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晚和俞秋雨兩人趕到醉宴時,是晚上九點。


    醉宴雖是京北城最大的風月場所,但由於其出入的基本都是地位顯赫之人,故而門口管控極為嚴格。


    她們還沒走進去,就被穿戴整齊的侍應生攔住。


    見她倆的臉實在麵生,開口問:“不知兩位小姐是哪間包廂的客人啊?我領你們過去。”


    羅均並未告訴她們包廂號,俞秋雨半天答不上來。


    侍應生隻好說:“不好意思,我們這邊不讓進。”


    俞秋雨看著黎知晚說:“要不…我再給羅均打個電話?”


    黎知晚說:“好。”


    羅均的電話打了兩遍才打通,接了電話也很不耐煩的說:“我下午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們顧總脾氣不好,他說不見,你們再等也等不到人,快走吧,別浪費時間了。”


    俞秋雨為難的看向黎知晚。


    黎知晚接過電話,聲音很輕:“羅助理,您好。之前我去過你們顧氏的新聞發布會,這次的新聞稿應該是我來負責,我想當麵向你們顧總致歉,看有沒有什麽補救的辦法?麻煩您了。”


    羅均聽到她聲音有點熟悉,好奇的問:“…你是?”


    黎知晚:“我叫黎知晚,之前我們見過麵,還請您將我剛才的話代為轉達,謝謝。”


    羅均一聽是她,猶豫了幾秒,說:“好,那你們稍等一下,我進包廂跟顧總說一聲。”


    黎知晚:“謝謝您。”


    醉宴頂樓包間內,燈光浮躍跳動,充斥著音樂的嘈雜聲,女孩們穿著熱衣熱褲在聚會裏撩撥碰杯。


    今天是陸元時的生日聚會,除了沈彬沒迴國,陳季川和顧禹謙都在場,還有其他世家公子哥和名媛們陪著他慶生。


    程予馨由於在拍戲,人雖然沒到場,但差人送了禮物過來。


    陳季川自從在二十歲生日那年被聞玥斷崖式分手後,一直走不出來。前段時間還鬧著跑到國外,把聞玥新談的一個男孩給打了一頓,還是陸元時嫌他丟人,專門去國外把他給拉了迴來。


    顧禹謙看著他鬱鬱寡歡的神情,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說:“元時今天生日,你瞅瞅你那表情,像是要給他上墳。”


    陸元時放下酒杯,笑說:“咒我呢?”


    “你倆別開我玩笑了。”陳季川猛地歎了幾口氣,心裏那些鬱氣依舊無法舒緩:“我笑不出來,不哭都不錯了。”


    “別想聞玥姐了。”陸元時給他杯子添了些酒:“你看彬子對你多好,人雖然沒迴國,但把自家娛樂公司新來練習生全給請來了,今天請這麽多妹妹過來,不就是怕你整著死出麽?”


    陳季川喝完那杯酒,說:“你倆喜歡,你倆去撩,怎麽不見你倆懷裏摟幾個?”


    陸元時一笑:“這不是等你先挑麽?”


    “你倆別自欺欺人了。”陳季川把桌上程予馨送來的禮物拿起來,說:“這麽多年,你心裏就隻有程予馨,還跟我擱這裝。”


    “還有你謙哥,你戀愛談來談去,不是眼睛像黎知晚,就是側臉像,要麽就是聲音像。”


    “完了你還自己騙自己,寵那些女孩寵的無法無天的,我都不知道你談個什麽勁。”


    顧禹謙聞言沉下臉,將酒杯放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陸元時看了他一眼,推了下陳季川,意思是讓他別再說了。


    結果陳季川不知道是不是腦抽,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繼續說:“你倆還不如我呢?我起碼不騙自己。”


    “以後我都想好了,聞玥談一個,我攪黃一個,我就不信她不喜歡我。”


    陸元時罵他簡直神經病。


    羅均在這個時候突然走進來,站到顧禹謙身邊,猶豫的說:“顧總…”


    顧禹謙:“說。”


    “…京北日報的記者想見您,她想當麵向您致歉,現在就在醉宴門口。”


    顧禹謙不耐煩的說:“讓她滾。”


    羅均抿了抿唇,想起顧禹謙之前下雨時刻意繞過去想要送黎知晚的事,還是說道:“顧總,她們來了兩個記者,有個叫…黎知晚。”


    他說完後,看到顧禹謙握酒杯的手明顯一頓。


    羅均看著他,說:“顧總,那我要不要…迴絕她?”


    顧禹謙沉默了幾秒,黯聲說:“讓她一個人進來。”


    羅均一怔,說:“…好。”


    黎知晚和俞秋雨在門口等了有十分鍾左右,羅均下來看著她倆說:“顧總說,隻讓黎記者一個人上去。”


    俞秋雨拉著她說:“那怎麽行,我要跟她一起上去。”


    羅均說:“我奉勸你們,顧總能鬆口,說明這件事還有轉機,若是你們不聽他的話,下次這機會恐怕就沒有了。”


    “你們要知道,我們顧總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黎知晚聽完他的話,沉了沉心,說:“我跟你上去。”


    “秋雨,你就在等我。”


    俞秋雨擔心她的安全,握緊她的手,說:“我不…我要跟你一起上去。”


    “聽我的。”黎知晚說:“別忘了這件事本身就是我負責,況且這篇新聞稿編輯的名字也有我,無論如何,也不該讓你背鍋。”


    “別擔心,就在這兒等我。”


    黎知晚說完後,就跟著羅均走了上去。


    走到包間門口時,羅均替她打開門,說:“黎記者請。”


    黎知晚嗯了一聲,就走了進去。


    包間裏音樂聲很吵鬧,但在她進去的那一刻,嘈雜的樂聲仿佛應景似的停了下來,隻能聽見緩緩流淌的純音樂。


    她那幾步走的極為艱難,帶著久違的痛意,一步一步走向原本說好不再見麵的人。


    顧禹謙坐在沙發的正中央,懷裏摟著一個穿著黑色超短裙的女孩,另一隻手輕飄飄把玩著酒杯,看著她一步步走向自己,笑得玩味:“黎記者,怎麽想起找我來了?”


    “七年前,不是走的挺決絕的麽?”


    黎知晚握緊微微發抖的手,垂眸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陳季川和陸元時幾人喝著淡酒,看著兩人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糾葛。


    黎知晚穩了穩心神,壓下喉間的痛感,說:“顧總,這次顧氏新聞發布會的新聞是我負責的,對顧氏造成的損失我會想辦法彌補,還請您給我一次機會。”


    顧禹謙冷笑一聲:“不拿出點誠意來,我怎麽給你機會?”


    黎知晚抬眸看他:“顧總…想要什麽誠意?”


    顧禹謙將桌上一張房卡扔在她腳邊,看著她一字一句寒聲說道:“這個誠意,給得起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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