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良策也是光顧著生氣了,壓根沒想過盡快解決她們倆之間的矛盾。


    不管是分還是合,確實要有個定論才對,不然誰心裏也不好過。


    張了半天嘴問:“那你說怎麽解決矛盾?”


    “你去熬點粥,我再開導開導阮玲?當事人雙方敞開心扉,坦誠布公地麵對現實才行。兩人又不是沒感情,早點解開心結也省得兩人都難過。”溫然這樣說,也是從側麵提醒阮良策。


    明明喜歡寶莉,卻總是不肯直接表白。


    阮良策心裏有很大觸動,在溫然去了阮玲屋裏後陷入沉思。


    屋子的隔音效果有限,外麵的聲音也不小,阮玲早聽到了。


    正是因為聽到,又流了不少眼淚。


    傷心難過的時候,眼淚是不值錢的,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刹不住車。


    溫然洗了洗毛巾放到他手裏,“別哭了!賀靳言聽說你聽信了那個女人的話急了,這才不顧一切跑上來解釋!”


    阮玲從被子裏鑽出來,“你把我說的話都告訴他了?”


    “告訴了!”溫然先問,“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你被狗追,賀靳言救了你!”


    阮玲不知道她為什麽提起這件事,迴憶了一下說:“怎麽會不記得,那是我第一次認識他,後來就愛跟在他屁股後頭,那會兒他還是個不愛說話的少年,而我隻是個小學生。”


    溫然繼續說:“他說手上的疤就是那時救你傷的,跟那個女人完全沒關係!你想想,他救你時有沒有受傷?”


    “救我受的傷?”阮玲有些懵,“可是我……”


    她不記得了!


    她隻記得賀靳言拿著樹枝勇敢地幫她趕走了野狗,並不記得他受傷。


    那時她的腿擦傷流血了,她光顧著哭都沒留意其他。


    溫然歎了口氣:“不記得了吧!你不記得,賀靳言記得。他跟那個林如清連手都沒拉過,根本不可能和她有什麽!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今天來你家之前我和南征先去了賀家,那個女人也去了!”


    阮玲猛地抬起頭,“她去做什麽?”


    “她去賀家送年禮,不過連門都沒進得去就被拒絕了!”溫然如實說,“賀家誰都不歡迎她,賀靳言更是直接讓她滾了!一個不受賀靳言歡迎的人,你覺得你是她的替身的可能性有多大?”


    阮玲:“……”


    阮玲掀開被子,透過窗戶往外看了看。


    隻看到賀靳言落寞離開的背影。


    喃喃自語道:“難道我真的誤會他了?”


    溫然:“……”


    溫然點到即止,說多了怕起反作用。


    這一晚跟她一個床上睡覺,兩人也聊了很多。


    第二天起床,阮玲肯主動吃飯了。


    阮家人都很高興。


    其實不止阮良策擔憂,阮玲的爸媽也很是擔憂。


    吃過飯,阮玲又主動對溫然說:“你陪我去見見賀靳言吧!”


    “好!”溫然爽快地答應了。


    阮良策緊隨其後,“我也跟你們一起去!”


    “不要。”阮玲挽著溫然的胳膊說,“她陪我去就好,你別去!”


    阮良策:“……”


    阮良策哪裏放心,在她們出門後也悄悄出了門。


    特意跟她們保持著一段距離,爭取不讓她們倆發現。


    可還沒出家屬院就被發現了!


    溫然和阮玲爭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他不存在,他幹脆騎了輛自行車。


    誰知剛走出家屬院就看到了賀靳言。


    賀靳言雙眼布滿了血絲,臉上帶著疲憊。


    看見阮玲,直接無視了跟阮玲一起的溫然和跟她們保持一段距離的阮良策,衝上前去一把抱住她。


    “小鈴鐺,你終於肯見我了嗎?”


    阮玲已經決定不再哭了,讓賀靳言這麽一抱,眼淚又止不住流下來。


    溫然識趣地遠離了她們幾步,但也並不妨礙聽到他們的談話。


    阮良策拳頭都攥起來了,正要上前一步,金寶莉騎著自行車到了跟前。


    金寶莉從阮良策身邊走過去,直接去找溫然。


    溫然在金寶莉打算開口的時候“噓”了一聲,示意她噤聲。


    金寶莉感覺就是出事了,有太多的問題想問,卻一個字都沒問出口,和溫然一起站在牆邊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


    賀靳言並沒有抱太久,給阮玲擦了擦眼淚,抬起右手說:“這個疤是我幫你趕走野狗那天留下的,不是救她。她滿嘴謊言,你一個字都不要信。”


    阮玲看著那個疤,想起他手上曾經也沾了血,那時她還以為他看的她的腿時沾上的。


    轉而問:“你敢帶我去找她對峙嗎?”


    “有什麽不敢,我現在就帶你去!”賀靳言不怕對峙,就怕阮玲不搭理他。


    阮玲看了看溫然和金寶莉,“好,那就現在去!”


    溫然不會袖手旁觀,在她上了賀靳言的自行車後,坐著金寶莉的自行車也跟了上去,阮良策一個人騎著自行車也緊隨其後。


    路上三人跟她們保持了一段距離,也簡單溝通了下這件事。


    走到一個胡同口,賀靳言停了下來。


    阮玲問:“怎麽不走了,是不是又不敢去了?”


    “我有什麽不敢!”賀靳言欲哭無淚,“我隻記得她家在這個胡同,不記得到底哪家是!”


    阮玲:“……”


    阮玲更不知道。


    後邊的溫然說:“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去打聽!”金寶莉很仗義的開口,“那女的叫什麽名字?”


    賀靳言開口:“林如清。”


    金寶莉聽完立馬去街道辦事處打聽了,問誰都不如街道辦事處知道得清楚,很快打聽出具體位置。


    一行五人也很快到了林家門口。


    林如清現在住的是大雜院,以前這個大雜院就是林家的,隻不過隨著父母下放,房子也收為公家所有。


    她聽到鄰居說有人找,很高興地出來。


    本以為隻有賀靳言一個人,沒想到是一群。


    而這其中也有賀靳言的未婚妻,頓時明白她們來者不善。


    不過她的心理素質很好,臉上依舊帶著笑容說:“靳言,你帶朋友來幹嘛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啪——


    “說你媽!!!”


    阮良策可不管她是不是女同誌,一巴掌唿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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