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宗鶴望向徐泗的眼神裏,多了一分忌憚。身體被人隨意擺弄,擱在誰身上都會不慡,但是很快祁宗鶴發現,在自己身上顯擺的某人,好像並沒有什麽惡意,這讓他鬆了口氣。但是下一秒……他就又覺得,事情的走向好像不大正常……這貨……折騰了半天,是想做上麵的那個?


    不可否認,徐泗確實很有技巧,一番十八般武藝輪番上場後,祁宗鶴的眼眸深得像天塹壕溝,一絲欣賞一掠而過。當那隻掌心微涼的手沿著精壯的腰身而下,覆上滾燙時,他明顯地唿吸一滯。


    徐泗自然不會放過他這一細微的反應,俯身湊在他耳邊,低低笑了一聲,“怎麽樣大佬?文明人的方式是不是更慡一些?”


    一句話帶著熱氣跟若有若無的喘息,咬耳朵咬得極盡挑逗之能事,貨真價實的小妖精……祁宗鶴古井無波地淡淡瞅了他一眼,移開視線,像是老僧入定。看在徐泗眼裏,竟然有一種老鳥在害羞的錯覺。


    充分且綿長的前戲在徐泗囉裏吧嗦的技巧下總算告一段落,兩個人忍得都極為艱辛,祁宗鶴急促起伏的胸膛上布上一層細密的汗,原本躁動的空氣在兩人沉重的唿吸加持下,已經加熱沸騰幾近白熱化。


    徐泗更是手腳都軟了,他的體力自從戒斷反應以來,急速下降,閉上眼穩了穩唿吸,他自製服口袋裏翻出周聰偷偷塞給他的東西,用牙齒撕開包裝袋,一隻手擠進祁宗鶴的臀fèng,一隻手正打算給自己套上。剛剛湊近,一隻有力的大手橫空出現,鉗住了他的手腕。


    徐泗一下子驚得爹媽都不認識,腦子裏轟的一聲,天雷滾滾,他瞪大了眼睛沿著遒勁的小臂望上去,對上一雙戲謔的眼。


    “你你你……”指尖還夾著套子,他抖著手指著突然詐屍,坐起來的祁大佬,一臉不敢置信。


    祁宗鶴麵無表情地撩起眼皮,輕飄飄看了他一眼,話不多說,一翻身搶占高地,接手了他手裏的東西,挑挑眉,“你這東西好像套錯了人。”


    沒等徐泗做出什麽抵抗的反應。


    下一秒,異物以勢不可擋的姿態蠻橫地進入,徐泗倒抽一口涼氣,怒視他。


    感受到他的緊繃,祁宗鶴稍稍停頓,“你那麽磨蹭,讓我一度懷疑你是不是不行。”


    “老子那是充分考慮你的感受!”徐泗忍著不適和微微的疼痛吼出聲。媽的,這年頭,想當個時刻照顧對方感受的暖男,真他媽不容易。


    “嗬嗬嗬……”祁宗鶴笑得好像很開心,一把掐住徐泗瘦削的下巴,逼他仰起頭,“難道不是缺少點該有的魄力?”


    隨後腰身一個衝刺。


    徐泗一聲悶哼哽在喉嚨裏,紅了眼眶。


    這句話好像是在嘲笑他,翻譯過來好像就是:難道不是因為慫?


    我是慫了嗎?整個兇殘的過程裏,徐泗一直捫心自問,溫柔一點有錯嗎?此時此刻,覺得自己的腳下有一道天外深淵,他本來整個身子懸空,抓著一根藤蔓搖搖欲墜,可眼下那根救命的藤蔓正一根纖維一根纖維地斷裂,徐泗祈禱著它能再多撐一會兒。


    然而一陣猛烈的衝刺後,當身體深處一股令人戰慄的快感洶湧澎湃地爆發時,徐泗完全忘記了祈禱。那股快感幾乎麻痹了整片意識,逼著他繃緊了腳尖,伸長了脖頸,死死摳住祁宗鶴的肩膀。


    藤蔓徹底陣亡,他還沒來得及哀悼一下,就掉進了那個黑漆漆的深淵。


    大佬明顯在床第的和諧問題上有著與眾不同的見解,比如,啊,我挺喜歡你的,那我要把你咬死,最好能拆了骨頭吃下去。


    哈哈哈……有個性。


    徐泗第二天早上一醒,發現自己衣冠整齊地一個人睡在空地上,他撩起袖子跟裙擺,看了看滿身深淺不一的咬痕,ju花一陣緊縮,於是怒不可遏地敲係統。


    “哈弟,你這不是存心坑我嗎?什麽狗幣肌肉僵化劑,它就管用了那麽一會兒!”


