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書正說到老房被一個使狼牙棒的打倒在地,眼看性命不保,海外芙蓉陶三姑在遠處看的真切,抬手就是一百步神拳無影掌,“啪“”正打到這個使狼牙棒的腦袋上,打個腦漿迸裂,這個主哼都沒哼,枯通,死屍栽倒。


    鬼王門的怎麽來的呢?老奸臣沒藏訛龐讓他外甥李另祚登基坐殿之後,改元建製,太廟祭祀,發布昭書,大赦天下,這一切非常順利,不管是殿內朝臣還是封疆大吏,都沒有反對的。黃埔笑看大局已定,留在興慶府沒必要了,就帶人追趕。他心裏說:“快馬加鞭還能追上,不然出了大夏迴了大宋,我這個仇就永遠也報不了了。”他帶領一夥人騎快馬就追下來了。


    果然,在老熊嶺給攆上了,他眼睜睜看老房等人進了山,本來打算在山穀動手,但是突然發生了二寶子劫道,老房眾人就到了山寨,他也跟蹤進了山寨,老房剛下地洞不久,他帶人摸上來了,他們什麽能耐?了望台的人根本沒發現,因此打了眾人出其不意。


    彭海眾人見是鬼王門的人,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也沒說的,打吧,就打了交手仗。


    骷髏洞主寒冰和萬裏追魂老魔頭彭海兩個人雙戰黃埔笑,海外芙蓉陶三姑和鬼王門門長孫庭打在了一處,電光俠霍玉貴大戰左護法鬼影神刀王延朝,飛天老魔公冶子安和右護法摩天幻影張文傑湊成了一對,剩下的各找對手就打成了一團。老房上來的時候,已經打了半個時辰。


    咱們必須交代清楚,還是老房這邊吃點虧,鬼王門以及請來幫忙的,都有兩下子,老房這頭,東郡王、野利皇後、趙王妃,三個人不會武功,展林,白春,還要分心保護他們,能耐也發揮不出來。二寶子的人多,一百多人,可比鬼王門的弟子,差一大塊,因此就落在下風。


    正打的時不可解的時候,破牆上蹲著一個主兒,這個主來半天了,眾人誰都沒發覺,這個主一直觀看眾人廝殺,看著看著,老房這方麵落了下風,她心裏說話:差不多了,再不出手死的人就多了。“刧刧刧刧”放聲大笑,她這一笑不要緊,比夜貓子還難聽,聽的人頭皮發麻,眼睛發脹,身體差的,當場都能暈過去。這個笑聲還有個名堂,叫“魔哭鳴”。她笑起來沒完了,在場的都不打了。能耐小的,都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聞聽這個笑聲,別人不清楚,老房清楚,這位高人怎麽到了,她一到我們穩操勝券!來的是誰?九天玄狐夏八姑,不知道什麽時候她溜達到這兒了。


    就看夏八姑笑罷多時,一諞腿,“嗖”從破牆上跳下來了,老房趕緊迎上去:“我的老奶奶,哪陣香風把您給吹過來了?我說我怎麽左眼皮跳呢,原來是老奶奶到了,老奶奶在上,房書安有禮了。”說完了趴地上磕頭。


    夏八姑看看老房:“少耍貧嘴,快起來吧,現在不是講話的時候,我先打發這幫鬼崽子。”


    說完了,夏八姑邁步來到鬼王門的人麵前。


    “誰是頭兒?出來和我說話!”


    夏八姑剛才露的那一手魔哭鳴,太過於震撼,打扮也特殊,滿頭的長發,就用一根皮條子胡亂勒著,一身黑袍,長可拖地。黃埔笑不敢小看,邁步過來了:“老劍客,我是當家人。複姓黃埔單字笑,我是為了給女兒,女婿報仇,冒犯您之處,還請見諒!”


    黃埔笑不想多樹敵,因此十分客氣。


    “黃埔笑?沒聽過,野雞沒名,草鞋沒號,你說什麽?想報仇?我勸你打消了這個念頭,從哪來迴哪去。趁姑奶奶心情好,趕快土豆搬家,滾!”


    夏八姑說話這叫一個橫,黃埔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被夏八姑訓小雞一樣訓斥,並且對方根本沒把他放到眼裏,心裏也是不痛快,但是臉上沒帶出來:“老劍客,我們滾蛋沒問題,您能不能把名字賞下來,我得知道您是誰。”


    “哈哈哈,老猴崽子,水賊過河,別使狗刨,心裏還不服是吧?覺得自己不含糊是吧?姑奶奶告訴你們,我叫夏八姑,有個綽號,九天玄狐!”


