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雅園東邊的一個小院, 此時散出嫋嫋水霧,下人們正在小廚房忙著燒水,煮草藥, 然後再一桶一桶的給客房中的人拎進去。


    葉蓁蓁醒來時覺得渾身有如被罩在一個大蒸籠裏, 熱的難受。她摸摸自己臉上燙紅的皮膚, 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大浴桶中,周身環繞的水中傳來藥草清冽的香氣, 驅走了她身體中的燥意。


    浴房的門被推開, 葉蓁蓁下意識雙手交疊在胸前, 做出一副防備的樣子, 看見進來的人是影七, 她才微微鬆一口氣,身體也漸漸放鬆。


    影七過來試了試水溫, 發現葉蓁蓁已經醒了,就問道:“姑娘感覺如何?可還難受?”


    葉蓁蓁搖了搖頭:“我覺得好多了,謝謝你。”


    影七在水中又加了一些藥末,蓁蓁雖然好奇, 但也沒問那是什麽,她卻已經開口解釋。


    “姑娘幼時落水,導致體寒,現如今調理過來也不晚。”


    葉蓁蓁怔愣一下, 剛想道謝,就聽影七說道:“姑娘可別謝我,這都是殿下的吩咐, 殿下方才發了怒,正在給你報仇呢。”


    蓁蓁想到方才麵對楚淩淵的尷尬,不由沉默了,許久後才問道:“殿下在何處,我能過去看看嗎?”


    她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隻消穿好衣裳就能行動自如,影七也沒有接到別的命令,想了想說道:“那我把衣裳給姑娘拿來,你穿好後,我帶你去看。”


    影七準備的衣裳還是葉蓁蓁來時穿的那套,她給貼心地烤幹了,上麵的媚藥粉末也給清理幹淨。葉蓁蓁覺得她心細妥帖,感激道:“謝謝姐姐,我還擔心換了一身衣裳有人亂嚼舌根呢。”


    影七被這聲姐姐叫的一愣,半響才迴神,道了聲:“不用謝,姑娘穿好衣裳,讓這的婢女給你梳個妝吧。”


    一切收拾妥當後,兩人便朝蓮花湖邊走去,路上影七告訴蓁蓁,公主聽聞有人行刺,已經把今日所有的客人都聚集在湖邊的涼棚裏,同時還把所有的下人扣下來問話。


    她們來到湖邊時,看見神色焦急的葉芊芊和月竹,兩人跑過來圍著蓁蓁追問:“五姐姐,你去哪了?我和月竹找了許久都找不見你,後來聽說雅園裏混進刺客,還去行刺太子,我們都快擔心死了。”


    怕說出真相嚇到她們,葉蓁蓁隨便找了個理由遮掩過去,幾人來到湖邊,見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前方的高座上,楚淩淵和榮歆公主一人坐了一邊,看樣子正在對峙。


    葉蓁蓁悄無聲息的混進人群裏,等她找了個位置坐好,發現葉靜怡正一臉怨毒的看向她,蓁蓁向她望過去,她才僵硬地擠出一絲笑。


    她身邊的王氏更是戰戰兢兢,那樣子仿佛已經站不住了,隨時都要軟倒在地上。


    看樣子楚淩淵的清算還沒有開始,所有人噤若寒蟬的時候,葉蓁蓁卻毫無顧忌地給自己倒了杯果茶,既然萬事都有人替她解決了,那她還是找些清閑,靜心看戲吧。


    太子和榮歆公主之間劍拔弩張,像是下一刻就要打起來,底下沒人敢勸,榮歆公主氣哼哼地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把本宮今日請來的貴客都拘在此地,還說要抓刺客,難道你懷疑是我這個皇姐要謀害你?”


