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些時就算是是再傻的人也明白自己這是上當了。


    梁正銘哪裏甘心,自己做了二十來年的準備,今夜化為泡影。


    正當他想溜時,池魚單手提溜著勾著他的衣裳將人留在了原地。


    沒辦法,他若是再動一步,等著他的隻能是裸奔了。


    這種情況下,梁正銘轉身五指成爪便朝著池魚眼睛抓來。


    那手指上不知何時已經被他套上了精鐵打造的指套,在燭火的映照下閃著寒光。


    池魚在其上還發現了一絲湛藍色的光暈,不用想也知道這上麵是淬了毒的。


    池魚微微往後一仰避過一擊,雖然她不畏毒素,但不代表她不會疼。


    更何況,真要是傷了眼睛,這個時代可沒有人有技術幫她換個眼球。


    她還能實現走遍大好山河,賞遍天下美景的夢想,暫時還不想瞎。


    梁正銘見池魚這麽輕鬆便躲過自己一擊,心裏還閃過一絲詫異。


    雖然,他知道自己這便宜女兒會武,但卻也沒想過會是什麽高手。


    畢竟,當年帶走她的那個林家老頭,醫術雖然超絕,但與武學一途卻沒有什麽天賦。


    不然,當年也不會被也所傷。


    堂堂神醫卻解不了自己下的毒,最後早早就死了,這對他來說還真是有些可惜呢。


    池魚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這男人竟然還能分心。


    看來年紀大了就是不行,腦子也不夠用了。


    池魚也沒有因為他是原身的親爹就手軟,見他出手這般狠辣,便幹脆也不藏著,從腰間抽出軟劍,便與他交上拷。


    而就在這時,她身後一陣香風襲來,池魚本來的察覺到了危機。


    就在她本能的想避的時候,卻有人攔在她身前。


    來人不是容詡是誰,隻見他摘下了國師專屬的麵具,換了一塊純白的麵巾。


    隻是那麵巾輕透如紗,這欲蓋彌彰的樣子讓池魚覺得好笑。


    明明啥也遮不住,可他偏偏還要弄這麽一下,他這是來搞笑的,還是特意來侮辱這人的智商的。


    池魚這時候倒也沒有取笑他。


    而是對容詡叮囑道,“那女人渾身是毒,你小心一些。”


    容詡聞聲點了點頭,又對她道,“你也小心。”


    兩人便各自與自己的對手戰成一團。


    不過也幸好,梁正銘並不信池魚,所以這處莊園並非是他的大本營。


    雖然,埋伏了不少好手,但早在池魚和他扯皮時被容詡暗中解決了大半。


    餘下的這些根本翻不出什麽風浪。


    倒是這個梁下銘和七夫人比池魚想的要難纏許多。


    不過,有容詡幫她攔住七夫人,梁正銘在她手中沒走過十招,便被她砍去一臂。


    梁正銘捂著自己正在涓涓往外冒血的手臂,看到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軟劍,一臉不敢置信的喝問道。


    “你瘋了我是你爹,我現在做的一切是為了誰,我以後的一切會是誰的,難道,你都不明白嗎?”


    池魚看著事到如今,還妄想用這套說辭打動自己的男人,隻覺得他蠢得新奇。


    不過,池魚還是在他希翼的目光中緩緩收迴了軟劍。


    畢竟,這個男人已經廢了,正撲騰也翻不出什麽浪花了。


    而對於他的問題,池魚還是很好心的迴答了一下。


    “首先,你是不是我爹隻有我娘知曉,其次,你可不止隻有我一個孩子。


    就好比被你千方百計送進大長公主府的那個,好像還比我大半歲吧。


    還有別的你安置在什麽地方,你難道不比我清楚。


    至於,你是為了誰,當然是為了你自己啊,為了登上那個萬人之上的位子不是嗎?


    處心積慮了這麽多年,難不成,用腦過度提前老年癡呆了?”


    隨著池魚嘴巴一張一合吐出的每個字,都驚得梁正銘冷汗直冒。


    她為什麽這麽清楚,那是不是那個人也知曉了?