    黃埔笑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她就是九天玄狐夏八姑!聽說這個老妖婆不僅能耐大,脾氣還不好,瞪眼就宰活人,今天這個仇不好報了。“


    他心裏有點發怵,正思考對策呢,帶來的人,有不聽邪的,這不是過來一位死催的:


    “黃埔老劍客,何必和這個老乞婆客氣?把她打發了就得了。”


    黃埔笑聽聲音,說話的是他好朋友,鑽天鷂子老劍客劉雲海,劉雲海來到夏八姑的麵前:“老妖婆子,你就是九天玄狐夏八姑?這麽大歲數了,不在家裏好好眯著,跑出來裝神弄鬼……”


    他還想往下說,就覺得眼前人影一飄一閃,喉嚨有點不舒服,用手一摸,五個透明的窟窿,夏八姑一招魔女問情,五個手指頭五把鋼鉤一樣,把劉雲海的咽喉給抓破,劉雲海剛說了三句話,就死在夏八姑手裏,這位純粹是死催的,來的快,死的也快。


    就這一下,鬼王門以及被請來的人無不驚駭!這是人嘛?出手動作沒人能看清,劉雲海什麽能耐?人中的劍客,就這麽一下就死了?


    黃埔笑臉也變了色了,都說魔山派不好對付,看來傳言是真的,幸虧動手的不是自己,不然,這條命交代這兒了。


    想到這他趕緊抱拳拱手:“夏老劍客,殺的好,這個老家夥,平時我就瞅他不順眼,多謝老劍客幫我清理門戶。”您看,他多會說話,善於揣摩人心,專門挑好聽的說。


    夏八姑眉毛挑了一挑:“這幾句話還中聽,衝著你這明白事理,我不難為你,帶你的人下山去吧,不然…”她眼睛對後麵的人掃了一圈,眼神殺氣湧出,沒有一個敢和她對視的。


    黃埔笑又對夏八姑一抱拳,命人把死去的弟子都背上,帶領人馬灰溜溜的走了。


    那位說了,黃埔笑就這麽走了嗎?仇不報了?能不報嗎?後文書,老賊沒蔵訛龐,起兵五十萬進犯大宋,黃埔笑聯合西域一眾高手,擺下百鬼陰魂陣。可歎,多位老劍客命喪陣內,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黃埔笑走了,南俠眾人過來見禮:“多謝老前輩出手,不然,我們非有幾條人命搭在這裏不可。”


    “不必客氣,要謝,得謝這個大腦袋,要不是衝他,我不淌這個渾水。”


    夏八姑說話,有時候顛三倒四,東一句,西一句,大家沒明白,怎麽衝著書安,她才出的手?


    老房眼睛轉悠轉悠,大概是因為我幹老徐良得到了魔山老母的真傳,是魔山派的傳人,我是他幹兒子,也和魔山派扯上了關係,因此她才出手,但是不敢問,那位說是這麽迴事嘛?真是這麽迴事。


    夏八姑確實看在老房的麵上才出的手,她可不是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的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對她不實用。她辦事,向來是根據自己的喜好。她和南俠等人又不熟悉,這次出手看在老房的麵子上。她知道老房是徐良幹兒子,有個三長兩短,對徐良不好交代。


    她怎麽來的呢?她是下山瞎溜達正好溜達到老熊嶺,遠遠看這裏一群人在打仗,她好奇,這才過來看看,沒想到是房書安一夥人,這才拔刀相助。


    和鬼王門這一折騰,天就黑下來了,天黑還怎麽走?


    大家決定在山寨過一夜,明天一早下山,剛才一場混戰,二寶子山寨死傷了二十多人,找個風水好的地方,就地掩埋。


    老房又拿出一摞銀票:“二寶,實在對不住,因為我們,讓你兄弟們受了牽連,這銀票你收了,給他們的家人送去,好讓死去的弟兄們心安,受傷的兄弟們,你也看著給發錢。”


    二寶子也滿臉是血,胳膊也吊起來了,他剛才和鬼王門弟子交手,被一個用熟銅棍的給砸了一下,見老房又給錢:“房老爺,您是我們的恩人。沒有您給的錢,我們家都迴不去;沒有您的錢,我們還得去打劫,也許遇到更厲害的,我們全都活不了,弟兄們雖然戰死,但是死得其所,錢我們不收。”


    老房聽二寶這麽說,深受感動:“兄弟,你也是我房書安的好兄弟,錢拿著,一點心意,不然哥哥過意不去。”


    二寶還想推辭,南俠說:“二寶,收下吧,這是我們一點心意,倘若迴家沒有營生,可以去東京汴梁開封府找我,我給大家安排生計!”


