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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的手臂再受創很可能會落下殘疾,平時請多加小心啦!年紀輕輕要愛惜自己身體。”醫生拿著秦曉新拍的片一邊看一邊搖搖頭,似乎有點無奈。


    軒競把醫生的話轉述給秦曉,秦曉“哦”了一聲,雖然每次她手臂都是因為軒競而再度受傷,但家長都在她也沒說什麽,何況昨晚還是自己說錯了話……


    迴到酒店軒競打開電視坐在床邊抽菸,電視裏正播放著某處狂歡的畫麵,而和電視中的喧鬧形成明顯對比的是房間裏的沉默。


    秦曉鼓足勇氣,輕聲問: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軒競吸了一口煙,熟練地一彈菸灰,沒有說話。


    秦曉討了個沒趣,撇撇嘴就沒再吭聲。


    軒競把煙滅了,突然翻身到秦曉麵前,壓住她的雙肩,一下把她壓倒在床上。秦曉還沒反應過來,軒競腿一伸,跨坐在她的肚子上。


    “餵……你,你幹嗎呀!”這樣的姿勢不僅曖昧,甚至□,秦曉羞的滿臉通紅,想翻身坐起來。但是她一隻手根本就使不上勁,掙紮半天還是被軒競騎在身下。


    秦曉覺得自己被戲弄,有些惱羞成怒,喊道:“你起來!”


    喊完這聲後發現軒競的樣子有點怪,雙眼空洞,卻又閃閃發亮,似乎快要落淚,但半天卻又不見她哭。


    “餵……你發什麽瘋啊……”秦曉有點怕她這個樣子。


    軒競出神半天,突然沒頭沒腦地問:


    “你說,我漂亮嗎?”


    秦曉“啊?”了一聲,頓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地迴答:“漂亮啊,怎麽……”


    “那你喜歡我嗎?”


    秦曉心中“咚”地一聲,氣血全往臉上湧,心想:“她是不是喜歡我啊!這算是表白嗎?”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秦曉說。


    軒競說:“真話。”


    “好吧,真話就是……恩……你長的太漂亮,我配不上你。”


    軒競低下頭,哈哈笑起來,從秦曉身上下來,大字形躺在床上,自言自語地說:“我寧願再變成兩百斤……起碼還有被愛的權利……”


    秦曉看她這樣心一酸,轉身握住她的手說:“你別這樣,我並不是……”


    還沒等她說完軒競就把手抽走,輕蔑地看著秦曉說:“你別會錯意,我心裏想的人不是你。而且我說過別離我太近,你聽不懂嗎?”


    秦曉愣住,然後揮起右手一巴掌打在軒競臉上。


    “捉弄人也要有個限度!!”


    秦曉丟下這句話就摔門而去。


    軒競摸了摸剛才被打過的臉頰,居然一點也不疼,那巴掌雖然動靜大但是軒競明白盛怒之下秦曉居然都沒有使力。


    她“哼”地一笑,倒在床上覺得渾身無力。


    右手還留著之前秦曉觸摸的感覺,想到剛才秦曉那認真又有些慌亂的神情不禁覺得好笑,又“哼哼哼”笑了幾聲就睡了過去。


    醒來時天已經黑了,房間很暗,隻有冷清的月光映在雪白的床上。軒競一翻身,手一伸,搭上一個熱熱軟軟的東西,一驚。


    “醒了?”是秦曉的聲音。


    “幹嗎不開燈,嚇了我一跳。”


    “我看你在睡覺,怕太亮了把你弄醒。”


    “哎。”


    “什麽?”


    軒競把之前受了驚嚇縮迴去的手又重新搭到秦曉的腿上:“黑暗中光聽你的聲音看不見你的人,感覺你聲音還蠻好聽。”


    秦曉嘔了一聲,說:“是啊!看不見我這醜臉你怎麽都舒服是吧!”


    軒競嘴角高高揚起,笑著,卻沒發出聲音,估計秦曉是看不見她此刻的笑容了。


    她們倆誰也不去開燈,就這樣在黑暗中安靜地交談,在她們心裏都覺得黑暗為她們掩去了麵對麵的尷尬和焦躁。


    “那個……”秦曉說,“之前打了你,我,我向你道歉,還疼嗎?”


