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聞言啞然失笑。


    “長文既知曹孟德兵疲糧匱、後繼乏力,袁本初又焉能不知?


    正所謂虛則實之,袁本初定然料不到,曹孟德竟可孤注1擲,以騎代步發動突襲!


    前者文醜屢次焚毀任伯達(任峻)軍糧而進退自如,其軍已為驕兵,驕兵則必敗也。


    再者,劉玄德與袁本初貌合而神離,其人決不會為袁本初堅守孤城。


    3者,官渡未開戰之前,衛將軍先力敵曹孟德之援軍,破於、樂2人偷襲後又順勢奇襲原武,穩固袁本初側方之餘,已為袁本初謀不可勝之基矣。


    此後,衛將軍滅昌豨、大敗孫仲謀,助孫伯符脫困後尚可順勢除6、顧2家之部曲。前番入關中,其人又可甘冒奇險,盡誅8賊將兩萬餘賊兵。


    由此可見,衛將軍用兵之神,猶在曹孟德之上!長文,此外尚有1點需注意:


    我且問你,自袁本初孤身赴渤海,迄今幾年?自曹孟德陳留興兵,迄今又幾年?”


    小<說


    陳群脫口而言:“袁本初、曹孟德2人,俱為初平元年起兵討董,迄今凡十年…”


    初平元年,便是西曆190年。


    是年正月,在臧洪首倡、張邈張超昆仲牽線、袁紹挑頭之下,關東討董聯盟成立。


    那1年,正式拉開3國序幕。


    沒有那年漢末的討董聯盟,確實便沒有後來的3國割據。


    因為曹孫劉,皆在討董過程中嶄露頭角,盡管孫是老爹,不是兒子;盡管劉在給公孫瓚當孫子。


    陳群話未說完,便驟然反應過來。


    荀彧再次苦笑:“長文已想到此節?”


    陳群歎道:“衛將軍實乃神人焉!”


    趙旻在2月初登場時,是1名小小的千石軍司馬。


    讀者身


    隨著其人屢立大功,在助袁紹奪下陽武城後,便驟然升為真兩千石之中郎將。


    當然了,放在將軍遍地走的袁紹麾下,趙旻這中郎將還是不夠格。


    所以,當趙旻對袁紹獻計獻策時,袁紹根本不鳥趙旻。


    袁紹沒有當場拂袖大怒,便已足夠有風度。


    那麽問題來了,短短5個月,趙旻是怎麽從軍司馬躍升為割據1方、甚至可與袁紹1較高下之衛將軍的?


    他在5個月內,便完成了袁紹和曹操十年的人生積累!


    真相是:趙旻高居雲端,如上帝1般俯瞰天下大勢,知道何人可籠絡,又知道該如何雪中送炭…


    好吧,這些其實都不是真相。


    真相隻有1個:趙旻和董昭都足夠苟。


    兩隻狐狸充分利用袁紹這個老虎之威,極盡狐假虎威之能事,又扯上漢帝劉協這麵大旗,值此人心浮動、兩頭押寶的時期,可謂無往而不利!


    等趙旻羽翼漸豐、卻苟如依舊時,除了正在官渡差點兒打出腦漿子的袁、曹2人,天下還有何人願與苟哥趙旻為敵?


    君不見孫策都主動結盟了嗎?


    然而,問題的關鍵在於:荀彧和陳群身在棋局中,沒有上帝視角或觀眾視角。


    所以,翁婿2人細思極恐。


    智力遠遜於老丈人的陳群,終於明白了老丈人的痛苦、糾結和無奈。


    萬幸的是,趙旻由於前世的信仰,他不但不像曹操那般不擇手段,而且對於百姓極為重視。


    正所謂兩害相權取其輕,荀彧隻好借趙旻之力,除掉漢賊,並準備借趙旻蕩平天下,1如其人對待曹老板那般。


    荀彧這個帝國補鍋匠,太難了!


    誰讓他對劉協有感情了呢!


    荀彧其實完全沒必要如此悲觀,至少他不可能再如曆史上1般,以死謝天下人。


    -*-*


    趙旻這個苟哥,是不可能如曹老板那般4無忌憚的。


    荀彧站起身,苦笑道:“長文,事已至此,多思無益,我先迴尚書台。曹孟德、袁本初俱為漢賊,為今之計,惟有盡力維護大漢忠臣衛將軍周全而已!


