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弘曆佯裝神色認真的沉思了一下,認同的點了點頭道:


    “嗯,你說的確實言之有理,隻是你賺這麽點碎銀子還不值得爺替你背黑鍋冒這麽大的風險。”


    “你可知違背宮規,跟商賈合作,那可是冒著殺頭的風險,為了賺這點私銀丟了自個的小命真的值得嗎?”


    “要不還是算了吧,爺實話跟你說吧,你每年賺的這點銀子,連人家小德子都比不上呢。”


    “聽說人家小德子在老家都置辦好幾處大宅院和田地了,爺還聽說小德子跟你交情頗深,常有往來,你可知道他生財的門路在哪---。”


    他的一番言語,頓時惹得蘇念瞬間麵色蒼白如紙,看來今晚弘曆很明顯有備而來,想讓她出點血啊。


    平日裏她叫小德子行事低調點,沒想到這麽快就露陷了。


    蘇念暗自咬了咬紅唇,神色糾結了好半天後,方才支支吾吾道:


    “其實---其實也不值這麽點銀子,這個要根據凝香閣的每年利潤來分的,若是利潤高的情況下,奴婢能多分一些,差不多每年下來有---有一兩千兩銀子吧!”


    “隻是今年凝香閣那邊可能出了點狀況,才給奴婢預支了二百兩銀子,因此,奴婢才不敢在主子爺跟前信口開河的一頓胡謅的。”


    “奴婢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搭上了這一條生財之路,您---您可千萬別給奴婢斷了,要不然往後的日子奴婢怎麽熬下去啊---。”


    凝香閣今年年底的時候,確實隻支付給了蘇念二百兩的銀子。


    因為畢竟這麽一大筆的數額放在蘇念這兒實在不安全的很。


    況且動不動這府邸出了啥事,便要搜查整個院子,萬一被收繳了去,豈不是麻煩大了。


    因此,蘇念便讓凝香閣的老板將剩下的銀子直接存在沈家名下的錢莊內,等她需要的時候隨時取便是。


    隻是她沒想到這麽快就被人發現,她跟凝香閣的生意往來了,瞅著弘曆這意思,莫不是見錢眼開,想要趁機分一杯羹。


    按照書中劇情所述,她記得很清楚,別看乾西二所表麵風光無限,其實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最近朝廷戰事吃緊,水患不斷,國庫緊張,每年下撥到府邸的皇銀壓根就不夠日常開支。


    這福晉身為當家主母,沒少往裏貼補嫁妝,看來弘曆是打算往她這裏敲竹杠了。


    弘曆嗤笑一聲,手裏來迴摩挲著大拇指上套的清透碧綠的扳指,揚了揚眉梢道:


    “沒想到你本事倒是挺大的,隨便給凝香閣提供個破秘方,便可以讓凝香閣心甘情願的每年支付給你一兩千的分紅。”


    “差不多相當於咱們府邸的大半年的日常開銷了,爺盡然還不知咱們府邸臥虎藏龍,住著一位小財神爺,招財寶。”


    “也難怪當初福晉抬舉你入府的時候,便說你麵帶富態,能旺夫生財,還能生兒子,這兒子的影子,爺雖然沒見著,但是好歹你確實給爺帶來了不義之財,確實令爺刮目相看!”


    蘇念微微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爺,此言差夷,什麽叫做不義之財啊,奴婢跟凝香閣之間的合作清清白白的,沒有半點醃臢坑蒙拐騙的行為。”


    “爺即便不信任奴婢,可不該不信凝香閣的百年清譽,奴婢一不偷,二不搶的。”


    “奴婢靠自己的真本事吃飯錯在何處,況且這府邸的其他姐妹也沒少做一些針線的私活拿去跟外麵的商鋪變賣。”


    “隻是人家賺的銀子太少,沒奴婢掙得多,奴婢這才被肖小之人眼紅嫉妒上了,吃不著葡萄便說葡萄酸,非君子所為---。”


    弘曆哼哧一聲,奚落道:


    “這麽說來,爺還要誇獎你能幹會掙錢呢?”