    她現在在這裏拖著不讓自己走,那是不是已經有別人去找他的兒子了。


    梁正銘越想越害怕,不禁脫口而出。


    “你這個瘋子,那都是你的兄弟姐妹,你怎麽能害他們。”


    池魚聞言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我不過是詐你的,你這麽激動幹嘛,他們被你保護的那麽好,藏在什麽地方還得你自己告訴我啊。”


    梁正銘這下更驚恐了。


    知道自己氣昏了頭,連忙找補道。


    “魚兒,你聽我說,我的孩子就隻有你一個,那些,那些都是我收留的一些孤兒。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就算我坐上那個位子,最終還是要交到你的手上,你以後就是咱們大梁第一任女帝,絕對會流傳青史。”


    池魚聽到他這話臉上笑意更濃了。


    這男人果然如傳言中的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真是什麽無恥的話都能說得出口。


    隻是池魚接下去的話,卻讓梁正銘的所有希望全部破滅。


    “難道,你安排在宮裏的人沒有告訴你,皇舅舅在勤政殿裏留下一道傳位密旨。


    那上麵寫的就是我的名字嗎?”


    這事景帝自以為做的隱秘,卻不知曉池魚早就知曉,而且還讓人偷偷將之換了。


    她不想當這個女帝,而景帝的所有皇子幾乎都被他們的生母教得長歪了,也就隻有從小長在外麵的睿兒,還算不錯。


    池魚將那密旨上自己的名字,悄悄改成了睿兒,又讓人放了迴去。


    隻是這事他並沒有刻意去抹除痕跡。


    幾乎,她做完的第二天景帝便發現了,還衝著她不滿的哼唧了好幾天。


    可見她心意堅決,倒也沒再改迴來。


    而這道密旨也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隻要景帝不突然暴斃,基本上不會用到。


    兩人這也算是心照不宣的達成了協議。


    隻是池魚並沒有和梁正銘說這些的打算。


    而梁正銘此時,看向池魚的目光卻帶著一絲猩紅,就好像是餓極的野獸遇到了肉一般。


    憑什麽,他為之付出了這麽多的努力,到頭還是什麽都得不到,而這個死丫頭卻是什麽也沒做就能擁有自己求之不得的。


    梁正銘現在恨不能以身替之,卻已經忘了,他剛剛說的池魚是他的女兒,他所為之努力的一切都是為了池魚。


    池魚早看清了,但卻依舊故意刺激他道。


    “你看,你想給我的,我已經得到了,你也不必那麽麻煩了。


    等到舅舅退位,我位能光明正大在的繼位,也不能背負亂臣賊子的罵名這不是很多嗎?


    你要是不甘心,等你死後,我還可以以你是我生父為名,給你追封個國公。


    到時梁家一樣恢複往常的榮光多好。”


    池魚一字一句都如一把利刃紮在了好梁正銘的心上。


    他要的是那些嗎?


    別說是他死後給他追封國公,就是追他為皇帝他也不稀罕。


    他就想活著的時候坐上那個位子,將赫連一族統統踩在腳底下。


    池魚才不管他一副恨不得將自己撕碎的樣子,還想再繼續刺激他兩句。


    卻有一道清朗的女聲從外麵傳來。


    “死丫頭,大人的事誰讓你插手的,你不知道那老東西到底有多毒 ,你要是出什麽事,不是要了你外祖母的命嗎?”


    大長公主帶著一隊人罵罵咧咧的從外麵進來。


    在看到屋裏僅剩的兩人都被治服時,又匆匆趕到池魚身邊,將她上下打量了一個遍,見她沒有問題,這才看向對麵的男人。


    眼裏哪裏有半情愫可言。


    “你和他囉嗦什麽,直接一刀殺了就是。”


    池魚不意外大長公主會說出這種話來。


    畢竟,這就是她的風格。


    能為梁正銘當一迴戀愛腦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才像是她的性格,擺弄的了的就留下,擺弄不了的就弄死,這才是出身皇家女子的底氣。


    梁正銘看著母女兩人,突然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這兩人哪裏像是有半點隔閡的樣子。


    那之前大長公主府裏傳迴來的消息是怎麽迴事?


    就算底下的人會搞錯,可自己親眼看到的又算是什麽。


    這一切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從一開始這兩人就是在演戲。


    可這是為什麽呢?