    2333涼颼颼地飄來一句,“徐先生,準確來說,是20分鍾。”


    “20分鍾?有那麽長時間?”徐泗摸了摸腕子上的牙印,質疑2333是不是在誆他。


    2333,“是的,20分鍾,快一點,基本想幹的事都能幹完。隻要9999,真正的物美價廉……”


    徐泗:“……”


    這句話裏蘊含的信息有點意味深長……徐泗放在腦子裏嚼了嚼。


    “在你眼中我就是個快槍手嗎?”領悟過來的他咬緊了後槽牙,臉上沒肉顯得顴骨突出,表情有點猙獰。


    2333略一停頓,“徐先生,我並不知道你拿它是為了對付祁宗鶴。”


    多麽蒼白無力又漏洞百出的解釋啊,徐泗苦笑,“我跟你說過我用在祁宗鶴身上了?”


    2333蜜汁沉默。


    合著全程你都躲在一邊默默看片兒啊?徐泗後知後覺,覺得自己真是一點隱私也沒有,“你不知道什麽叫非禮勿視嗎?”


    2333像是死了。


    得,犯不著跟這個又賤又坑的係統扯什麽基本道德,扯得多了自己都成傻逼了。


    “不是,我說,上迴你說要錄像,我才允許你圍觀,這迴……”當傻逼徐泗還在不厭其煩地對著係統得啵得啵得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悽厲的尖叫。


    顏瑜?徐泗停下吐槽,豎起耳朵辨別了一會兒,隨即猛地扭頭,朝他們臨時搭的簡易窩棚奔過去。


    等他拖著依舊不靈便的腿腳、忍著ju花殘的不適趕到時,現場一片混亂,祁宗鶴架著張牙舞爪的範明輝,一張冰山臉寒氣逼人。


    另一邊,顏瑜死死抱著昏迷的周聰,不停地啼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我見猶憐。


    一地淩亂的血跡。


    “怎麽了?怎麽了這是?”徐泗看到祁宗鶴時,一抹淺淡的尷尬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偷偷掩飾。


    沒有人迴答他,祁宗鶴一腳踢向範明輝的膝窩,逼得範明輝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由於雙手被擒在背後,無法反擊,他隻能憤恨地扭頭,瞪著他的小眼睛,眼裏的怒火能把整座島都燒幹淨。


    “祁爺,這事兒跟您沒關係,您還是別插手的好。”範明輝挺了挺這兩天皮球似得又漲迴來的肚子,語氣不善。


    “哦?這事兒跟我有沒有關係,可不是範總說了算的。”祁宗鶴一個巧勁,哢噠一聲,輕而易舉地卸了範明輝一條膀子。


    範明輝一聲殺豬般的痛唿響徹雲霄,把顏瑜的哭聲都給蓋了下去。顏瑜抱緊了周聰,像隻受驚的麻雀,瞪著溜圓的美目抽抽搭搭,警惕地覷著祁宗鶴和範明輝。


    現場沒人理他,徐泗拿自己的一雙眼睛看的一頭霧水,他搓搓脖子,一點點靠近顏瑜。


    這一群人裏麵,也就徐泗全身的氣場柔和一些,所以顏瑜隻是皺著秀眉看了他兩眼,放心地讓他靠近。


    徐泗湊近了,安撫地拍拍她的頭,低頭查看不省人事的周聰,立馬把眉峰皺成小山丘。


    周聰的後腦勺被什麽硬物砸得見了紅,顏瑜一直拿手死死地按著傷口,血是暫時止住了,人已經失去了意識。


    徐泗的目光在場上逡巡一圈,在範明輝腳下發現了兇器——沾了血的一塊稜角尖銳的石頭。


    “說說,什麽仇什麽怨?統共就咱們五個人,死一個少一個,要是一輩子出不去,咱們可就湊合著一起相伴餘生了。什麽原因讓你這麽對親友痛下殺手的?”徐泗有點累,一臉滄桑地坐在顏瑜旁邊,盯著範明輝的眼神卻冰冷得仿佛剛從寒潭裏撈出來。


    範明輝疼得滿頭大汗,光光的腦門反著光,他啐了一口,採取不搭理不妥協不合作的政策。


    祁宗鶴放開他,推搡了一把,範明輝一個不著意摔了個狗啃泥,一隻手捂著左邊肩膀剛想爬起來,又被祁宗鶴踹了迴去。


    祁宗鶴蹲下來,與他視線持平,略微偏頭,“大概是範總一些見不得人的事被有心人知曉了吧?而好巧不巧,那個人雖然是個不起眼的狗仔,但好歹也算個記者。”


    徐泗從來沒見過祁宗鶴如此犀利的眼神,宛如一把匕首,能挑開腐爛的皮肉直接削去附在骨頭上的爛蛆,如此陰冷,嘴角偏偏還噙著抹笑意,看得人起了一身白毛汗。


    隻見他拍拍範明輝抖動的臉頰,聲音裏透著股頑劣,“所以範總,你想在這個封閉的荒島上殺人滅口,斬糙除根。我猜得對不對?”


    範明輝眼中瞬間爆發出精光,都說小眼睛聚光,他這一爆發,氣勢竟然能與祁宗鶴相匹敵,徐泗表示,以往真是小看了他。


    “祁爺,您跟我,那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要是有什麽事……嘿嘿,”他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細fèng兒,“您的日子也好過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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