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旻雖然已經不用向伏雅打探情報,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屯騎司馬,而今許都重臣,已皆知我為衛將軍乎?”


    伏雅頷首:“迴衛將軍,誠然如此。”


    趙旻頷首後揮揮袍袖:“有勞你為我等守好門戶!”


    伏雅實在藏不住話,所以趙旻決不敢當著其人之麵,與自己麾下秘議。


    而且,守門之人是自己的親兵屯將,其人自然知道該如何做…


    嘁哩喀喳當然絕無可能,但其人禮貌而不失威儀地請伏雅去別的艙室喝茶,那是1定的。


    艙門被外麵的屯將關緊後,趙旻蹙眉長歎1聲。


    陳登則冷笑不已。


    “值此曹孟德欲與袁本初決戰之際,許都內便已暗流湧動,若主公僥幸獲勝,恐天子便將為他人所挾矣!


    主公不若遣伯寧兄率軍坐鎮許都,以震懾許都宵小之徒!”


    臧霸哂笑道:“元龍兄此言差矣,待官渡戰罷,某便率大軍臨許都城下,屠盡鼠輩以安漢室天下!”


    說,歡~迎下。載.


    臧霸此舉…與董卓老賊1般無2。


    趙旻心知肚明,東漢氣數已盡,而今不過苟延殘喘而已。


    劉勳身為宗室,居然與外戚伏完密謀清算。


    而劉焉劉璋父子和劉表這些宗親,早已欲代劉協自立,所以他們屢有僭越之舉。


    劉表多次以天子儀軌祭天,劉焉甚至偷造天子冕服、車輦。


    劉岱更直接,他已是曹操司空府中幕僚。


    劉備如今是無地盤,若給其人1州之地,劉備1定會成為下1個劉表。


    劉氏宗親尚且如此,異姓諸侯,乃至公卿之心可想而知!


    當世唯2忠漢之人,恐怕也隻有虛歲6十的楊彪,以及立誓做留侯的荀彧2者。


    曹操固然有壯誌,但其人麵對崩壞至斯的人心,野心不急劇膨脹才怪!


    -*-*


    在漢末亂世,曹操算是毫無下限,但放到殘唐5代…曹操簡直是諸侯之良心,濁世之清流!


    曹操比朱全忠、李克用、劉仁恭、秦宗權、石敬瑭等惡賊強出百倍!


    伏雅雖懵懂無知,趙旻卻心如明鏡。


    趙旻更加堅定了盡早終結亂世之決心。


    於是乎,其人搖頭道:“宣高兄不必如此,我等奉天子秘詔,麾下又有大軍,許都鼠輩不敢造次。遑論文先公、荀文若皆非等閑之輩,我等不必為此擔憂。


    而今可慮者,唯袁本初、曹孟德2人也。曹孟德勝袁本初已殊為不易,我等欲勝袁本初…更是難上加難!”


    臧霸豪邁1笑:“主公勿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等唯死戰而已!”


    陳登也縱聲長笑:“宣高所言極是!主公,便是袁本初勢大,我等又有何懼?唯死戰而已!”


    趙旻受2人豪邁之氣感染,也跟著笑起來。


    “元龍兄,宣高兄,2位英氣過人,旻得2位之助,此戰必可大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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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人笑了1陣後,趙旻再次化身為政客。


    “此戰之後,有勞元龍兄為我坐鎮廣陵,徐州南部、豫州之沛國,有勞陳氏為天子經營!”


    趙旻此言1出,陳登便搖身1變,成為了小股東。


    於是其人欣然應允。


    “宣高兄仍坐鎮開陽,徐州北部、豫州魯國、兗州東北及青州,便有勞兄好生經營!”


    臧霸也成了小股東,其人心中頓時踏實許多。


    既然心裏有底,臧霸腦筋便活絡起來。


    “主公曾言,曹孟德欲以步卒騎馬之計,解決人甲分置之弊端?”


    趙旻頷首:“官渡曹軍大營,距其人烏巢澤後寨不過百餘裏,即便兵卒具甲持刃,不惜馬力之下,1日亦可至焉。


    遑論曹孟德若攻下袁本初西路,自延津至袁本初後寨,尚不足3十裏。


    說,歡~迎下。載.


    與之相對,袁本初之騎兵,除我家叔父大人之6千餘騎,袁本初中軍兩千親衛騎兵之外,再無成建製之騎兵。”


    養騎兵太消耗軍糧,便是袁紹屯田成果喜人,其人也不敢多設騎兵,盡管幽、並2州皆產戰馬。


    他又不是洗劫郿塢的馬騰。


    所以,曹操和荀彧之計,對袁紹而言極為致命。


    步卒的機動性,如何與騎兵相提並論?


