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樓上那人也喝道。
“正是！某乃張公則也。城下是何人？”
趙旻心中一喜，開始滿嘴跑火車。
“張將軍在上，某乃師君麾下地字第一校軍侯李當也。”
張魯麾下鬼卒，有天地人三軍，每一軍各兩校，滿編為三萬餘人。
這相當於張魯本人的中軍，此外，閻圃、李休等當地士族豪強，還有近五萬部曲。
換言之，單看紙麵實力，擁有八萬大軍的張魯，比韓遂、馬騰加起來還要強。
馬騰實則僅五萬兵馬，韓遂有不足三萬。
馬騰麾下有一萬兵馬，是滿寵交給馬騰訓練、代管的涼州州兵，或者可視為滿寵自己的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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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便是不信某，亦應盡快派大軍赴碼頭支援。以某想來，趙旻那狗賊若當真已攻下沔陽，必將渡河而來，請將軍自決之！”
趙旻生怕張衛因被嚇破膽而不敢開城門，遂又罵了自己一句。
張衛一聽便連聲高喝。
“放吊橋！速放吊橋！”
趙旻說得極有道理。
無論如何，張衛也應該拒敵於碼頭才是，又豈有放任敵軍不管不顧，徑自讓敵軍攻到城下之理？
隱於不遠處黑暗中的孫尚香，見自家夫君僅用一塊大錦帕，便輕而易舉賺開了城門，險些沒忍住笑出聲來。
張衛此時此刻卻笑不出來，如果有可能，其人隻想棄城而逃。
那可是傳說中的狗賊趙旻！
此狗賊自去年至今，可曾打過敗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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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關中八將去年此時，率兩萬騎兵赴潼關爭搶流民…
結果如何？
那八將、兩萬騎兵有去無迴！
瘮人不瘮人？
短短一個月間，本征伐不休的十餘關中大小諸侯，竟然…悉數被狗賊趙旻殲滅！
還有，曹孟德、袁本初…
一念及此，張衛心中慌得一批。
他不敢再想下去。
再想下去，他真要棄城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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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旻狗賊文采、執政先放一邊，狗賊打仗簡直如天神下凡！
某等鬼道之徒，又豈是其人敵手焉？
見自己麾下兀自磨磨蹭蹭、半晌放不下吊橋，張衛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諸君勿疑，曆史上曹老板攻漢中之時，本已有意撤兵，但其人在劉曄苦勸之下，派劉曄前去試著攻一攻張魯軍，結果…
張魯的鬼卒一觸即潰…
領兵之先鋒，正是如今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之張衛。
（操）便自引歸，令曄督後諸軍，使以次出。
曄策魯可克，馳白太祖：“不如致攻。”
遂進兵，多出弩以射其營。魯奔走，漢中遂平。
摘自《魏書十四之劉曄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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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奔走何地？正是巴西閬中城。
是歲，曹公定漢中，張魯遁走巴西。
摘自《蜀書之先主傳》
由此證明：
其一，張魯彼時在南鄭城中；其二，巴西確實是張魯屬地。
張衛“嗆啷”一聲，抽出環首刀，對城下趙旻喝道。
“李軍侯且稍候，某親為你等放吊橋！”
趙旻躬身抱拳。
“某謝過張將軍！”
見張衛如此積極主動地開門揖盜，這一刻，腹黑男竟然有些於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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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心道：也罷！看在你如此配合、如此乖巧之份上，老子便饒你一條狗命…
老子正好可用你來要挾你大哥張魯。
所以，賺城門之事至此便毫無懸念。
當張衛放下吊橋之後，趙旻一馬當先，笑嘻嘻地踏上吊橋，衝到城門門洞處的張衛麵前，“嗆啷”一聲抽刀出鞘…
架住了其人脖子。
張衛臉色大變：“李當，此乃何意？”
趙旻長笑道：“張將軍有所不知，某乃狗賊常山趙從文也。有勞張將軍帶某會一會你家師君。”
趙旻話音未落，其人兩千餘親衛、中軍便已疾馳進城。
可憐張衛至此方知中計，悔之晚矣。
奈何環首刀架在脖頸之上，張衛不得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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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其人別的本事暫時不明，但望風使舵的技能堪稱一流。
其人隻在短短一瞬間，便由驚慌失措換成一臉諂媚。
“某久仰衛將軍大名，懾服於衛將軍之虎威，是以方才因生懼而出言不遜，衛將軍勿怪也。