    將來若衛將軍懷異誌,我亦尚可憑此功,以7尺之微軀,盡力勸阻其人不臣而已!”


    言罷,其人轉身便走。


    陳群深揖送行。


    不知是不是錯覺,陳群驟然發現,荀彧那原本瀟灑俊逸的身姿,此刻竟然略顯蹣跚佝僂,仿佛其人肩上壓著千鈞重擔1般。


    光陰飛逝,任世人如何勸酒,也毫不停留。


    就在趙旻、陳登、臧霸3人率大軍下船、經6路急行軍趕赴濮陽之時,官渡決戰也拉開了序幕。


    以具甲步卒騎馬奇襲,曹軍這種頗為超前的戰術,經過數日演練之後,終於完全純熟。


    是日,曹操下令:曹仁、夏侯淵2人,率6百輕裝騎兵,掩護許都押運而來之糧草輜重,誘使濟水對岸的文醜出城焚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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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點便在原武城南側的河段南岸。


    徐晃、張遼2人,則率5千牽著戰馬的具甲步卒,埋伏於原武城西側。


    若文醜不中計,此番便為演練戰術;若文醜中計…


    關羽率1部真正的騎兵,已經埋伏就位。


    於禁樂進2人的5千騎馬步卒,已在昨夜夜色掩護下,悄悄渡過濟水。


    此次演練,由曹操親自督戰。


    其人隱於預定戰場南側的密林中,騎於馬上,眯起細眼,捋須凝視著自林旁穿行而過的糧草輜重車隊。


    曹操清楚,許都存糧已嚴重不足,他必須殊死1搏。


    此時的他已經深深後悔,自己當初沒有豁出去生擒趙旻。


    此子如此了得,若委以重任,便是委派其人坐鎮關中,我今日又何至於此?


    其餘不提,1萬匹戰馬…居然1匹戰馬易1頭耕牛?


    嗚唿!暴殄天物哉!


    曹操越想越心疼,越想越後悔,索性借聽取軍報來轉移注意力。


    此刻,偵騎4出,頻繁傳遞軍報。


    “報!司空,文醜已率大軍出城!”


    “報!司空,劉玄德恐文醜有失,亦率大軍出城!”


    曹操還來不及高興,便又聽另1偵騎來報。


    “報!司空,劉玄德複又歸城!”


    曹操心中大罵小老弟阿備狡猾狡猾地,麵上卻欣慰1笑。


    “不枉玄德曾聽我教誨,此舉深合用兵之道。你等繼續打探!”


    隨後,隨著軍報不斷傳至,曹操臉上笑容愈發燦爛起來。


    直至…


    “報!司空,文醜已率大軍渡濟水,我軍伏兵紋絲不動。”


    1名斥候滾鞍下馬,單膝跪地,高聲來報。


    曹操聞言,精神陡然1振,急聲問道:“其人已渡河否?其兵馬幾何?”


    那斥候抱拳道:“稟司空,文醜命兵卒以船隻搭浮橋,全軍皆已渡河,其數約為5千,2位將軍見其勢眾,已潰散…”


    斥候尚未說完,曹操便已看到遠處文醜那浩浩蕩蕩的騎兵,如洪水般席卷而至。


    曹操正欲下令猛攻,荀攸當即勸阻。


    “敵勢森嚴,我軍難以抵擋,請明公稍安勿躁。”


    曹操當即醒悟過來。


    於是他問那仍單膝跪地的斥候。


    “子孝、妙才2位將軍今何在?”


    “稟司空,曹將軍和夏侯將軍,皆已向本寨方向逃去。文醜誌在我軍糧草輜重,是以並未派軍追殺。”


    曹操鬆了口氣。


    他對那斥候道:“速去於、樂2位將軍處傳我軍令,猛攻原武城!”


    那斥候抱拳後,匆匆騎馬繞道而去。


    曹操又喚來另1名斥候。


    “速向徐、張2位將軍傳我軍令!令其2人徑直向北襲取延津!”