    何況此時皆人甲分置。也就是前文提過的,步卒行軍之時不但不著甲胄,而且不持兵刃。


    臧霸捋須笑道:“主公,既如此,某家有1計,或可破曹孟德及袁本初!”


    臧霸自中平元年黃巾之亂時起,便始終在4處征戰,且其人身邊雖大狗成群,並相繼撲街…但他這小狗卻始終屹立不倒。


    陶謙、呂布、劉備,此3人雖不及公孫瓚實力強勁,但都是大軍閥。


    窺1斑而知全豹,這足以證明臧霸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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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趙旻對臧霸所獻之計大為期待。


    臧霸微微1笑,說出1番話來。


    趙旻和陳登拍案叫絕。


    趙旻當即拍板:“便依宣高兄之妙計行事!”


    就在趙旻、陳登、臧霸3人經水路日夜兼程之時,趙旻的軍令也6續抵達各地。


    最先接到軍令的,是身在濟陰郡鄄城的程昱。


    其人仔細驗過泥封和印璽後,打開簡冊匆匆看過,便開始依令行事。


    其次,是坐鎮陳留的魯肅。


    其人看罷軍令,便下令升帳議事。


    議事之後,陳矯攜簡冊匆匆趕向許都。


    他走後,陳留大營全麵動員起來。


    第3是坐鎮濮陽的董昭。


    他捋須看罷軍令,未置1詞,隻是會心1笑。


    最後,當陳矯帶著簡冊悄悄進入許都後,楊彪也開始了行動。


    其人秘召荀彧、孔融,自陳群府偏門而入,秘議1番後,當日便坐馬車向西而行。


    荀彧於陳群府中,以尚書台之印璽鈐蓋幾份公文後,便也委托心腹自許都北門而出。


    荀彧1手捋須,1手把玩香囊,苦笑著看向麵容清俊、1身素白深衣的陳群。


    “長文,你為自保而不得不委身事於曹孟德,而今曙光乍現,令尊若泉下有知,當足可欣慰不已。”


    陳群作揖歎道:“丈人,衛將軍入關中之前,丈人與小婿始終未曾料到,其人竟存複興故都之念。


    至衛將軍以妙計殲滅諸賊,方使丈人下定決心,借此良機誅除漢賊。


    然則…而今漢室傾頹,若將來衛將軍生出代漢之心,我等又當如何?”


    陳群於去年其人先父陳紀病重時,娶了荀彧女兒衝喜,所以荀彧與陳群不但為老鄉,而且是翁婿。


    荀彧苦笑道:“對此,我亦無可奈何。惟有倚仗楊公之望、文舉兄(孔融)之名,壓製衛將軍12。


    何況,而今孫伯符割據之勢已成,劉景升、劉季玉亦各懷異心,涼州諸侯又尊天子而為漢臣,衛將軍雄才大略,必不會僭越。”


    荀彧這番說辭極為蒼白無力。


    但漢室無兵,荀彧又有什麽辦法?否則他又怎會竭心盡力為曹操獻計獻策?


    為自保而落得反覆無常惡名的陳群,對荀彧的無奈感同身受。


    於是其人再次長歎:“丈人,而今我等亦隻能盡力攔阻衛將軍僭越之舉,為漢室盡最後之心力而已。”


    荀彧搖搖頭:“長文不必如此悲觀,我觀衛將軍其人,殊異於欲僭越稱王之曹孟德。


    若換成曹孟德身處衛將軍之境地,其人入關中後,必將棄關中而不顧。即便其人設計誅賊,亦斷不會以戰馬資敵,使自己落於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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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人便是殺馬製為肉脯充做軍糧,亦決不會做出以馬易牛之蠢事。


    然則…如此“愚蠢”之衛將軍,不正是此亂世所需之英雄乎?


    正因此故,我方才下定決心,欲借衛將軍之力誅除漢賊也!”


    陳群蹙眉道:“丈人,今袁本初兵精糧足,而曹孟德兵疲糧匱,兼且衛將軍為丈人所迫而提前決戰,焉有勝算?”


    曹操將敗,便湧現出許多妖魔鬼怪。


    由此可知漢室傾頹,已無可救藥。


    其實,當漢室宗親們野心滋生、並如野草般迅速蔓延之時,便已標誌著大漢藥丸。


    所以,咱們聊聊漢室宗親之1的劉勳。


    從現存史料來看,劉勳當為東漢琅琊國宗室,而琅琊國王劉容,與曹操素來交好。


    (劉)勳字子台,琅邪人。--《魏略》


    初平元年,(劉容)遣弟(劉)邈至長安奉章貢獻……邈至長安,盛稱東郡太守曹操忠誠於(獻)帝,(曹)操以此德於(劉)邈。--《後漢書光武十王傳》


    東漢初年,劉秀封幼子劉京為琅琊王,這1支脈遂於此地開枝散葉。按劉勳籍貫琅琊,當為劉京後裔。


    琅邪孝王(劉)京,建武十5年封琅邪公,十7年進爵為王。--《後漢書光武十王傳》


    兩漢魏晉時期,士人1旦遠離故土,往往在數代之後便“著籍當地”。舉例而言,《光武帝紀》稱劉秀籍貫南陽,但劉秀的直係先祖為長沙王劉發,劉發的直係先祖又為豐沛出身的劉邦。不難看出,即使是宗室,也時常根據僑居之地改易籍貫。劉勳著籍琅琊,應從此例。


