上迴書正說到房書安一行人路過老熊嶺,碰到一夥兒兒劫道的。


    領頭的這個主能耐稀鬆平常,三下五除二就被老房打翻在地,老房把小片刀壓在他脖子上:“朋友,好好的正路你不走,非要劫道,你也不打聽打聽你劫的是誰。”


    這個主兒被老房的小片刀壓住脖子,也害怕了,直說求饒的話:“好漢爺爺饒命,我這也是頭一迴呀!”


    老房呢,沒想要他的命,通過剛才和他對綠林行話,試探出他不是江湖人,多半是被逼無奈,吃不上飯的窮苦人。


    老房把刀撤迴:“起來吧,你是哪裏人?叫什麽名字?為什麽在這裏刧道?”


    這個主兒一骨碌身爬起來:“好漢爺爺,我叫二寶子,祖籍大宋朝山東人,到這邊做點買賣,沒想到把本錢都虧完了,萬般無奈,才在這劫道。


    老房一聽:“山東人,怪不得劫道呢,山東自古出響馬好漢,這還是有傳統呢。”


    “我說二寶子,即使買賣虧本了,也不能劫道呀,你體格這麽棒,幹點什麽不掙錢呢?”


    “爺爺說的對,我也是一時糊塗,想著來錢快,這才冒犯了爺爺。以後一定改。”


    “你也就是遇到我了,要是遇到其他人,鄢有你的命在?”


    二寶子連連點頭:“是,爺爺說的對,以後一定痛改前非。”


    他一口一個爺爺的叫著,老房也挺受用:“那就對了,你走吧。”


    二寶子沒走,他端詳端詳老房:“爺爺,我能和你問個人嘛”


    “問誰?”


    “此人乃湖廣人氏,姓房,叫房書安,人送綽號細脖大頭鬼。不知道您可認識?”


    “太認識了,認識五十年了。”


    “我再鬥膽問問,您是不是房老爺?”


    “正是!”


    “哎呦,可算看到真人啦,弟兄們,快過來參拜房老爺!”


    他手下一百多人,唿啦過來,跪倒一片:“參見房老爺!”


    老房看一百多人給自己下跪,心裏美,表麵還不帶出來 :“你們這是幹什麽?快起來!”


    二寶子說:“房老爺,我們這群人,最敬佩的就是您老人家,都說您老人家白手起家,是我們的楷模,想當初您一出世創辦八寶疊雲峰,青鬆狼牙澗,之後拜了白眉大俠徐良為幹老,倒反閻王寨,殺死金鏢俠林玉,開封府效力當差,勇闖三教堂,三上小蓬萊,征伐摩尼教,大宋朝武林總軍事,就連當今萬歲都高看一眼,這還不是弟兄們的楷模嘛?房老爺,您可能不知道,民間都傳遍了。”


    老房聽二寶子把自己露臉的事兒說個遍,美的的北都找不著了。他還就愛聽奉承話。


    二寶子又接著說:“房老爺,您不能這麽走,最起碼在這兒吃頓飯,小的們聊表寸心。不然,我們跪著不起來!”


    老房看他們誠心實意,迴頭看看南俠,南俠心裏也琢磨,這幫人看起來沒有惡意,另外,在老熊嶺轉悠大半天了,這肚子也餓了,不如隨他們去山寨,吃點東西喝點水。因此衝老房點了點頭。


    老房見南俠同意,和二寶子說:“看你們這麽一片誌成,我們就上山去看看。”


    二寶子聞聽老房同意,高興的屁顛屁顛的。站起身來就和他後麵的弟兄們說:“弟兄們,房老爺同意上山,快迴山通知山上的弟兄們,殺雞宰羊,招待貴客!”


    他喊完了,有幾個腿快的弟兄,跑山上送信去了。


    最高興的還是李笑笑,哪熱鬧她樂意往哪裏跑,這一聽去山寨,心裏樂開花了,緊攛掇:“快跟隨房大哥一起上山,表姐,你扶著我舅媽,別掉隊。”她像歡快的小燕子跑到了最前麵:“我說這位寨主,多久能到你的山寨?”


