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蘇念朝著海容狡黠的拋了一個媚眼,揚眉道:


    “什麽懷孕啊,那是我故意詐側福晉的,要不然側福晉好不容易抓住我的把柄,還不得往死裏整我。”


    海容頓時瞪圓了眼眸不可思議的凝著她,驚唿道:


    “你膽子可真大,連懷孕這種事也敢拿來胡謅,你就不擔心被拆穿,到時候主子爺和福晉問罪於你。”


    蘇念不以為然的挑眉道:


    “沒想到弘曆倒是挺仗義的,他居然跟我一塊胡謅,陪我演戲。”


    海容聞言,頓時傻眼了,嘖歎了一聲道:


    “看來主子爺被你迷惑的不淺,居然這種事也陪著你一塊胡鬧,主子爺是打心眼的喜歡你,你這福氣連鬼都羨慕。”


    她微微頓了頓神色,又繼續暗歎了一聲道:


    “害的我白白替你操心一場,既然高格格中毒一事,福晉自會查明事實真相,加上主子爺有心袒護於你。”


    “側福晉處心積慮的想將一盆髒水撥到你身上,怕是不可能之事,這下今晚我也能跟著睡個踏實覺了。”


    海容似猝然想起了什麽,又道:


    “對了,自打昨兒主子爺在你這兒歇息一晚後,禦膳廚那邊今兒便送了好一些的新鮮的魚肉過來,好久沒吃鍋子了,要不今晚咱們刷羊肉火鍋怎麽樣?”


    蘇念微微頷首。


    到了晚膳的時候,蘇念將各種新鮮的食材整整齊齊的切好,然後擺放在圓潤的白色瓷盤內。


    跟海容一塊津津有味的吃著美味可口的火鍋。


    蘇念將煮熟的羊肉沾了辣椒醬,然後放在嘴裏,略微滿足的勾了勾嘴角,不由感歎了一聲道:


    “陪睡一夜就換一頓好吃的,這陪睡是不是顯得太廉價了些?”


    海容有些無語的輕瞥了她一眼道:


    “哪有你這樣說話的,能侍奉主子爺那是你的福氣,那有用一頓火鍋可以衡量的。”


    忽地,院子內充斥著一記醇厚清涼的男性嗓音:


    “那你還想要什麽?”


    蘇念和海容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渾身打了一個瑟抖。


    誰能想到這大半夜的主子爺會陰魂不散的出現在院子裏,走路都不帶聲的,好歹派個人進來知乎她們一聲啊。


    此刻,兩人忙神色驚慌的朝著主子爺福身行禮。


    蘇念暗自運量了一下心神,有些難堪的微微緊蹙眉頭道:


    “剛才奴婢跟海姐姐一頓胡謅,說的玩笑話,主子爺給奴婢的已經夠多了,自然不敢奢望其他的,還望主子爺恕罪!”


    弘曆冷哼一聲,目光下意識的掃了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肴。


    沒想到她們倒是挺會享受的,身為身份低賤的侍妾能吃上這麽多美味佳肴,估摸換成旁人早就要燒高香祈福了。


    偏生這兩丫頭還身在福中不知福,都怪他因為喜歡蘇氏,難免恣意縱容她一些。


    方才縱得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恃寵而驕。


    這般美食恐怕連不受寵的格格都比不上的,這兩丫頭還不知滿足。


    思及此,弘曆的麵色微微沉了幾分,有些溫怒的嗬斥了一聲道:


    “太過廉價,這才從爺那兒把玉佩給順走是嗎?爺既然還不知道你有這般偷雞摸狗的臭毛病,膽子挺肥的,連爺貼身玉佩也敢偷竊?”


    弘曆見她好半天都沒吭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喝了一聲道:


    “怎麽,要爺親自搜查你的屋子,還是你自己老實交代,若是再膽敢欺瞞爺,小心你頭上的腦袋。”


    那塊玉佩,他一直貼身佩戴,剛才底下的奴才丫鬟將前院的屋子裏裏外外的仔細搜查了一番,都沒找到。


    今日跟他有過秘密接觸的,除了蘇氏再無旁人。


    蘇念沒想到弘曆這麽快就殺上門來了,況且那玉佩也不算她偷的,是從弘曆床榻上給撿來的。


    不過,未經弘曆允許,就把別人的東西給拿走,確實不對。


    待偷偷瞥見弘曆冷如冰霜的嚴肅的神色,蘇念多少心底有些心虛,支支吾吾老半天不知該如何作答。


    她知道紙終究包不住火,與其到時候被弘曆給查出來了,還不如老實交代,坦白成寬。


    她磨蹭了好半天後,方才有些惴惴開口道:


    “那玉佩確實是奴婢從床榻上撿來的,並非有意不告知爺的,要不奴婢給您賠一塊,或者得來的賞銀分您一半,要不---要不你七我三也成---再不濟,賞銀全部給您---。”


    弘曆頓時麵色猝然變得陰霾一片,怒火中燒嗬斥了一聲道:


    “你把話給爺說清楚,什麽賞銀?”


    蘇念微微怔了怔神色,方才低垂著腦袋,小聲諾諾道:


    “都怪奴婢一時鬼迷心竅,這才犯下了彌天大錯,之前有人找過奴婢,說是讓奴婢打聽一塊玉佩的下落。”


    “奴婢無意間發現主子爺身上的這塊玉佩跟那人提供的圖紙一模一樣,一時財迷心竅,為了得二千兩銀子這才---。”


    “都是奴婢的錯,要不奴婢這就命人將那塊玉佩給取迴來,還給主子爺,還望主子爺息怒。”


    弘曆臉色鐵青,惱怒的低吼道:


    “為了區區兩千兩銀子,你就幹出這般偷雞摸狗的勾當來,你想要什麽,跟爺直說便是,爺何時沒滿足你的心願,爺沒想到你這般市儈俗氣,簡直太令爺失望透頂了。”


    弘曆微微緩了緩神色,幽深如墨的狹長的眼眸牢牢的凝視著她,忽地眼底寒光一閃,淒聲道:


    “爺問你,你可知那塊玉佩有什麽用?”


    蘇念眼眸有些不自然的閃爍了幾下,顫聲道:


    “奴婢並不知曉,不過,奴婢想著既然是主子爺貼身佩戴的物件,想必應該是價值不菲的好玉,隻是奴婢想著這塊玉佩之前您是從寶月姐姐那裏得來的。”


    “許是覺得這玉佩的色澤光亮清透,這才留在了身邊,若是奴婢知道此玉佩對主子爺這般重要,奴婢說什麽也不會財迷心竅的拿它換銀兩的---。”


    弘曆瞅著她清淩淩的眼眸霧氣昭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忍了忍,蠕動了一下紅唇,終究什麽都沒說。


    轉身便氣咻咻地扭頭就走了。


    蘇念承認她確實有點小財迷,以前在現代也是如此,親爹親媽都沒有銀子親的那種。


    她當時想著沈家秘密尋找沈家的傳家之寶也無可厚非。


    更何況還是沈家傳家玉令這般重要的物件,隻是沒想到這沈家玉令恰好流落到了宮裏頭。


    本來她想的很簡單,這弘曆許是覺得這塊玉佩跟尋常的玉佩有些截然不同。


    無論是色澤還是做工上麵來看,匠心獨運,別具一格。


    興許弘曆並不知曉這塊玉佩的真實用途,即便真的丟失了,恐怕讓底下的人尋一尋便作罷了。


    畢竟像弘曆這般身份尊貴之人,什麽稀罕的世間珍寶沒見過,不過,今兒瞅著弘曆對這塊玉佩這般上心,莫不是他已經知曉此玉乃沈家玉令。


    畢竟她陪伴弘曆有一段時日了,弘曆鮮少像今日這般大動幹戈動雷霆之怒的。


    若不是念及以往的情分,估摸今晚弘曆直接將她千刀萬剮的心思都有。


    虧的她主動承認錯誤,又偽裝無辜嬌軟的小白兔。


    否則,若是讓弘曆知曉她知曉此玉佩的用途,還居心叵測的幫助沈家秘密尋找。


    加上這沈家背後家財萬貫的,跟三爺弘時有密不可分的關係,說不定又會懷疑她別有用心,是府邸安插的奸細了。


    到時候她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看來弘曆應該想要利用此玉佩,有秘密的企圖和計劃。


    而她恰好無形當中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他這才動了雷霆之怒。


    她隱約記得清穿文內確實有提及過沈家傳家玉令遺失之事,隻是她看文的時間太久了,有些劇情實在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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