    二寶子眾人都已經知道他是南俠了,國家三品帶刀禦前護衛,南俠發話安排生計他們也非常感動,唿啦都跪下了:“多謝展老爺!如果迴家沒有營生,定去投奔展老爺。”南俠擺擺手,讓他們都起來。


    二寶也收了銀子,廚房裏還有以前的肉,米,麵。大家夥都幫著,做了一頓晚飯。


    野利皇後,趙氏王妃,都是頭一次看這麽多人廝殺,血淋淋的場麵嚇人,風吹過來,空氣中還有血的腥味,心裏撲騰亂跳,沒吃多少,剩下的人不在意,特別是老房眾人,打仗習以為常。


    李笑笑和趙絲絲扶著各自的娘進屋休息,剩下的人都在院子裏邊吃邊聊。


    大家問書安:“地穴裏得了什麽寶貝了?”


    老房就把探地穴的經過訴說一遍,然後把匕首拿出來:“寶貝就是這把匕首。”大家圍過來,這把匕首寒光四射,冷氣逼人,古香古色,直冒紅光,一看就是寶家夥,怪不得剛才書安能耐見長呢,原來全是憑著它。


    老房說:“匕首把兒還刻有兩個字,是小篆,你們誰認識?”


    東郡王把匕首接過來:“我看看”。在場的數他學問最大。


    借著月光,東郡王端詳這倆字:“書安,如果我沒認錯,這兩個字叫殘紅。各位,這可不是普通的匕首,它的來曆可不簡單哪!”


    “那您說說什麽來曆?”


    “你們可知道荊軻刺秦王?”


    “太知道了,荊軻刺秦王在大宋家喻戶曉。”


    “荊軻刺秦王用的匕首,你們可知道?”


    展林把頭抬起來:“我聽說太子丹為了刺殺秦始皇,特意找個一個趙國人,叫徐夫人,是當時著名的匕首大師,太子丹就求他打造了匕首,可以說當時匕首之王,荊軻就是拿這把匕首刺殺秦始皇。”


    東郡王點點頭:“駙馬博古通今,說的一點不錯,荊軻用的就是這把匕首,也就是書安探地穴得的這把,你們看,它的造型,和現在的匕首還有差異,完全是先秦的樣式,它的名字叫做殘紅,又叫不歸。叫殘紅是因為它喂了劇毒,刀身隱隱泛起紅光,叫不歸是因為荊軻根本沒打算活著迴來,刺殺秦始皇就是一條不歸路。”


    眾人聽東郡王講匕首的來曆,都聽入迷了,就連九天玄狐夏八姑都聽的津津有味:“老先生,那麽這個匕首怎麽會在這兒呢?”


    “這裏是大夏和大宋邊界,也是古代大秦帝國的領地,這把匕首落在這兒就不奇怪了。據我考察,荊軻刺秦王失敗,這把匕首被秦始皇收藏,以做警戒,後來不知道流落何方,千年不見天日,沒想到今日被書安所得。至於匕首的上任主人,可能是一員大將,具體是誰,得下去看看他留下的書簡,或許知道一二,本王覺得沒必要了,愛是誰是誰吧,和咱們沒關係。


    書安,這把匕首雖然鋒芒利刃,但是有毒,你用的時候千萬小心,不可被它割傷,最好快點給它配個鞘。“


    眾人這才明白這把匕首的前因後果,老房的匕首不僅是寶刃,還有這麽大的來曆,都替老房高興。


    大家又扯了會閑皮,各自找地方安寑,一夜無話,第二天天不亮,都早早的起來,二寶子吩咐弟兄們,把山寨燒毀。眾人下了老熊嶺,沒有多半日就到了大宋的邊界,到了大宋,格外歡喜,到家了誰不高興?


    房書安問夏八姑:“老奶奶,您打算去哪?”


    “我還得迴魔山看我師父,師父歲數太大,身體又一天不如一天,沒特殊情況,我就不下山了,給我師父頤養天年,書安,見到徐良,告訴他,有空的話,來魔山看看。諸位,多加保重,後會有期!”


    夏八姑和大家告辭,迴了魔山,什麽時候還說到她?後文書七十二黑道撒下消息,天魔山出了龍脈,三妖擺下天魔陣,那時候再說到她。


    二寶子提出:“房老爺,各位老劍客,我和弟兄們不和大家一起走了,咱們各奔前程,有緣再見!”


