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景帝第一次耍無賴,讓一群老家夥還真是不知所措。


    最後也不知是誰帶的頭,直接一句‘陛下聖明’還是放棄了抵抗。


    誰傻啊,和陛下作對有什麽好的。


    別說他會不會給自己穿小鞋,給自己記一筆,剛是這麽耗著也不是他們能耗得起的啊。


    陛下坐著,他們等站著還得躬著身子,陛下站著他們就得跪著,一天兩天還行,時間久了不一定要妥協,那他們現在堅持什麽?


    再說了不過小丫頭一個,能掀得起什麽風浪。


    甚至,有些老陰陽家還在想著,陛下這麽做真是是恩寵嗎?


    會不會有什麽深意,畢竟,這些年大長公主和陛下之間的嫌隙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而這姑娘聽說入京也有段時間了,可沒見大長公主要認迴去的意思,莫不是陛下這是故意給大長公主添堵的?


    有這些想法的人還不在少數。


    而原本就站在大長公主這邊的人更加不反對了,雖然,他們不知道大長公主是什麽心思。


    但在這個時候公然和陛下對著幹,那是擔心他不收拾自己嗎?


    連保全自己都做不到,還怎麽為大長公主做事?


    所以,就這麽奇異的在景帝難耍一次無賴,他們就象征性的抗議一下就妥協了。


    於是乎,第二天池魚還躺在床上睡懶覺,秋月便匆匆來報,說是宮裏來聖旨了。


    池魚其實早就料到遲早的事而已,但是她沒想到景帝會這般心急。


    而與聖旨一道來的還有三皇子赫連楚。


    池魚本以為還要段時間才能見到這位,至少,也要等到她領旨進宮謝恩的時候,到沒想到他這麽早就登門了。


    看來,這位三皇子的野心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為人也比自己想象的要自負。


    隻怕還沒查清楚自己是誰,就開始刺探虛實了。


    池魚在秋月的幫助下換了身比較得體的衣服,卻並沒有急著出去,而是讓人給她上了早飯,吃飽了才慢悠悠的往外走。


    她倒不是故意為難傳旨的人,而是故意做出一副不懂禮數的樣子給人看而已。


    至於,接旨要擺香案什麽的,她完全沒有準備。


    等人到了廳裏,也沒看那個長身玉立在那裏凹造型的赫連楚,而是直接走到常喜公公麵前,玉手一伸一臉無辜的道。


    “不是有東西要給我嗎?拿來吧。”


    常喜公公半點沒搞清楚什麽情況,竟然真的把聖旨就這麽放到了池魚手中。


    “咳……”


    赫連楚見此連忙輕咳一聲提醒,可惜已經晚了。


    東西已經在池魚手中,哪有還迴去的道理。


    隻見她狀似輕蔑的斜了他一眼。


    “送個東西這麽大陣仗做什麽?”


    說著又指了三皇子道,“還有這人,身子不好就在家歇著,沒事別出來亂跑。”


    說著也不顧旁邊的人阻攔,一把打開聖旨就看了起來。


    大概的意思就是封她為郡主,還給了一塊比較富饒的地方做封地,然後,憐惜她這麽多年在外麵吃了苦,特許她見君不拜。


    池魚看完不由得暗自撇了撇了嘴,心想這皇宮中還真是到處都是眼睛啊。


    她那天在宮門前嗆大長公主的話,不僅被景帝聽在了耳裏,還特意寫進聖旨中,他這是要打誰的臉呢。


    這要說他冊封自己不是為了打臉大長公主誰信呢。


    三皇子被她這麽操作也給弄得一愣。


    心想著,這鄉下的就是鄉下來的,真是上不了台麵。


    原本他還想著,看在她是大長公主的親女,又有一身醫術在身,可以討好太後,但凡隻要不太差,他都可以給她一個機會。


    就算正妃之位不行,但還是可以幾個側妃的位子的。


    畢竟,他可聽說這丫頭在鄉下的時候可是被人退了親的。


    他堂堂一個皇子,總不能娶一個被人退親的鄉下丫頭當正妃吧,那豈不是讓人笑話。


    池魚是不知道他這想法,要不然隻怕他今天都出了這個府邸,就得埋在後院的池塘裏喂魚了。


    而另一邊的常喜公公見正常的接旨流程一樣沒走,而聖旨就被她這麽堂而皇之的直接打開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隻能由著她去了,最後隻能僵硬的道了聲。


