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蓁幾乎沒怎麽考慮就選擇了後者, 對葉芊芊找了個要去方便的借口,她帶著月竹朝影七剛才出現的小路上走去,穿過一個月亮門, 前方便出現了一個清幽的院落。


    院門口有公主府的侍衛的在把守, 葉蓁蓁沒有過去。不多時, 她看見兩個黑衣打扮的男子從院中走出來,與兩個侍衛說了幾句話, 那兩個侍衛點點頭, 就把守衛的任務給了黑衣男子。


    葉蓁蓁心中一陣驚訝, 因為那兩個黑衣男子就是楚淩淵身邊神出鬼沒的暗影, 雖然他們的長相葉蓁蓁不熟悉, 但這身衣著卻是和影七一樣的。


    榮歆公主與太子不和是朝野皆知的事,但公主府的侍衛卻對暗影客氣有家, 這無論如何都解釋不通,除非他們是故意裝作不和的樣子來蒙蔽一些人。


    楚淩淵或許就在前麵的院子裏,但此時此刻麵臨的情況太過複雜,葉蓁蓁隻得帶著月竹往迴走, 她一路返迴,把經過的路仔仔細細的記清楚,免得到了危急關頭,無法及時求助。


    找到葉芊芊之後, 她們便向著蓮花湖走,榮歆公主叫下人在湖邊搭了一大片涼棚,又準備了許多冰鑒, 可以隨便取用。


    她們到的時候,涼棚裏的人不多,包括榮歆公主在內,不過稀稀落落幾個人,更多的人在湖中劃船,摘些新鮮蓮蓬。


    榮歆公主看見葉蓁蓁過來,朝她招了招手,蓁蓁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收起疑惑朝公主走去。


    “小女參見公主殿下。”


    蓁蓁行過禮,榮歆公主溫和地叫了起,讓她到自己身邊坐下。


    “沒怎麽見過你出來,還以為你今日就不來了呢?”


    葉蓁蓁狐疑,公主說話的語氣太過熟稔,仿佛她們已經認識了很久似的。


    她按下多餘的心思,笑著迴答:“小女初到燕京,有許多的規矩不太明白,怕出了什麽差錯惹人笑話。”


    榮歆公主似乎很高興,臉上的笑就沒停過,聽見她的話別有深意的拍拍她的手。


    “放心吧,有本宮在,誰也不敢看你的笑話。”


    這時,公主身邊的女官從冰鑒裏拿出了冰葡萄和甜瓜,擺在桌上時說道:“殿下,這寒涼之物嚐幾口也就罷了,可別貪涼多吃。”


    榮歆公主打趣她:“瞧瞧,我這個公主也得聽你的話。”


    女官習慣了,隻笑了一聲,就站在一旁。


    葉蓁蓁認出就是她那日在公主府用熱茶換走自己的果酒,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榮歆公主笑道:“怎麽一直盯著我的女官看,她臉上有花呀?”


    葉蓁蓁忍俊不禁,“那倒不是,這位姐姐那日在公主府對小女多有照顧,小女瞧著她麵善,就多看了幾眼。”


    榮歆公主想到什麽,目光微微一閃,隨即便誇她:“你這樣鍾靈毓秀的姑娘,誰看了不喜歡呢,就算是那鐵石心腸之人,見了你也多了幾分柔情。”


    葉蓁蓁被她誇得不好意思,低頭時又覺得她後麵那句話意有所指,不免就在心裏猜測。


    如果榮歆公主與楚淩淵隻是表麵不和,會不會在公主府那一次,給她換茶也是楚淩淵的意思。


    他難道早就來了,隱在什麽地方觀察自己,可他不是在解毒時記憶產生了混亂嗎?


    他是如何得知自己不能飲酒的,難道連這一點點小事他都能記得清楚?