    楚淩淵懶散地倚在身後的靠墊上,從身旁的冰鑒裏取出一顆冰葡萄,旁若無人地吃掉。


    “皇姐未免想太多,孤不過是怕你受了蒙騙,這其中有些人藏了惡毒心思,還裝的無辜,孤今日就替你把她揪出來,也讓皇姐免受連累。”


    榮歆公主抽了抽嘴角,故意惡聲惡氣:“那你想怎麽辦?萬一從他們身上搜不出證據,我一定去父皇麵前告你的狀。”


    她這一開口就是讓楚淩淵搜身,在場的人都難免有些不安,楚淩淵笑了笑,“好,就如皇姐所言,搜身,若搜出什麽,皇姐可不能怪孤不講情麵。”


    葉蓁蓁兀自搖了搖頭,看著前頭那對姐弟你來我往的飆戲,楚淩淵尚未提及如何抓刺客,公主已經給他指了條明路,搜身。


    她親眼看見王氏將用來裝媚藥的一個帕子收進了懷裏,這麽短的時間,她應該無法處理,隻怕一會兒便要人贓並獲了。


    自從雅園中的侍衛和丫鬟過來挨個搜身,葉靜怡蹙起的眉就沒有放下過。今日這事怕是亂了套,本要陷害葉蓁蓁與太子苟合,卻到處都找不到太子的身影。她退而求次陷害葉蓁蓁勾引齊之沛,卻被她給跑了,最後太子竟然又出現了。


    葉靜怡心如亂麻,但有一件事她十分確定,葉蓁蓁剛才逃跑時一定去見了太子,太子這般做派也不是為了找什麽刺客,他是來給葉蓁蓁出頭的。


    早在公主府時,她就察覺這兩人關係非比尋常,結果被葉蓁蓁三兩句話給糊弄過去,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葉蓁蓁不是一個懦弱可欺的草包美人,她在故意示弱,好讓自己放鬆大意。那她是不是一開始就在懷疑她,所以才會多加防範,在王氏下手時也能跑得掉。


    現在再想這些已經晚了,看著葉蓁蓁愜意喝茶的樣子,葉靜怡差點氣到昏厥,她低聲對王氏說道:“如果他們從你身上搜出什麽,你知道該怎麽做?”


    王氏腿一軟,差點就跪下,她知道葉靜怡這是想斷尾求生。


    “姑娘,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啊。”


    葉靜怡冷漠威脅道:“你的孩子不過三歲,把我攀扯進去,就沒有替你在朱家照看他,你那相公若休妻另娶,那孩子該多可憐。”


    這再明顯不過的威脅,王氏卻不能不接受,她臉色慘白地望著葉靜怡,顫抖說道:“好,姑娘可要說話算話。”


    兩人剛說完,負責搜身的婢女已經走過來,輪到她們了。


    葉靜怡身上自然什麽都沒有,因此神情還算泰然,王氏可不一樣,她慌的不能自己,不等婢女檢查,就已經跌坐在地上。這般異常,早就引起了婢女的懷疑,她從王氏身上翻出一個皺巴巴的紙包,還有被她藏在袖子裏的帕子。


    知道這可能是毒藥,婢女也不敢直接碰,用自己的手帕包起來,才拿到楚淩淵麵前。


    “殿下,奴婢在一個嬤嬤身上找到了奇怪的東西。”


    影七接過婢女手中的東西,放在太子和榮歆公主麵前的桌上,楚淩淵隻消一聞,就知道那是葉蓁蓁身上中的藥。


    他輕輕勾了勾手指,侍衛便將王氏拖到麵前。


    王氏抬頭的一瞬間,覺得自己好似被什麽陰煞惡鬼盯上了,從頭涼到腳。


    楚淩淵手指敲了敲桌麵,沉鬱地開口:“孤來問你,這是什麽?”


    王氏不住搖頭,“是,是一些花粉,奴婢不是刺客,殿下明察啊。”


    楚淩淵冷笑:“花粉,你吃下去給孤看,孤便信你,如何?”


    明明是個問句,卻沒有人覺得他在商量,侍衛上前拿起紙包,就想塞到王氏的嘴裏。


    王氏想到這藥的效力,不由哭嚎著退卻,“不是花粉,是奴婢家裏祖傳的媚藥,求殿下饒了奴婢吧。”


    楚淩淵微一擺手,侍衛便停下動作,影七上前一腳把王氏踹的趴在地上,冷颼颼的問:“受何人指使?說。”


    王氏咬了咬牙,狠狠咽下嘴裏的血沫子,說道:“無人指使奴婢,奴婢是與葉姑娘有仇,拿這藥來讓她丟臉,非是要毒害殿下啊。”


    葉姑娘?在場可有好幾個葉姑娘,葉氏嫡係的姑娘們人人自危,生怕沾上這等破事。葉靜怡按在桌上的手指因為用力而蒼白,雖然她有把握王氏不會供出她,但還是忍不住擔憂。


    影七踩在王氏背上,問道:“哪一個葉姑娘?”


