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蘇念神色微微怔了怔,有些慌張的暗自抿了抿紅唇,正琢磨用什麽措辭可以借此蒙混過關。


    忽地,弘曆幽深如譚的眼眸陡然變得有些熾熱起來,直接上前來,堵住了她柔軟嫣紅的紅唇纏綿悱惻。


    再次俯身將她壓了下去。


    一番折騰下來,蘇念累的氣喘唿唿的,渾身軟綿綿的早就沒了絲毫的力氣。


    等翌日一清早,蘇念睡眼惺忪的緩緩的睜開眼眸環顧了一下四周,弘曆早就人去樓空。


    沒想到昨晚伺候了一夜,什麽都沒撈到,暗自疑惑的嘀咕了一句。


    那日聽小德子堅定的口吻,那玉佩確實在弘曆的身上,隨身攜帶,可昨兒弘曆貼身的純白色的寢衣內壓根就沒有。


    弘曆不知將玉佩藏匿在何處了,看來隻有另外找機會到前院弘曆屋子裏頭找一找了。


    此刻,蘇念懶洋洋的起來,簡單盥洗一番,海容早就出去逛園子了。


    她到小廚房內,簡單給自己下了一碗麵條,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半。


    這側福晉烏拉那拉氏身邊的貼身丫鬟秋梅便氣勢洶洶領著幾位奴才丫鬟們走了進來。


    說是奉了側福晉之令,搜查整個院落,想要查出究竟是誰膽大妄為的在高格格的膳食內下了毒藥。


    須臾片刻後,底下的丫鬟從蘇念的屋子裏搜查出了一個白色瓷器的瓶子。


    秋梅目光淒厲的掃向蘇念,厲聲道:


    “蘇姑娘,麻煩跟我到沁雅園走一趟,跟側福晉好生解釋這白色瓷瓶內的毒藥究竟是怎麽迴事?”


    蘇念微微怔愣了一下神色,她記得清穿文內曾經提及過,女主高格格曾經被人設計陷害福晉腹中胎兒。


    後來人證物證俱全,弘曆迫於各種壓力確實下令將高格格禁足處置。


    女主被軟禁期間沒少遭受惡毒女配烏拉那拉氏的欺辱,後來女主發高熱無人醫治,為了自救親自服下毒藥。


    弘曆狠狠的將烏拉那拉氏訓誡了一番,還讓她徹查此事,後來烏拉那拉氏隨意的拉個丫鬟出來頂罪,這件事不了了之了。


    隻是她沒想到烏拉那拉氏會將目標盯到她這個透明的路人甲身上,說到底還是自己過於輕敵了。


    須臾片刻後,蘇念被兩位粗使丫鬟押著進了沁雅園,直接徑自跪在了側福晉烏拉拉那氏的麵前。


    旁邊的紅木椅子上還依次坐著幾位格格。


    秋梅狠狠的剮了蘇念一眼,旋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的稟告給了側福晉。


    側福晉烏拉那拉氏細長的丹鳳眼微微一凜,怒喝了一聲道:


    “如今證據確鑿,從你的屋子裏頭搜查出了毒藥,跟毒害高格格的毒藥一模一樣,沒想到你膽大包天居然敢謀害主子,簡直罪不可恕,你可認罪?”


    蘇念微微頓了頓神色,據理力爭道:


    “側福晉,奴婢是冤枉的,很明顯是有人背地裏居心叵測的想要陷害奴婢,側福晉向來秉公執法,不能單單憑借一瓶毒藥便胡亂給奴婢定罪吧,簡直太草率了---。”


    側福晉柳葉眉微微一橫,淒厲的低吼道:


    “大膽賤婢,如今證據確鑿還敢狡辯,來人,將此賤婢直接拖下去杖責二十,看她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板子硬,直到她肯招供為止。”


    旁邊的金格格雖然不太喜歡蘇氏,覺得她心眼太多,又狡詐多端。


    可畢竟她是福晉跟前的人,為了討好福晉,她麵子上還是得給蘇氏討個人情,幫腔幾句的。


    此刻,她微微正了正神色,不鹹不淡道:


    “側福晉,嬪妾也覺得不能憑借一瓶毒藥便恣意給蘇氏定罪,況且,福晉早就下了嚴令,不得亂用私刑。”


    “更何況這蘇氏還是福晉娘家府邸的人,嬪妾覺得不如將此事,如實稟告給福晉再行處置也不遲。”


    烏拉那拉氏冷哼一聲,不屑的挑眉道:


    “主子爺將徹查高格格中毒一案全權交由我處置,便是信任於我。”


    “況且眼下福晉懷了身孕,身子正是金貴無比的時候,不好冒犯打擾,爾等小事,我自會料理妥當,金格格莫不是對我處置不滿?”