    他自以為這些年隱藏的很好,她們又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這麽想著梁正銘也這麽問了出來。


    “你們?什麽時候……?”


    梁正銘想問他們什麽時候聯合在一起的。


    但又覺得這話似乎不太對勁,畢竟,這兩人本就是母女。


    就這兩張相似的臉擺在一起,就不會有人會懷疑。


    可明明他們身邊自己都安排了人,她們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聯係的。


    池魚看著他的樣子不禁好笑。


    大長公主卻是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這個男人還不到四十,就一臉的油膩,發腮、身材走樣,腰粗得和水缸一樣,她都不知道自己當年是怎麽瞎的。


    池魚看她一臉嫌惡的樣子,就知道她這便宜娘也和她一樣是個顏控。


    不過,像她們這樣要錢有錢,要權有權的女人好點色怎麽了?


    兩人都沒有理會梁正銘,自有將他壓下去。


    倒是大長公主一臉好奇的問道。


    “你是怎麽知道,你舅舅偷偷寫了遺旨要立你為女帝的?”


    這事大長公主前兩天才知曉的。


    那還是因為他皇兄發現自己藏起來的聖旨被人調換了,特地讓人將她叫進宮臭罵了自己一頓,她才明白是怎麽迴事。


    這麽看來,那份被偷偷篡改的遺旨就是這丫頭幹的了。


    池魚把玩著係在腰間的玉訣,這是大長公主讓縣太爺教給她的。


    她一開始也以為隻是普通的認親信物,直到入了宮才知道。


    這是調動宮中暗衛的令牌。


    有這種好東西在手,她自然要好好利用咯。


    大長公主看到她的動作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心裏卻是暗想,這丫頭不愧是自己的種,可比她那個親爹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那個位子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你居然也舍得?”


    池魚聽到這話洋屑的撇了撇嘴,“既然這麽好,你當初幹嘛為了擺脫那個位子,給自己立個戀愛腦的人設。”


    她可不信什麽真愛,那都是大長公主自己說的。


    要真是真愛,她不會像今天這麽平靜。


    再說了,真那麽好,她那好舅舅這麽早立遺旨,就不怕自己想上位,直接將他幹掉。


    她又不是瞎的,每次進宮,他那一副,你快接手這爛攤子,朕想出宮玩的心思幾乎都擺在臉上了。


    她合理的懷疑,她那好舅舅那麽早立好遺旨,就是為了有一天詐死離宮。


    她當個好好逍遙郡主,想擺爛就擺爛,它是不香嗎?


    非得自己上趕著找虐不成?


    大長公主有些無奈的看了池魚一眼。


    這特麽還真是自己親生的,和自己年輕時的性子幾乎如出一轍。


    就這樣的孩子,她怎麽可能不喜歡,去喜歡佳柔那種無腦作的,那她才是真的腦子有坑。


    由著佳柔作妖,不過是因為大長公主根本就沒將她放在眼裏。


    倒是沒想到,到底是自己小看她了,沒想到她竟有那種野心。


    若不是之前池魚提醒自己,她都沒想到那丫頭每每送到自己麵前的補藥都是包藏著禍心的。


    裏麵下了慢性毒藥。


    自己對她還不算好嗎?竟然,還想害自己,真是良心讓狗吃了。


    也是時候讓她離開公主府了,既然,她心裏隻記著自己的生父,那便讓他們父女團聚吧。


    就是有些可惜了自己養了好幾年的兔子,往日裏她總是嫌佳柔送來的補品味道太難吃,可拒絕了幾次那丫頭也不聽,還堅持送,還堅持自己親手做。


    她不過是覺得不好拂了她持心意,這才由著她,但她除第一次嚐了一口,後麵的都賞了自己養的小兔子了。


    難怪,越補越覺得不對勁,看來是那些補品有問題啊。


    大長公主這般想著的同時,公主府裏的佳柔已經被人從柔軟的被窩裏扯了出來。


    佳柔一臉不滿的看著常在大長公主身邊伺候的元嬤嬤。


    “嬤嬤,這麽晚了,你不在母親那邊伺候著,來我這裏做什麽?”


    她今天被人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去衣受了刑,最後連進宮赴宴都不能。


    迴來後,她想讓大長公主給她作主,奈何,大長公主人在宮裏,她的人根本進不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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