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張大夫和單姑娘就把一把槍上四枚完整的指紋都拓了下來,經過比對,四枚指印,皆不是王尋的。


    其中兩枚是兩個差役中的一人的,另外兩枚,卻不屬於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此時徐達就腰板硬了,“既然這槍上沒有王尋的任何指印,那就證明不是他的,既然這樣,白巡撫,放人吧!”


    ........


    白巡撫雖然知道王尋應該是被冤枉的,但是像徐達這樣斷案,也是過於草率了些,更何況.....


    “忠勇伯,”黃縣丞比白巡撫先開口道:“這槍不是王大人的.....但是不代表不是揚州軍的啊?這麽斷案,未免過於草率了啊。”


    “哈!”徐達冷笑一聲:“揚州軍哪個的,你倒是找出來啊?!如今看到王尋的證人也被搞死了,死無對證,光有證言誰能保證真假?你說我斷案草率,那我想問問你,你們無憑無據,關押朝廷命官,就不算草率了?!”


    “這.......白巡撫......”黃縣丞看向了白巡撫。


    黃縣丞覺得這白巡撫,來到現在,也算挺配合的,說抓王尋便抓了,雖說直接接手了縣獄,但是因為他的確是二品大員,在縣令沒來之前,接管縣衙也是合理合規,且邵家每每宴請,白巡撫也相當的給臉。


    那市舶司他也沒去管,來到現在除了平民亂,就是調和揚州軍和本地衛所的抗倭事兒,所以在黃縣丞的眼中,白巡撫應該是被收買了的外來和尚。


    白巡撫此時坐在堂案後頭,麵無表情,那四十來歲的老農般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前堂忽然陷入了沉默。


    王尋此時倒是想再為自己辯駁兩句,卻被張大夫偷偷一腳踢在了小腿上,王尋便隻能繼續低下頭,再不敢說什麽。


    張大夫心想,你可閉嘴吧,看你達叔怎麽撒潑就是了,哪兒來那麽多廢話?


    “這樣吧,”白巡撫突然開口道:“人呢,暫且放了,畢竟這槍支上沒有王尋的指印,但是在還未徹底洗清嫌疑前,王尋不可帶兵,更不可出了寧海縣。”


    “這恐怕......會引來非議吧?畢竟民亂也是由那屠村的事兒而起,就怕人一放出去,才平定的民亂又要生變,畢竟事兒還未徹底查清.....”


    黃縣丞話還沒說完,就聽徐達又是一聲:“哈!!”然後一步步向黃縣丞走去,“黃縣丞,你倒是挺會甩鍋啊!這民亂的帽子都敢亂扣?!


    明明是你們作為父母官不作為,搞的百姓民不聊生,你看,治安也不好,經濟也不好,基礎建設更是一塌糊塗!!就從碼頭到縣衙這一路,好險沒把我顛死!


    這寧海縣,簡直比打了幾十年韃子的北境還不如,人家那路好歹顛不死人!


    我也看過你們的縣誌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寧海縣真正是流水的縣令,鐵打的縣丞啊!


    你在這寧海縣,做了將近十年的縣丞,這寧海縣非但沒有任何的發展,居然還越來越差了,到了如今,你居然還有臉說是王將軍這個抗倭英雄引起的民亂,我看是你們這些不管事兒的縣官引起的才是!


    來來來來,你來告訴我,把自己治下搞成這樣,你還哪兒來的狗臉甩鍋給別人!?啊!?你說啊!!”


    張大夫和春丫皆在心中為徐達喊了一聲說的好!!這鍋甩的有水平!!


    因為說的太激動,徐達說完這一通話,已經站在了黃縣丞麵前。


    黃縣丞這人有點兒胖,眯縫眼兒,因為生活在海邊,吹慣了海風,人就顯得黑胖黑胖的,身量比徐達高了一點,所以徐達站在他麵前說話,略比他低了兩三寸。


    不過這倒也不妨礙徐達噴他一臉。


    黃縣丞此時幾乎也無法辯駁,因為......這些好像似乎都是事實,不過他也不是不會推卸責任,“實在是倭寇太......”


    “呸!”徐達可不管倭寇不倭寇,直接給他噴迴去,“北境幾十萬韃子壓境,也沒有你們這樣的!!”


    站在一旁的春丫和張大夫都開始默默的迴憶起了北境的慘狀。


    春丫不得不佩服自己老爹說瞎話的能力,對,沒錯,北境沒有這樣,因為北境以前比這裏更慘!!


    不過揭穿徐達這種事兒,春丫和張蘭也不可能做。徐達其實就是見這縣丞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沒事也不會往北境跑,所以就睜眼說瞎話唄。


    白巡撫此時便問:“那忠勇伯的想法是?”


    此時徐達突然槍頭一轉,“不過,不管怎麽樣,大乾的律法,本爵爺也是要遵守的,我也會早日幫王尋洗脫所有嫌疑,讓他重迴抗擊倭寇第一線的。這樣吧,人呢,我先帶走,但是放心,我不會放了他的。我就帶他去市舶司關押吧,還有我決定了,以後我就在市舶司辦公,你們若找我,就去那兒找吧。”


    說完,徐達便走到王尋身邊說道,“跟我走吧。”


    黃縣丞被這一係列的操作弄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想想又不對,市舶司,為什麽要去市舶司?!莫非這忠勇伯想直接接管市舶司?!那怎麽行?!


    雖然之前被罵的一句嘴都迴不了,可衝著那市舶司的特殊性,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說一句,“爵爺,那地方,是布政司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管是布政司,政布司,不都是皇上的嗎?皇上讓我來管你們寧海縣的事兒,我愛在哪兒辦公就在哪兒辦公。布政使有意見,叫他來寧海見我!!還有事兒嗎!?沒事兒我還得搬家,起開!”


    說完,徐達踏著大跨步昂首挺胸的走了。


    而王尋也默默的跟了上去。


    春丫和張大夫,帶著單姑娘和丹燕也跟著一起走了。


    徒留縣衙一群人,和白巡撫在前堂淩亂。


    黃縣丞忍不住問白巡撫,“大人,您看忠勇伯這麽幹,實在好像不對頭啊!哪有欽差住市舶司的啊?”


    “我呢,在人家麵前是人微言輕。你也看到了,忠勇伯根本沒給我插嘴的機會。黃縣丞若請的動布政使,倒也的確可以讓他來一趟。


    但是我也提醒你一句,忠勇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你可能還不知道,乾德夫人的稱號,是因為救了小皇子和皇後娘娘而得來的,你自己想想這其中的利害吧。


    忠勇伯,超一品,乾德夫人,超一品,他們家還有個郡主,也是超一品。


    我倒也不是嚇你,就是怕你真請來了布政使,忠勇伯到時候再把他給罵一頓,黃縣丞,到時候布政使再給你甩臉子,你倒是裏外不是人了,對吧?”


    說完,白巡撫拿起桌上的案宗,帶著自己的師爺,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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