    王氏痛嘶一口氣,道:“就是那個最漂亮的,戶部侍郎的女兒。”


    隨著她說完,所有人的目光一致看向葉蓁蓁,她呆呆的放下手裏的一串冰葡萄,迎著眾人的目光有些畏縮。


    看她的樣子也知道這個仆婦沒有得逞,有些人替她慶幸,也有一些覺得惋惜,暗道這個王氏太蠢,竟然給她逃過一劫。


    楚淩淵也在看她,發現那小東西已經不知不覺吃了半盤子冰葡萄,頓時皺眉。


    “來人,把這裏所有的冰葡萄給孤撤了。”


    下人們聽了命令動作飛快,沒有人質疑太子的反常,因為在所有人的印象裏,他就是這麽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葉蓁蓁手中的半串葡萄也被收走,她清潤的眸子眨呀眨,微微撅起嘴,似乎不滿又無可奈何。


    楚淩淵眸中含了淡淡的警告,她隻好乖覺地低下頭,仿佛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這段小插曲沒有人在意,他們的注意力全在被影七踩在腳下的王氏身上,她大口大口的喘氣,說出的話已經不連貫。


    “奴婢真的沒有刺殺殿下,求殿下饒了奴婢吧。”


    她本以為供出自己要對葉蓁蓁下手,不是謀害太子,太子就不會發落,誰知楚淩淵的反應卻讓她絕望。


    他一手撐在桌上,身體微微前傾,沉聲開口:“你說的,孤一個字也不信,暗影方才來報,你和你的主子於孤修養的小院門前,鬼鬼祟祟,形跡可疑。”


    葉靜怡沒想到自己竟會被波及,慌忙起身,來到太子麵前跪下。


    “殿下明鑒,這個王氏言語哄騙於我,我才會把她帶來雅園,她有這等惡毒的心思,小女實在不知啊。”


    王氏像個鋸了嘴的葫蘆,一個字也不敢說,葉靜怡臉龐落下兩行清淚。


    “殿下,小女和蓁蓁是同族姐妹,且又無任何私仇,怎會加害於她,更別說指使王氏謀害殿下,小女是被她騙了,才會亂闖殿下的地方。”


    她哭的再可憐,楚淩淵也無動於衷,有些世家公子已經忍不住開口求情,喝的半醉的沈皓安也站出來,道:“殿下,葉姑娘素來寬善待人,應當不會做出此等事。”


    楚淩淵冷覷了他一眼,聲音冰寒:“是非對錯,孤自會查明,來人,將這兩人送到大理寺,嚴加看管,沒有孤的命令,誰也不準私自放人。”


    葉靜怡慌忙向榮歆公主求救,卻接到她愛莫能助的眼神,她自知憑著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改變局勢了,隻能等父親來救,於是安靜的跟著侍衛離開。


    沈皓安本想求情,誰知卻火上澆油,他看向葉蓁蓁,發現對方已經轉身離開,隻留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醉酒後的他頭越發的疼了。


    人都散了,榮歆公主懶得再裝,叫住欲離開的楚淩淵,提醒道:“葉靜怡的父親博陽侯雖不在朝中供職,但他關係頗多,你扣住他的女兒,怕是不妥。”


    楚淩淵冷嗤一聲:“若論關係,誰又比得上皇姐,你肯幫忙?”


    榮歆公主思考片刻:“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齊氏別苑,我還給你。”


    榮歆公主似乎陷進了某種愉悅痛苦交雜的迴憶,半響才聲音幹澀說道:“成交。”


    她斂起情緒,說道:“你既然這麽在乎那姑娘,怎麽還敢騙她,要知道,女子在情愛中一向喜歡較真,這以後可都是她拿捏你的把柄。”


    楚淩淵淡淡說道:“她若願意,亦無不可。”


    榮歆公主忽而笑了,道:“看不出你還是個情種,對了,你那失憶的幌子怕是被她看穿了。”


    楚淩淵皺眉:“孤確實失憶了。”


    榮歆公主輕嗤:“不是恢複了嗎?至少對葉蓁蓁的記憶都恢複了,你還在費盡心思騙她幫你找迴記憶,不覺得自己手段惡劣嗎?”


