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昊更不會知道,曾經的血魔天帝,又給多少人施加過這種痛苦!


    或許命運就是一個輪迴,從不會繞過誰。


    許昊思索片刻,抬手在九皇子的牢房外布上一層牢固的結界。


    薄薄的黑色霧氣看似飄渺,可若有人試圖攻擊,就會品嚐到十倍百倍的反擊。


    至少在結界的作用下,血魅分殿弟子無法再對九皇子做任何事。


    除非對方的實力比許昊更高,方才有可能打破結界。


    許昊略帶歉意的做完這一切,而後轉身離開地牢,麵上掛著一如既往的淡漠。


    他並不知道,被他封印在結界內的血魔天帝,差點氣到靈魂出竅!


    對血魔天帝來說,九皇子的軀殼隻是個工具,被破壞成什麽樣子並不重要。


    到時候把那幾個折磨他的弟子淩遲碾碎,出出氣就完事兒了。


    最重要的,是趁此機會與自己的屬下們串通一氣,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聰明反被聰明誤!


    可現在,許昊一道封印,徹底隔絕了血魔天帝跟外界聯係的途徑!


    血魔天帝想到剛才那小毛孩麵帶悲痛的表情,就鬱悶到胸痛!


    你倒是別在這種沒用的地方同情心泛濫啊!


    當初毫不猶豫把自己綁來血魅分殿的氣勢呢?


    這種空有實力,做事卻不夠果斷的小毛孩,真是令人惱火!


    血魔天帝心中再鬱悶,此刻也無法疏解。


    綁著他的鐐銬限製了他的修為,讓他根本無法去嚐試打破結界。


    更何況,即便沒有鐐銬的限製,大損狀態的他都不一定能破掉五天這個天帝強者多補下的陣。


    倘若問血魔天帝現在最想殺的人是誰?


    恐怕連許昊和玄宿姝都要排在“五天”這個小毛孩之後了。


    除非血魔天帝知道五天就是許昊,這個排列順序可能才會再變一變吧。


    血魔天帝強忍著心中的憤恨,驅使著九皇子已經碎裂的手骨,十分勉強才終於捏碎一枚玉片。


    玉片中的一縷黑煙頓時消散在空中,血魔天帝的心情這才好轉幾分。


    幸好,在許昊和血魅分殿弟子們前去狩獵時,他就大膽的進行了一些準備。


    否則這次就是真的偷雞不成反啄米了。


    ……


    從地牢離開後,許昊周圍的氣氛明顯變得壓抑不少。


    司躚和媚心都敏銳注意到了這點。


    媚心不敢言語,隻小心翼翼為許昊奉上茶,便表示告退。


    房間中再次隻剩司躚和許昊兩人,許昊才問道:“貴殿弟子似乎非常精通逼供之術啊,負責看管九皇子的弟子,可有審出些什麽名堂?”


    許昊這話蠻有挖苦之意,隻是配上他淡漠的語氣,和略帶憂鬱的表情,反倒沒讓司躚讀出真正的畫外音。


    司躚如實答道:“屬下沒有收到有價值的信息。”


    “那還真是辛苦了…白費力氣這麽久。”


    這句話的陰陽怪氣異常明顯,司躚自然聽出不對。


    他略一思索,試探著答道:“不辛苦。既然您有吩咐,弟子們自當要多照顧。”


    許昊頓時啞然。他想起來了,自己當時確實說過讓血魅分殿弟子好好照顧九皇子。


    但沒想到,他口中的“照顧”會被曲解成這個意思!


    良久,許昊都沒有再說話,司躚也隻是在一旁,默默等待許昊飲完茶,更完衣,才向主殿的元老們發出聯絡。


    倘若讓許昊知道,九皇子軀殼中藏著的就是血魔天帝,魔帝宮對待俘虜的殘忍風格,就是被他“發揚光大”的,不知會作何感想。


    而自己為對方著想的舉動,陰差陽錯,反而成了殘害對方和破壞對方計謀的推手!


    許昊到時定會覺得,這世界過於玄幻,這比他臥底成為魔帝宮老大更加離譜!


    ……


    不多時,魔帝宮元老便抵達血魅分殿。


    他們像是等待已久,收到司躚信號便迫不及待的出發。


    此行前來的元老代表共有九人,各個都是大帝巔峰的強者。


    即便以許昊如今的修為,以一敵九恐怕也不會輕鬆。


    他不得不感歎,魔帝宮作為天玄界存在已久的老牌勢力,底蘊果然深厚。


    許昊端坐在廳中央的殿主位上,睥睨望著下方九人。


    元老的到來自然不會驚動血魅分殿的警報係統,但他們蓬勃的氣息,卻被無數血魅分殿和其他殿的弟子感受到。


    弟子們或激動,或不安的悄悄向廳門處探去,似乎想要看看廳堂上究竟發生了何事。


    被墨色牆壁環繞的廳堂內,氣氛卻並不猙獰。


    九位元老代表在看見許昊的一瞬間,便已經確定對方的確有代理魔帝宮之主的實力!


    許昊此刻沒有隱藏氣息,這種天帝強者的實力,也不可能偽裝。


    其中一位頭發花白,卻梳著整齊背頭的元老上前作揖:“天帝大人,恕老朽無知,不曾聽說大人尊號。不知大人可否開恩,告知我等愚昧之徒?”


    背頭元老話中雖處處是敬語,人卻絲毫沒有卑微之意。


    許昊微微掃過他滿是褶皺的麵頰。那衰老的皮膚幾乎要脫落於肌肉,眼皮也拉的老長,讓幾乎全黑的眼球被覆蓋不少,遠遠看去,像是兩個小小的窟窿。


    許昊的目光不僅在黑窟窿的位置停留片刻,卻沒能從對方過於渾濁的眼球中讀出任何信息。


    隻是覺得對方不似司躚所言那般簡單易糊弄。


    當然,司躚老而不精的評價,很可能隻是在與他自己做對比。若從這個角度來說,當然還是這位奇怪的司躚更難對付。


    許昊淡然答道:“這重要麽?”


    背頭長老被許昊的反問弄得一愣,目光忍不住望向司躚求助。


    然而司躚卻隻是眯著眼睛麵帶微笑,仿佛像個與世無幹的背景板。


    許昊莫名有種自己在聯合司躚欺負這幾個元老的感覺。


    他連忙把這荒唐的想法甩出腦外。這些老家夥看似畢恭畢敬,實則各個心狠手辣,殺人如麻,怎可能是會被欺負的小白兔?


    許昊麵無表情的接著道:“你們需要一位魔帝宮的主人,所以,我的尊號是什麽沒有意義,重要的是,魔帝宮的主人該被世人怎麽稱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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