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開心髒發緊,撲通撲通地跳起來。


    大腦一片混亂。


    她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女人,以前媽媽在世時天南海北地做生意總會帶上她,說女孩子從小一定要見過世麵,將來才不會輕易被男人騙走;後來跟著賀廷做秘書,也見過不少大人物,京城豪門她如數家珍。


    可得知商淮姓的是那個“商”時,她還是為之震驚,半天都不敢相信。


    盛開喉嚨哽了哽,抬眸看向賀廷,臉色有些發白,“你說的商家,是j國的首富之家,商氏集團嗎?”


    提到商淮後賀廷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禁不住的冷嘲熱諷,“不然你以為還有哪個商家?”


    盛開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差點沒能站穩身子,緊緊扒著沙發才勉強立住。


    果真是那個商。


    一時間,被欺騙、被隱瞞、被戲弄的種種情緒襲上心頭,盛開隻覺得唿吸困難,臉上像是被唿了一連串的巴掌,火辣辣的疼,連帶著之前許韻扇的那一下都跟著浮腫起來,她止不住地發抖,難受極了。


    原來,商大哥也在騙她啊。


    盛開從不輕信於人,少年時突遭變故,讓她的心早已圍上層層鎧甲,沒有人能輕易走進來,她真正在乎的人也就那麽幾個,可商淮還是走了進來,一見如故也好,嗬護備至也罷,商淮是通過實際行動一點一點地走進了她的生活,他對她那種不問緣由、一心守護的好讓她感受到久違的溫暖,所以明知這世界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好,也明知她自身沒有那麽值得人愛,她還是接受了,並一度沉浸其中,不願意使自己清醒。


    可如今得知商淮的真實身份後,不用賀廷多說什麽,她自己都覺得不信。


    堂堂j國首富,商家之子,怎麽可能會娶一個懷了孕的她?


    盛開忽然笑了起來,她抬眸看著賀廷,“你早就知道,商淮的真實身份了,對嗎?”


    賀廷眸眼微凝,沉聲道:“我提醒過你,讓你離他遠一點。”


    “對,你提醒過我。”


    盛開想起賀廷幾次三番的警告和提醒,可彼時的她一心想要逃離賀廷,幾乎把商淮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拚命的想要抓住,又怎麽可能聽得進去賀廷的話?


    現在想來,賀廷早就知道商淮是什麽人,卻冷眼旁觀著她像一個傻子一樣無條件地信任商淮,在他眼裏,她得有多蠢啊……她也是真的蠢。這明明就是他們貴公子之間的一場遊戲而已,隻有她自己當了真。


    盛開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她從來沒有這麽真切地覺得自己可笑。


    都說一孕傻三年,她可能把腦子都過渡給肚子裏的孩子了。


    見她笑得發癲,賀廷擰了擰眉,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什麽,門被敲了兩下。


    賀廷走過去開門,海蓉穿著一襲煙青色的風衣,走了進來。


    *


    海蓉深夜前來,的確是帶來了商淮的消息。


    “人沒有性命之憂,胸骨骨折,肋骨也斷了一根,傷得最嚴重的地方是腿,他的腿本來就有舊疾。”


    饒是剛剛得知商淮的真實身份,聽到他的傷勢,盛開的心還是緊了緊,手緊緊攥住衣服。


    賀廷在陽台上打電話,客廳的沙發上隻有盛開和海蓉兩個人。


    海蓉喝了一口溫水,舉手投足之間說不出的典雅大方,坐在那裏氣場也是很足。


    盛開抿了抿唇,問海蓉,“車禍,是怎麽發生的,您知道嗎?”


    原本她以為商淮出車禍是賀廷一手策劃的,可得知商淮是商家人之後這個想法就被她否決了,商氏集團雖然在j國,跟賀氏集團井水不犯河水,但畢竟都是生意場上的人,說不定哪天就要合作,賀廷不可能為了她冒著得罪商氏集團的風險貿貿然侵害商淮的性命,一來他不會那麽衝動,二來她也沒那麽重要。


    海蓉淡淡道:“從調取的監控看,應該是意外。而且是商淮的車全責,開得太急了,撞上了一輛貨車。”


    盛開心中又是一沉,“那對方……”


    “司機及時調轉車頭,車身擦過,撞在了防護欄上。雙方都受了傷,但都沒有傷及性命。”


    海蓉聲音平緩,有著說不出的讓人安心的力量。


    盛開懸著的一顆心這才落地,輕唿一口氣,緩了片刻才看向海蓉,跟她道謝,“謝謝你,海蓉姐。”


    “不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海蓉看著盛開一眼,漂亮的一雙鳳眸微微上挑,“我記得小時候的你,挺活潑的。”


    盛開微微一怔。


    海蓉的視線越過她,看向了從陽台走進來的賀廷,“好好一個姑娘,讓你養成了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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