    見他陷入糾結,榮歆公主搖頭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說道:“勸你別學阮夫人那一套,她當年若是成功了,壓根就不會有你。”


    榮歆公主覺得自己該說的都說了,也不管楚淩淵有沒有聽進去她的話,轉身便走,忽然又頓住腳步,迴頭說道:“葉靜怡那邊,你要快點審,我可拖不了許久,就怕博陽侯去找太後求情,到時你就被動了。”


    楚淩淵不知在想什麽,淡淡地嗯了一聲,榮歆公主無奈一笑,這次真的走了。


    葉蓁蓁坐上迴程的馬車,仍舊心緒不寧,她走的這麽快就是想躲開楚淩淵,記憶迴籠,她自己剛才做了什麽再清楚不過。


    不是早就決定要遠著他一些,好讓自己想清楚,這下可好,那些輕薄的舉動她想起來都覺得麵紅耳赤。


    葉蓁蓁惱羞成怒,順帶著恨起楚淩淵來,這人說不定記憶早就恢複了,還哄騙自己親近他,說是為了找迴記憶,他這心思藏得也太深了,不知道是不是從離開揚州開始就在算計她。


    馬車忽然劇烈地顛了一下,葉蓁蓁差點被甩出去,不由衝著李海發火。


    “李管事,你就不能穩重些。”


    換作往日,李海早就殷勤地賠不是了,今日卻半點聲音也沒有,葉蓁蓁好奇打開車簾一瞧,連忙又放下了。


    不知何時,太子的車駕已經攔在他們前麵,葉蓁蓁的心撲通撲通跳著,他又要幹什麽?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別人會怎麽猜他們的關係?


    過來尋人的還是影七,她在馬車外開口,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葉姑娘,殿下請您過去問話。”


    葉蓁蓁暗罵一聲奸詐,他這麽說擺明了是讓別人以為,他找自己過去是為了問今日行刺的案子,以公謀私,實屬卑鄙。


    葉蓁蓁在心裏鄙夷了兩聲,卻沒膽子不從,隻得慢吞吞下車,跟著影七往太子的車駕走。


    她站在車邊穩了穩唿吸,心想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麽?他也不能生吃了她。


    影七把簾子打開,她醞釀好的氣勢又瞬間散了,幾乎是哆嗦著上了車,坐在門邊離楚淩淵遠遠的。


    楚淩淵將她的害怕看在眼裏,心中不痛快,臉色便沉下去,他伸長手臂將那個坐在門邊的小可憐扯過來,按著她坐在自己身邊。


    葉蓁蓁掙紮了一下發現自己動不了,隻能乖乖地坐下。


    楚淩淵那隻手並沒有離開,而是緩緩下滑,從葉蓁蓁寬大的衣袖中捉住她的手腕,手指輕輕扣在她手腕上,發現她身體中已經沒有媚藥殘留,這才放開手。


    他幽幽問道:“你剛才跑什麽?”


    葉蓁蓁搖頭:“我沒跑啊,別人都走了,我不就跟著走嗎?”


    男人短促地笑了一聲:“是嗎?那你見到我怎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葉蓁蓁再次搖頭:“哪有啊,我見了哥哥歡喜還來不及,哥哥又救了我一次,我實在無以為報……”


    楚淩淵冷聲打斷:“不用你報,拿你自己來抵就好。”


    葉蓁蓁臉上的笑僵了僵,艱難說道:“那怎麽行,還是換點別的……”


    “你輕薄孤的事這麽快就忘了?”


    葉蓁蓁咽了咽口水,“我不是,我沒有。”


    楚淩淵伸手圈住她的後頸,側身靠近,沁涼的氣息拂在她臉上。


    “要我提醒你嗎?”


