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守在一邊的秋月道,“給小爺也弄個這種椅子過來,順便再弄點吃的過來,小爺還沒吃早飯呢?”


    秋月看了池魚一眼,見她沒有反對,立馬下去安排了。


    而就在沈玉一臉勉為其難的在他們對麵的石凳上要坐下時,卻見池魚一個冷眼掃了過來。


    “滾去屋裏洗漱,眼屎還在眼角掛著,你不覺得埋汰嗎?”


    沈玉眼裏滿是委屈的道。


    “那是誰在小爺還沒睡醒的時候就讓人將小爺扛過來的。”


    池魚瞥開眼不理他,就好像剛剛嫌棄他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秋月聞言輕笑一聲,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對沈玉道。


    “公子,廂房裏準備的熱水。”


    沈玉對此也沒有什麽意見,畢竟,這裏和自己家沒有什麽區別。


    很快沈玉便梳洗完,出來時身上已經換了一套衣裳了,大小剛好合適,顯然是池魚一早命人準備好的。


    等他從屋裏出來,早飯已經送了過來,他要的椅子也抬了過來,就擺在池魚的右手邊。


    池魚看著換了身衣裳還有點人樣的人問道。、


    “你從宮裏出來這麽多天,成天窩在屋裏不出來都幹嘛了?將自己弄個這個德性?”


    沈玉也不是個食不言、寢不語的人,聽到她這話,將嘴裏的吃食咽了下去就迴道。


    “看話本子啊,在宮裏這些天可把我悶壞了。


    不出來還真不知道,最近,京城流行一種新型的話本子,可好看了,我一口氣買了幾十本,慢慢看。”


    說到底沈玉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隻不過,年少成名逼得他不得不在外人麵前表現出老成持重的樣子。


    而他之前身上背著容詡的一條命在,也由不得他不認真。


    可如今,她池魚主動替他承擔下這份壓力,他不說放手不管吧,但至少不必再像之前那般逼迫自己了,自然也就發展了一點小小的愛好。


    沈玉說著還從懷裏掏出一本,他睡覺前沒看完,然後直接揣進懷裏的話本子。


    剛剛換衣服的時候掉在了地上,他又重新揣在了身上。


    指著那特意做成粉色的封麵道,“這話本子可比以前看得那種帶勁多了,每每看完我都深深陶醉在其中不能自撥。


    這個叫梓汐的作者簡直就是神人也,他寫的每一本都讓我愛不釋手。”


    池魚聽著他的吹捧神色毫無波瀾,依舊搖著椅子,看著天空發呆。


    隻是秋月卻在旁邊捂著嘴偷笑。


    一心幹翻沈玉沒發現,倒是容詡看出些什麽。


    不由的問道,“秋月姑娘認識這位梓汐先生?”


    容詡這話一出,沈玉也來了興致,連忙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秋月。


    “秋月你認識梓汐?那你能不能介紹給我認識,我可崇拜他了,他寫的話本子我都有收藏。


    那些跟風模仿他的,根本不能和他比。”


    秋月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下意識的舉動,會引起這二位的注意,不由的麵露難色的看向池魚。


    池魚似有所感,將目光從頭頂那對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的鳥雀身上收了迴來。


    看了沈玉手邊的話本子道。


    “幫我做件事,《狐說》係列的第二部和第三部讓你先睹為快。”


    沈玉聞言一臉不信的看著她,到是容詡突然想到什麽。


    “莫非,梓汐先生就是小魚兒你。”


    雖說是詢問,但容詡的語氣裏已經十分篤定。


    從上陽郡到京城這一路,池魚大部時間都在船艙裏呆著,原本他還以為是因為她有些暈船才會如此。


    卻沒想到,她竟然是在寫話本子。


    不過,反過來一想似乎這也是池魚會做的事。


    畢竟,二月春闈過後會有不少學子留在京城等待放榜,而這段時間沒有科舉的壓力,這些學子們也會看一些閑書打發時間。


    主要的是,有些人為了揚名更是帶著自己的作品去書肆推銷,這麽一來隻要她自己不想暴露,便很難會有人想到這話本子的作者是個女子。


    隻當是哪位書生閑暇時的玩樂之作罷了。


    沈玉還震驚在容詡的話中,便看到池魚那邊已經點頭。


    甚至,還給他加碼道,“不隻是《狐說》的係列集,事情辦好了,其他幾個係列,我寫好了也可以先給你看如何?”