    世祖光武皇帝諱秀,字文叔,南陽蔡陽人,高祖9世之孫也,出自景帝生長沙定王(劉)發。--《後漢書光武帝紀》


    高祖,沛豐邑中陽裏人也。--《漢書高帝紀》


    另外根據《劉曄傳》,可以確定劉勳的宗室身份。因為《曄傳》稱傳主“睹漢室漸微,己為支屬,不欲擁兵”,因此“委其部曲與廬江太守劉勳”。


    劉曄在漢末亂世擔心受到宗室身份的拖累,便將自己的部曲轉交給同在揚州割據的劉勳;劉勳無所忌諱,遂欣然納之。按劉曄為“漢光武子阜陵王(劉)延後(裔)”的出身來看,與劉曄合作並擁兵的劉勳,必為宗室無疑。


    劉曄字子揚,淮南成德人,漢光武子阜陵王延後也。--《魏書劉曄傳》


    漢末大亂之初,曹操之父曹嵩為了躲避兵亂而舉家前往琅琊。按劉容死於初平4年(193)而曹嵩遇害於同年的記載而論,曹嵩的依附對象必是琅琊國宗室無疑。


    初,曹操父(曹)嵩避難琅邪,時謙別將守陰平,士卒利嵩財寶,遂襲殺之。初平4年,曹操擊(陶)謙。--《後漢書陶謙傳》


    是歲(初平4年),琅邪王(劉)容薨。--《後漢書獻帝紀》


    因劉容的關係,劉勳與曹氏、同為琅琊人的孝子丕生母卞氏關係密切。


    劉勳在曹魏“貴寵驕豪”、“貴震朝廷”,還參與了建安十8年(213)針對曹操的勸進運動,且在群臣班次中力壓夏侯惇,可見他於魏當有大功。


    於是中軍師陵樹亭侯荀攸、前軍師東武亭侯鍾繇、左軍師涼茂、右軍師毛玠、平虜將軍華鄉侯劉勳……伏波將軍高安侯夏侯惇……等勸進。--《勸進魏公表》


    然而如此重要的人物,在《3國誌》中竟全無列傳,記載寥寥,且多數圍繞其早年割據廬江的事跡(附逆於袁術,大敗於孫策),以及之後驕縱不法之事跡(見《司馬芝傳》)。如此筆法,存在明顯的立場傾向,即刻意抹煞其存在、貶低其地位。


    劉勳的表字與籍貫僅見於魚豢所撰《魏略》,這是1部私史性質較濃的史書。照此推斷,不僅陳壽未替劉勳立傳,連王沈(曹魏時期的《魏書》作者)都很有可能刻意忽略其存在。其核心原因便是劉勳因“不軌”伏誅,事涉敏感。


    後(劉)勳以不軌誅。--《魏書司馬芝傳》


    “不軌”是1個色彩強烈的詞匯,基本等同於謀逆。按劉勳與曹操的親密關係來看,這種罪名令人十分困惑。


    劉勳的卒年無載,不過建安十8年(213)曹操僭號魏公時劉勳曾參與過勸進,可知彼時尚在人間。然而在建安2十1年(216)曹操僭號魏王之時,劉勳卻不見記載,應已不在人世。


    ->


    照此推斷,劉勳當死於建安十8年至2十1年間(213-216),罪名為“不軌”。


    結合曆史背景,可以發現在此期間,曹魏與漢廷內部確實曾發生過1起影響深遠的政變,即建安十9年(214)的伏後之難。


    (十9年)十1月丁卯,曹操殺皇後伏氏,滅其族及2皇子。--《後漢書獻帝紀》


    按劉勳在建安十8年(213)參與勸進曹操,十9年(214)便卷入伏後之難,似不合常理。其實背後有據可循。


    伏皇後不僅與劉勳為鄉裏,還具備強烈的漢室色彩。


    伏後出身琅琊東武,先祖伏湛於東漢初年為大司徒,受封陽都侯(隸屬琅琊)。而琅琊國先祖劉京於東漢初年受封琅琊,初治莒,後治開陽。兩家比鄰而居,1為勳貴、1為宗室,綿延百年,或為世交。


