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見得這些士氣高昂,進退有據的鄉勇,對這素未蒙麵的李氏家主,頓時也有了幾分興趣。


    若是方便的話,到時候說不得要見上一見,再看看此人是否值得招募培養。


    畢竟這些鄉勇雖然裝備不怎麽樣,但確實可以說是訓練有素了。


    而且自己後續還將繼續南下平定黃巾叛亂,與黃巾賊寇十餘萬的數目相比,自己一方著實有些兵微將寡了。


    當劉表一行人繼續朝村子裏行進之時,一群群鄉勇看著騎著高頭大馬的劉表等人,眼裏有著說不完的豔羨。


    無他,高頭大馬誰不喜歡呀,何況還是屯騎營能披掛甲胄的重騎兵戰馬。


    其次眾人高大魁梧的體格,身上精良的甲胄,手中鋒利的兵刃,這些也都是鄉勇們豔羨的對象。


    不過一眾鄉勇也隻是豔羨罷了,倒也沒有什麽非分之想,或者有什麽過激的舉動。


    不多時,黃忠領眾人來到高牆大院旁的一座還算不錯的院落前。


    推開院落,黃忠引劉表、劉江兄弟幾人入內,其餘屯騎營騎士則在院落外四處巡視一番後,各自警戒。


    進得院內,這個院子還算寬大,正麵五間屋子一字排開,中間是正堂待客之所,左右各有兩間臥房。


    除此之外,院落左側還有一間廂房,院落右邊則是廚房和廁所。


    這時右側廚房中似乎有兩名侍女模樣的女子,正在熬煮湯藥。


    她們聽得聲響,看了眾人兩眼,似乎有些怯怕,是以連忙又把門窗關上,隻是在窗欞間悄悄的打量。


    這時正廳左側的臥房一名婦人聽得聲響,開門走了出來。


    婦人見得院內眾人,臉上雖有些疑惑,但仍強自擠出幾分笑意,衝眾人點了點頭示意。


    黃忠見得婦人,卻是一臉笑意的走上前去,一把扶住那婦人。


    “來來來,快隨我拜見主公。”


    婦人聞言眉頭微微皺起,頗有些錯愕。


    自家夫君不是去山中采藥了麽,現今怎麽又冒出一個主公來?


    李氏雖不反對黃忠投身功業,但也得看看時機啊,更何況現今正是敘兒病重之時呢。


    不過李氏終究不好薄了自家夫君的顏麵,哪怕是真的要有所爭吵,也得等到四下無人之時不是。


    是故李氏還是強壓著有些別扭的心思,跟隨黃忠來到劉表跟前。


    “此乃我主南陽校尉劉表劉景升,漢室宗親,魯恭王之後。”


    李氏也不知南陽校尉到底是多大的官職,隻聽得劉表是漢室宗親,魯恭王之後。


    便知劉表身份顯貴,是故盈盈拜道。


    “民女南陽雉縣李氏,拜見貴人。”


    劉表看著麵色有些蒼白的李氏,想來她應是長期照料黃敘,憂心忡忡所致,而觀其行止,也知其是個賢妻良母無疑了。


    而劉表見得李氏拜倒,忙雙手微抬,示意其起身。


    “弟妹無需多禮,快快請起。”


    李氏剛剛起身,黃忠就將一個絲囊遞到她的手中。


    “此乃我主所賜赤色靈芝和金釵石斛,快快拿去給敘兒熬煮湯藥吧。”


    李氏接過絲囊,聞聽此言,微微愣了愣神。


    待李氏迴過神來之時,頓時睜大了眼睛,頗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家夫君,似乎在向夫君求證這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自家夫君每日早出晚歸的到伏牛山、堯山一帶,搜尋這等仙草靈藥,這一找就是將近兩個月時間,可都是一無所獲。


    現今蒙主公劉表所賜,一下子就齊全了?


    可是看到絲囊中赤色的靈芝和石斛莖幹上的金黃色,無一不再證明,這就是能救自家孩兒性命的赤色靈芝和金釵石斛。


    與此同時,黃忠也笑著迴應的衝著李氏點點頭。


    黃忠妻室李氏瞬間淚流滿麵,抱著絲囊中的仙草靈藥,“咚”的一聲,直直的跪倒在劉表麵前。


    “謝謝恩公,謝謝恩公,賜我兒活命之機。”


    黃忠妻室李氏說著,又順勢要磕幾個響頭。


    劉表見此,也顧不得其他,忙伸手將李氏扶住。


    “無妨的,無妨的,弟妹快快免禮,還是先去給敘兒熬煮湯藥吧。”


    黃忠也在一旁扶著喜極而泣的李氏,自己的眼眶也變得紅紅的。


    隨後李氏再次拜謝劉表,急匆匆的便去往右側的廚房,親自為自家孩兒熬煮湯藥。


    “不若去看看敘兒如何?”