    他對她說的話,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葉蓁蓁陷入深深的懷疑,榮歆公主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低笑一聲說道:“你那個小姐妹怕是等的久了,你去陪她說說話吧。”


    葉蓁蓁應了一聲,起身走迴葉芊芊身邊,她心裏琢磨著楚淩淵的異樣舉動,連葉芊芊與她說話都沒聽見。


    榮歆公主看著葉蓁蓁勾起嘴角,笑的意味深長,女官不解地問:“公主,你剛才那麽說,她可能已經察覺到當日吩咐我換酒的另有其人了。”


    榮歆公主捏了一顆葡萄放入口中,愜意地靠在身後玉枕上,說道:“那又怎樣?前些日子,他那麽高調出現在雲外樓,又打暈了沈氏的嫡子,害的我的雲外樓生意大不如前,我不給他找些麻煩可是說不過去。”


    “再說了,那個叫葉蓁蓁的姑娘本宮可喜歡了,若不是他提早下手,配我的沛兒不是剛剛好,便宜他了。”


    女官欲言又止,您現在可勁的折騰,等太子真來興師問罪的時候,也是咱們這些人遭殃。


    榮歆公主擺手:“行了行了,別苦大仇深的了,去看看沛兒在哪呢,別讓他跟著沈家那小子混在一處。”


    烈日高懸,遊湖泛舟的人陸續迴來了,從剛才一直不見蹤跡的葉靜怡和王氏也出現了,她們的位置就在葉蓁蓁姐妹倆的旁邊,蓁蓁謹慎地看了她們一眼,心中多了一絲防備。


    葉靜怡的婢女蓮香匆匆迴來,跪在她身邊輕聲說道:“姑娘,太子怕是沒來,奴婢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葉靜怡皺了皺眉,抬頭時正巧看見榮歆公主在與齊之沛說話,心裏便有了計較。


    “罷了,她是沒有那個福氣攀上太子了,不過還有一個人選也很合適。”


    “姑娘是說,齊公子?”


    葉靜怡冷笑:“齊之沛是榮歆公主的養子,若是有些不知廉恥的女子蓄意勾引,你說公主會放過她嗎?”


    王氏在一旁小聲說道:“這便要計劃一番了,姑娘放心,我這藥不管是撒在酒水飯食裏,還是貼身接觸,都有作用。”


    葉靜怡點頭,又問蓮香:“可見到沈公子了?”


    蓮香:“瞧見了,沈公子喝醉了,在客房歇著呢。”


    葉靜怡沉吟片刻,說道:“一會兒葉蓁蓁中招了,你想辦法借著沈公子的名義把齊之沛引過去。”


    她聽王氏說了,這藥藥性霸道,但凡中了一點都免不了要生撲男子,屆時便讓所有人都看看,這揚州小戶出身的女兒有多麽不知羞恥。


    榮歆公主讓下人采摘了新鮮的蓮子,熬成了蓮子羹,每人麵前都放了一碗。葉蓁蓁一直小心提防,葉靜怡幾次要過來與她說話,她都裝作沒注意到,讓她全無下手的機會。


    炎熱的午時過去,榮歆公主覺得累了,就讓下人領著他們去花園賞花,葉靜怡一直沒找到機會把藥下在蓁蓁的吃食裏,此時不由著急。等到起身去賞花時,王氏悄聲跟她說了一句話,她這才重新露出笑臉。


    一路上,葉蓁蓁有意遠離葉靜怡,就連進花園賞花時,也選了一個人少的角落,她總覺得那個王氏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仿佛藏了什麽陰毒心思。


    葉芊芊方才吃多了蓮子羹,此時要去方便,蓁蓁不敢讓她一個人,遂讓月竹陪著她,她自己則盡量藏在花樹下。


    本以為這樣便能躲開算計,誰知一陣風吹來,她忽然聞到了一股異樣的花香,那香氣是順著風飄來的,正好向著她這裏,她朝風吹來的方向一看,王氏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裏,得逞一般笑了笑,收起剛才抖落的帕子。


    葉蓁蓁驚覺這花香不對勁,且令人防不勝防,就在她想著到底葉靜怡在算計什麽的時候,身體裏忽然升起一陣不正常的熱度,她摸了摸自己微燙的雙頰,腳下一陣虛軟無力。


    即使未經人事,她也一瞬間明白了葉靜怡和王氏在搞什麽鬼。


    葉蓁蓁扶著旁邊的花樹,準備不等葉芊芊她們直接迴家,不想才走了兩步,就聽見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沈兄在這裏?他不是被我送迴客房休息了嗎?”


