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乘和秦爸秦媽軒叔叔都跑了過來,軒競從秦曉身上爬起來,秦曉卻站不起來。


    “沒事吧!”


    “怎麽了?”


    “摔到哪了啊孩子?”


    眾人問成一片,軒競站在中間茫然地看著表情有些扭曲的秦曉。


    “哎喲……我的手……我的手斷了……”半天秦曉才哼出聲。


    秦曉萬萬沒想到自己到了墨爾本去的第一個地方居然是醫院。


    那個高大帥氣的醫生用他特有的幽默說飛機上的那場氣流讓秦曉的手斷得很幹脆,這有利於骨頭能迅速地恢複。


    秦曉悶悶不樂地看著自己打上石膏的右臂,旅遊的所有好心情蕩然無存。


    離開醫院一行五人來到訂好的酒店裏,軒競去check in。軒叔叔說軒競在澳洲生活了有八年之久,對這裏的一切都顯得得心應手。秦曉這才知道原來軒競也是在澳洲念的書,還是畢業於鼎鼎大名的墨爾本大學音樂學院。秦曉哥哥秦文單也在墨爾本,他是讀完了高中才來的,今年是最後一年了。聽爸媽說她哥哥死活要在畢業的第一時間迴國來,這個從少年時代就追隨糾纏軒競的哥哥在秦曉看來還真是很沒出息。


    秦文單說他要遲點過來和家人相會,學校裏的事情太多,剛好秦曉的手也受傷了,於是一行人就定了先安頓個幾天再慢慢開始觀光計劃。


    軒叔叔讓軒競和秦曉住一屋,方便照顧她的起居。軒叔叔嚴肅對軒競說:“秦曉的手是為了你斷的,你要好好照顧人家,負起全責。”


    軒競黑著一張臉幫秦曉把兩箱的行李搬進了房間裏,隨手放在門口,然後就倒在床上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


    秦曉皺眉道:“你要抽出去抽啦,弄得房間裏臭臭的。”


    軒競不動,繼續抽。


    秦曉也奈何不了她,手斷了也沒地方可以去。環視了一下周圍,發現這間房隻有一張大床,心中一驚,不會這段日子她們就要一起睡在這張大床上吧!在她們家長看來她們都是女生,睡在一起沒什麽大不了,但是秦曉軒競她們心裏都清楚自己的性取向,就這樣睡在一起也太過親密和曖昧了吧。


    “餵……”


    “……啊?”秦曉被軒競突然一聲嚇了一跳。


    “你為什麽跟她在一起啊?”


    “什麽啊?”軒競問得沒頭沒尾的,秦曉聽得一頭霧水。


    軒競一下子爬來,隨手把菸頭一彈,秦曉來不及罵她,她就逼近過來說道:“就是你的金剛芭比。”


    “你!”秦曉本能地往後退,想到她之前口口聲聲說有潔癖,讓人不要靠近她,現在自己卻又靠得這麽近。


    “你太不尊重人了吧!而且我的事情為什麽要向你報告啊!”秦曉聽她諷刺紀楠心中的火就往外冒,說話也就強硬了起來。


    以為軒競也會嗆迴來,意外地卻聽到她類似撒嬌的口吻說:“你跟我說說怎麽了?”


    秦曉心中一軟,居然覺得有點害羞,轉過頭去,說:“就,就她人很好啊。”


    “人好就可以彌補一切缺點嗎?”軒競繼續逼問。


    “隻看重外表才是膚淺的想法吧!”


    “說什麽不看重外表才是虛偽的吧!”


    “才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


    “對!我就是討厭你們這樣長相的人!”軒競認真起來,直盯著秦曉說,“最會以貌取人的不是長得好看的人,恰恰是你們這些人吧!”


    “什麽!”


    “憑什麽漂亮的人就不可靠,醜的人就一定可靠,這是什麽邏輯?你倒是說說看啊!”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此時的軒競是秦曉出來沒有見過的,在軒競的眼裏秦曉分明可以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


    秦曉緩緩地說:“軒競,之前你跟小白在一起的時候是真的愛她嗎?那晚你和她有沒有……”


    “我不愛她。”軒競說的斬釘截鐵,“我跟她什麽也沒發生,我說了我有潔癖。”


    “那你為什麽要跟小白在一起!”秦曉的質問都顯得氣勢不足。


    “因為寂寞啊。”


    這五個字讓秦曉一震,狠狠地推了軒競一下,卻忘了自己那右手處於斷掉的狀態,這一推讓秦曉眼前一黑,大叫一聲,差點痛昏過去。


    7


    無聊地待在酒店房間裏,秦曉靠在床上,打著石膏的右手垂在胸前,覺得自己活生生像斷臂的楊過。可惜身邊不是溫柔多情的姑姑,倒像是怨氣衝天的李莫愁。


    軒競一邊抽菸一邊看著電視裏的節目,時不時笑幾聲。秦曉就完全聽不懂電視裏那些鳥語,索性趴到床上再睡一覺。


    半睡半醒之間秦曉聽到耳邊有人說話,突然醒來,看軒競趴在她耳邊,低聲地一直說:“摔倒……摔倒……”


    秦曉一骨碌爬起來,被軒競碎碎念的耳朵通紅:


    “你,你幹嗎啊!”