    曹操又喚來第3名斥候,令其人速迴本寨,責令誘敵成功剛返迴本寨的曹仁、夏侯淵,與夏侯惇1起,盡力拖住袁紹中軍。


    傳罷軍令後,曹操長出了1口氣。


    讀者身


    荀攸適時道:“明公,文醜今既已中計,我軍便不可自亂陣腳。待其勢散亂,雲長將軍再奇襲正當其時。”


    曹操已冷靜下來,心如明鏡般,冷冷觀察著遠處文醜軍勢。


    卻說於禁樂進2人,在接到軍令後,便下令全軍攻城。


    樂進仍是背上、腰間佩齊78柄環首刀,1馬當先而去。


    “兒郎們,帶齊雲梯隨我先登!”


    荀彧的矛盾、糾結和無奈,看官們都清楚了吧?


    所以,這1章咱們暫且不提荀彧,先詳細說1說臧洪。


    因為,不說臧洪,便無從了解袁曹之間的愛恨情仇!


    套用1句俗話: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


    曹老板的粉絲易教授當然不會著重提臧洪,因為要闡述臧洪,就不能不牽扯到曹老板泰半創業黑曆史!


    身


    陳壽先生不給丁衝立傳,因為丁衝牽扯到曹氏內部太多隱秘,不但不好過審,甚至其人都有性命之憂。


    所以,陳壽先生便以丁衝不足以立傳為由,改為臧洪立了傳。


    借“他人之口”而說“己所不便”之事,正是陳壽的高超能力。


    臧洪是廣陵郡吏,為太守張超所舉。在張氏兄弟作亂兗州,被曹操圍剿於雍丘之際(195),求救於袁紹。紹不允,洪遂叛,敗死。


    洪在《3國誌》與《後漢書》中均有傳。敘事基本相同,可知史料來源相似。


    這1點,便是陳壽先生留下的重要線索。


    在死亡前夕,臧洪曾給袁紹主簿陳琳修書1封。其中有相當多的線索,是陳壽“不能直言、托筆他處”之事。


    注:類似司馬懿的“中正製度改革”被錄進《夏侯玄列傳》;高貴鄉侯曹髦死亡真相被錄進《郭太後詔令》等等。


    信中有3處重要線索值得關注。


    其1是彼時洪臧已與關中朝廷(即李傕郭汜)勾結、並取得了劉協禦旨,以此對抗袁紹。


    其2是臧洪在信中揭示了袁曹聯軍,勾結黃巾、通謀黑山的醜事。


    其3是兗州東郡與濟陰郡歸屬,反映的“袁曹宗藩關係”問題。


    興平2年(195)的臧洪之亂,名為“報故主張超之仇”,實際是出於“關中諸將的策反”。


    臧洪是廣陵豪強,被太守張超舉為功曹(高級郡吏、典人事)。以兩漢“侍奉舉主以父禮”的傳統看,張超相當於臧洪的“恩師”。(2重君主觀)


    中平末,(洪)棄官還家,太守張超請為功曹。--《後漢書臧洪傳》


    這是兗州之亂時(194-195)臧洪身在袁紹麾下、卻倒向張氏兄弟(即叛軍)的原因所在。本質是“忠孝不能兩全”的矛盾。


    然而張超之死,並未直接導致臧洪叛變。其變節的真正原因,來自關中政府(李傕、郭汜)的策反。


    臧洪在信中提到“受任之初,以為共尊王室,不料天子不悅”。


    當受任之初,自謂究竟大事,共尊王室。豈悟天子不悅。--《魏書7臧洪傳》


    這句話是影射袁紹、韓馥(包括曹操)等人“謀廢獻帝、自立劉虞”的醜事。然而臧洪在關東軍擁立劉虞之始(190),還曾受張超之命,拜見劉虞。隻因河北混戰(公孫瓚與紹)而使命不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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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超遣(臧)洪詣大司馬劉虞謀。值公孫瓚之難,至河間,遇幽、冀2州交兵,使命不達。--《魏書7臧洪傳》