    金格格微微頓了頓神色,忙恭聲道:


    “嬪妾不敢,隻是嬪妾擔心這一通板子打下來,若是迴頭打出什麽好歹來,這蘇氏又是冤枉的,到時候側福晉想必也無發跟福晉交差吧!”


    “況且,據聞昨兒晚上主子爺便是在蘇氏那兒歇息的,萬一這珠胎暗結,恰好這蘇氏的肚子內懷了主子爺的骨肉,若是一不小心---。”


    蘇念見金格格此話一出,頓時麵色微微一變,戲精上身,裝模作樣的忍不住幹嘔了起來。


    惹得旁邊的富察格格冷嘲熱諷道:


    “這蘇氏倒是慣會裝腔作勢的,為了躲避責罰居然裝懷孕,真是狗膽包天,還望側福晉必定嚴懲不貸,千萬別被這賤婢給輕易蒙混過關了。”


    旁邊金格格附和了一句道:


    “是不是真的有孕在身,找個太醫好生瞅瞅不就成了,萬一她的肚子內真的懷上了主子爺的子嗣,到時候給打出什麽好歹來。”


    “這謀害子嗣的罪名若是落到側福晉的頭上,也不知道您是否擔待的起。”


    烏拉那拉氏目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她倒是壓根就不相信蘇念這個節骨眼上恰好有了身孕。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也願意配合她演這一出戲,看她如何唱下去。


    旋即,她抬手示意底下的丫鬟去立刻傳府醫過來診斷。


    這府邸平日裏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府醫來診斷的,隻有主子爺和福晉生病大多是讓太醫院的太醫親自診脈。


    半晌功夫後,府醫神色匆匆的步履進了屋子,朝著各位小主紛紛見了禮,這才蹬下身子。


    他在蘇念白皙的手腕某處放下白色的帕子,擰眉認真的把脈,沉思了一會後,方才有些猶疑不定的模擬兩可道:


    “迴側福晉的話,這蘇氏的脈搏著實比較奇怪,有點像喜脈,又有點不像,恕臣無能,一時半會實在診斷不出,還望側福晉恕罪。”


    烏拉那拉氏氣的直接將手裏的青花茶盞給摔到桌案上,有些心煩意亂的低吼道:


    “飯桶,連個喜脈都診不出,要你有何用,滾出去!”


    那府醫嚇得麵色慘白的連滾帶爬的麻溜的滾了出去。


    旁邊的金格格見狀,目光帶著幾分狐疑的掃了蘇氏幾眼,雖然心裏犯著嘀咕,但麵子上依舊從容不迫道:


    “既然眼下無非確定蘇氏是否懷了喜脈,許是月份太小,暫時診斷不出,不如先將她關押起來,待稟告給福晉後再處置也不遲,不知側福晉以為如何?”


    烏拉那拉氏氣的麵色鐵青,卻又毫無辦法。


    倘若這蘇氏肚子內真的揣了子嗣,到時候主子爺追究起來,她也實在擔當不起,隻好有些心煩的揮了揮手。


    讓底下的丫鬟先行將人關押到偏屋內,等她容稟了福晉,再行處置。


    ***


    此刻,在富麗堂皇的正院內。


    福晉富察氏聽完了側福晉一五一十稟告的實情,沉默了好一會後,方才不動聲色道:


    “雖然從蘇氏的屋子裏頭搜查出了毒藥,但也不能憑此便斷定是蘇氏在高格格的膳食內動了手腳,說不定是有人栽贓陷害也不一定。”


    “蘇氏的秉性,我是清楚一二的,絕對不會做出此等歹毒之事來,眼下既然這蘇氏是否是喜脈,還未曾確診,不如此事先行緩一緩,待本福晉親自查明事實真相了,再行處置也不遲。”


    烏拉那拉氏顯然不想這麽輕而易舉的放過蘇氏,微微頓了頓神色,鄭重其事道:


    “福晉,嬪妾知道您信任蘇氏,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況且嬪妾派人到各個院子內都仔細搜查了一番,為何偏生從她的院子內搜查出毒藥來,如今證據確鑿,蘇氏百口難辨。”


    “嬪妾以為即便這蘇氏真的懷了身孕,也不能就此抵消她所犯下的罪孽,若是福晉這般恣意縱容,底下的人見了,有樣學樣的,咱們府邸豈不是徹底亂了套。”


    “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嬪妾以為對於蘇氏必定要嚴懲不貸,絕對不能姑息養奸,不如將人先行關押起來,若是有孕在身,待她產子後,留子去母。”


    “若是無孕在身,蘇氏欺瞞犯上,罪加一等,直接杖斃便是,以此來殺雞儆猴,以儆效尤,亦可體現福晉您治家嚴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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