    劉表開口言道。


    黃忠聞言,忙伸手引路,隨後眾人去往左側臥房。


    一開門進得臥房,一股子沉悶氣息和滿屋子湯藥味,熏得劉表直皺眉頭。


    臥病在床,怎能不通風透氣呢,這種環境下隻怕健康的人呆久了也會生病吧。


    劉表見此忙令劉江兄弟,將門窗都打開透透氣。


    這時黃忠已經走近床榻,病床上瘦小的十歲出頭的黃敘強撐著身子,靈動的眼眸看向父親黃忠,又看向劉表等人,輕聲叫道。


    “爹爹。”


    黃忠見此,忙扶著黃敘坐起,紅著眼眶說道。


    “我兒有救了,赤色靈芝和金釵石斛都找到了。”


    這時窗外的夕陽,從打開的房門和窗戶照了進來。


    也不知是黃忠的話語,還是陽光撒在黃敘臉龐上的緣由,黃敘原本靈動的眼眸,瞬間又明亮了幾分。


    這時劉表正好也走到床前,看著黃敘明亮的眼眸,直道一聲,此子命不當絕啊。


    曆史上黃忠之子黃敘早早夭折,以至於黃忠絕後。


    現今赤色靈芝和金釵石斛這等仙草皆已完備,而黃敘眼眸明亮,其間充斥著對生的濃烈渴望,想來治好黃敘應當是沒有問題的。


    隻是此子因為常年病痛,身子骨著實太過瘦弱了些,如今已經十三歲,但卻連十歲的孩童的身子骨都有所不如。


    劉表走近床頭,開口言道。


    “劉某年前遭了瘟疫,幸得仙師救治,方得好轉。像這種臥病在床的情況,還是得每日多通風透氣才是。”


    黃忠聞言連連點頭,這時見劉表走近,忙向自家孩兒介紹。


    “此乃我主南陽校尉劉表,漢室宗親,魯恭王之後。救治我兒的仙草,便是蒙主公所賜。”


    瘦小的黃敘聞言,忙要坐直身子,向劉表致謝,劉表卻是直接坐到床頭,輕輕按捺住想要起身行禮的黃敘。


    “敘兒莫要多禮,你就如我子侄一般,且安心修養便是。”


    劉表看著瘦弱卻很是知禮的黃敘,不由得心生喜愛。


    畢竟沒有誰不喜歡一個聰明伶俐,知書達禮的孩童,而且他飽受病痛折磨,卻還依舊心中有火,眼裏有光。


    劉表看著懂事的黃敘,開口言道。


    “不知敘兒有何誌向啊?”


    黃敘聞言眼前一亮,坐直身子,開口言道。


    “我要做一個爹爹這樣武藝高強的大英雄。”


    話音未落,瘦弱的黃敘突然猛的咳了起來。


    黃忠忙替孩兒黃敘輕輕的拍著後背,一臉的擔憂,無以言表。


    過得好半晌,黃敘方才慢慢平歇。


    劉表見此,開口言道。


    “且放平唿吸,莫要激動,你母親已經去熬煮湯藥了,後麵好好吃藥,身體康健之後,再好好習武可好。”


    黃敘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時劉表看向蓋在黃敘身上的寢衣烏黑發亮,仔細一打量,竟然是一張黑熊皮。


    不過想到黃忠的箭術,也就見怪不怪了。


    這個時代還沒有棉花,也就沒有棉被一說,所以動不動會有人冬天被凍死。


    而人們晚上睡覺時常用的兩種被子,被稱為“寢衣”和“衾”(qin一聲)。


    “寢衣”,類似於現在的睡袋,普通人家會用衣物縫製而成,當然家境好一點或是獵戶的話,就會用一些動物皮毛來製作寢衣。


    另一種叫“衾”,類似於棉被,外麵用布縫製的叫“布衾”,裏麵填充的是柳絮,蘆葦絮甚至是茅草等物,當然這種保暖效果並不怎麽樣。


    是以會有杜甫詩雲:“布衾多年冷似鐵,嬌兒惡臥踏裏裂。”


    而家境好的或貴族之家,有的用多層絲綢縫製,或是用絲綢縫製外層,裏麵填充些鴨毛、鵝毛等物,也算是最早最早的羽絨被了吧。


    當然這兩種都是普通人家或者家境較好的人家使用的。


    像更多的貧苦人家,他們往往隻能用茅草鋪床,寒冬臘月一到,就隻能裹著身上的單衣,在茅草堆裏,瑟瑟發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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