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偷兵


    “這老狐狸, 倒是敢想?和本王想到一處了!”寒繼看了顧遠神神秘秘弄的錦囊妙計, 不由笑道, 自懷中掏出一樣東西。


    “怪不得他老早就和我說了,一旦虎符現世, 千萬別把真的送出去。”


    黛玉一看, 寒繼手中竟是先時楊老爺子獻上的虎符, 心下了然,說到。


    “我就說你不會那麽大方, 往南邊去的船都備好了, 何時啟程?”


    “倒是叫你費心了, 此去兇險, 我已是給你找了避世之所,如今我讓人易容假扮你我南下江南, 你且先去避避, 等到事成我再來接你。”寒繼說到。


    寒繼是不會讓黛玉去冒險的,老早就為黛玉安排好了退路, 黛玉平安了,他才能安心。


    “你若要撇下我一人南下,那些船我就不借你了!且就算你想讓我避世,恐怕聖上隨意找了個借口就把我召迴, 留在京中為質呢!”黛玉可不願自己一個人畏畏縮縮躲在背後, 而且有的事不是她想躲就能躲的。


    “怕什麽,他若真敢把你召迴去!我自然——”寒繼倒是不介意真和明帝挑明了,也不願讓明帝要挾自己。


    “你啊!京中還有太後呢!我倆倒是可以逃脫, 可太後在宮中又該如何?若有什麽,先忍耐一二。”黛玉讓寒繼莫要往下說。


    道理是這個道理,安樂王爺曉得他最好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作壁上觀,看看皇長孫和明帝如何較量,因勢利導進行下一步的部署,可想到黛玉極有可能被召迴,心裏那叫一個火大!


    果然,他們夫妻繼續南下,又過了幾日明帝就來了旨意,說是太後身子不太康健,思念幼子,黛玉代替寒繼迴京盡孝,而又給了寒繼差事,讓他治理江南水患,還撥了些銀兩給寒繼治災所用。


    這些銀子實在是意外之喜,他們現下正缺銀錢呢!黛玉接了旨意,就由親衛護送,迴轉京中,而寒繼南下之後,借治水之名巡視各處,越發往南邊去,最後來了個偷梁換柱,讓一個會口技的親衛易容假扮自己,真正的安樂王卻更往南去,因為南邊有個南安郡王。


    南安郡王原是南安王,真是成也虎符,敗也虎符。虎符原本就有兩枚,一陰一陽,陽麵是調用北麵軍隊的憑證,南麵則是調用南邊軍隊所用,所以寒繼給他大侄子的,隻是一個高仿的陽麵贗品,完整的兵符還在他手中。


    南安王府緣何由南安王被貶斥為南安郡王,還被發往南荒之地,同樣是因為柳皇後族人之事,原先的南安王性情耿直,見不得先帝要將茹家屠盡,私下派了人欲往漠北告密,卻被先帝識破。


    雖然老南安王和先帝是親兄弟,但是自此被圈禁三年,也由南安王變成了南安郡王,王府倒還是原先那一個。而後又被派往南荒鎮壓水寇,子孫亦如是。


    寒繼這次往南邊來,就是來偷兵的,京中勢力必是明帝把持,而北麵已被大皇子控製,他也隻好往這被人忽視的南麵來了,畢竟外敵總是往北邊來,是以舉國之兵,多聚於北,這也是明帝為何如此忌憚皇長孫的原因。


    想來先時三番五次想要加害自己的,必是大皇子無疑了,這大哥雖然癱了,但也竭盡全力為自己兒子掃除障礙,可惜那麽多次未能成事,之後因為明帝生疑,方才停手。


    先帝把南安郡王府子子孫孫都往南邊趕,這麽些年的經營,南邊已然是南安郡王的地盤,現下倒是對安樂王有益,多年以來寒繼一直暗中向南邊補充軍資,讓其廣納兵士,又偷偷從大理等地走私生鐵製作兵器,是以南邊的屯兵比折子上報的要多出一半。


    離南安郡王越近,寒繼心中越不踏實,現下南邊的軍隊已經養肥,雖然他和南安太妃交情不錯,可南安郡王也是皇室血脈,焉知他們是否願為他所用。


    暗衛已是和南安郡王碰麵,雙方約定次日將讓寒繼偷偷混入軍中,寒繼這時也拿出一個錦囊來。


    錦囊是黛玉臨行前給他的,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在見南安郡王之前打開,且再三強調要獨自一人偷偷打開。


    是夜寒繼屏退了左右,點了一盞油燈,將黛玉給的錦囊小心大概,這錦囊分量不輕,卻不知裏麵放了什麽,而且錦囊被黛玉縫得很緊,撥開一層還有一層,寒繼用匕首小心翼翼拆了小半個時辰,終於才到了最後一層綢布。


    他揭開綢布,想瞧瞧黛玉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想這裏麵卻是一方印章,寒繼把這放手掌大的印章翻了過來仔細一看上麵的銘文,可嚇了一跳。


    原來此物不是普通的印章,而是消失已久的傳國玉璽!怪不得那日黛玉突然問起傳國玉璽,原來這玉璽就在黛玉手上?