    “姑娘,用不了一柱香,就能到。”


    “哦,那我得開開眼。看看你們這個山大王什麽樣。”


    白春後麵過來了:“笑笑,當初房大哥的八寶疊雲峰可是一座大山寨,銅幫鐵底,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呀!你想聽山大王的故事,得問房大哥。”


    “是嘛,以後得讓房大哥給講講。”


    南俠把話接過來了:“咱們眾位,要說經曆最多的,恐怕就得數書安,交友最廣的,也得數書安,在民間傳揚最多的,還是書安。就連當今萬歲,和包相爺相談,談到開封府眾校尉,也經常問到書安。”


    南俠這一誇,老房心裏吃了檳榔順氣丸了,每個汗毛孔都舒服。


    眾人跟隨二寶子上山,這個山寨地勢還挺險峻,盡是些彎彎曲曲的羊腸小路,有的地方還有觀敵台,了望哨,烽火台。眾人跟隨二寶子來到了山頂,山頂就是大寨,他這個大寨,都是四周圍都是柵欄,連個圍牆都沒有,院子裏有十多間草房,和一般的農家沒啥區別。提鼻子一聞,有燉肉的香味兒,這是先跑上來的小匪徒,通知了廚房提前忙活上了。


    二寶子吩咐:“趕緊拿出桌椅板凳,請各位老劍客歇歇腿兒。”


    大家就在院子裏就坐,小匪徒給沏茶倒水,二寶子說:“房老爺,各位前輩,先喝茶解解渴,一會兒飯就得了。”


    老房問:“二寶,你怎麽想起在這裏劫道了呢?又怎麽看上我們了?”


    二寶子臉一紅:“實不相瞞,我們雖然是落草為寇。但是想著不能禍害咱們大宋的百姓。這裏又是兩國邊界,就過了邊界,跑大夏地盤上作點案,尋思攢夠了本錢好迴家。剛開始我們也不敢下山,平時就在山裏打點野味度日,另外搶普通老百姓,也沒意思。就尋思搶幾個有錢的商隊,反正他們有錢唄,搶點也沒事。這不,你們從山下過,巡山的弟兄就發現了,說山下來了十多個人,穿綢裹緞,是一幫有錢的主兒,我帶著弟兄們就下了山,這頭一次做買賣,就碰到了房老爺。”


    老房眾人聽了,二寶子還挺有心眼,在大夏當山大王,在大宋還留不下案底,但是沒說破。


    “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


    不多會兒野味燉好了,都是山裏的野兔、山雞、麅子,山澗河裏抓的魚,樹林裏采摘的野蘑菇、野果子,滿滿的擺了一大桌子,二寶子說:“各位,將就著吃吧,酒可沒有。我們占領山寨之後,連日來就在大山轉悠,熟悉地形,沒去過村寨買酒。”


    眾人還真餓了,老房說:“沒酒就沒酒吧。招唿你的兄弟們,一起吃,當初我在疊雲峰,和兄弟們都是不分彼此,大塊吃肉,大口喝酒,那是一個痛快!”


    老房這麽一說,電光俠霍玉貴,飛天老魔公冶子安,也是深有同感。當初的一幕幕也湧上心頭。


    南俠是個斯文人,一輩子沒當過山大王,彭海和寒冰在江湖上朋友也不多,東郡王一家在興慶府養尊處優,更沒到過山寨,在大山露天吃喝,別有一番風味。


    二寶子招唿兄弟們:“房老爺說了,大家開席!”又擺上了幾個大桌子,把肉端上來,一百多人,就在天井當院吃吃喝喝,很是熱鬧。


    眾人吃著山裏的野味,嘿,還真挺香,吃了一個痛快。吃的不大離兒了,老房說:“二寶。”


    “房老爺您說。”


    “你們不是缺盤纏嘛,我這裏有,把山寨燒毀,各自迴家,可不行做傷天害理的事兒啦。今天這是遇到我了,倘若遇到歹人,小命可就不保了。”


    二寶眾人聞聽老房慷慨解囊,願意資助他們迴家,全都樂壞了,老房懷裏拽出幾張銀票,也沒看多少,遞給二寶子,二寶子還不好意思要,老房說:“拿著吧,一咱們有緣分,二感謝你們盛情款待。別客氣,拿著!”二寶子這才把銀票接過來,打開數了數,媽呀,一千三百多兩。


    在大宋仁宗那時候,銀子可值錢,一兩銀子能買牛肉20斤,一大甕酒,兩隻大公雞,米麵五六袋,夠一家人生活一個月。老房一下就拿出一千三百多兩,這一百多人迴家是富富有餘。


    二寶子眾人唿啦都給老房跪下了:“房老爺,您可是我們重生父母,再造爹娘,給您磕頭了。”


    “各位,快快請起,這不算什麽,沒說嗎,咱們投緣!”老房這麽說,眾人這才起來。


    二寶子又說:“房老爺,還得和您說一件事,別看山寨不成規模,但是後山這還有點怪事。”


    “什麽怪事?”


