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追和嘉應狹路相逢,兩人各有各的心思。


    荊追一直忌憚著嘉應來壞他的好事,沒想到葉曉曼偷偷把人招惹進家門。


    嘉應曾經封印著他的心髒,很容易認出他的身份。


    隻要嘉應迴神域搖人,就能將他外逃的神魂徹底封印迴魔神墓,複活大計功虧一簣。


    並且,他正在找的鬼主寶藏,對嘉應來說也有著無法抗拒的誘惑……


    沒有人能拒絕那件寶藏帶來的巨大利益!


    荊追的事業腦一路火花帶閃電,腦海裏各種陽謀陰謀輪番演練。


    嘉應戀愛腦的思想複雜度,亦不遑多讓。


    嘉應暫時沒有認出荊追,荊追剛出現,他就感到一股久違的厭惡感,銳利的眼神落在荊追沒有拉好的衣襟上。


    對襟的衣領因為久睡稍微敞開,以魔族的豪邁根本不放在心上,壯碩的胸肌清晰可見,一條深深的舊傷痕跡斜斜往下,喜歡戰損美的女孩子根本受不了。


    連葉曉曼這樣作風正直的好女孩,都忍不住偷偷往胸肌上看了一二三四下。


    在嘉應看來,不過是另一種勾欄樣式罷了。


    難為荊追大下血本,為了吸引異性注意,不惜用小刀給胸肌拉口子。


    築家可真是風水寶地,出現的男人,一個比一個令他反胃。


    荊追順著嘉應冷颼颼的眼神低首,看了看他的胸膛。


    皮膚之下,他的心髒跳動著。


    荊追不由地把衣襟合起來,總覺得嘉應下一刻會猛虎掏心挖出他的心髒。


    他更嚴陣以待了,嘉應莫非已識破了他的身份?


    看嘉應那仇恨的眼神,自古正邪勢不兩立,嘉應絕壁已知曉他的真身!


    嘉應放下了筷子,絕壁是在拿武器要發動攻擊了!


    前有聖子,後有鬼主,想他魔神創造不世偉業的路途上,果然是危機四伏。


    荊追心潮激蕩,差點仰天長笑,來自敵人的戰意,隻會取悅魔神好戰的血脈。


    葉曉曼啃著油條,奇怪地看著荊追從渾身緊繃,忽然轉變成鬥誌昂揚。


    整個人背著手,耀武揚威地站在破廚房的門口,霸氣地睥睨著眾人,並不進門,一副要戰便戰的模樣。


    她仿佛看到他站在高高的礁石上,海浪拍打著礁石,伴隨著熱血的背景音樂,身後高高升起一輪紅日,比所有少年漫都要燃。


    築吹燈疑惑地發問:“小叔,你還好嗎?”


    葉曉曼給翻譯了一下,築吹燈大概想說:汝疾犯否?


    嘉應優雅地以素淨手帕輕拭嘴。


    葉曉曼問:“怎麽了?”


    嘉應語調清冷:“想吐。”


    荊追:“?”


    嘉應的確是攻擊他了,以語言作為武器。


    葉曉曼無奈地使用千裏傳音,告訴月慕山與嘉應。


    【這位便是我的雇主,我們目前正扮演夫妻。】


    她強調:【你們放心,我和他並無任何瓜葛。就算不得已睡同一個房間,也是他睡床,我睡地。】


    【我和他為了在鬼主麵前撇清關係,他會故意對我惡語相向,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你們不必為我出頭。】


    嘉應微微頷首。


    他提醒葉曉曼:【你雇主與你合作生死攸關的交易,他本該拿出誠意,卻故意遮蔽容顏,行為鬼鬼祟祟,一看就是獐頭鼠目、偷雞摸狗之徒。】


    【你小心為上,以後別與此種小人往來。】


    葉曉曼:【……我會注意的。他脾氣不太好,你千萬別當麵罵他。】


    月慕山早先跟著葉曉曼與荊追同居過,也無異議。


    他並不喜歡荊追這個老男人,無形和嘉應站在了同一條戰線。


    他聽到嘉應將荊追貶得一無是處,心中痛快,微微笑了起來。


    他若是一定要挑選一個情敵,就稀罕嘉應這種的。


    有什麽都是嘉應衝在前頭發難,他隻要在後方配合點頭,跟著打壓新人就好——葉曉曼要責備帶頭鬧事的人,挨罵的一定是嘉應,找不到他頭上。


    月慕山弱弱地迴應,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嘉應上師倒也不必把人想得如此的壞,世界上還是好人比較多的。】


    嘉應明顯感到月慕山踩著他立真善美人設,冷冷地道:【蠢人憑運氣也能活至今日,佩服。】


    葉曉曼沒想到月慕山和嘉應通過傳音也能吵嘴,他們超鬆弛的宅鬥氛圍,差點把她正在出生入死的緊張感都吵掉了。


    她正要勸勸架,荊追低沉地給她下達任務:【嘉應已識破我,你與我聯手送他歸西。】


    葉曉曼吃驚:【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荊追:【事情太複雜來不及解釋了,你聽我指令便是。】


    葉曉曼隻覺得眼前一花,荊追在築吹燈轉頭看不清他動作的時候,閃現到嘉應跟前,一掌就往嘉應的肩拍去。


    掌風加快空氣的流速,粥麵震起了波紋,葉曉曼不由地喊道:“且慢。”


    她抬手扣住荊追的手腕,被他的力道往後一推,木椅沒有靠背,她坐不穩,從椅子上往後倒。


    ”姐姐!“


    月慕山和嘉應雙雙變色,一人伸出一條胳膊,扶住葉曉曼的肩膀,將她帶迴來。


    嘉應難得表情帶了怒氣,怒視荊追:“你竟如此跋扈,報上名來,與我一決生死!”


    嘉應從小被捧著長大,第一次碰見荊追這種見麵就打人的,莫非荊追是嫉妒葉曉曼與他親近些。


    築吹燈也立刻站起來,皺起眉,“小叔!”


    隻不過是家裏來了客人,飯桌前沒有空位,小叔就粗魯地將小嬸從座位上推開,太過分了。


    荊追沒管築吹燈,他瞧著嘉應的反應不如預期,意外地:“你不知道我的大名?”


    嘉應傲氣地掀起眼皮,“無名小輩,何需記掛。”


    荊追為絕後患,已打算解決嘉應,殺不了嘉應,也要將嘉應驅逐出村子。


    他朝葉曉曼看了一眼,意思是安撫下屬,殺了她一個心頭好,日後再給她找一個全新的。


    月慕山卻將他的眼神解讀為,想再度對葉曉曼下手。


    月慕山也拍桌而起,“要打就打我,別打姐姐。”


    雖然葉曉曼強調了她跟荊追在演戲,但荊追也沒有理由跟葉曉曼動手動腳的。


    荊追觸碰了他的禁區。


    荊追打算將月慕山也清理了,情人環伺,葉曉曼要如何施展美人計。


    “好,你一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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