    “迴公子,小的也不知道,是方才一個小丫鬟來說的,沈公子如今醉著,這地方周圍便是蓮花湖,可別出了什麽事才好。”


    齊之沛聽了小廝的話,瞬間加快腳步,蓁蓁聽到聲音連忙停下腳步,不能再走了,否則她腳下一個不穩撞上齊之沛,到時一定解釋不清了。


    她向四周看了看,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剛才跟著影七走過的那條小路,但是小路的盡頭,有一個更加危險的人等著她。


    明知楚淩淵對她的心思,她這樣過去便如羊入虎口,把自己送上門了。


    再者說,他失憶之事迷霧重重,到底還能不能全身心地相信他,她也不知道。


    葉蓁蓁在原地糾結不已,但隨著齊之沛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隻能做了這個選擇。


    當齊之沛繞過層層疊疊的花樹走過來時,看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很快地從自己麵前閃過,知道那不是沈皓安,他也沒有多在意,兀自在湖邊尋找起來。


    如先前一般,那條小路上人影也不見一個,葉蓁蓁跌跌撞撞跑過來,到了小院附近,不由停住腳步。


    “要不還是先藏起來吧,齊之沛找不到人應該很快就會離開。”


    她低聲自言自語,同時調整唿吸,好暫時忽略身體裏那股熱度,卻沒想到有人竟追了過來。


    “怎麽讓她給跑了?王氏,你不是說那藥一旦沾上就會失去理智嗎?為何葉蓁蓁還能跑這麽遠?”


    王氏訕訕地道:“姑娘,這我也不知曉,或許那位姑娘對這藥天生不敏感。”


    葉靜怡皺眉,“算了,快找人吧,如今扯上齊之沛是不可能了,好歹能讓她在眾人麵前出一次醜。”


    葉蓁蓁不敢再停留,急忙朝小院跑去,院門口看守的兩個暗影見她跑過來,齊齊愣了一下才有所反應,抬手攔在葉蓁蓁麵前。


    聽著那兩道越來越近的聲音,葉蓁蓁隻能冒險一試,亮出自己手腕上的血玉墜子。


    “二位認得這塊玉嗎?我要見殿下。”


    兩個暗影對視一眼,放下手請她進去。


    “得罪了,姑娘請。”


    葉蓁蓁也是才知道這塊玉還有這樣的作用,她不再猶豫,直接向院子裏跑去。


    等到進入小院,她才發現這裏與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這院裏種滿了不知名的花草,旁邊被清理出來一條幹淨的碎石板路,路旁是數不盡的藤蔓,繞成了一圈又一圈。


    這院子倒是不大,但連個屋子都沒有,誰會住在這裏?


    葉蓁蓁這般想著,朝小路另一邊走去,行過一半的路就發現周圍環繞起白色的水汽,霧茫茫地讓人看不清前路,她摸索著往前走,不知怎的竟聽見了流水聲。


    腳下的路變得濕滑無比,她本就中了藥,雙腳發軟,這下更是踩不穩,唯有抓住邊上的藤蔓,卻不料這藤蔓不怎麽結實,直接斷掉了。


    葉蓁蓁驚唿一聲向前撲去,沒有預料中的疼痛,卻徒增了窒息感,她這才發現自己掉進水裏了,就是這水的溫度有些怪,是溫熱的,更催動了她身體中的藥性。


    “嗯。”


    葉蓁蓁向水麵上浮去,被水流衝擊,她不受控製地囈吟一聲,掙紮著向後靠去,卻撞上了一個冰涼的身體。


    她抹掉臉上的水轉身看過去,隻見楚淩淵半濕著頭發,靠在這方池水邊上,黑色的裏衣順著水流漂浮起來,肌骨勻稱的胸膛敞開了大半,就這般毫無防備地出現在她眼前。


    葉蓁蓁連忙用雙手捂住眼睛,正想悄悄退出去,就聽見麵前的人咳嗽一聲,她從指縫中看去,隻見他嘴角溢出幾滴鮮血,驟然睜開了冷厲的眸。


    “我,我不是有意的。”


    葉蓁蓁以為是自己那一撞讓他受傷了,頓時愧疚不已。


    楚淩淵今日借榮歆公主這裏的藥浴療傷,想不到中途卻闖進了一個迷糊的小鹿,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可憐兮兮看著自己。


    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隻輕輕一撈,小姑娘已經順著水流撲向他懷裏。


    “葉蓁蓁,記不記得上次見麵我說過什麽?”


