鸚鵡學舌這一幕固然有些滑稽,但橋蕤卻心頭一凜。


    他沒想到張繡竟然會詢問自己對這件事情的看法。


    認真思索許久,橋蕤才謹慎地說道,“以蕤之見,禰長史所言甚是——倘若我軍東渡,隻怕劉勳會乘虛而入……”


    張繡盯著橋蕤,“這麽說你是讚同正平的意思?”


    “正是。”


    見橋蕤一副謹言慎行的模樣,張繡也沒有再說什麽。


    他沉思片刻,便對太史慈說道,“子義遠道而來,一路辛苦,這樣好了,你和這位……”


    張繡目光轉向那名年輕的將領,這才想起一直沒問人家的姓名,有些失禮了。


    那小將立刻上前一步,雙手抱拳:“末將趙凡,表字非奇。”


    “嗯,子義和非奇不如先在這裏休息一晚,我們明天再談。”


    太史慈一聽就急了,“張將軍,我臨行前孫策已經攻下秣陵等縣,若是耽誤久了,隻怕整個丹陽都要被孫策所得!”


    張繡搖了搖頭,“子義,先不說我還沒有答應要出兵,就算是真要出兵,也要準備後勤補給啊!


    你還是跟非奇好好休息一天,等明天咱們再細談。”


    太史慈還想再說,一旁的趙凡卻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雖然不解,但太史慈見此情形還是和趙凡向張繡告辭,一同離開。


    “非奇,你方才為何要攔住我?”


    和趙凡來到專門為他們安排的房間,太史慈就忍不住問道,“我看這張繡就是在拖延時間,他似乎不願相助你我。”


    趙凡卻搖了搖頭道,“恰恰相反,正因他未立刻答應,反倒有可能出兵助我。”


    “哦?”太史慈雙眉一揚,“非奇不要賣關子,速速與我講來!”


    太史慈和趙凡剛一離開,橋蕤就趕緊表達了想要加入張繡團隊的強烈意願。


    張繡當然是滿足了他,繼續讓他擔任軍中都督。


    他剛才對太史慈就是那麽順口一說,沒想到人家今天還真是來棄暗投明的。


    這還真是巧了。


    橋蕤實話實說,言談中著重點出了大橋的作用。


    聽到他說起自己身陷局中,不如女兒這個旁觀者看得清楚時,張繡不禁笑了。


    “大橋說得不錯,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聽到張繡的形容,在場諸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特別是橋蕤,隻覺得張繡這句話用來形容自己那時的心境實在是太貼切了。


    至於今天這件事更是讓橋蕤感觸頗深。


    連江東的事情都能求助到張繡頭上,可見張繡如今的名望已經越過長江,傳到了對岸。


    這讓橋蕤對張繡的未來充滿了希望。


    果然,女兒的眼光比他這個老父親強多了。


    接下來自然是決定到底要不要去江東的事情。


    不去江東的理由禰衡已經說得很全麵,但張繡思索一番,卻覺得這次不能聽他的。


    如今他雖然初步在揚州打開了局麵,但是風險隱患依舊不小。


    最核心的問題就是後方不穩,隨時都有可能麵對另一個廬江的劉勳進攻。


    雖然魏延被他安排在居巢應對突發事件,但張繡卻不喜歡被動。


    劉勳據守舒城,又有袁術做後盾,隻要他不主動進攻,自己似乎真的拿他沒有辦法。


    這段時間張繡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到底應該怎樣才能排除劉勳這個風險隱患呢?


    太史慈的到來讓張繡打開了新的思路。


    是不是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讓劉勳主動離開舒城呢?


    當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三人的時候,禰衡、甘寧、橋蕤都沉思起來。


    良久,還是禰衡第一個開口:“主公,衡以為此計可行。”


    橋蕤附議,甘寧跟剛才一樣,表示張繡指向哪裏,他就打向哪裏。


    橋蕤又提醒道:“主公,劉勳倒也罷了,真正需要防備的是劉曄。”


    跟著把自己之前在舒城與劉曄的事情說了一遍。


    張繡聽完不禁感慨這個時代真是蘿卜開會。


    又是一位在史書上留名的。


    雖然不知道他現在為什麽會在這裏,不過沒關係,在他替曹賊辦事之前挖過來就好。


    “正平,此事便由你來處理。”


    還是跟以前一樣,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他來把握大方向,具體細則由謀士搞定。


    禰衡興奮應下,他最喜歡的就是兵行險著,出奇製勝。


    “正平,佑維,我們這一走,廬江就交給你們了。


    文長那邊壓力最大,你們要好好配合。


    千萬別弄巧成拙,在我們跟孫策打仗的時候真讓劉勳那家夥抄了我們後路。”


    聽到張繡半開玩笑似的說法,禰衡點了點頭,橋蕤則是雙手抱拳,鄭重地說道:


    “主公放心,哪怕劉勳親來,必不讓他踏進廬江城一步!”


    因為張繡在皖城設廬江郡,所以橋蕤對皖縣的稱唿也隨之改變。


    稱唿郡治所在地為郡城,也是這個時代的習慣。


    作為新加入團隊的新人,橋蕤在表態之後看到身旁的禰衡隻是拱了拱手,不禁暗暗感慨。


    這位軍中長史年紀輕輕卻如此氣定神閑,當真是令人佩服。


    殊不知禰衡看著他這副模樣也是頗為感慨,就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自己當年剛加入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


    咦,自己跟隨張繡似乎也沒過多久嘛?


    “主公,何時告訴太史慈此事?”


    “不急,先熬一熬他。”


    太史慈都刷新到了自己臉上,不把他挖過來簡直是暴殄天物。


    當然張繡也沒忘記和他一起來的趙凡。


    聽太史慈說當時他想去捉孫策的時候,劉繇軍中無人應答。


    隻有此人高唿一聲“太史慈真猛將也!吾可助之!”,與他拍馬同行。


    後來在太史慈和劉繇被敵軍衝散的時候,趙凡始終不離不棄,跟太史慈一起從亂軍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以上種種足以說明趙凡非等閑之輩。


    雖然趙凡和趙非奇這兩個名字他都沒聽說過。


    但是沒關係,還是那句話,應收盡收。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太史慈剛剛吃過飯就跑去張繡,卻被告知後者昨天就去了城外軍營,一夜沒有迴來。


    等他問清楚路趕到城外,又得知張繡正帶人參加什麽“全封閉式演訓”,誰來都不見。


    太史慈頓時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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