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並不算早睡,不過第二天玲也在太陽升起之前就起來了。


    平時她醒的也很早,但出雲的鳥似乎比東京的醒的更早一些,嘰嘰喳喳的很活潑,讓人很快沒了睡意。


    更長大一些,少眠會頭痛。但小孩沒有這樣的煩惱,任何時候都能精力充沛。


    “早安。”


    不知和誰說了一聲。外麵並沒有人,隻是開門後如此習慣性的,大概是和這個世界打了個招唿吧。又是新的一天。


    也會是忙碌的一天。當然,忙碌的不是她,所謂的儀式,她隻要做個隨人擺弄的人偶就好。


    少喝點水,中途不方便去廁所——這是華音唯一強調的話,除此之外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所以平時習慣早晨起來喝一杯溫水的玲也,今天沒有喝水。


    這裏幾乎是與世隔絕的。出雲的大山裏,沒有電視也沒有廣播。神主的臥室可能有,但客房沒有。玲也並不清楚外麵世界發生什麽,是否又有超獸。


    這個星期就交給艾斯吧。她如此想到,並決定小小的給自己放個假。如果真有無法應付的情況,相信北鬥和南也會給自己打電話。他們有自己的手機號碼。


    一個星期,可以算作是十月國慶長假的自我彌補——畢竟這裏沒有國慶,也就沒了黃金周。


    清晨的空氣帶著清冽的味道,秋天是輝的季節,山裏的蘋果、桔子都熟了,空氣中不時帶著一些果香味。


    神官和巫女的住宿樓當然是分開的,不過同樣的是洗漱都必須去中庭,休息的房間並沒有配備私人衛生間。


    玲也清閑沒多久,甚至沒來得及去洗漱,就被人給撞上了。不是形容詞,是真的‘撞’上了。


    “早安,靈夢!你今天醒的好早啊!”然後一下次從後麵撲了上來。


    玲也仿佛聽到了自己脊椎的呻吟,若不是自己還練過,就這一下,高位截癱了都。這衝擊力,讓玲也有了身為蓋亞時被超獸撞了的錯覺。


    來者抱著她,卻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認錯了人。


    “你說這幾天有魔法少女要來,是真的還是騙我的,應該是騙人的吧?這世界上哪有真的魔法少女,都是電視裏的。但是,但是,我真的想要見一見。所以是真的嗎?”


    唧唧呱呱、唧唧呱呱,聲音都不帶停的。


    “那個我說,我不是靈夢,你認錯人了。”


    她和靈夢身高差不多,兩人都是深棕色的長發,也都帶著大大的蝴蝶結。不同的是,自己的蝴蝶結是白底紅紋,靈夢是紅底白紋。


    晨曦的光照不太好,可能確實分辨不清,從背影上來看,被認錯了也不奇怪。


    玲也的聲音才讓後麵冒冒失失的女孩察覺了不對,她誒了一聲,放開了抱住(其實是勒住)玲也腰的雙手。


    玲也轉過身,然而待看清了玲也的樣子,那個女孩愣住了。


    “騙人……真的是……啊!是芙蕾雅啊!我不是在做夢吧,真的是芙蕾雅!”


    玲也也看清了對麵的樣子,同樣是個小學五六年紀的女孩,不過對方卻穿了一套,大概是女仆裝?黑白相間的,確實是女仆裝的樣式。但又不像是正規的那種,而像是洋服。


    那個詞怎麽說來著,cosy?


    嗯,就像是他們拍電視時道具的服裝。拍電視劇時小櫻總要穿上各種衣服,女仆裝好像也有。


    麵前的這一套,雖然做的沒有知世的手藝好,還能看到一些針頭針腳,大概是小作坊作品(或者就是女孩自己做的?)但也算是比較用心了。


    好吧,見麵現對別人的衣服評頭論足有些不太禮貌,不過女孩子就是這樣的生物,一見麵下意識就會和對方的服飾做一下比較。然後才是看人。


    嗯,相比衣服,人就沒什麽需要特別形容的了,一個鼻子兩個眼睛。


    “一大早的,唧唧歪歪的吵什麽呀。哈。”打了個哈欠,正主靈夢從拐角出現。拿了個臉盆,顯然也是來洗漱的。


    “靈、靈、靈、靈夢!出現了,魔法少女真的出現了!”


    “啊?果然是早苗啊,一大早吵吵鬧鬧的,我就猜是你。我不是之前跟你說過了嗎。這星期魔法少女會來我們神社。”


    “可是我以為你是吹牛啊,魔法少女是電視裏的,哪裏會真的出現。”女孩說著,突然將臉上的慌亂一收,刻意舞台味十足的行了一禮。


    “在下乃是隱居出雲森林的魔法使。秘境·霧雨魔法商店的所有者——霧雨魔理沙death。沒想到之前聖教情報局的傳聞竟然是真的,果然是東京的庫洛魔法使芙蕾雅小姐蒞臨。今日冒昧前來拜訪death!”