    葉蓁蓁在他冰冷的懷裏瑟瑟發抖,牙齒打顫說道:“說過什,什麽?”


    楚淩淵一手撫在她背上,像給小動物順毛一樣輕輕拍哄。


    “再見到你,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了。”


    葉蓁蓁狠狠地抖了一下,說話終於不再斷斷續續,“這次不能算,我是不小心闖進來的。”


    楚淩淵略一挑眉,剛想說話便聽見腳步聲,他不悅地皺起眉,將懷中的小姑娘往身後一藏。


    葉蓁蓁藏在他背後還是覺得不夠安全,隻得壓低身體,大半個身子都藏在水下,隻露出一個小腦袋,雙手抓住楚淩淵的衣角,免得自己被流水衝走。


    暗影找到這裏,發現裏麵有兩道氣息,頓時覺得頭皮一麻,但為了確定主子的安危,他們隻能在入口處問道:“殿下,可有異常?”


    楚淩淵察覺到小姑娘攥緊了自己的衣角,想讓她貼的再近一些,於是緩緩開口道:“是有些異常。”


    他的語氣聽得葉蓁蓁直皺眉,不得不從水裏鑽出一些,用額頭輕輕碰他的手臂。


    楚淩淵身上隻著一件裏衣,手臂對她劃過的鼻尖和雙唇更加敏感,為了克製自己不嚇到她,他往一旁側了側身子。


    葉蓁蓁還當他要走,把自己丟在這裏讓暗影圍觀,於是手上的勁使得越發大。楚淩淵的衣襟被扯得更開,無奈地單手製住她,對外麵的暗影說道:“下去吧,守住門口別讓任何人進來。”


    暗影本就是來找葉蓁蓁的,聽見裏麵異常活潑的水聲,不由想的多了些,連忙麵紅耳赤地出去守門。


    葉蓁蓁深深喘了口氣,她身上軟弱無力,不得不靠在楚淩淵的手臂上,氣弱地說:“幸好沒被發現。”


    楚淩淵淡淡一笑,他的暗影都是精挑細選訓練而成,怎麽會辨不出這池子裏有幾個人,他的小姑娘還真是傻的可愛。


    隨著葉蓁蓁靠近,她身上散發的那股若有似無的異香慢慢變得濃鬱,楚淩淵低頭一嗅她的發絲,神情頓時陰鬱起來。


    他雙手撐在她身側,逼近了問道:“你身上怎會有媚藥的味道?你今日都見了誰?”


    葉蓁蓁被熱水一蒸,比先前要難受不知幾倍,她雙頰暈紅,無意識地抱住雙臂,仿佛這樣能多一絲安全感。


    “我,我可能是在花園裏沾上了一些粉末,現在渾身沒力氣,好像有一團火在燒。”


    她緊緊挨著身後的石壁,察覺到自己對楚淩淵不正常的親近之意,隻想離他更遠一些。


    楚淩淵的眸子難以抑製變得赤紅,半是因為怒氣,半是因為她的反應,他捏起蓁蓁的下巴,想過她這一路可能以這副模樣見了很多人,更加控製不住自己的戾氣。


    他輕聲哄道:“誰給你下了藥?告訴哥哥。”


    葉蓁蓁睜開迷離的大眼,裏麵映著朦朧的水汽,誘人至深。


    楚淩淵慢慢貼近,在她美麗的眼瞼上落下一吻,對著她的那一麵溫柔至極,嘴角卻勾出殘酷的笑痕。


    “是誰?你說出來,哥哥幫你報仇?”