    “我們剛來的時候,發現後麵有一眼深井,又是個地穴,深不見底,別看現在夏天,裏麵的冷氣嗖嗖的往外冒,有幾個弟兄膽子大,想要下去看看,都是下到一半,裏麵陰風陣陣,都給嚇迴來了。


    老房眾人聽著新鮮,探地穴還是頭一迴聽說,現在都吃飽了,就都來了興致,老房說:“你頭前帶路,我們去看看。”


    二寶帶領大家就來後山,後山地方可不小,比前麵還大的多的多,是個廢棄的大寨,雖然隻剩下殘垣斷壁,仍然能看出紮的有板有眼,紮寨的人是行家裏手,了不起的帥才。


    大寨裏有一眼井,深不見底,可能是以前的寨主打的。圍著井口轉了幾圈,感覺確實冷氣逼人,一股陰風往裏抽。李笑笑伸脖子看了看:“這也看不到底呀!”隨手扔進一塊石頭,好半天才聽到彭的一聲響動:“這個井還是有底兒。”


    電光俠霍玉貴有經驗,他把衣服大襟“呲拉”撕下一條,用手扯住井口一伸,衣服襟兒撲拉撲拉亂響:“各位,看見沒,這個井和外界相同,如果是死井,沒有風;有風,就說明這個井通到外麵。”


    大家興致更高了,白春,展林,年輕人都想下去看看,老房把他們攔住:“等一等,我聽老人說呀,這個地穴可不是誰都能探的,這是有講究的。”


    大家聽老房又來新鮮的了,都聽他白話:“這個探地穴,隻能有福氣的人下去才能找到好東西,找到寶貝,沒福氣的人下去,隻能遇到妖魔鬼怪。我這可有根據,遠的,大唐程咬金探是個福將吧,他探地穴,得了皇上的冠袍帶履,坐了三年大德天子,混世魔王;近的,我幹老兒徐良前些年探地穴,得了一口青龍劍,所以得有福氣的下去,我說的對不對?”


    大家夥兒看還真是這麽迴事,南俠說:“咱們這裏最有福氣的,莫過書安,就請書安下去看看吧。”


    老房也是心血來潮:“我就下去瞅瞅!”


    陶三姑探頭往下看看:“大頭哥哥,這麽深,你怎麽下去?”


    “有辦法,二寶子,有沒有井繩轆轤之類的東西?”


    “有,我們後山打水,就用轆轤,現在派人去取過來。”


    一會兒,籮筐、井繩、轆轆把、木杆子全拉來了。人多好幹活,圍著這口井,架上轆轆,把拿繩子吊上籮筐,拴在井繩上。老房過來抻了抻,結結實實,他才放心,又和二寶子說:“山上養著鴿子沒有?”


    “鴿子,有,前幾天逮住的野鴿子。”


    “很好,挑那好的鴿子,給我選兩隻,用口袋把它裝起來。”嘍羅一一照辦,一會兒鴿子拿來了。老房告訴他們:“為什麽要帶鴿子呢?它能送信兒,我到了底了,就放出一隻鴿子,你們見它飛出來,就不要放繩子了。到了裏頭,把事情探聽明白了要上來,我再放第二隻鴿子,你們趕緊絞這轆轆把,就把我絞上來了,另外,再準備幾支火把。”


    “房老爺,您真行,主意真多。”二寶子準備去了,火把現成的,不一會也拿來了。


    老房交待完了,檢點了百寶囊裏應用之物,穩了穩小片刀,把鴿子往手中一提,就坐在筐裏:“我可下去拉,諸位,一會兒見!”


    霍玉貴說:“老四,你放心大膽的下,裏麵空氣流動,足夠你活動的,這個井已經開了好幾天,也不會有毒氣瘟瘴,注意裏麵別有什麽陷阱機關毒蛇野獸就行。”


    “好嘞,多謝二哥!來人,放轆轤!”這轆轆把一放,“咯吱吱……刷……”這籮筐下去了。二寶子一邊命人放轆轆把,一邊問:“房老爺,我們說話聽見沒?”


    “聽見了,我挺好。”一邊問著,一邊往下放筐,對話聲越來越低,後來什麽也聽不見了,還繼續往下放,三姑看不到老房了,還有點提心吊膽。


    單說老房,坐在籮筐裏頭,把鴿子袋放到籮筐裏,點著火把,盡量攏目光往四周圍看著。一開始,就是個井筒,周圍拿磚砌的,雖然說年代久了,這磚還整整齊齊的,冷氣逼人。後來磚不見了,就是石壁,周圍都是石頭的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枯通一下,籮筐係不下去了,老房用火把一照,到底了。


    老房一抬腿,從籮筐裏就出來了。他拿出一隻鴿子,用手往空中一抖,雖然是野鴿子,它也知道奔亮的地方飛。大家看看鴿子飛出來了:“別放了,別放了,房老爺到底了。”


    老房舉著火把,看看四周,除了磚頭就是石頭,裏麵黑咕隆咚的,他把鴿子袋套在脖子上,左手舉著火把,右手拎著小片刀,慢慢往裏走,陰冷的地方,容易有蛇蟲鼠蟻,因此也得做好防範。


