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福晉富察氏麵色微微一沉,嗬斥了一聲道:


    “此事是否真乃蘇氏所為,還不能妄下定論,待本福晉查明事實真相再行處置。”


    “側福晉口口聲聲一口咬定乃蘇氏所為,如此草率行事,罔顧主子爺和本福晉對你的信任,又如何將府邸的諸多事務交由你打理。”


    “倘若此事真的乃蘇氏所為,本福晉也絕對不會包庇縱容,必定會秉公處理,倘若跟蘇氏無關,本福晉也絕對不容許有人往她身上隨意的潑髒水。”


    “側福晉這段時日操心府邸事宜,想必辛苦勞累,關於高格格中毒一事,茲事體大,本福晉自會親自找人查明真兇,就不勞煩側福晉費心了。”


    福晉富察氏溫和的目光轉到旁邊一聲不吭的正低頭輕啜茶湯的某男身上,輕聲詢問道:


    “不知主子爺以為臣妾這般處置可還妥當?”


    弘曆微微揚了揚劍眉,溫聲道:


    “你辦事向來穩妥得當,爺向來安心。”


    側福晉烏拉那拉氏見主子爺都表態,她雖然心裏滋生不滿,但也不好表露出來。


    隻好壓了壓心裏憋著的一團怒火,恭順的應答了一聲,轉身便退了下去。


    弘曆陪著福晉噓寒問暖的了幾句,弘曆便以公務繁忙為由起身離開了。


    此刻,旁邊候著的丫鬟寶月一邊給福晉輕揉著雙肩,一邊若有所思擰眉道:


    “主子,您說這蘇氏該不會肚子內真的有了,不應該啊,之前主子您賞賜給了她寒陵香,每晚她都有點上,應該不會突然有孕才是,莫不是這蘇氏詭計多端的。”


    “發現了寒陵香的蹊蹺之處,秘密動了手腳,這才---,萬一這蘇氏肚子內真的揣上了主子爺的種,咱們要不要先下手為強,免得後患無窮---。”


    福晉有些倦色的抬手揉了揉眉心,暗歎了一聲道:


    “一身份低賤卑微的侍妾而已,即便再得寵有了子嗣又能如何,又不能親自養在身邊,本福晉這一胎也不知道是男還是女。”


    “若是個小格格,到時候蘇氏那一胎是個小阿哥,本福晉將他要過來養在身邊也是一樣的,區區一個侍妾而已,本福晉還沒放在心上,行了,我有些乏了,你退下吧!”


    ***


    那邊,此刻,側福晉烏拉那拉氏正在複古紅木的遊廊上慢悠悠的走著。


    身後的丫鬟秋梅微微頓了頓神色,試探性的小聲問了一句道:


    “側福晉,等下咱們要把蘇氏給立馬放了嗎?”


    側福晉冷哼一聲,有些惱怒道:


    “這麽塊放她作甚,先行關押幾天,好不容易抓住了她的把柄,偏生福晉明晃晃的袒護她,實在難解我的心頭之恨。”


    秋梅憂色道:


    “奴婢是擔心您一直扣押蘇氏,不放人,到時候無發跟主子爺和福晉交差。”


    側福晉烏拉那拉氏柳葉眉微微一橫,隱怒暗喝一聲道:


    “如今證據確鑿,她是重大嫌疑人,我也是按照規矩行事,先關押起來再說。”


    側福晉迴到沁雅園後,剛喝了半盞茶的功夫後。


    這李玉便神色恭順的走了進來,笑眯眯說是奉了主子爺之命,立馬傳蘇氏過去前院一趟,說是有要緊事商議。


    惹得側福晉瞬間便變了臉色,旋即有些惱火的直接將青花茶盞往地上狠狠地一摔。


    李玉見狀,忙諂媚的勸慰了一句道:


    “還望側福晉息怒,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莫要叫奴才為難才好,主子爺那兒還候著呢,奴才這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後,李玉連忙命底下的兩位奴才將偏屋的門給打開了,直接將蘇氏給帶走了。