    他領人走了,彭海和寒冰也提出來:“各位,我們倆性格孤僻,脾氣古怪,這些日子和大家相處,非常開心,我們也不去中原了,迴我家陰山玄陰山莊,你們珍重。”他們要走,老房熱乎乎的,這倆人都是外冷內熱,特別是人家寒冰,非親非故,幾次舍死忘生的保護大家,這一離開,心裏舍不得。


    展林還說呢:“二位爺爺,你們不打算喝我們的喜酒了?”


    寒冰看著展林:“孩兒啊,我們倆閑雲野鶴,不喜歡熱鬧,即使不到場,也在遠方禱告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彭海也說:“書安,別難過,我們倆且死不了呢,以後有的是見麵的機會,各位,告辭!”他們倆走了。


    電光俠霍玉貴和飛天老魔公冶子安提出:“老四,各位,我們倆也告辭了。”他們倆一說走,老房不讓了:“二哥,三哥,你們怎麽也要走?”


    公冶子安拍了拍老房:“哈哈哈,四弟,看你們都是成雙成對,愚兄就不礙眼啦!”


    電光俠霍玉貴也說:“老四,又不是小孩子了,別難過,以後弟兄們見麵的機會多的是。我們走拉!”


    他們倆轉身走了,走了幾步,迴頭看老房:“四弟,多加保重!”老房看兩位哥哥的背影不見了,帳然若失。三姑看老房情緒低落,安慰他:“大頭哥哥,人家也有人家的事兒,不能總是陪著咱們,別傷心了,趕路要緊。”


    老房歎口氣:“唉,世上最傷人的是離別呀!”


    要在往常,大家覺得老房沒心沒肺,準得和他開幾句玩笑。但是今天,人們心頭都很沉重,聽老房說完這句話,都沒答言。


    趙絲絲沒了國家,父親哥哥慘死,人生的變故,讓這個女孩子多了幾分惆悵。


    眾人在大夏九死一生,沒有各位前輩高人的幫忙,一個也活不了啊。總算吉人自有天相,都平安迴來了。


    老房看著南邊的太陽,又說起了掛在嘴邊的兩句話:“兮乎間,輕生喪命。打新春,兩世為人。好險好險哪!”


    大家繼續趕路,一路順風順水,這一天就來到了東京汴梁。


    南俠和老房把東郡王安排到金庭館驛。東郡王說:“我現在是一介平民,一切都按照最簡單的來,笑笑和白春能夠美滿幸福,我們就心滿意足。”


    野利皇後也說:“我現在也不是什麽皇後,絲絲也不是什麽公主,就是普通的家庭婦女,就期望絲絲幸福,也就滿意了。”


    南俠說:“東郡王,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您在館驛休息。我和書安去去就來。”


    倆人前去麵見包相爺,包相爺看他們迴來了,非常高興:“大夏君王更替,消息傳到朝廷,本閣放心不下,生怕你們有什麽不測,如今你們迴來了,我也就放心啦。我明天麵聖,給孩子們早日完婚。可曾遇到了什麽危險?”


    倆人把經過講述一遍,包相爺聽了也皺眉:“看來又是九死一生啊,雄飛,書安,你們辛苦拉。”


    第二天早朝,包大人稟明了四帝仁宗,仁宗下旨挑選良辰吉日,二人完婚。


    倆人完婚的這天,熱鬧非凡,南俠和白雲生人緣又好,來參加婚宴的人左一撥,又一撥,應接不暇。寫帳的先生分別是紅筆師爺公孫策和樞密院掌院顏查散,公孫策和南俠多年交情了,顏查散是衝著白玉堂的關係,白雲生是白玉堂的侄子,白春是白玉堂的孫子,因此義不容辭,這二位大包大攬,滿朝文武沒有比他們寫的字漂亮了。


    別人不說,山西燕徐良從武當山前來參加婚禮,玉麵小達摩白雲瑞,也專程從四川峨眉山趕到了。


    翻江鼠蔣平,雙俠丁兆蘭,丁兆惠,白麵判官柳青,小諸葛沈仲元等人也都到齊了,沈仲元的傷也好了,就是剩下一隻眼睛,看東西有點別扭。


    大家熱熱鬧鬧的聚會了一場,婚宴結束。


    老房問雲瑞:“老叔,分別沒多久,您可瘦多了,陸小倩抓到沒有?孩子找到沒?”


    雲瑞打個嗨聲:“這個陸小倩泥牛入海,怎麽也打聽不到,真是奇哉怪也!”


    老房說:“老叔,你別著急,待侄兒親自出馬,定然能把陸小倩生擒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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