趙旻哈哈一笑，以刀鋒輕輕蹭了蹭張衛脖頸油皮，劃出一絲血痕來。
“不怪不怪！不知者無罪也！有勞張將軍帶路！”
張衛咽了口口水，笑得更加諂媚。
“衛將軍，某兄弟三人，早有意歸降皇漢也。”
趙旻“嗯”了一聲：“甚善！有勞張將軍帶路！”
張衛萬般無奈之下，隻好乖乖做起了帶路黨。
孫尚香收劍歸鞘，取出柘木弓，自腰間新換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箭矢，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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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公則，你若敢使詭計，須當心你項上首級！”
言罷，香妹子驟然射出一箭，正中隱於暗處的一名弓手眉心。
那弓手甚至來不及慘唿一聲，便當場殞命。
龐德再次懷疑起了人生。
其人根本未曾察覺，竟然有弓手埋伏。
張衛則震驚到無以複加。
其人連連高唿：“放下兵器！放下兵器！衛將軍欲見師君也，並無惡意！”
趙旻嘴角微微翹起。
“張將軍所言極是！諸位若棄械，某必不為難諸位！況且，若諸位之師君有足夠誠意，某亦必不為難其人。”
趙旻確實沒空為難張魯，他最多帶著張魯一路衝向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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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衣冠同樣不整的張魯，便匆匆來到趙旻身前。
【作者題外話】：懶得多寫讓人作嘔的張魯。
既然說到了陳壽給孔明甩鍋，這一章，咱們便深入剖析一番孔明的《隆中對》。
實不相瞞，雲某比較喜歡諸葛孔明，但其人有一點雲某極為厭惡：控製欲！
諸葛孔明的控製欲，委實太強。
但話說迴來，諸葛亮為劉備臨終之托奮鬥了一輩子，確實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而且，從三顧茅廬起始，自白帝城托孤結束，劉幫主與孔明之間，雖發生過摩擦甚至齟齬，但君臣二人，最終做到了互不相負、且互相成就。
此絕對為千古佳話！
劉幫主和孔明的隱情，後文雲某會詳細說一說。
這裏，咱們從劉幫主、孔明二人羈絆的開始：隆中對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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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中對》是諸葛亮的出山之作，以其對政治、軍事形勢的精準預判而稱譽當時，流芳後世。
考慮到諸葛亮定策隆中之際，赤壁之戰尚未發生；
而之後的曆史進程，則與《隆中對》的預判存在驚人的一致…
那麽這篇策論的潛在價值便愈發難以估量，堪稱戰略構想的典範之作。
遺憾的是，再出色的戰略構想，在實踐過程中都不免遭遇變數。
諸葛亮也不幸倒在了“身率益州之眾出秦川”的最後一步，未能實現“興複漢室，還於舊都”的夙願。
其實諸葛亮的戰略構想最終未能實現，並非其才力不足。
真正原因在於，其原始設想當中，存在某些難以調和的矛盾。
比如“結好孫權”與“跨有荊益”這兩項目標便無法同時實現。
因為居於長江下遊的孫權，不可能坐視劉備集團在其上遊橫行，因此在劉備占據益州的一刻起，東吳襲擊荊州便已提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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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日後蜀漢北伐，隻能“率益州之眾出秦川”，卻無法“將荊州之軍向宛、洛”的根本原因。
白璧微瑕，愈彰其美。
北伐的失利並不會影響到《隆中對》在戰略史上的偉大地位。
咱們就這篇策論的細節，探討其成敗利鈍及政治深意。
1“跨有荊益”的再認識
劉備三顧茅廬時，正處在“智術淺短，遂用猖獗”的人生低穀中。
按其自述，便是“日月若馳，老將至矣，而功業不建”。
因此諸葛亮提出“跨有荊益”的目標，不啻於為彼時的劉備注入一針強心劑。
（劉）備曰：“吾常身不離鞍，髀肉皆消。今不複騎，髀裏肉生。日月若馳，老將至矣，而功業不建，是以悲耳。”--《九州春秋》
若跨有荊、益，保其岩阻，西和諸戎，南撫夷越，外結好孫權，內修政理……百姓孰敢不簞食壺漿以迎將軍者乎？--《蜀書諸葛亮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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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之後曆史的進程一如諸葛亮所料，劉備確實一度“跨有荊益”並憑此建立霸業，那麽《隆中對》對天下大勢的預判便顯得愈發玄妙。
其實諸葛亮雖為人傑，《隆中對》亦為名篇，但“跨有荊益”的構想卻並無太多玄妙色彩。
從某種角度看，“跨有荊益”其實更類似對現實的闡述，而非對未來的預言。
按《出師表》中“爾來二十有一年”的自敘，諸葛亮當於建安十二年（207）正式追隨劉備。
考慮到翌年（208）赤壁之戰即正式爆發，可知《隆中對》的構想亦應出現在這一時期。
