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自從《黃帝內經》之後,凡是診病無不言及四診,也就是望、聞、問、切,合在一起就是四診合參。”


    “中醫診法曆來很難,西醫戲稱我們是十個中醫大夫十八個辨證結果,其中除了我們中醫的多元化之外,還有就是大夫水平的參差不齊。”


    李介賓在下麵聽著,心裏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就是中醫診斷是門經驗性很強的技術手段,缺乏有效的客觀指標,主觀判斷性很強。


    比如說黃膩苔,文字描述的再詳細,不真的親眼看一看,也隻是知道有個黃膩苔而已,而如果不是指著說這是薄黃苔,做個對比,可能隻能分辨出顏色黃不黃,別的就分辨不出來了。


    所以在教室裏學上一百遍,不如直接帶著去醫院或者門診看一遍來的快。


    脈法亦然,最好的學習方法就是有人摸過脈後告訴你,這個脈是什麽脈,然後你再摸一遍,體會體會,而不是在課堂裏對著ppt講。


    不過這個就更難了......難到想找個能號的準脈的老師都難,更別說教了。


    “我們首先講望診,望診,是指醫生通過視覺對人體的全身、局部及排出物等方麵進行有


    目的的觀察,以了解健康狀況,測知病情的方法。


    望全身情況包括望神、色、形、態四個方麵,


    望局部情況包括望頭麵、五官、頸項、軀體、四肢、二陰及皮膚等,


    望舌包括望舌質、舌苔兩部分,


    望排出物包括望分泌物、嘔吐物及排泄物等。


    另外,兒科尚有望食指絡脈的專門診法。”


    這就到了何老師熟悉的節奏,他都已經教了好幾年中診了,這些老流程都很熟練。


    但是,今年這個班可能想給他的教學生涯增添點不一樣的顏色。


    有同學舉手要提問,是薛靜。


    好家夥,別的班都是學生害怕被老師提問,老師一提問下麵的學生一個個唯唯諾諾不敢抬頭,而我的學生那是一個個主動踴躍提問呀。


    這是把我當水晶了嗎?想推就推?至少先過了高地再說呀!


    何老師用溫和的語氣說道:“這個同學,有什麽疑問嗎?”


    薛靜問了一個好問題:“老師,咱們這個望聞問切,跟西醫的視觸叩聽有什麽區別嗎?”


    整花活兒是吧?年年都是這樣教的,你們咋就不能按常理出牌呀。


    呃,我能不能說是知識體係不一樣?


    中醫診斷學:望、聞、問、切。


    西醫診斷學:視、觸、叩、聽。


    何老師並不是不知道怎麽迴答,而是這個問題範疇有點大,如何去簡練的答疑解惑,需要一點點技巧,他雖然不缺知識儲備,但是答疑解惑能力還是差了一點點。


    主要還是,每年教的都一樣,照本宣科習慣了,冷不丁的,還真有點卡殼。


    不過他馬上想到了個好辦法,看到了下麵老神在在的李介賓,打算來個以夷治夷。


    “李介賓同學,你怎麽看呢?”


    李介賓連忙迴答道:“老師,這裏麵必然有蹊蹺。”


    ......玩梗是吧,老師也看過狄仁傑。


    “那請李同學來解答一下吧。”


    “目的不一樣,過程不一樣,原理不一樣。”李介賓直截了當的說道:“西醫的視觸叩聽是為了辨病!而我們的望聞問切是為了辨證!”


    這個思路,有點清奇呀。


    何老師認真看了一眼李介賓,示意讓他繼續說。


    “這位同學,在我迴答你的問題之前,你能說說什麽是症?什麽是證?什麽是病?”李介賓問向薛靜,說完突然想起來,症跟證是同音字。


    眼看著學生們有點聽糊塗了,李介賓直接不客氣的走上講台,何老師下意識的就退讓了三步,把c位讓給了李介賓。


    李介賓拿出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三個大字。


    “症”、“證”、“病”。


    哦,是這樣呀。


    薛靜有些猶豫的說道:“病字旁的症是症狀?言字旁的證是我們說的什麽證型?這病嘛......”


    何老師聽完居然覺得鬆了一口氣,還好,學生畢竟還是學生,有不懂的地方就還需要自己這個老師答疑解惑。


    “這位同學說的意思已經領會到了,很好,但是還是不夠精準,我們翻開課本,畫一下。”


    何老師說道,而李介賓還站在講台上沒有下去,而是在“症”旁邊又畫了個分叉,寫下了“症狀”與“體征”。


    何老師立刻心領神會,開始講起來:


    “症,也就是病字旁的症,指的症狀跟體征;


    症狀是患者的主觀感受到的不適,比如說頭痛、頭暈、心煩......這些我們是直接看不出來的;


    體征則是我們可以直接觀察到的客觀異常征象,比如說患者麵色蒼白呀,舌苔厚薄呀,咳嗽呀......這些即使患者不說,我們也能得知。”


    原來如此呀,下麵的同學一下子就聽明白了,原來看病的時候,症狀跟體征是這樣分的呀。


    望聞問切中的望、聞、切,都算體征,而問則是症狀。


    西醫的視觸叩聽,則全都是體征?


    同學們似乎有點理解中西醫之間的差別了,這可能是底層思維的區別。


    然後呢?沒了?


    何老師看了一眼李介賓,繼續說道:“這言字旁的證呀,就是證候,我們平時說的什麽肝腎陰虛證呀,腎陽不足證呀,腎j虧耗證呀......這些都是證候,或者說證型,也就是我們這門課,學完了望聞問切,四診合參後,你們要做到的辨證論治中的辨證環節。”


    講到這裏,何老師有點小幽怨,第一堂課就讓我講大結局,那個劇本會這樣寫?


    李介賓則是毫不在乎,作者寫小說的第一天,往往就設計好了大結局,這叫有的放矢。


    繼續說呀。


    “病呢,就是疾病的病種,也就是我們現在去醫院,醫生下的診斷,說你這是什麽什麽病,冠心病呀,高血壓病呀什麽的......在國際上有個疾病目錄,裏麵是老外們一直更新的病名。”


    繼續呀,李介賓看著何老師,何老師也看著李介賓,兩人眼神交流:


    還繼續講什麽?你行你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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