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公子定製的衣物雖粗略一看並不起眼。


    但是其上的金絲走勢搭配墨色的布料的透出一股謙謙公子的內斂。


    屬於耐看以及富有書卷氣息的著裝。


    “許姑娘好久不見,馬上就要結婚了心情怎麽樣?”


    牧公子站在一旁,含笑的拿著一把折扇站在聽風的身旁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說到。


    “你看起來很開心啊。”


    聽風撇過頭看了眼盯著鏡中自己的牧公子,語氣稍微帶刺的說到。


    但是牧公子並沒有在意而是附和道:“確實,一想到許燦小時候的白月光就要嫁給我了。”


    “心裏的確還是有點激動。”


    “許燦並不喜歡我。”聽風看著牧公子那為了,能贏上許燦一次的那露出的神色。


    眼角微微抽搐之後,還是想要打碎這場美夢。


    “那是現在而已,曾經的他很喜歡你。”


    “刷!”


    牧公子刷的一聲打開折扇遮住自己的一半容顏,滿意的看著鏡子中自己的樣子點了點頭。


    然後轉身離開,同時囑咐道:“許姑娘就在這安心等待吧,我出去看看許燦那小子的臉色如何。”


    然後在門口一頓,轉頭對著聽風莞爾一笑隨即用著似乎藏有故事的語氣說道:


    “童年不可得之物,就是哪怕長大之後再怎麽對自己勸解。”


    “終究是場無可避免,哪怕自認無礙卻在真正發生之後仍會感到心絞的存在。”


    說完就迴頭離去。


    聽風幽幽的盯著牧公子離去的背影,良久才吐槽道:“他不會覺得他裝的逼很好吧。”


    “牧總那是真情流露罷了。”


    醉哥在一旁試圖替牧公子挽尊。


    當然也僅限於言語上的挽一挽了。


    畢竟聽風此時也不是他能動的。


    這次婚禮的對象牧公子並不在意,但是是否出現以及她的健康卻是牧家在意的。


    能動手的契機隻有對方主動挑釁以及最後的不得勢。


    “童年受到的傷痛,怎麽因為許燦的優秀所以遭受到了父母的冷落,所以就莽著一股勁想要證明比許燦更為優秀?”


    聽風挑了挑眉,覺得這種故事十分乃至九分的老套。


    放在小說之中也得是數年前的產物。


    但是轉念一想卻又感覺不太對。


    許燦是許家地產在外的私生子,老婆先天不孕才將其找迴的。


    他的能力其實也算不得多優異,為此他的成長花費了大量的時間。


    這樣的他又拿什麽去給牧公子的童年帶來陰影,讓對方這麽想要贏過對方?


    搞不懂。


    但是也沒必要搞懂,畢竟再怎麽說對方都是在利用自己。


    自己又為什麽要為他找補?


    氣氛突然陷入了沉默。


    但是隨著嗩呐的聲音響起。


    聽風的頭頂上蓋上了紅蓋頭。


    然後被人牽引著走到外麵參與婚禮。


    聽風越聽那嗩呐越覺得有些煩躁。


    心裏在視野僅僅隻有紅黑一片,就連步伐也被並不相熟的人所牽引著。


    不安發酵著,然後酒香彌漫在心房的每一處角落。


    雖然在心裏不斷地寬慰自己。


    但仍有些緊張的走著。


    沒有人看出自己的緊張。


    這也正常,畢竟自己隻是一件好用的工具罷了。


    在自己的父母,在他們看來。


    站穩了。


    耳畔也有一些竊竊私語的聲音響起。


    “許公子,我先敬你一杯。”


    “畢竟在下還挺感謝閣下能夠割愛。”


    牧公子拿出一杯裝著香檳的高腳杯,對台下的許燦示意一杯。


    類中式的婚禮出現這種高腳杯倒是顯得有些割裂。


    但是也沒有人說什麽。


    畢竟這可是牧家布置的婚禮。


    雖不說畏懼,但也屬實沒必要在這種場合挑刺給牧家甩臉色。


    許燦自然也不例外。


    拿起桌麵上自己的杯子,倒入酒水然後舉手示意之後一飲而盡。


    眼眸含笑,輕描淡寫的說到:


    “與其說是割愛,倒不如說是牧兄本事非凡。”


    “畢竟牧公子肯定是靠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許姑娘,而不是金錢這等俗物吧。”


    明知故問的反諷,牧公子自然是聽出來了。


    但是他依舊不改臉上的笑容。


    哪怕心中有些煩躁。


    但是維持麵上如沐春風的微笑,可是最為基礎的基本功。


    婚禮照舊進行著。


    牧公子為聽風掀下蓋頭。


    望著對方那平淡的眼眸,自己也迴以一個毫無波瀾的眼眸。


    敬茶環節。


    聽風的父親故作嚴厲的表情,麵對牧家絲毫不露諂媚的神色。


    一來是根上就覺得對方不過就是出身好罷了,自己本事也不比對方差。


    既然同為親家,那自然沒有上下之分。


    二來也是覺得這樣能夠讓對方高看一眼,從而也得到賞識。


    很矛盾的想法。


    但這並不妨礙它們出現在一個看不清自己的老東西身上。


    “親家請喝茶。”


    作為女婿的牧公子理應對身為長輩的聽風父親彎腰敬茶,但卻隻是微微欠身仍以略微俯視的角度的麵對對方。


    聽風的父親微微皺眉。


    想要訓斥對方目無尊長,就像是訓斥聽風那般的毫無心裏負擔。


    但是抬眸看見對方那笑卻不自覺地膽怯下來。


    卻而求其次的咳了一聲說道:“小牧人很不錯啊。”


    哪怕這樣依舊也要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的嘴臉以表認同。


    仿佛這樣子就能說明自己的地位依舊在對方之上。


    “父親請喝茶。”


    這句話是聽風說的。


    原本以為聽風會老老實實的彎腰,恭恭敬敬的請茶。


    但是沒有。


    這小妮子和牧公子一樣,隻是微微欠身。


    放在藤椅扶手上的手不自覺的緊緊攥住藤椅的扶手,青筋暴起。


    仿佛下一秒就要站起身來細數聽風的罪孽。


    沒錯,在他看來這就是罪孽。


    但是他沒有。


    他在忌憚牧家,擔心毀掉這場婚禮之後遭到報複。


    他很軟弱。


    雖然能在家裏稱王。


    那不做惡人,隻是看著自己的妻子去做,然後還可以假惺惺的安慰兩句帶給他的感受。


    迷惑著他。


    讓他錯誤的產生判斷。


    他其實一無是處。


    聽風這小妮子已經接著牧家的勢脫離了他的掌控。


    現在仍舊在產生錯誤判斷的一無是處。


    聽風根本不需要借勢,但他依舊沒有意識到。


    他其實依舊放不下那曾經因為無能所導致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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