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單見過kyo幾次,印象中是個很普通的女生,長得也不算好看,但是她和軒競同是墨爾本大學音樂學院的學生,主修鋼琴。外表普通的kyo彈起鋼琴來氣質頓時就完全不一樣,灑脫而充滿激情,相當的迷人,秦文單發現軒競看著kyo的眼神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柔和起來。


    秦文單也是從那時候知道為什麽軒競從沒對任何一個接近她的男生表示過好感,那是因為軒競的性取向異於一般的女生。


    kyo不在乎當時臃腫又懶散的軒競,和她在一起了。秦文單每次看到她們的時候她們都是一副十分甜蜜的樣子。這對組合未免有些奇怪,但是秦文單也隻能暗暗地祝福軒競,希望她能夠開開心心地生活下去。


    不知道kyo是不是和她的鋼琴一樣具有魔力,軒競和她在一起後,雖然一樣地暴飲暴食,但是卻開始慢慢地瘦了迴去,荒廢了很久的大提琴又重新迴到了她的懷抱。直到後來軒競大學以很優異地成績畢業,入選了多國交響樂團,成為樂團中最年輕的成員,她也瘦到95斤,重新變成了一個纖細的美麗女子。


    就在軒競要迴國演出的前兩個月,kyo卻提出了和她分手,原因秦文單就不知道了。隻是那段時間秦文單經常可以看到軒競一個人站在sandridge bridge,看著夕陽發呆,神情憔悴,也越來越瘦,估計迴國的時候連90斤也不到了。


    “所以,”秦文單總結,“軒競是一個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裏的人,她沒對我說過任何事,也沒有朋友去訴說,或許性格是怪了點,但是卻是個讓人心疼的人啊。”


    秦曉聽了關於軒競的這些事情有點迴不過神來,她真是完全想像不到200斤的軒競該是什麽樣的……而那個kyo,是不是就是軒競眼睛裏看到的那另一個人呢?


    8


    秦家四口加上軒家兩口一起在酒店的宴會廳吃了一頓飯。軒競一句話也不說,秦文單也不敢說話,而斷了右手的秦曉很不自在地用左手吃飯,好不容易吃上一口都感動得不行,更沒有說閑話的時間了。所以席間仍然就隻有三個家長在那聊的滔滔不絕,三個小孩各懷心事,飯吃得索然無味。


    飯後秦文單就要迴學校了,秦曉拍拍哥哥的肩膀說:“你這趟來的很有價值。”然後認可地點了點頭。


    秦文單苦笑:“我可覺得相當沒有價值。”他要花三小時在路上,結果就和軒競說了一句話。


    “妹妹。”


    “恩?”


    “不要誤入歧途啊!”


    “什麽意思啊!”


    “世界上男人本來就多,女人還要和女人在一起,哎!女生和女生戀愛是沒有好結果的……”


    “你趕緊走吧你!”秦曉在她哥哥屁股後麵狠踢他一腳,真希望一腳給他踢成一閃一閃亮晶晶。


    送走了秦文單秦曉一個人往酒店裏走。迴房間要路過一個小花園,這個花園一切擺設裝飾都很古典,環視酒店,所有的建築都是歐式,古典而氣派非凡,這也是墨爾本的一種特色。幹燥的風吹來讓秦曉有些恍惚。在這陌生的環境下她想到了辰思,想到了那有辰思陪伴的單純的四年大學生活。很久還有想起辰思,而再次想起這個人的時候感覺卻像是上輩子認識的人一樣。


    秦曉停下腳步,有種悵然若失的悲傷,忽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到這個地方來,不知道那曾經深入骨髓的習慣生活遺失到了哪個角落,不知道那曾經深愛,和自己密不可分的愛人現在在地球的哪個角落在做些什麽。


    就算分手也未曾哭泣的秦曉感到自己臉頰溫熱,兩行淚滑落。


    “你幹嗎?”


    秦曉一抬頭,看見軒競站在她的麵前。秦曉怕被軒競看到自己這樣不堪的樣子,急忙低下頭擦去眼淚,含糊地說:


    “沒事啊!”


    軒競走近她,凝視了秦曉一會,說:“怎麽,想你的金剛芭比了?”


    說到“金剛芭比”這四個字秦曉頓時想到之前哥哥說的兩百斤的軒競,差點笑出來,一張臉憋得通紅。


    軒競看秦曉這個樣子,得意地繼續說:“不用不好意思,想就想啊!你們那麽配,是不是。”


    秦曉覺得這個高傲的女人有笑柄在自己手上,對她的嘲笑也不急了,微微地笑著,說:“你笑人家都這麽容易,你自己呢?一直都這麽瘦嗎?都沒有金剛過嗎?”