    如何?


    當然是同意啊。


    笑話?!


    難道他會以為自己拒絕了,事情就不用辦了嗎?


    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麽拒絕的理由呢。


    沈玉點頭如搗蒜,揮手讓人將早飯撤了下去,一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池魚。


    池魚揮手讓秋月去她屋裏取話本子。


    然後對沈玉道,“你左右無事,待在京城也有些日子了,該出去走走了。”


    沈玉聞言下意識的看了下容詡,見容詡點頭,這才正色問道。


    “你想讓我去哪?”


    “迴上陽,我暫時抽不開身,你替我迴去陪他們一段時間,我會給你安排好人手。


    迴去後你便帶他們迴村裏住,若無事盡量不要離開那裏。


    後山中我留了五千人在那裏,若是發現有什麽不對,竟管帶人進山就是,自有人接應你們。


    你要做的就是在我迴去之前照顧好他們。”


    沈玉聞言臉色變了又變,不是因為池魚讓他留在池嬸他們身邊的事,而是震驚於別的。


    直到池魚說完,他才不敢置信的看著兩人道。


    “你養私兵,你就不怕……”


    沈玉話沒說完,一個明黃的卷軸便敲在了她他腦門上。


    沈玉順手抓了過來,見到是聖旨後就想還給池魚,卻聽到她不緊不慢的道。


    “打開看看。”


    沈玉這一打開,一雙眼瞠得更大了。


    聖旨赫然就是冊封她為群主的聖旨,隻是之前景帝擬得幾個封號都被駁迴了。


    最後,以上陽為封號,封她為上陽郡主,而那上陽郡也就成了她的封地。


    而按大榮舊製,她不多不少可以擁有五千私兵。


    沈玉一時間無話可說,隻能豎起大拇指表示自己的敬意。


    誰能有她師姐未卜先知啊。


    這還沒被冊封呢,就連私兵都先養起來了,她這是提前給朝廷減負嗎?


    想是這麽想的,但沈玉對與池魚的要求並沒有拒絕,隻是一臉鄭重的對池魚道。


    “師姐,那容詡我就交給你了。”


    這家夥可很少這般叫她‘師姐’的,池魚知道他是為了什麽,隻點了點頭道。


    “放心,你沒迴來之前,我不會讓他死。”


    沈玉聞言眼珠子一轉,心想著,若是這樣那他也不是不可以一輩子不迴京的。


    他那表情明晃晃的,池魚想看不出來都不行。


    沒好氣的道,“他什麽情況,你比我還清楚,沒必要鑽這些空子。”


    沈玉雖有些失落,但也知道池魚說的是事實,到也沒必要為難她。


    正事談的差不多了,沈玉往那剛搬來的搖椅上一躺,示意秋月幫他搖起來後,一邊翻開剛拿到手熱乎乎的話本,一邊開口問道。


    “你打算讓我什麽時候迴去?”


    “越快越好吧,我擔心那些人會先找上池叔池嬸。”


    沈玉聞言也沒起身,隻打了個響指,便有一名暗衛出現在他身後。


    這人是之前外出尋藥的時候,容詡放在他身邊保護他的,後來直接讓他們都跟著他了。


    隻見人躬身行了一禮問道,“主子有何吩咐?”


    “讓人準備一下,晚上離京迴上陽。”


    沈玉選擇今晚就動身無疑是最好的選對,夜裏走也少些麻煩。


    “是。”


    那人應聲退下,池魚從袖中拿出兩個令牌,一玉一金,直接扔給沈玉道。


    “一個是調令那五千人的令牌,另一個是我讓在訓練的死士,全憑你調用。


    這次我讓容六跟你走,聽你調用,那邊的事他比知道的多些,你有什麽事直接吩咐他也行。”


    沈玉看著手裏那兩樣東西,半天玩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心血吞了?”