彼時的外部環境已經基本明朗。
曹操於是年（207）北征烏丸，剿滅袁熙、袁尚，徹底吞並了袁紹集團的政治遺產；
而以馬騰、韓遂為代表的關中諸將，尚未與漢廷反目，甚至還在鍾繇的誘使之下“遣子入侍”，向曹操表示了臣服。
（曹操）乃表（鍾）繇以侍中守司隸校尉，持節督關中諸軍……繇至長安，移書（馬）騰、（韓）遂等，為陳禍福，騰、遂各遣子入侍。--《魏書鍾繇傳》
據此可知北方的各路軍閥，彼時均已遭到曹操整合，隻待時間完成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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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隆中對》中“（曹）操已擁百萬之眾，挾天子而令諸侯，此誠不可與爭鋒”的預判由來。
同一時期，孫權挾父兄餘威，亦在江東站穩腳跟，兼有周瑜、魯肅等將帥謀主輔佐，統治基礎日益穩固。
孫氏集團甚至還在赤壁之戰（208）前夕襲擊江夏，斬殺劉表大將黃祖，展示出十足的軍事動員能力。
這便是《隆中對》中“孫權據有江東，已曆三世……此可以為援而不可圖也”的現實依據。
（建安）十三年春，（孫）權複征黃祖……祖挺身亡走，騎士馮則追梟其首。--《吳書吳主傳》
在諸葛亮看來，曹操“誠不可與爭鋒”；
而孫權“可以為援而不可圖”；
那麽天下可供劉備染指的，便僅剩下荊、益、交三州。
其中交州地處偏僻，近乎化外之地。
劉備在長阪之敗（208）後曾欲遠遁交州，依附蒼梧太守吳巨，結果被魯肅譏笑為“計窮慮極，誌勢摧弱，圖欲遠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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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梧郡處於交州最北端，接壤荊楚，卻被時人形容為“偏在遠郡”。
該州之荒僻險遠可見一斑；
側麵反映出交州的人力、物力無法承擔起“霸業可成，漢室可興”的重任。
（魯肅）問（劉）備曰：“豫州今欲何至？”
備曰：“與蒼梧太守吳巨有舊，欲往投之。”
肅曰：“……（吳）巨是凡人，偏在遠郡，行將為人所並，豈足讬乎？”--《江表傳》
換言之，建安十二年（207）的天下大勢已基本明朗：
曹操“不可與爭鋒”；
孫權“不可圖”；
那麽劉備若想成就霸業，隻能將目標放在“其主不能守”的荊州，以及“劉璋闇弱，張魯在北”的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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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蔽之，“跨有荊益”的戰略構想，實際是一種退求其次的無奈選擇。
因為冀、青、幽、並、兗、豫、徐、司等地被曹操控製（涼州彼時亦暫時臣服於曹操），揚州又被孫權占據，東漢的蛋糕已被分割殆盡。
劉備的選擇便隻剩下荊、益二州。
另外，諸葛亮能夠作出“跨有荊益”預判，也得益於其家世背景。
其嶽父黃承彥與劉表為連襟，憑此關係，諸葛亮應對劉表的健康狀況與預期壽命有一個大致判斷。
漢末諸蔡最盛，蔡諷姐適太尉張溫，長女為黃承彥妻，小女為劉景升後婦，（蔡）瑁之姊也。--《襄陽耆舊傳》
張溫便是曾在征涼州之時與董卓結仇，後被董卓公報私仇的那位。
考慮到劉表病死於建安十三年（208）。
那麽諸葛亮在建安十二年（207）提出“其主（劉表）不能守（荊州）”的預言…
此既非其個人臆想，亦非先見之明，而是有所憑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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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隆中對》中關於“跨有荊益”的構想，雖有預言的成分存在，但大部分仍是基於彼時的客觀事實而提出。
不宜因此貶低《隆中對》的價值，但也不必特別神化其預判。
下一章，咱們聊聊《隆中對》之中，“漢室”與“霸業”的潛在矛盾。
“正是！某乃張公則也。城下是何人？”
趙旻心中一喜，開始滿嘴跑火車。
“張將軍在上，某乃師君麾下地字第一校軍侯李當也。”
張魯麾下鬼卒，有天地人三軍，每一軍各兩校，滿編為三萬餘人。
這相當於張魯本人的中軍，此外，閻圃、李休等當地士族豪強，還有近五萬部曲。
換言之，單看紙麵實力，擁有八萬大軍的張魯，比韓遂、馬騰加起來還要強。
馬騰實則僅五萬兵馬，韓遂有不足三萬。
馬騰麾下有一萬兵馬，是滿寵交給馬騰訓練、代管的涼州州兵，或者可視為滿寵自己的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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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衛一聽便連聲高喝。
“放吊橋！速放吊橋！”
趙旻說得極有道理。
無論如何，張衛也應該拒敵於碼頭才是，又豈有放任敵軍不管不顧，徑自讓敵軍攻到城下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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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如何？