    蘇念忙嗬嗬一笑道:


    “這倒不必,奴婢掙的那點錢,那能跟主子爺您相提並論呢,主子爺您屋子裏頭隨隨便便擺的一件物件,那個不是稀世之寶,價值連城。”


    “奴婢掙的這點銀子估摸連您屋子裏頭的一個奇珍異寶都買不了,跟您比,奴婢的那點小錢在您的眼裏隻能算九牛一毛罷了,壓根不值得一提。”


    弘曆屋子裏頭的擺件都是皇阿瑪和額娘親自賞賜的,好多都是禦賜之物,自然價格不菲。


    即便偶爾府邸開銷吃緊的時候,誰有膽子敢隨意的拿出禦賜之物任意變賣。


    若不是因為他確實手頭緊,也不會惦記上沈家的金山銀山富可敵國的龐大財富。


    弘曆微微斂了斂幽深莫測的神色,冷聲冷氣道:


    “行了,你什麽德行,爺清楚的很,您也犯不著花言巧語的奉承爺,既然事情鬧出來了。”


    “要不這樣吧,今年的年底分紅一半用來上繳給福晉的庫房,剩下的你自己留用,至如你這生意能做到幾時,爺也不清楚,指不定那天就捅到皇阿瑪麵前,還得爺替你擔著!”


    蘇念聞言,頓時麵色微微一變,有些不太情願的微微蹙了蹙秀氣的黛眉。


    他可真是獅子大開口,辛辛苦苦每天琢磨秘方的是她。


    偶爾還得對凝香閣製作胭脂和香水進行技術指導,他什麽都沒做,隨便一開口就要一半的利潤分紅。


    蘇念向來看錢比較重,尤其是在這個看菜下碟的皇宮,這銀子就是她的命啊。


    有人要分走她的命根子,蘇念簡直心也疼肝也疼啊。


    她小心翼翼地覦了覦弘曆的神色,磨蹭了好半晌後,方才微微擰眉道:


    “主子爺,按理說,奴婢掙的每一分銀子都是主子爺您的,隻是主子爺您看,您可是身份尊貴的四皇子,家大業大的,那會看的上奴婢這點銀子啊。”


    “況且,奴婢為了糊口,千方百計的掙這點銀子實在不容易,每天絞盡腦子的還得琢磨秘方,稍微不滿意就被凝香閣那邊給退迴來了,需要重新修改。”


    “還望您念及奴婢這般辛苦勞累的份上,要不您看,三七分如何,您三奴婢七,意思意思一下便行了,反正您又不缺銀子使不是---。”


    弘曆冷哼一聲,目光冷幽幽的掃了她的身上,冷聲道:


    “到底要銀子,還是要命?”


    如今都死到臨頭了,還惦記著手上的那點銀子。


    他讓她分紅給福晉,無非是為了安福晉的心,否則,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如何堵住悠悠之口。


    他倒是沒發覺這蘇氏如此市儈算計。


    蘇念無奈的暗歎了一聲,有些含糊不清的揶揄了一句道:


    “要命---要命---。”


    就當是破財免災吧。


    弘曆微微正了正神色,又神色嚴肅道:


    “你這丫頭就是讀書讀的少了,方才見識淺薄,打明兒起,爺會命教書女先生親自教你讀書識字,多讀點書,眼界方才開闊一些,對你日後多有裨益!”


    蘇念心底白眼一翻,佯裝乖順的諾諾的應答了一聲。


    遲疑了一下,蘇念又滿眼期許道:


    “主子爺,您看銀子奴婢也罰了,上繳了,您是不是該解除奴婢的禁足令呢?”


    弘曆順手拿起旁邊的梅子幹,往嘴內塞了一顆,清清冷冷道:


    “這得看福晉的意思。”


    沒想到弘曆的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


    翌日一清早,便急不可耐的派了個有板有眼的教書女官親自督促她讀書識字。


    每天跟念緊箍咒似的文縐縐的念著知乎者也。


    連續聽了好幾日,蘇念聽的昏昏入睡,腦袋都要炸開了,每次隻要蘇念搖頭晃腦的想要睡覺。


    那教書女官便拿著手上的戒尺往桌案上狠狠一拍,驚的蘇念渾身直冒冷汗。


    此刻,她板著麵孔,一臉嚴苛肅穆的在她的耳畔邊,碎碎念道:


    “蘇姑娘,下官是奉四爺之命前來教導您的功課,還望蘇姑娘認真些,四爺交代了,這個月必須教您熟讀女子四書,並倒背如流。”


    “若是蘇姑娘還是如此的憊懶鬆懈,四爺可說了,您什麽時候背會女子四書,什麽時候才能從雲水台走出去,想必蘇姑娘也不想一輩子被困在這兒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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