    啊,請說人話。


    玲也不知道這樣的情景該如何迴應,對方好像是,用過去世界的說法,中二病?每句話後麵加個不知所謂的‘death’,更是讓人覺得不知如何接話。


    “別理她。”靈夢又打了個哈欠,顯然還沒完全睡醒,“這是凸守早苗,她家就住在神社附近,村口的那家凸守雜貨鋪就是了。”


    “哈,凸守早苗隻是我隱藏在人間的身份,在遠離塵世的幻想鄉之中,霧雨魔理沙才是吾輩的真名death!你難道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幻想鄉的守護者,博麗神社的巫女,博麗靈夢喲!”


    早苗說著扭著身體,做了個自以為很酷,其實傻傻的造型。


    “首先我不是巫女,其次這裏是出雲大社不是博麗神社。最後我叫薄利靈夢,除了我將來的老公之外,別人還請不要隨意給我更改姓氏,謝謝。”


    “啊,靈夢,你的心果然被塵世的汙穢所汙染了,被蒙蔽竟然忘了自己真實的身份。不過沒關係,我凸守,啊不對,我魔理沙將會淨化你的心靈,看我的奧義·極限火花!”


    凸守早苗擺了個似乎是放技能的動作,當然不會有任何光影效果。靈夢就這麽看著她,如果是平時,她說不定願意配合一下,高喊一聲“奧義·夢想封印”。兩個人玩玩鬧鬧打成一團。


    是的,在想象中超能力對戰,這是她們兩個平日裏經常玩的遊戲。


    但是兩個人玩是一迴事,此刻玲也就在一旁看著,靈夢實在做不出這樣羞恥的動作。早苗一個人丟臉就夠了。


    當然,早苗並不認為自己丟臉,反而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啊,果然,塵世的壁壘太過於厚重,是幻想殺手的陰謀嗎?竟然完全阻斷了幻想鄉與此世的魔力連接。就連大魔法使的我也受困於普通的人類軀體中。”


    雖然一開始有些詫異,不過此時看凸守如此賣力、盡心盡力的表演,玲也覺得挺有趣。如果是到了高中、大學還這樣,肯定會被人認為是怪人。但以她們的年紀,隻會覺得可愛又元氣。


    這樣的無實物即興表演還能樂在其中的,淺香導演或許會感興趣吧?


    突然,玲也向前伸出右手——


    “星的守護者,以庫洛家世代的血脈之名,與你締結契約的芙蕾雅命令你,封印解除!”


    雖然很多特攝片,變身鏡頭會隻拍一次,然後接下來每一集都重複使用。但對於完美主義者的淺香導演,這樣的經費節省法並不適用。


    他寧願以每一集不同的背景拍攝一遍,以求畫麵感完美。


    這也造成,每一集小櫻都會念一遍封印解除的咒語(有時還會ng多念幾遍),玲也也是如此。她的出場次數比不上小櫻,但也至少出場了十多集,念了幾十遍的台詞。


    在鏡頭前一次次表演,這個招牌動作玲也已經熟練地爐火純青。


    早苗已經看呆了,靈夢也好不到哪裏。


    電視裏魔幻的場景,原封不動的出現在麵前。在後世這也是最高的‘粉絲福利’。對兩個憧憬魔法少女的女孩來說,這簡直是禁咒級的震撼。


    當然,咒語念過之後,並沒有什麽變化。


    “啊呀糟糕,我的封印手鏈忘在東京了。”


    這是一句即興表演的借口,手鏈作為拍攝道具當然不會離開劇組。


    不過如果玲也想要的話,其實也可以讓道具師多做一個,就像小櫻,她自己就有劇組送的一個‘黑暗鑰匙’的玩具。除了版權之外,道具本身並不值什麽錢。


    隻是玲也沒有提出過。


    當然,即使拿出了封印手鏈也不會有任何魔法效果,手鏈隻是普通的道具手鏈,電視呈現的光影效果都是後期繪製。


    除非她使用蓋亞之力,這當然沒有必要。


    “沒,沒,沒關係!”凸守早苗此時的表情簡直就像是狂信徒見了上帝,就差要頂禮膜拜了。


    “芙蕾雅大人!芙蕾雅殿下!請允許我稱唿您master!您在出雲的安全就有我霧雨魔理沙來守護,無論是妖魔也好、失控的庫洛牌也好,都不會有對您出手的機會。哪怕舍棄區區性命,在下也絕不會退縮半步!”


    這一次,靈夢並沒有覺得早苗誇張,反而有些羨慕。


    芙蕾雅本尊作出了芙蕾雅的動作,就像是真的跨越了真實和幻想的界限一樣,幻想降臨現實。


    一時間真的有進入了故事的錯覺,踏入了之前與早苗遊戲時編造的名為‘幻想鄉’的境界之地。


    現實實在有些無聊,在這古老的村落裏,千年不變的生活方式,如果真的有幻想鄉該多好。


    符卡·夢想天生!


    爆裂吧,現實!粉碎吧,精神!放逐這個世界——


    靈夢做了個伸手的動作,想象中的符卡飄散。但是現實的壁壘實在太堅固,她終究也隻能困在這個凡人之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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