    軒競低笑著。


    “笑什麽啊!我是認真向你道歉啊。”


    軒競說:“別這麽溫柔啊!我對溫柔的人最沒有抵抗力了。”


    秦曉“哼”了一聲,說:“你又來開我玩笑。”


    “你這人還真是喜怒無常,說打就打,之前還握人家手來著,接著就給人臉一掌,防不勝防。”


    “你還有臉說,脾氣最怪的是你好不好!”秦曉跳過“握手”這個細節不說,責怪道,“不是你這麽欺負人我會打你麽?”


    軒競承認:“恩,我脾氣是很怪,基本上沒有人可以接受的了我,通常在聽到我說的第一句話時人家就飛離我十萬八千裏了。”


    “那你幹嗎非要說那些讓人討厭你的話啊!”


    “我就是要別人討厭我,離我遠一點。”


    秦曉沉默了一會,說:“這我就不懂了。”


    軒競冷冷地說:“你也不必懂。”


    和軒競相處的日子已經不算短,對於她的毒舌秦曉已經有了免疫:


    “切,你這個怪人,我才不稀罕了解你。”


    黑暗中軒競不說話了,秦曉以為她又生氣了,推了她一下,說:


    “喂,不是吧,又生氣了你?”


    軒競笑一聲,問:“你是不是從小到大就是那種被欺負了也不敢反擊,默不吭聲,忍氣吞聲的那種膽小鬼啊?”


    “膽小鬼?”秦曉迴憶起小學的時候被男生欺負她隻會哭著迴家向哥哥告狀,讓哥哥幫她報仇。曾經住校被人誤會被人誣陷她都隻會默默地承受,連交往多年的前女友對她說分手她也沒有反駁的力量。以前她也沒認真分析過自己,可現在聽軒競這麽說,自己的確一直都是這樣的性格。想到這些秦曉特別沮喪,之前隻知道自己的長相平凡,原來連性格都完全沒有閃光點。


    “是,我就是你說的那種人,平凡到不能再平凡。做不了什麽大事,也留不住誰,連愛的人都跑了……”


    軒競說:“你不是跟金剛芭比挺好的麽?”


    “我不是說她。”


    “哦?你還交過別的女友啊?”


    “別這麽看不起人行麽?大美女咧!”


    軒競冷笑道:“美女又怎樣?為什麽大家都以貌取人啊。喂,你是不是也喜歡長的好看的人啊!”


    秦曉迴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歡漂亮的人很正常吧!難道你不喜歡?”


    軒競沒迴答她這個問題,沉默了一會,說:“那,你說你前女友很漂亮是吧,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會很沒有安全感嗎?”


    說到安全感,秦曉心中一震,之前和辰思交往時的那些苦痛掙紮一下全湧上了心頭。她以為兩個人遠離了之後,冷靜了一段時間,她可以放開了那些,結果到頭來一句話就把所有的心情又都拉了迴來。


    “啊……是,很沒有安全感。那時我總會想,如果我也優秀一些,聰明一些,說不定就能配上那麽耀眼的她了。可是我隻能是我啊。長的不好看,性格也不好,沒有信心導致總是亂猜疑,到最後終於把人逼走了。”話說出來秦曉自己也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能以這麽平靜的語調說出辰思的事。自分手以來她沒對任何人提到辰思,就是怕說出來自己的情緒無法控製。此刻雖說心裏還是感慨萬千,但是她已經會自我嘲笑,這樣的感覺似乎好受許多。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時過境遷吧……


    軒競冷冷地說:“什麽配不配的上都是藉口吧!如果真的在乎這些表麵的東西,那剛在一起的時候怎麽沒發現?等相處了之後才說什麽配不配的上這麽俗的話題,早幹什麽去了?”說著冷笑一聲,“口口聲聲說的這個那個的藉口,我看啊隻不過是感情變淡了,看這個人看膩了,沒有了剛開始那種‘非此人不可’的那種心情了,所以才想要脫身的吧。”


    秦曉看軒競搭在自己腿上的那胳膊,之前還說什麽自己有潔癖讓別人別靠近她,現在又這麽豪邁。


    “沒想到你還是挺有想法的,我還以為你隻會耍狠。”


    “我不是耍狠,隻是有些人我實在不想理。”


    秦曉調侃她:“那當你的戀人還真可憐。”


    “可憐?為什麽?”


    “你對你的戀人一定也是擺出一副高姿態,冷冷清清的吧?”


    “不!”說到這軒競突然坐起身,直直地盯著秦曉,說:“我對我的戀人是完全不同。”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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