    可見臧洪最初對擁立劉虞(等同於謀廢獻帝)是“不置可否”的,甚至還參與其中。


    因此,臧洪叛變時(195)提到的“共尊王室”便顯得尤其怪異。合理的解釋,是臧洪此時已被策反,倒向關中劉協。


    臧洪提到“黑山張燕已受王命”。


    加飛燕之屬(即張燕)悉以受王命矣。--《魏書7臧洪傳》


    黑山張燕“受王命”,影射關中政府對關東地區的“策反活動”。


    即先後派遣壺壽擔任“冀州刺史”製衡袁紹;派遣金尚擔任“兗州刺史”製衡曹操;提拔劉表為“荊州牧”(原係刺史)製衡袁術的故事。


    冀州刺史壺壽,此時恰恰托庇於張燕軍中;後被袁紹所殺。


    (紹)討於毒,圍攻5日,破之,斬毒及長安所署冀州牧壺壽。--《英雄記》


    黑山張燕,與黑山楊鳳,均是靈帝朝被招安的山賊頭子。張燕授“平難中郎將”,楊鳳授“黑山校尉”。因此黑山軍具備“被再度招安”的曆史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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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乃遣使至京師,奏書乞降,遂拜燕平難中郎將,使領河北諸山穀事。--《後漢書朱儁傳》


    靈帝不能討,乃遣使拜楊鳳為黑山校尉,領諸山賊,得舉孝廉計吏。--《9州春秋》


    換言之,臧洪特意提到“已受王命”的張燕,且自詡“吾恃黑山以為救”,毫不避諱自己與張燕的同盟關係。實際是在宣稱,自己與張燕已經“倒向關中劉協”。


    臧洪自稱“親奉璽書”。


    臧洪在結尾提到“昔日漢高、光武起於布衣而克成大業,何況我今日已經握有天子詔命”雲雲。


    況仆(指臧洪)親奉璽書,與之從事。--《魏書7臧洪傳》


    由此可知,“臧洪之亂”實際無關乎“張超之死”。陳壽在《臧洪傳》明確提到,張超兄弟被圍困時,臧洪未曾發兵。


    勒所領兵,又從紹請兵馬,求欲救超,而紹終不聽許。超遂族滅。--《魏書7臧洪傳》


    1言以蔽之,臧洪之亂,實際是關中諸將、利用天子詔命,對關東勢力的分化瓦解。


    揭開臧洪反叛的原因,我們可以順便發現袁曹2人的齷齪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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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下(陳琳)譏吾恃黑山以為救,獨不念(袁紹)黃巾之合從邪!--《魏書7臧洪傳》


    陳琳罵洪“恃黑山為救”,臧洪罵陳“不念黃巾之合縱”是雙關語。


    其1是代指初平3年(192)的青徐黃巾寇暴兗州、袁曹“與之首尾”之事。


    彼時因兗州刺史劉岱殺害東郡太守喬瑁(袁曹故交)而2者坐視不救,聽任劉岱敗死。


    其2是指代袁紹除了通謀黃巾、亦勾結黑山。


    1者黑山被視作“黃巾別部”;2者是是袁紹確實有過“聯絡黑山酋帥眭固、陶升”的記載。陶升在“鄴縣之亂”時(193)保護袁紹家小;眭固則襲奪河內(199),歸順袁紹。


    陶升、眭固之事見諸《英雄記》、《魏書8張楊傳》、《後漢書袁紹傳》,文多不載。相關分析可以參考方詩銘《袁紹與黑山賊張燕》1文,論述頗為細致。


    “袁曹關係問題”本甚清晰,卻在曹魏史官筆下,逐漸變成1筆“麵貌模糊”的爛賬。


    如果仔細梳理《魏書》諸將列傳,會發現曹操在建安之前(190-195)的地盤範圍,以及郡守、令長署置,多語焉不詳。是“遙領”還是“實封”往往難於定論。


    這是因為彼時曹氏地盤、完全來自袁氏封賞。即陳琳《為袁紹檄豫州》中提到的“曹操曾給袁紹當馬仔”的黑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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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府(指袁紹)輒複分兵命銳,修完補輯,表(曹操)行東郡太守、兗州刺史,被以虎文,授以偏師,獎蹙威柄,冀獲秦師1克之報。--《為袁紹檄豫州》


    此處又是臧洪在信中提到的“散3年之蓄、以為1年之資”之關鍵所在。


    仆(指臧洪)據金城之固,驅士民之力,散3年之畜,以為1年之資。--《魏書7臧洪傳》


    “1年之資”是指臧洪據守東郡,袁紹“曆年不下”的旁證。


    “3年之蓄”則另有深意。


    臧洪彼時是東郡太守,而東郡恰好是曹操被袁紹“被以虎文,授以偏師”的根據地。


    紹歎其能,徙(洪)為東郡太守,治東武陽。--《魏書7臧洪傳》


    袁紹因表太祖為東郡太守,治東武陽。--《魏書1武帝紀》


    注:《後漢書》對臧洪遷徙時間,多1“時”字。即臧洪遷治東郡在興平2年。而《3國誌》無載。考慮到範《書》晚於陳《誌》2百年,以及“3年之蓄”的時間影射,此處“時”應為衍文。