那八將、兩萬騎兵有去無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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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曹孟德、袁本初…
一念及此，張衛心中慌得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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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諸葛亮提出“跨有荊益”的目標，不啻於為彼時的劉備注入一針強心劑。
（劉）備曰：“吾常身不離鞍，髀肉皆消。今不複騎，髀裏肉生。日月若馳，老將至矣，而功業不建，是以悲耳。”--《九州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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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角度看，“跨有荊益”其實更類似對現實的闡述，而非對未來的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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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翌年（208）赤壁之戰即正式爆發，可知《隆中對》的構想亦應出現在這一時期。
彼時的外部環境已經基本明朗。
曹操於是年（207）北征烏丸，剿滅袁熙、袁尚，徹底吞並了袁紹集團的政治遺產；
而以馬騰、韓遂為代表的關中諸將，尚未與漢廷反目，甚至還在鍾繇的誘使之下“遣子入侍”，向曹操表示了臣服。
（曹操）乃表（鍾）繇以侍中守司隸校尉，持節督關中諸軍……繇至長安，移書（馬）騰、（韓）遂等，為陳禍福，騰、遂各遣子入侍。--《魏書鍾繇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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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天下可供劉備染指的，便僅剩下荊、益、交三州。
其中交州地處偏僻，近乎化外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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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州之荒僻險遠可見一斑；
側麵反映出交州的人力、物力無法承擔起“霸業可成，漢室可興”的重任。
（魯肅）問（劉）備曰：“豫州今欲何至？”
備曰：“與蒼梧太守吳巨有舊，欲往投之。”
肅曰：“……（吳）巨是凡人，偏在遠郡，行將為人所並，豈足讬乎？”--《江表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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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不可與爭鋒”；
孫權“不可圖”；
那麽劉備若想成就霸業，隻能將目標放在“其主不能守”的荊州，以及“劉璋闇弱，張魯在北”的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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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蔽之，“跨有荊益”的戰略構想，實際是一種退求其次的無奈選擇。
因為冀、青、幽、並、兗、豫、徐、司等地被曹操控製（涼州彼時亦暫時臣服於曹操），揚州又被孫權占據，東漢的蛋糕已被分割殆盡。
劉備的選擇便隻剩下荊、益二州。
另外，諸葛亮能夠作出“跨有荊益”預判，也得益於其家世背景。
其嶽父黃承彥與劉表為連襟，憑此關係，諸葛亮應對劉表的健康狀況與預期壽命有一個大致判斷。
漢末諸蔡最盛，蔡諷姐適太尉張溫，長女為黃承彥妻，小女為劉景升後婦，（蔡）瑁之姊也。--《襄陽耆舊傳》
張溫便是曾在征涼州之時與董卓結仇，後被董卓公報私仇的那位。
考慮到劉表病死於建安十三年（208）。
那麽諸葛亮在建安十二年（207）提出“其主（劉表）不能守（荊州）”的預言…
此既非其個人臆想，亦非先見之明，而是有所憑據。
塔讀@
總而言之，《隆中對》中關於“跨有荊益”的構想，雖有預言的成分存在，但大部分仍是基於彼時的客觀事實而提出。
不宜因此貶低《隆中對》的價值，但也不必特別神化其預判。
下一章，咱們聊聊《隆中對》之中，“漢室”與“霸業”的潛在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