    軒競愣了一下,隨後露出老大沒意思的表情說:“是你哥哥給你說的吧。哼,是,我是胖過醜過,但都是過去式,你們卻是現在進行式。”


    秦曉不屑:“每次都說這些你有意思嗎你?沒創意。真不知道你是二十四歲還是十四歲。”


    “那你說做什麽啊!這麽無聊,我爸又不讓我出去,說要照顧你。”還真是說她幼稚她就耍起幼稚來了。


    秦曉聽她這麽說有點事於心不忍,想了會說:“你這麽想出去我們就出去吧!不然你心裏指不定怎麽詛咒我呢。”


    軒競一聽眼睛放光:“當真?”


    “當真啊!”


    軒競一扯秦曉就往外跑:“那就趕快啊!”


    秦曉疼得大叫:“別扯我……我的手……疼啊!!”


    軒競帶來到flinders大街,讓秦曉吃驚的是已經入夜了,這裏卻極其熱鬧。這條街上到處都是抱著樂器忘我彈奏合唱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泛著興奮的光,互相交流歡笑,秦曉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雖然她一點也聽不懂這些人在唱著說著些什麽,但是那熱情的音樂聲卻感染了她,讓她幾乎忘記了手臂的疼痛,想隨人群一起起舞。


    軒競看秦曉那興奮的神情不禁有些驕傲,提高了嗓子對她喊著:


    “我上大學的時候經常來這裏!”說完就鑽進人群,一個戴著誇張牛仔帽正拉著小提琴的大鬍子男人看到軒競一臉的驚喜,軒競沖他說了什麽他就很大方地把自己肩頭的小提琴遞給了軒競。一觸碰到樂器的軒競完全亢奮起來,她拉動琴弦,演奏出極度歡樂的旋律。剛開始她閉上眼,皺著眉,嘴角卻上揚著,異常投入,周圍的人都圍了上來隨著她越來越亢奮的琴聲拍掌舞蹈。而後軒競張開眼睛,一邊拉著琴一邊走向秦曉,帶著她那特有的邪邪的笑。


    秦曉看著軒競竟然有些心動,她沒想到軒競除了她的本行大提琴外,鋼琴彈的好,小提琴也拉得這麽出色。和音樂同在的軒競和平日驕蠻不羈的她完全不一樣,有種任何人都會因為她的音樂而愛上她的魔力。軒競每走近秦曉一步秦曉就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快了幾拍,而此刻的軒競與其說是美麗不如說是帥氣,秦曉竟有些癡了。


    軒競走到秦曉麵前,手中琴弦一轉,單隻彈奏一根弦,一邊彈奏一邊盯著秦曉看,那眼神快把秦曉整個靈魂都吞噬了,秦曉長吸一口氣,滿臉通紅地轉過臉去。她不敢去和這樣耀眼的軒競對視。漸漸軒競琴聲遠去,秦曉才抬起頭,看見軒競已經放下小提琴,走到了一架電子琴麵前,又開始新一輪的彈奏。她站在那,細長的手指飛快地在琴鍵上掠過,周圍的人又圍著她,而她也和周圍手舞足蹈的人玩成一片,笑得像個孩子一樣。偶爾軒競往秦曉這裏看上一眼,兩人對視,一夜燦爛。


    後來軒競帶秦曉去坐tram,她說來墨爾本一定要坐坐tram,全澳大利亞隻有這裏有的坐。她們坐上了環城的電車路線,免費乘坐,可以好好地欣賞墨爾本市中心的景色。


    秦曉發現墨爾本這個城市古典氣息很濃重,隨處可見古典建築和莊嚴的教堂。秦曉一直探頭探腦,樂個不停。


    “喂,你第一次出國啊。”


    秦曉皺著眉迴過頭看著軒競,發現這人真是說話和不說話感覺差太多了。


    “餵什麽餵啊,我有名字,我叫秦曉。”


    “好好好,秦曉秦曉,你是不是對音樂一點也不了解啊。”軒競突然問。


    “是啊,我從來都沒有接觸過啊。”


    她們兩坐得很近,風吹來,秦曉聞到軒競身上還有海風和夜晚的味道,瞬間又恍惚起來。


    “難怪……”軒競也看向窗外,自言自語地說。


    “什麽難怪?”


    軒競頓了一下,懶懶地說:“難怪你一點氣質也沒有。”


    秦曉隨口答道:“是喲,是沒有你的前女友那樣有氣質喲。”


    這句話一出,軒競的臉唰一下就全白了,秦曉嚇了一跳,軒競這個表情變化真是隻有在電影特效中能看見。


    軒競突然站起身就要下車,秦曉也慌了起來,去拉她,說:“對不起啊軒競,我說錯了……我……我向你道歉啊……”


    軒競迴身用力一甩,不幸這一用力剛好打在秦曉的斷臂上,秦曉“嗷~”地一聲,又差點疼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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