    “咱家恭喜郡主了。”


    池魚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略有些嫌棄的道。


    “這有什麽好恭喜的,是福是禍還不知道呢。”


    嘴裏雖這麽說,但打賞到沒有小氣。


    她說話的功夫,秋月已經將一個精致的荷包順著他的手塞進了袖子裏。


    常喜公公悄悄捏了捏,並沒有什麽硌手感覺,一下子便猜到裏麵放的八成是銀票。


    常喜公公不露聲色,但三皇子卻覺得有些不對味。


    想了想忍不住提醒道,“表妹你這麽接旨有些太過草率了吧,若是讓言官知道少不得要參你一本的。”


    池魚聞言卻如看傻子一般看著他道。


    “這裏就這麽幾個人,我的人肯定不會說,常總管也不會,你的意思是說,你要出去亂說?”


    隨著她話一落,不知何時,廳門外多了一排人,那架勢就好像,今天不說清楚,就別想離開了一般。


    三皇子此時,也不該讚她聰明,還是說她虎了。


    想他一個堂堂皇子,若是來她這裏一趟就不知所蹤,她能脫得了關係。


    可偏偏她剛剛那話自己也無法反駁。


    原本還想用這事做下文章,現在看來是不能了。


    不僅如此,還得幫她敲打下旁人,不然,真要是走漏了風聲,她肯定算在自己頭上。


    雖然,他堂堂皇子沒必發怕一個鄉下丫頭,但她若是在父皇麵前亂說話,難免會墜了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三皇子現在心裏十分後悔,他就不該走這趟。


    或者說不該為了張顯自己的平易近人,連個護衛都沒帶就與常喜公公一道過來了。


    池魚才不管他後不後悔呢,拿了聖旨就說要送去供著,連讓人上盞茶都不曾就走了。


    臨走時還不忘再次紮他的心。


    “還有,看你長的人高馬大的,不要隨便亂認親戚,雖然,我現在是陛下親封的郡主了,但可沒說我和你們有什麽關係。”


    說完便頭也不迴的帶著人走了。


    三皇子站在那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他知道父皇冊封的時候不會寫明池魚的身世。


    可她是長公主之女的事是事實,她既然接受了冊封,不就代表著接受了這個身份嗎?


    現在到反過來說自己亂認親戚,她這是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呢,還是明擺著不待見自己呢。


    三皇子越想越氣,一個鄉下來的丫頭敢這麽對自己,還真當以為有父皇撐腰就了不起了。


    父皇年紀大了,那位置總人換人來坐,等到他君臨天下,看他怎麽收拾這死丫頭。


    三皇子是越想越恨,最後離開的時候,幾乎都快怨氣衝宵了。


    看著傳旨的人離開,容詡才從外麵進來,瞧見正在後院悠哉悠哉品著茶的人,容詡不禁好笑的道。


    “那人可是個小肚雞腸的,你得罪他做什麽?”


    池魚不以為意,在他身後沒看到小池睿,池魚連起身招唿都沒有,隻揮揮手讓她秋月上茶。


    便懶洋洋的道,“得罪了又怎樣?遲早要對上的不是嗎?


    再說了我不得罪他,他就不會對我下手了嗎?”


    池魚想到剛剛赫連楚的眼神,差點沒把他惡心壞了。,


    明明對她有所企圖,卻一副自己配上不他,他能看上自己是多大的施舍一般。


    長得到是人模狗樣,就是一點人事都不想幹。


    這些話池魚懶得和容詡解釋,但他卻知曉三皇子會有什麽打算,畢竟,他在朝中也有不少眼線,從他的行事風格上不難猜得出來。


    容詡看出她不想再繼續談論這個人,便就此揭開,轉了另一個話題。


    “你有什麽打算嗎?”


    池魚沒有急著迴答,而是將原本隨手放在一這的聖旨遞到容詡麵前。


    在他打開後才道,“和景帝合作,將那些老鼠抓出來。”


    說著還有舌尖抵了下腮邦,隻是她不耐煩時的表現。


    容詡反應了一下,才問白她說的老鼠是誰。


    心中暗暗搖頭,他還是第一次聽人將父係一邊的親人比作老鼠的。


    但還是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你要主動出手對會梁家的人?”