    葉蓁蓁一直縮在殼子裏,但逼急了,純良的小白兔也是會咬人的。她氣唿唿瞪著他,質問道:“先前哥哥謊稱自己失憶了,還要我幫你找迴記憶,怎麽說你我也有少時的情誼在,你卻忍心把我騙得團團轉。”


    ════════════════════


    你好 ~舊時光


    j※s※g※t※d※z※l


    來源來自網絡,請於下載後24小時內刪除。


    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如不慎該文本侵犯了您的權益


    請麻煩通知我們及時刪除,謝謝!


    ════════════════════


    “我今日不慎中招,擅闖你的地方我也認了,但那些舉動都不是發自我本心。”她有些心虛:“換了,換了旁人,我一樣如此,你要是個君子,就不該拿這件事要挾我。”


    楚淩淵眸色一沉,看她的目光漸漸轉冷,隻揪住她後一句話不放。


    “換了旁人?你想那個人是誰?”


    “是沈皓安還是齊之沛?”


    楚淩淵的臉壓下來,薄唇抵在她唇邊,輕聲說道:“除了我誰敢這樣親你,我一定要他的命。”


    葉蓁蓁心中一顫,那人已經不由分說地吻住她,她被困在這小小的角落,想逃也逃不出,唿吸一點一點抽離,她能依傍的隻有他。


    楚淩淵放開她,拇指輕撫她的嘴角,聲音低啞說道:“我從來就不是君子,葉蓁蓁你記住,往後不要在我麵前提起旁的男子。”


    葉蓁蓁的眼睛紅通通的,細聲細氣說:“分明是你不講道理,我又沒提他們,是你自己說的,你還欠我一個解釋,之前你騙我的事,我才不會就這麽算了。”


    楚淩淵覺得自己矛盾極了,他時常想將這個人弄哭,但真的把她惹哭了,他又渾身難受。


    他額頭抵上她的,目光灼灼問道:“不想這麽算了?那你想如何?”


    葉蓁蓁被他那雙眼睛壓迫的唿吸困難,輕輕喘息說道:“你就會欺負我,仗著你是我哥哥,但你現在又不想做我哥哥了,那就沒有資格再欺負我。”


    她倔強說道:“你知道我對你口中旁的男子是個什麽樣的態度嗎?如果你不想做我哥哥,那你在我眼裏就與他們一般,我不會隨便就答應你,雖然我膽小,又一直畏懼你,但我有自己的堅持。”


    “楚淩淵,你問我有沒有想好,那你真的想好了嗎?”


    葉蓁蓁的身體在顫抖,但她清淩淩的雙眸裏卻湧動了一團火,那是她兩世對於陷入無力命運的掙紮。前世的劫難她逃不過,今世麵前這個強勢到足以掌控她全部的人,她還是逃不過,但這一次,她至少奮力爭取了,哪怕失敗,也不叫這人看輕她。


    楚淩淵輕笑一聲,她覺得是自己在困著她,可他自己何嚐不是被困之人。


    阮夫人曾說,情之一字,沾上了便難以善了,如同指尖細沙,越是握緊,越是抓不住。


    他稍稍退離,隻是一雙深沉的黑眸依舊鎖在蓁蓁臉上。


    “小丫頭,你在與我談條件嗎?”


    葉蓁蓁奮力點了點頭,仿佛在以此給自己鼓氣。


    她知道自己還是在仗著麵前這人縱容她,似乎有點卑鄙,但她還是想賭一把,楚淩淵這樣的人,如果肯拋棄主動,她才敢朝他邁出那一步。


    她沒想到的是,楚淩淵很幹脆的答應了。


    “好,我早就說過,不再是你哥哥。”


    葉蓁蓁迴憶起在玉霞觀時,楚淩淵離開之前對她說的話,心中升起一絲驚訝。


    他什麽意思?難道早在那時候他就對自己……


    葉蓁蓁的驚愕直接寫在臉上,楚淩淵一看便知她在想什麽,於是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一切如你所想。”


    葉蓁蓁徹底石化,愣了好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身側的楚淩淵卻惡劣地掐住她的臉頰,薄唇開合,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敲在她心上。


    “孤對你早有企圖,蓄謀已久。”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小可愛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暴君的籠中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草莓醬w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草莓醬w並收藏暴君的籠中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