    蘇念沒想到不過是假意的裝一下懷孕,這麽快就被放出來。


    剛才那府醫給她把脈的時候,她暗地裏掐了掐自己手腕某處的穴位,這才使脈息有些古怪。


    讓府醫一時半會的拿捏不住是不是喜脈。


    畢竟跟現代相比,古代的醫術要落後許多,蘇念懂一些穴位還是因為之前總是陪母親一塊去中醫館的緣故。


    母親因為常年在生意場上奔波勞累,風裏來雨裏去的女強人。


    因此身體不太好,經常要去知名的中醫館調養身子。


    久而久之,她也從那些老中醫那裏認識了好一些穴位,沒想到今日卻派上了用場。


    若不是剛才金格格提及珠胎暗結,她也不會靈機一動往懷孕這上麵想。


    隻要她可能懷有身孕,側福晉便不敢輕易的打她的板子。


    畢竟眾目睽睽之外,萬一她腹中有了身孕,被側福晉給打傷了,側福晉難辭其咎。


    她可不想跟原主一般,活生生的被側福晉一通板子給當場打死了,好在有驚無險,躲過了此劫。


    眼下這李玉這般迫不及待的傳她去前院,估摸十有八九是主子爺的意思。


    看來主子爺應該十分關心她肚子內是否懷了身孕,不過恐怕要讓他失望而歸了。


    須臾片刻後,蘇念跟隨李玉一塊入了前院偌大寬敞的屋子,朝著首座的弘曆福身見了禮。


    弘曆抬手示意,她方才往旁邊的紅木椅子上入座。


    這會,劉太醫已然靜候多時,忙恭順的上前來,給蘇念診脈,過了好一會後,方才稟告道:


    “迴主子爺的話,蘇氏脈象平穩,尚未曾有懷孕的跡象,畢竟蘇氏還年輕,身體康健,待臣開上幾劑方子好生調養一下,假以時日必定緣分到了,自然會懷上的,爺無需憂心!”


    弘曆本來就沒報什麽希望,估摸十有八九是蘇氏使的伎倆故意蒙騙側福晉的。


    如今聽到太醫所言,心裏免不了微微涼了一下,多少有些失望。


    旋即,他神色凝重的叮囑了一句道:


    “迴頭若是有人問及此事,就說蘇氏的脈象遊移不定,還未能準確的診斷是否有喜脈,其他的無需多言。”


    劉太醫恭順的應答了一聲,轉身退了下去。


    蘇念自然知道弘曆是有心想要袒護於他。


    畢竟若是傳揚出去,她並未曾有身孕,到時候側福晉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不過,能得弘曆這番信任和維護。


    蘇念心念微微一動,忙恭順的謝了恩典。


    此刻,弘曆幽深的眼眸定定凝了她好一會後,小聲苛責了一句道:


    “瞧著,你平日裏不是挺機靈狡猾的,怎麽突然會從你的屋子裏頭搜查出毒藥來?”


    蘇念微微皺眉道:


    “都怪奴婢一時疏忽所致,這才遭受小人算計,虧得主子爺和福晉信任,否則奴婢還不知道淪為何等境地,估摸連小命都不保了。”


    弘曆冷哼一聲,不鹹不淡道:


    “你倒是急中生智,故意借此假冒懷孕來糊弄側福晉?”


    蘇念頓時心裏咯噔一聲脆響,弘曆精明如絲,簡直就是她肚子內的蛔蟲啊,怎麽她想什麽他都知曉。


    聽他這意思不知是誇她還是故意貶低她。


    她忙低垂眉眼,福身諾諾道:


    “是奴婢造次越矩了,還望主子爺恕罪。”


    弘曆微微張了張口,準備再說點什麽。


    這會,有位小太監進來稟告說,萬歲爺找主子爺有急事商議。


    弘曆淡淡掃了蘇念一眼,欲言又止,轉身便闊步急匆匆的離開了。


    蘇念見弘曆走,狡黠的目光骨碌碌的轉了幾下,目光掃向旁邊候著的丫鬟雲謹一眼,吩咐了一聲道:


    “我有點餓了,你去禦膳廚內給我弄點糕點過來,填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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