    若是黛玉在跟前,寒繼必定要仔細問問,黛玉手中怎麽會有這個東西,怪道是顧遠對黛玉俯首稱臣,想到虎符原是楊如簡獻給黛玉的,難不成黛玉才是天命之人?


    “他們都笑我找了個病秧子為妻,我說他們不懂黛玉的好,如今可算是真應了。”


    寒繼心道,再一看最後包裹玉璽的綢布,上麵好似有字,寒繼把綢布放到燈下,上麵確實有字,俊逸瀟灑,正是黛玉的筆跡。


    “方印而已,陰險狡詐,善用之。”


    這枚東西在黛玉眼中竟然隻是一枚印章,寒繼想到這裏不由啞然失笑,原先黛玉還嫌棄這虎符做的醜陋,沒有老虎的氣勢來著,黛玉這人果然就是與旁人不同,旁人珍而重之的物件,在她眼中不過草芥而已。


    手中既然有這枚傳國玉璽,寒繼行事就更有底氣了。至於陰險狡詐,兵者,詭道也。為了自己所求,該用的陰謀陽謀,安樂王是不會客氣的,黛玉還在皇宮中等著他呢!


    安樂王把這玉璽和虎符貼身收好,隻待次日和南安郡王一會。


    翌日寒繼十分順利的混入軍營,站在城樓上遠眺,再往南就是茫茫大海,果然是背水一戰了。


    南安郡王初時還尚有疑慮,總覺著自己若發兵,明帝還在位子上,難免有謀反的嫌疑,他們南安王府向來以忠君為國被世人推崇,現下南安郡王是守成之人,沒半點野心。


    寒繼見狀才發現先時自己多慮了,避開人給南安郡王出示了虎符和傳國玉璽,南安郡王性子軸,見寒繼手中竟然有這兩樣重器,心中認定寒繼才是天命之人。


    寒繼也不客氣的接受了南安郡王的投誠,雖然他騙了南安郡王,說這玉璽和兵符都是太上皇得了之後私下給他的,可是太上皇尋得此物之時明帝已然繼承大統,勢頭正旺,太上皇恐日後明帝對其不利,才把這兩樣東西偷偷給了寒繼。


    南安郡王覺得此事合情合理,十一殿下是在太後膝下長大,太上皇和太後一度把寒繼留在京中,舍不得讓他南下就番,最後太上皇有此安排也在意料之內。


    於是安樂王就很順利的得了南安郡王和旗下一幹部下兵卒,不過寒繼並沒有立時讓南安郡王發兵,反是自己挑了兩千餘人的精兵。偽裝成船員,借了林家十幾艘商船掩護,載著貨物,陸陸續續往京城送去。


    寒繼挑的這些精兵可不是隨隨便便找的,這些兵卒多半都是這兩年饑荒,他借用林家商船偷偷往南邊送來的,訓兵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楊家兄弟,寒繼和黛玉救了這些人性命,讓其妻兒老小不致饑寒而死,於這些人來說就是再生父母,所以這一波兵卒,皆是死士。


    寒繼與南安郡王約定,若是京中有皇長孫和明帝交手的消息,南邊除了留些人戍守,即刻發兵北上,而這寒繼帶走的這兩千人,他自會想辦法讓他們混入京城。


    天下四行,士農工商,商人身份雖然排最末,但其身份也有好處,往來南北倒換貨物,不致人生疑。寒繼既然要偷著運兵,也不會傻到讓這些商船在同一處港口上岸。


    這些兵卒原是各處往江南來的流民,戶籍清白,若說為了謀生行商也說得過去,寒繼把這一波人分作十來個小隊,個小隊有專人統領,約定在京中一會,就各自分頭行動。


    此舉十分順利,寒繼在運兵的同時還帶了些海貨北去,小小的賺了一筆銀錢,這些兵士並沒有軍籍,出入京中也不怕人盤查,為了做出行商的假象,有些人還真從京中往江南販賣貨物,一來為了掩人耳目,再者也是給江南的寒繼傳遞消息。


    寒繼迴了江南,又開始兢兢業業治水,做出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明帝見寒繼如此乖順,心中十分滿意,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沒了後顧之憂,派出死士刺殺還在給太上皇守墳地的皇長孫,這才驚覺皇長孫已然脫身,在皇陵的不過是個樣貌和皇長孫極為相似的傀儡罷了。


    明帝也不是個沒腦子,既然皇長孫找人冒充自己,他就順勢來了個指鹿為馬,假作真來真亦假,誰是真正的皇長孫,自然是他這九五之尊一言九鼎說了算的。


    於是皇長孫才到漠北調集兵馬,沒幾日就傳來皇長孫暴斃的消息,皇長孫驚訝之下以明帝手中虎符是贗品,例數明帝近年來昏庸之舉,直道明帝非天命所歸,故而近年來災禍不斷,拿著太上皇留給他的旨意,帶兵而上。


    由於太上皇的迴護,皇長孫的兵馬皆是精兵良將,連連大捷,不出三個月就兵臨城下。


    明帝才幹本就有限,但由於多疑謹慎,收繳上來的賦稅半數都用在修繕城牆和充盈軍隊,囤積糧草,整個皇城固若金湯。


    然而此時對峙的雙方的沒料到,南邊的南安郡王自皇長孫兵臨城下那一日起就發兵北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今天的更新


    接檔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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