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四個字,盛開咬得極重,牙花都跟著發麻。


    賀廷聽了這番話,眸子一眯,暗黑色的瞳仁瞬間卷起千堆雪,折射出冰冷的寒光。


    “苟延殘喘?”


    他聲音冷幽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倏爾冰冷一笑,“你大概沒體會過什麽是真正的苟延殘喘。”


    看著他發寒的麵容,聽著他的冷腔冷調,盛開心中縮緊,警惕又戒備地看著他。


    每次她惹賀廷生氣,下場無一例外都會很慘。


    賀廷從來不是什麽溫柔的好男人,也從不懂什麽叫做憐香惜玉。


    隻聽“砰”的一聲清脆聲響,賀廷將手中的茶色酒杯擲在吧台上,簡單的一個動作嚇得盛開一抖。


    因為下一秒她就眼睜睜看著賀廷邁著大長腿朝她走了過來,一副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樣子。


    盛開下意識想跑,可她哪也去不了,隻能瞪著一雙膽怯的大眼睛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就在賀廷離她隻有兩步的時候,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救了她。


    賀廷本不想理會,看到來電顯示後,停頓一秒接了起來。


    “什麽事?”


    盛開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能讓賀廷在遲疑片刻後報上了具體的地址。


    有人要來?


    她正疑惑著,賀廷掛了電話,往她這邊瞧了一眼,見她一臉害怕又倔強的模樣,身上的寒氣消散了幾分。


    卻還是冷著臉,“現在知道害怕了?不見棺材不落淚。”


    盛開不服地抿了抿唇,沒再和他爭辯什麽。


    她隻是顧忌著肚子裏的孩子,怕他那些拿不上台麵的手段真的傷到孩子,不然才不會怕他。


    賀廷也沒有再教訓她,隻是冷冷淡淡地說了句,“一會兒海蓉過來。”


    盛開低著的頭驀地抬起,“海大小姐要來?”


    大晚上的,海蓉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地過來,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她去醫院看望商淮了!


    盛開被抓迴來,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唯一記掛的就是商淮的情況。


    馬上可以知道他的消息,盛開麵容一喜,卻又說不出的緊張。


    萬一商淮傷得很重怎麽辦?


    出車禍不是小事,他之前的傷剛好,又遭遇了車禍,身體怎麽可能受得了呢?


    想到這些,盛開一顆心又揪了起來,瞪向不遠處的罪魁禍首。


    巧的是,賀廷也在看著她。


    他眸子暗了又暗,臉上的神情沒有一處不泛冷意。


    “一個商淮,至於這麽讓你牽腸掛肚。你的人在這裏,心早就飛到他那裏去了吧。”


    賀廷冷冷沉沉地說著,唇角卷起譏誚的笑,“我說你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你還不服氣。我就問你,堂堂商家之子,身價百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要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還需要去相親?騙的就是你這樣的。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商淮喜歡你,想娶你做老婆吧?”


    他的話一句一句,落在盛開的耳朵裏如同響錘,完全把她敲懵了。


    盛開愣愣地看著他,“什麽意思?你在說什麽?什麽商家之子?”


    “連人都沒調查清楚,就敢跟著他私奔。”


    賀廷眸子愈發深沉,“不知道是說你沒心眼,還是說你沒腦子,過去對你的教導全都成了耳旁風。你就慶幸吧,要不是看在你懷了孕,我一定結結實實給你一頓打,讓你好好長長記性,保證下輩子不敢再犯。”


    盛開聽著男人的教訓,滿腦子想的卻都是那句“商家之子,身價百億”。


    商家之子……


    哪個商家?


    盛開之前和秋勝男調查過商淮,得知他是身價千萬的金融投資高手,可怎麽忽然間又變成身價百億的富豪了?還是什麽商家之子,可京城沒聽說過有什麽商家啊……她也沒查到商淮還有什麽別的身份。


    賀廷見她緊皺眉頭,滿臉疑惑的樣子,腦門上的青筋都跟著迸了迸。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商淮是什麽大學老師,在相親網站對你一見鍾情吧?這種老套又爛俗的劇情電視劇都不演了,你居然還會信。他是怎麽跟你說的,說他家境貧寒,靠著自己的努力在金融圈拚出了一番天地?”


    賀廷嘲弄一笑,“他這麽說,你就真的信了?你看商淮那個樣子,像個大學老師嗎?”


    盛開狠狠怔了怔。


    之前她就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可商淮是真的在z大教過課,她就沒再懷疑過他的這層身份,可是現在仔細想想,商淮從頭到腳那溫雅又矜貴的氣質,確實不像後天曆練出來的,倒像是渾然天成,跟賀廷一樣。


    那便隻有一種可能。


    商淮是在用大學老師這層身份作掩護來騙她,其實他跟賀廷一樣,也是有權有勢的貴公子。


    商家,商……


    盛開忽然想到一個名字,神情遽然一震。


    不會是,那個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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