    池於搖了搖頭,躺迴搖椅上,還暗暗用了幾分勁讓它搖起來,才道。


    “梁家我不趕興趣,一家老小都流放到了邊關,有人看著也翻不起多少浪。


    我要找得是那個實力配不上野心,卻躲在暗處總想搞事的人。


    容詡一下明白過來,她說的人是誰。


    那不就是她的生父,前梁國公府的世子爺嗎?


    她將自己的生父比作陰溝裏的老鼠,她有沒有想過自己成了什麽了?


    然,池魚根本沒想這一點,反而道,“如今大榮雖稱不上太平盛世,百姓尚且安居樂業。


    有赫連一族數代嘔心瀝血,百姓的日子並不難過。


    遠不到那種皇帝無道,官逼民返的地步,卻偏偏有人見不得百姓過好日子。


    這個時候卻有人妄圖擾亂朝綱,讓百姓經受戰亂之苦,那不是該死是什麽?”


    容詡似乎也沒想到,她能說出這種話來。


    一時之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因為,一路走來池魚給人的感覺,就不是那種深明大義之人。


    她有自己的小心思,有自己的為人處事之道,不會主動去害人,但卻也不會主動去幫助人。


    人敬她一分,她還人十分,僅此而已。


    而她現如今突然說出這麽大義凜然的話,還真讓容詡有些不習慣。


    池魚沒有管他那不可置信的表情,依舊閑閑散散的靠在那裏,就好像剛剛的話不是她嘴裏說出來的一般。


    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雖然,她想插手的原由並不是如她所說的那般偉光正,但她的確是不希望打破現在的局麵。


    大榮如今的國力雖不如百年前,但遠還不到改朝換代的地步。


    更何況,這些年的確風調雨順並沒有大的天災發生,百姓的生活更因為現世安穩一點點變好。


    這個時候造反,她是真不懂那個人是怎麽想的?


    他真以改朝換代那麽容易嗎?


    縱觀曆史,改朝換代成功的不是前朝帝王昏庸無道,就是天災不斷,朝廷無力救濟百姓,以至於民不聊生,百姓沒有活路才會跟著反。


    要不然,誰會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去,冒著舉族被滅去當那反賊?


    至於,原身那生物學的父親,她若是想讓原生迴來後不受他牽連,那麽在那人沒做了出什麽實質性的舉動前,將人找出來,我然斷了他的心思是必要的。


    至於,他會不會恨自己,那有什麽關係,有什麽比小命更重要的。


    別看現在皇帝對她像是十分寵愛,若是她一旦和梁家人摻和在一起,第一個要滅了她的就是皇帝和大長公主。


    不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就算有她少得可憐。


    何況,她覺得現在這日子還不錯,皇帝自己家的孩子為奪皇位鬥一鬥到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但一旦牽扯到外人就小不了,當年的盛世大唐是怎麽走向衰敗的,她也算是從曆史書中窺探了一二。


    容詡見她已經打定了主意,自然是支持她的。


    “那我讓人去查前梁世子的消息。”


    池魚擺擺手表示自己沒意見。


    其實查不查根本不重要,若他真如大長公主等人所說的那般野心勃勃,那麽自己便是什麽都不做,他遲早也會找上自己的。


    反正,她到是可以不用著急,安心等著就是。


    就是池叔和池嬸那邊她還需要多費點心思。


    就怕那人在自己這裏行不通,會將主意打到他們身上。


    既然接受了皇帝的冊封,她短時間離開京城怕是不可能了。


    想了想問容詡道,“沈玉最近在搞什麽?要是沒什麽事的話,讓他多出去轉轉,別總待在京城。”


    容詡一聽便知道,她是有事要讓沈玉去辦,揮揮手便讓人去把人叫來了。


    沈玉昨天熬夜看話本子,上午在屋裏補覺,人還在夢中呢,便被容一扛在肩上給帶了過來。


    沈玉原本還有些不滿,但在看到池魚院中,她和容詡兩人一人一張搖椅,搖搖晃晃好不愜意的樣子,那點火氣也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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