    臧洪叛亂在興平2年(195),信中自稱“在郡3年”,足見初平3年(192)時其便從“青州刺史”轉任“東郡太守”。彼時的曹操,在同年東進、擊潰入侵的青徐黃巾,之後將勢力伸到兗州東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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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言之,曹操地盤擴大之後,之前被袁紹賞賜的封地(東郡)便被沒收,轉賜臧洪。


    曹操之後的治所在兗州濟陰郡鄄城,這也是兗州之亂時(194-195)未曾叛變的3縣之1(範縣、東阿縣、鄄城縣)。曹操的家屬也居住在鄄城。


    張邈叛迎呂布,太祖家在鄄城。--《魏書9夏侯惇傳》


    問題是,鄄城縣隸屬濟陰郡,而濟陰太守是袁紹堂弟袁敘。袁敘甚至還曾公開寫信要求袁紹稱帝,其政治立場可想而知。


    (紹)從弟濟陰太守(袁)敘與紹書雲:“今海內喪敗,天意實在我家,神應有征,當在尊兄。”--《獻帝起居注》


    換言之,曹操的治所與地盤並不固定。雖然名為“兗州刺史”,但時刻受到袁紹操縱。


    東郡的東武陽等地、毫無疑問歸屬了臧洪,但東郡的濮陽縣則依然處在夏侯惇手中。曹操的治所雖然在鄄城,但鄄城上級單位濟陰郡,卻歸屬於袁紹。


    注:東郡諸縣歸屬,見《魏書7臧洪傳》、《魏書7呂布傳》與《魏書9夏侯惇》傳,不再引述。


    總之,袁曹的邊境線大約沒有固定劃分,呈現“星羅棋布”或者“犬牙交錯”的狀態。直到建安元年(196)曹操南下豫州潁川(許縣),徹底脫離袁紹控製後,才逐漸走上獨立道路。


    “散3年之蓄、以為1年之資”則清晰描述了東郡歸屬始末。結合曹操郡治在鄄城、而濟陰太守(即鄄城上級單位)卻是袁敘(袁紹堂弟)的“組織架構”來看,兩家的尊卑關係1目了然。


    換言之,曹操在兗州完全受製於袁紹。


    王沈版《魏書》對袁曹的“宗藩關係”信口雌黃,誤人子弟;陳壽雖為良史,《3國誌》卻也不得不以“袁曹方睦”為遮掩,但他可以借人之口!


    而這,便是陳壽先生借臧洪之口,所要表達的真相。


    陳壽先生無愧於“良史”2字!


    曆史真的可信嗎?


    當然可信!但前提是要深扒!


    所以,“袁紹無能而曹操雄才大略”這個邏輯,在臧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書信麵前,還能成立嗎?


    陳壽受限於時代,在很多敏感問題上“不得不有所迴護”,無法盡意直言。因此需“借他人之書”來闡述史實。


    雖然諸書皆言,臧洪叛亂、是因“袁紹不救張超”。但看臧洪與袁紹“相持曆年”(195-196),可知其麾下軍力頗強,完全可以自赴雍丘,救援張超。


    洪由是怨紹,絕不與通。紹興兵圍之,曆年不下。--《魏書7臧洪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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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事實是,自始至終,臧洪都未發1兵1卒,坐視張氏兄弟被曹操夷滅。2張死後,臧洪反而發動叛亂。


    可知其叛亂因由,絕非所為“報故主之仇”般冠冕堂皇。


    且夷滅張超者,是曹操而非袁紹。臧洪不向曹操動武,卻向袁紹興兵,邏輯何在?他是想要欺誰?


    而這,正是陳壽先生留下的線索!


    所以,官渡之戰,究其本源,是老大哥看不慣小老弟反骨,清理門戶之舉!


    這根本就不是義戰,而是為利益狗咬狗之戰!


    隻有咱們梳理清楚這個邏輯,才能深入剖析荀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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