    池魚白了他一眼,“喜歡都送你,隻要你幫我照顧好叔嬸就行。”


    沈玉原本還想逗逗她的,可她這話一出,沈玉還真不知道如何接了。


    隻一臉沒訕訕的道,“你這人一點沒意思,連開個玩笑都不會。”


    池魚衝她眨巴眨巴眼,關鍵是和她叔嬸的安全相比,這五千人她是真的沒放在心上。


    畢竟,像這樣的地方她還有好幾個,人數可比這裏多多了,最主要的是,這些人還不用她花錢,自有別人幫她養著。


    隻是,現在她覺得有必要和皇帝說一聲,既然合作了適時的亮亮腕子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至於怎麽說,她心裏自然有譜,不會讓人反過來直接給自己端了就是了。


    沈玉自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到是容詡很清楚,能為她所用的私兵不止這一處,但這一處恐怕是最容易控製的。


    她才會這麽放心將之交給沈玉,用來保護她叔嬸的安危。


    沈玉見兩人都沒有答理他的意思,幹脆也不找存在感了。


    讓容十二迴去準備,自己則重新躺下,迎著太陽享受這難得愜意的日光,順便補個眠。


    沒辦法,那話本子太好看,他昨天幾乎她天亮才睡下。


    至於,新到手的這個,到是不用著急,若是現在看了,那他這一路上可就沒得看了,到了上陽後,他還有好些日子不能來京都,也不知道多久才能看再到新話本了。


    於是乎,他更加珍惜現在手中這兩本了。


    也不知道,上陽那麽大的郡有沒有話本子賣。


    池魚看著沒搖兩下沈玉就睡著了,也沒用吵他,而是小聲的與容詡說話。


    “你的人是不是該撤走一部分了?”


    容詡知曉她的想法,但依舊不太放心的道。


    “你確定那人不會傷害你?”


    在容詡眼中,那人雖是她的生父,但卻從沒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甚至,她尚在腹中的時候,就曾多次想通過她拿捏大長公主。


    更甚至,買通了大長公主給她安排的乳母,想在她喝第一口奶的時候就給她下毒。


    這樣的人你和他講親情,隻怕他隻會想用手段控製她吧。


    池魚聽到他這話難免有些好笑。


    “你擔心他對我下毒,還是擔心他會派人暗殺我?”


    容詡仔細想想,好像都有可能,但好像又都不可能。


    他與池魚在一起的時間不短,他清楚的感覺到她的成長。


    醫術這一塊便不用說了,池魚的體質早經老爺子改造百毒 不侵,就是那被人傳得神乎其神的蠱蟲到她身邊都要退避三舍。


    一般的毒藥對她來說,說不定還是補藥。


    至於暗殺那就更不可能了,那人想利用她就不會讓她去死,那暗殺除了結仇沒有任何意義。


    見容詡想通,池魚的搖椅又開始緩緩搖了起來道,“這裏人太多了,有些見不光的東西根本不敢出現。


    你要是不放心把人放到祖母那邊吧,離得也不遠要是真有什麽事,過來支援也方便。”


    當然,池魚並不需要什麽支援,將人放到池家老宅,一方麵是讓容詡放心,也是讓自己安心。


    她是怕那些人眼見著自己身邊漏水不漏,無法下手,他們會狗急跳牆會從池家那邊出手。


    容詡也明白她的心思,想了想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於是便默認了池魚的提議。


    周雨在京城呆不住,在知道池魚在京城也有鋪子後,說什麽也要去鋪子裏幫忙。


    順便和賬房先生學些有用的手段。


    池魚拗不過她便隨她去了。


    池魚被冊封為郡主的事,她還是在鋪子裏聽人說的。


    她當時就興奮的從椅子上躥了起來,也管不得自己剛剛才完成一半的作業了,直接讓掌櫃的幫她準備馬車送她迴去。


    池魚這邊才和容詡說完話,一道人影便風也似的衝進了院子。


    周雨也沒想到池魚這裏還有旁人在,當她想停下已經來不急了,眼看著一個急刹,腳雖停下了可身體的慣性卻讓她整 個人朝前麵趴去。


    這要是摔實了,非摔個鼻青臉腫不可。


    池魚看著既好笑又無奈,沒辦法自己的小姐妹,隻能自己寵著。


    秋月甚至沒有看清她的動作,池魚已經飛身過來,一把將人撈起來,旋轉半圈卸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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