    葉蓁蓁努力晃了晃腦袋,終於讓自己清醒了幾分,但這份清醒卻隻維持了沒多久。


    她迷茫地張開嘴,囈語一般說道:“王氏,葉靜怡收買她,她給我下藥。”緊接著那雙漂亮的眼睛裏凝聚水霧,委屈地掉淚,“她還把我關在棺材裏,好黑好黑,我好怕,我想娘親。”


    楚淩淵聽到她後一句話,眼神頓時一厲。他可以確定,葉蓁蓁從未與她口中說的這兩個人結過仇,下藥已是在找死,若葉蓁蓁說的後半句都是真的,死已經是便宜了她們。


    望著麵前少女在水裏瑟縮的樣子,楚淩淵哪怕此刻就想去將那兩人千刀萬剮,也隻能忍著先照顧蓁蓁。


    他拿起池邊的外袍,直接將葉蓁蓁一裹,然後抱起她走上去,藥池最裏麵有一張木榻,他把葉蓁蓁放在榻上,便想把影七叫過來照看她。


    誰知剛一離開,葉蓁蓁那雙纖細的手就藤蔓一般纏上來,她跳到楚淩淵的背上,撒嬌不讓他走。


    “哥哥,哥哥,別丟下我一個人,我害怕。”


    楚淩淵感受著背上的熱度,不由蹙了蹙眉,葉蓁蓁不是第一次像這樣趴在他背上,在地下金庫時,他對她尚未產生男女之情,當然可以由著她,且不受一絲影響。


    但如今,他對這個人已經不一樣,她每次叫自己哥哥的時候,楚淩淵卻隻想用盡手段占據她的身心,折斷她的翅膀,讓她做一隻在他手心的雀鳥。


    他閉了閉眼,強壓下渾身到處襲來的火氣,將背上的人扯落,再次放在木榻上。


    “葉蓁蓁,別鬧了,再鬧,隻怕你醒過來要恨我。”


    葉蓁蓁依舊抓著他的手不讓他離開,濕漉漉的眼睛盯著他。


    “哥哥我難受,你別走。”


    楚淩淵緩緩舒出一口氣,壓低身體,幽深的雙眸與她對視。


    他再次確認道:“真不要我走?”


    葉蓁蓁覺得他的氣息涼涼的,十分舒服,於是忍不住將臉埋在他頸側,輕輕蹭了一下。


    那動作與楚淩淵幼時養的那隻白貓極其相似,卻勾起了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


    他喉結滾動,湊近她帶著燙意的唇,隻是輕輕一碰,卻克製不住地沉溺,腦中一直有一道聲音在提醒。


    不可以趁她之危,也不急在這一刻,他要的絕不是僅有一次的美好,想要將這人完全徹底的掌控,隻能徐徐圖之,直到她心甘情願。


    楚淩淵的指尖劃破了掌心,終於漸漸從眼前這旖旎風光之中抽離,他摸到蓁蓁後頸的穴位,輕輕一點,小姑娘便靠在他懷裏睡著了。


    他用外袍罩住了她全身,僅留下一張紅彤彤的小臉,隨後朝外叫了一聲:“來人。”


    方才過來查看的暗影之一走進來,躬身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去吧影七叫過來。”


    暗影不敢耽擱,迅速離開去找人。


    影七是暗影的首領,平日她絕不會離開楚淩淵身邊,但今日楚淩淵來雅園做藥浴,她再怎麽說也是一個女子,便自覺迴避了。


    影七過來時,聽見暗影說楚淩淵有急事找她,還在驚訝,她這位主子最討厭沐浴時有人近身,是以他們這些人都不敢靠近,怎麽今日竟急著找她來。


    等她進來看見躺在木榻上的女子時,頓時便明白了。


    楚淩淵坐在木榻邊上,語氣微沉:“你精通藥理,過來看看她中了什麽藥?”


    影七湊近,在葉蓁蓁發絲上找到了一些沒有散盡的粉末,聞了聞說道:“隻是尋常的媚藥,屬下帶葉姑娘去沐浴,再加上一些提神的草藥,很快就能恢複。”


    楚淩淵點頭,想到她之前害怕被人發現的可憐樣子,說道:“找榮歆公主要一間安靜的客房,別讓人看見。”


    影七應了一聲,背起葉蓁蓁往外走。


    楚淩淵換上一身幹淨的衣裳,走出藥池,來到小院門口,暗影立刻到他麵前稟報。


    “殿下,方才有兩個人鬼鬼祟祟出現在門口。”


    楚淩淵沉下臉色,冷聲道:“去找公主,就說孤要查刺客,讓侍衛把整個雅園給孤圍了,誰敢踏出一步,殺。”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小可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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