    走了有一頓飯的功夫,裏麵越來越寬,有許多石頭屋子,屋子還有不少糧食,早都發黴了,又往裏走,還有不少軍械,軍械上還刻著字,好像是小篆,老房也不認識,兵刃也都生鏽了,用手一碰,全都壞了,老房心說,這是個藏兵洞,不知道是哪位大將軍留下的。


    又繼續往前,前麵七扭八拐,走了半個時辰,眼前出現了一道亮光,老房緊走幾步,原來是另一邊的出口,在懸崖上,離地麵還有七八丈高。


    書中代言以前這個出口也是大石頭堵著,隨著年代久遠,石頭鬆動,慢慢就露出了縫隙,這才把洞口露出來,和上麵的井都是通的。老房看了看,也沒啥寶貝嘛,返迴身往迴走。


    就走到了存兵器和存糧食的地方,老房心說我拿一件兵器上去,兵器上都有字,讓他們認認是哪朝哪代的。他剛要伸手拿,冷不丁從兵器堆裏竄出一條大蛇,借火把的亮光,這條蛇有擀麵杖粗細,紅色的鱗片,在火光照耀下更顯的恐怖,它張開大嘴,奔老房就咬過來了,事出突然,老房嚇的一激靈:“我滴媽呀!”火把好懸沒落地,嚇的他“噌,”蹦出去五六尺。大蛇看老房退出去了,“滋溜”也鑽了洞,跑了。


    老房經過剛才一嚇,汗也冒出來了,心裏突突亂跳。冷靜下來,再找那條蛇,蹤跡不見,老房心說,跑哪去了,肯定有蛇洞,我別把蛇窩給捅了,沒啥寶貝趕緊上去。


    他剛一抬腳,壞了,嘎啦拉一聲響動,不知道觸碰了哪裏的機關,麵前的石門開了,一股腥臭撲麵而來,老房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幾步,用袖子掩住口鼻,過了會,石頭屋子的腥臭味跑的差不多了,老房小心翼翼上前,用火把照了照。影影綽綽,裏麵有東西,他大著膽子進了石屋,石屋裏麵有口棺材,老房一橫心,用小片刀把棺材給撬開,用手一推,棺材開了,老房探頭看,裏麵沒人,都是書簡。


    老房用手碰了碰,書簡的線也嘣開了,書簡散落了到棺材裏哪都是。俗話說墨占一千,紙占八百,就是過了一千年,紙到了八百年,不用火點,自己就著了。這個書簡年代不短了。


    老房火把一照,棺材裏還有一個盒子,石頭的,把盒子拿出來,打開看,可了不得了,小小的暗室之中就好像打了一道閃電寒光,老房定睛觀看,盒子裏麵是一把匕首,光分五色,耀眼奪目。拿出來掂量掂量,份量可不輕,匕首的把兒還刻著兩個小篆,老房不認識,憑經驗就斷定是個寶家夥,不次於我幹老兒那口金絲大環刀,我可得著寶貝了。


    老房得了這口匕首,心裏也美滋滋的,轉身出了石屋,原路返迴,到了籮筐,進去坐好,把鴿子袋打開,鴿子在袋裏悶了半天了,這一出來,抖抖翅膀,“噗”飛上去了,等了好一會兒,沒人拉他,老房奇怪,這是怎麽迴事?難道外麵有了什麽變故不成?


    他心裏著急,雙手一拽井繩,往上就爬。老房也有點能耐,輕功不含糊,以前老打敗仗練出來的,他拽住井繩,用腳登著井壁,借力使力,蹭蹭蹭往上倒騰還沒到井口呢,就聽上頭喊殺震天。老房更著急了,蹭蹭蹭加快速度,用手一扒拉井沿,上來了。院子裏一瞅,上百人正在混戰。他仔細看,都是老熟人,鬼王門門長孫庭,他老嶽父黃埔笑,還有一大幫別的人。


    老房二話不說也加入戰團,打有能耐的不行,打小鬼兵還是綽綽有餘,再看老房,揮動手裏的匕首,指東打西,指南打北,噗噗,“哎呦哎呦”,這口匕首切金斷玉,兵刃碰上就折,眨眼間就刺倒了一大片。


    南俠等人偷眼看:這老房長能耐了。老房也高興,正美呢,麵前蹦出來個主兒,身高八尺,掌中一口狼牙棒,奔他就下了絕情,老房看狼牙棒沉重,不敢接,隻得左躲右閃,趕上倒黴,腳下恰好有具屍體,枯通被絆倒。


    這個主哈哈大笑:“大腦袋,都說你滿腦子壞水,一肚子大糞,看我不砸出你的屎包!”舉狼牙棒惡狠狠砸來,老房暗道不好,我要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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