    “你夢見你摔倒了嗎?”軒競狡猾地笑著,“我一直在你耳邊說摔倒摔倒,說不定你就會在夢裏摔一大跤!”


    “幼稚!”秦曉斜她一眼,軒競還在笑,此時她的笑容帶著頑皮和童真,和平時那張高傲的臉感覺很不同。秦曉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三歲的女人頓時有點不太好意思,轉過頭去,說:


    “笑夠了沒啊……”


    “你快點把手長好啦!害得我都不能出去玩!”


    “你還怪我,我手為什麽斷的啊!”


    “我可沒讓你救我。”軒競雙腿盤坐在床上,深黑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秦曉的臉,仔細地看著她的反應。


    “你真是沒良心,下次你要死要活我可不會理你!”


    軒競還想說什麽,聽見有人敲門,她們以為是送餐的服務員,軒競去開門,看見的不是穿著白色製服的老外,而是秦曉的哥哥,秦文單。


    “嗨,好久不見了,軒競。”一米八多的秦文單站在軒競麵前靦腆得不知所措。


    軒競看了他一眼,說:“我去我爸那拿衣服。”丟下這個爛藉口了走了。


    秦曉看著站在門口嘆氣的哥哥想嘲笑他幾句罵他幾句覺得都是惘然。這個女人有什麽好?值得他著迷呢?


    “真沒良心,這麽久沒見麵,一見到卻不理你斷手的親妹妹而去和把你妹妹手弄斷的女人搭訕。”秦曉悻悻地說。


    “哎,我親愛的妹妹,手疼嗎?”秦文單坐到秦曉身邊。


    “你斷個試試。”


    “才多久沒見脾氣怎麽大了?”


    “被你親愛的軒小姐給氣的。”


    秦文單的表情有點怪,突然壓低聲音說:“你不會是和軒競在……交往吧?”


    “咦?你也知道?”秦曉詫異。


    “我猜對了啊。”


    秦曉搖搖左手說:“跟我沒關係跟我沒關係。我的意思是說……呃,你知道軒競喜歡女生你還……”


    秦文單仰天嘆了口氣說:“沒辦法呀。”


    “那種惡女人……”


    “你不了解她。”


    “哦?”秦曉斜了她哥哥一眼,帶著一些挑釁,似乎秦文單知道一些關於軒競的事情,秦曉承認她有點想知道,但是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她了解她哥哥,她這個哥哥愛憎分明,若是喜歡的東西喜歡的人就恨不得一直掛在嘴上。


    果然,一說到軒競他就開始興奮了起來,開始bb地往外蹦。


    秦文單說初中的時候軒競很瘦,小小的一隻,也是像現在一樣冷冰冰的,每天就抱著比她人還大的大提琴不停地練習。他經常跑去音樂教室,趴在窗口偷看。軒競從來不愛搭理任何男生,但是很多男生都愛去招惹她,包括秦文單自己。別看軒競瘦瘦小小,手段卻很狠,有誰真的把她惹火了她不管身邊有什麽,抓起來就往對方身上砸。秦文單就曾經被可樂澆過,筆盒砸過,鉛筆戳過,但是卻樂此不疲,也就是從那個時候秦文單意識到了自己之所以這麽喜歡去□軒競,是因為自己已經喜歡上這個漂亮女生了。


    初中畢業的時候軒競去墨爾本留學,秦文單瘋了一樣地學習,高中畢業如願以償地也考到了墨爾本,滿心期待地想再見到心中的女神,結果到了墨爾本見到軒競第一眼,他差點一屁股摔倒原地。


    他完全沒法相信眼前這起碼有兩百斤的大胖子就是三年前那個瘦瘦小小的女生。


    原來剛到墨爾本的那幾年軒競十分不適應在異國求學,身邊沒有親人朋友壓力又大的日子,這樣的生活讓她迷失了很長一段時間,甚至連大提琴也差點荒廢了。每天她就暴飲暴食來發泄壓力,家裏寄來的錢她幾乎全部用來買吃的了。隨著體重的增長和學業的停滯不前,她也越來越自閉,脾氣也越來越壞,對秦文單根本就不搭理。秦文單很著急,正想用什麽辦法可以讓軒競振作起來,這時候軒競身邊出現了一個女生。秦文單不知道那個女生中文名叫什麽,隻聽軒競叫她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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