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元老對視一眼,他們心知許昊的意思,卻不敢表現出明白。


    “比如——血魔天帝,這個尊號就挺不錯。”許昊挑起唇角,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


    許昊自然明白,血魔天帝的稱號,不可能簡單挪用給別人。


    他也沒打算真的做出“盜號”行為,畢竟暫代魔帝宮之主一事已經很離譜了,頂著血魔天帝的名號這種玄幻的事兒實在不太可能發生。


    但在如今,血魔下落不明的情況下,隻要觀察幾位長老對這種言論的反應,最能容易判斷出他們是否知道血魔靈魂的下落。


    或者,血魔天帝是否有跟他們聯係過。


    “住口!就算您實力強大,也不可對尊上如此不敬!”出言製止的是一位頭戴麵紗,身形枯瘦之人。


    此人聲音有些尖銳,個頭不高,又過於纖細,一時之間,許昊甚至分不清對方的性別。


    這位不男不女的元老顯然情緒很激動,也就意味著,在此人眼中,血魔天帝或許離他們不遠。


    當然,也有可能對方的情緒隻是出於對血魔天帝的緬懷和尊敬。隻不過,許昊不太相信魔修之間上下級的情誼。


    在他心中,唯一的例外也就是司躚和媚心間的師徒情了。


    “呃!”驟然間,這位不男不女的元老突然被一股難以抵抗的壓力,死死按倒在地。


    他的臉上青筋暴起,四肢微微抽搐,像是快要崩裂一般,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在場有實力讓元老如此狼狽的人隻有一位!


    眾人目光頓時聚焦於主座之上的許昊。


    許昊好整以暇般換了個姿勢,將手臂搭在椅邊,好似隨手做了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怎麽,你以為對本帝便可以不敬?”他眼皮都沒抬說道。


    沒辦法,天帝強者總該有些脾氣。許昊敬業的演技不允許他跳過這個環節。


    廳堂外,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無數弟子壓抑的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圍觀的舉動被發現。


    可事實上,他們的小動作哪裏逃得過屋內各位大人的眼睛?


    不過是大人們懶得理會這些年輕人,這才讓他們看到了這出鬧劇。


    “媚心,我沒看錯吧,這不是之前跟我們一起闖迷宮的,那個叫五天的小家夥嗎?”


    “我也記得他……我、我還嘲笑過他個子好矮。完了完了,沒想到五天竟然是天帝大人,他該不會記恨我吧!”


    “你在那自大啥呢?天帝大人哪會記恨你,對付你這種家夥,有仇當場就能報!”


    “你什麽意思?覺得我實力差?”


    “在天帝強者麵前,我們不都是螻蟻?”


    聽著周圍的竊竊私語,媚心揉了揉太陽穴,沒有說話。


    媚心知道,隻要天帝強者願意,就連他們這些嚼舌根的對話,也都能被盡數聽取。


    所以要想活得久,的確需要不聽不說不看不想……


    這時,人群之中,突然有人撲倒在地,烏泱泱的人頭頓時散開,露出一小片空地。


    “喂,你怎麽了?”有人小聲的關心著倒地的弟子。


    倒地之人名叫吳歧鈺,也是這次參加狩獵的弟子之一。他沒什麽特別之處,不過就是當初在眼前這個廳堂裏,稍微對許昊不禮貌了幾句。


    媚心知道兩人的衝突,但當時有司躚師父出麵阻止,她自然躲在暗處沒有現身。


    此刻,看見吳歧鈺倒地不起,她不由得望向越過門扉望向許昊。


    媚心完全不知道許昊是怎麽出手的,不過以雙方實力的差距,她無法察覺其實是正常現象。


    甚至,媚心覺得許昊根本不屑於出手教訓這位“小輩”,哪怕許昊看上去遠遠比吳歧鈺更小……


    吳歧鈺蜷縮在地上,雙手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襟,艱難的從牙縫裏吐出一段幹巴巴的解釋:“我沒事,沒事,沒受到任何攻擊,就是胸口有點痛……讓我緩緩。”


    “我就是突然明白了,原來那天,司躚殿主一反常態揪住我不放,是為了救我。”


    吳歧鈺簡直不敢想象,要是當時任憑自己放肆下去,自己會死得多慘!


    倘若許昊關注著這一幕,定然能用前世的語言解釋這個現象:被嚇出心髒病了。


    與地板摩擦的元老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被強壓擠出,良久,他才終於找迴自己的聲音:“是、是我對帝尊大人不敬,還望、恕罪…”


    每從喉中擠出一個字,他身上的重壓都會減輕一分。


    直到最後,在元老身上的壓力已蕩然無存,他卻扔遲遲不敢起身直視許昊。


    修行之人,對於強者都有敬畏。


    但靈修之間,對於強者更多的是敬意。可對於魔修,情況卻完全相反。


    魔修對同道強者的畏懼,絕對比其他任何一道都更為強盛。


    因為他們的功法本身就帶著邪佞與瘋狂,他們修為的提升伴隨著殺戮和吞噬,終日與這些相伴的人,哪有仁慈存在?


    倘若一個魔修敢對誰不敬,要麽是因為對方比自己弱,或者誤以為對方比自己弱。


    要麽,就是他的身後有一個更為強大的靠山!


    當然,腦袋不好找死的除外。


    盡管大家平日裏衣冠楚楚,禮儀得當,實則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遍地跑的都是禽獸。


    所以在這種地方,控場反而更加容易。


    至少許昊此刻就已輕易掌握主動,在他開口前,場上沒人敢隨便發生。


    好一會兒,許昊才繼續說道:“本帝與血魔並無恩怨……”


    “五天”確實跟血魔天帝沒什麽交集,畢竟他許昊結的仇跟五天有什麽關係呢?


    “隻是站在魔帝宮角度來說,另立一個新主人,和原來的主人迴來了,哪個更有利,各位元老不會判斷不出來吧?”


    “整個天玄界盡知,太初與血魔一站,血魔隕落,魔帝宮也跟著式微。可是,若血魔隕落的隻是肉身呢?”


    話說到此,許昊刻意停頓,觀察場上眾人的反應。


    元老們的神情都十分壓抑,有的在極力控製震驚,有的在控製惶恐,有的在控製激動。


    他們強忍著麵部肌肉微微抽搐的樣子,著實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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