    建武3年,(伏湛)遂代鄧禹為大司徒,封陽都侯。--《後漢書伏湛傳》


    (劉)京都莒(縣)……京國中有城陽景王祠,吏人奉祠。神數下言宮中多不便利,京上書願徙宮開陽(縣)。--《後漢書光武十王傳》


    另外,伏皇後之嫡母為漢桓帝之女陽安公主。從身份角度看,伏氏家族對劉勳當同時具備“鄉裏”與“漢室”的雙重吸引力。


    (伏)完,沉深有大度,襲爵不其侯,尚桓帝女陽安公主。--《後漢書皇後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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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勳雖然憑借私交得到曹操的寵信,但並不能改變漢室傾頹的曆史大勢。


    實際自建安十1年(206)始,曹操便開始大4削弱地方上的劉姓諸侯。同年他廢黜了齊、北海、阜陵、下邳、常山、甘陵、濟北、平原等8個漢廷諸侯國,隻保留了琅琊國,立劉容之子劉熙為嗣王。彼時尚處在劉勳與曹操的蜜月期,此舉或有安撫之意。


    是歲,立故琅邪王(劉)容子(劉)熙為琅邪王。齊、北海、阜陵、下邳、常山、甘陵、濟北、平原8國皆除。--《後漢書獻帝紀》


    至十8年時(213),未詳劉熙之封國是否尚存,但曹操僭稱魏公(破壞東漢的王、侯2等爵位製)的行徑,卻明確地宣示了“以魏代漢”的政治計劃,這極有可能導致劉勳產生驚惶畏懼之意。


    作為1個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的傀儡皇帝,劉協在政治上的發揮空間十分有限。


    在“宿衛兵侍,莫非曹氏黨舊姻戚”的背景下,劉協孤掌難鳴,他反抗曹操的1貫手法,便是通過拉攏外戚、宗室來策劃政變。


    自帝都許,守位而已,宿衛兵侍,莫非曹氏黨舊姻戚。--《後漢書皇後紀》


    建安4年(199),劉協曾通過外戚董承來拉攏宗室劉備,密圖曹操,事泄不成。照此推斷,建安十9年(214)劉協通過外戚伏氏拉攏宗室劉勳,也十分吻合其1貫的行為邏輯。


    而且按《後漢書》的記載看,伏氏家族自董承死後(200)便“懷懼,令密圖之(指曹操)”。按劉勳於建安4年(199)歸降曹操,2者的私下往來,或許早已有之。


    (獻)帝以(董)貴人有姙(身孕),累為請,不能得。(伏)後自是懷懼,乃與父(伏)完書,言(曹)操殘逼之狀,令密圖之,完不敢發。--《後漢書皇後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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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後之難的結局相當殘酷:伏後2子遭到曹操的兇狠鴆殺,“兄弟及宗族死者百餘人,母盈等十9人徙涿郡”。可謂1網打盡。


    與此同時,劉勳的下場則是“以不軌誅,交關者皆獲罪”。按《司馬芝傳》、《杜氏新書》的描述來看,彼時甚至連與劉勳有過書信往來的臣僚也在清洗之列。


    (劉勳)多所屬讬,(司馬)芝不報其書,1皆如法。後勳以不軌誅,交關者皆獲罪,而芝以見稱。--《魏書司馬芝傳》


    (劉勳)嚐從(杜)畿求大棗,畿拒以他故。後勳伏法,太祖得其書,歎曰:“杜畿可謂‘不媚於灶’者也。”--《杜氏新書》


    雖然《魏書》不言劉勳伏誅的具體原因,但從時間、罪名、下場等角度分析,劉勳有極大概率卷入了伏後之難,並因此遭到夷滅。


    至於曹操在此事件中是否存在借題發揮、清洗異己(類似魏諷案)的考慮,則難以定論。不過作為1個染指兵權的東漢宗室,劉勳受到曹操的猜忌當無疑問。


    太祖性忌,有所不堪者,魯國孔融、南陽許攸、婁圭,皆以恃舊不虔見誅。--《魏書崔琰傳》


    所以,通過這些史料,我們可以清晰看到,劉勳和伏完、伏皇後關係不1般。


    民國學者呂思勉曾懷疑伏後之難另有隱情,惜史料所限而未能更進1步。如果筆者的猜想成立,那麽劉勳當為其中的重要1環。


    所以我說,伏皇後的被殺,是1定另有政治上的陰謀的,不過其真相不傳於後罷了。--《3國史話》


    綜上所述,到底是伏皇後受劉勳牽連,還是其人連累了劉勳…


    由於此事太過於敏感而被魚豢、王沈、陳壽3人以春秋筆法刪減,所以其真相已不得而知。


    當然,在本書中,此事大有文章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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