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老看著聽風一視同仁的微微彎腰敬茶。


    沒有顯露出惱怒的神色,反倒是笑嗬嗬的像是沒有注意到聽風的小心思。


    露出慈愛的表情,像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慈祥的長輩。


    當然心中念頭自然不會同表麵的平常。


    隻是更多的疑惑以及……警惕。


    聽風這小妮子看起來並沒有她的父母那麽天真。


    隻不過是自知鬥不過牧家才選擇平穩。


    但這種貼臉的行為雖然並不嚴重卻敲響了警鍾。


    這妮子還有二心。


    敬茶事小,婚禮事也小,但是成功辦下去不失麵子事大。


    所以哪怕也沒有說,但是牧老仍然用著友善的目光盯著聽風。


    但好在沒有。


    聽風接下來的流程安安穩穩的。


    但是越是這樣越是不安。


    她不是未能審時奪度。


    換而言之,她到底在想啥……


    覺得會有人搶親?


    怎麽可能。


    穀雨的這群人都明了哪怕想要聽風,隻有在聽風站在台上之前。


    之前搶走是牧家無能,現在上台是與牧家叫囂。


    但是無論是聽風和知語都是清明人。


    所以他們不明了(bushi


    這僅僅隻是因為知語與聽風身無分文。


    在社會的叢林之中。


    他們是獵手也是又被圍攻的可能的獵物。


    所以他們不會去嚐試任何會被圍攻的可能。


    但是身為獵物的存在,那麽自然也就剩下舍身一搏。


    而現在是獵物登場在獵手麵前的時間了。


    酒樓的大門沒有關閉。


    但是為了安保,有幾個五大三粗的保鏢背著手死死的盯著外麵的一舉一動。


    “還是有點緊張啊。”


    他們看見一個年輕人有些緊張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後麵向這裏走來。


    這種人他們見多了。


    總是妄想和大佬進行攀談三言兩語得到賞識,然後一飛衝天。


    當然他們並不否認有這人的得勢的開端,就是在別人看來很無用甚至於愚蠢的行為。


    所以他們打算先禮後兵。


    至於進去?那肯定是不行的。


    “還請留步,如果有需要還請到一旁等待。”


    一個保鏢露出手臂上的腱子肉。


    明明用著平淡的語氣,但在健碩的身材襯托下顯得都有些令人生顫。


    年輕人隻是抬頭默默的看來他一眼,然後說了一句對於他們莫名其妙的話:


    “哪怕有……看到,但是其實還挺驚訝你們的職業素養的。”


    “搞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站在知語麵前的保鏢察覺到了不妙的感覺。


    後撤想要遠離。


    但是心中的危險感覺並未消散。


    反倒是越發的緊張。


    對方出手了。


    自己人反應過來了。


    自己人都上了。


    然後……,自己人都趴下了。


    知語感覺腦瓜子有點嗡嗡的。


    鼻尖有些溫熱。


    雖然身體素質有隨之提升。


    但畢竟對方都是專業的保鏢,身體素質並不比知語差。


    甚至於說知語還比對方略遜一籌。


    靠的主要還是“度過輪迴之人”的這個特質。


    但是現在還顯得有些孱弱的知語,用起來有些補過頭的難受感。


    可千言萬語之下。


    知語還是進來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在賓客有些許騷亂跡象之下,在聽風的注視之下。


    “你們好啊。”


    知語上前走去。


    還是有幾個在其內的保鏢上了。


    但是因為站位沒有門口的緊簇。


    所以顯得倒像是葫蘆娃一個一個送一樣。


    “你來了。”


    沒有人敢輕舉妄動了。


    眾人隻能默默的注視對方走上前。


    聽到聽風的那一句話。


    然後還有知語的迴應。


    “當然,公主應該配騎士。”


    知語走上台,將聽風的手攥入手中。


    二人相視一笑,然後向外跑去。


    此情此景。


    聽風的父親就顯得有些汗流浹背了。


    心中不斷的咒罵聽風到底是在那裏勾搭的這麽一個人?


    現在得罪了牧家,他們一家又該如何應對。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現在牧家眾人心中的緊張絲毫不比聽風父親少。


    那像是主動迎上對方的保鏢。


    對方絕非等閑之輩。


    那群非自然的存在。


    牧家和其他家都是知道這種人存在的。


    但是他們家中都沒有這種人。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


    穀雨這方麵其實並不太平。


    要是在家裏藏上一兩個這種人,很容易被監司院的那群人所清算。


    所以哪怕事後可以用聘用的名頭請上這類人,但是如果招惹上了像是知語這種人。


    很容易發生一人換一家的悲劇。


    此時的牧老已經顧不得麵子的丟失了,擦了擦額頭的細汗。


    然後拉著牧公子走到沒有人的地方,商討接下來的辦法。


    報應?


    畢竟也沒有得罪死。


    這點小摩擦導致的被監司院追殺不值當,對於對方理論如此。


    但是就是擔心對方不按常理出牌。


    所以急忙聯係這方麵的人,申請保護。


    以及詢問牧公子,這個聽風曾經的過往和哪些人有過交流。


    而與躲在角落的牧家父子。


    奔跑在沙灘上的聽風與知語聽著耳畔眾人紛紛的議論。


    閃光燈的照耀在夜間一閃又是一閃。


    “看好時機屏住唿吸,準備潛水了。”


    知語沒有機會事先給聽風泄露計劃。


    但是聽風卻願聽從對方的指揮。


    她隻有一個疑問。


    “你是誰,我們的關係……?”


    “公主與騎士。”


    “你是騎士,不對,你好像是……?”


    “當然是公主了,我親愛的玫瑰騎士。”


    月色之下,對方的麵容顯得朦朧卻又有些神聖。


    他們站在沙灘前,像是一對走投無路的情人眺望著海洋。


    “時機到了,拖鞋準備奔赴新生吧。”


    知語眯著眼,鼻尖的鮮血流淌下來。


    “你的鼻子。”


    “無礙,不要妨礙我們的新生!”


    知語像是一個瘋子的大聲去宣誓般的說到。


    喧囂之下。


    他們投身於汪洋之中。


    水不斷的親吻肌膚。


    兩人都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衣物帶著水顯得有些沉重。


    夜間的水也顯得寒冷。


    是殉情嗎?


    聽風倒是顯得並不緊張,反而是有些許的好奇的在心中反問。


    “他們跑到大海裏了。”


    不乏有人在報點他們的位置。


    但是接下來的是。


    “快看!海神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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