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澹淵伸出手,將一縷“滄海錄”注入石壁,去尋找那股上古神力。


    很快便有了迴應。


    他跟著“滄海錄”所指方向往前走,一直走到石壁前。


    神力在拉扯他。


    想到當初在天虞山,他與魏紫也是直接進入了石壁,抵達天虞意念殘留處之事,風澹淵毫不猶豫地往石壁行去。


    沒有撞頭,他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一棵棵參天大樹赫然立於他麵前,枝繁葉茂,綠意森森。


    “爹爹,對,就是這裏!”


    沒有月光,風澹淵看不見小家夥的臉,但他依舊能聽到聲音。


    “小羽,怎麽走?”他問。


    “爹爹,你往北邊走,走過三棵大樹,地上有箭……”小家夥認認真真做著導遊。


    風澹淵低頭一看,地上果真有箭。


    他環顧了一圈四周,覺得奇怪,這裏明明是深山老林,人跡罕至,哪來的箭?


    俯身撿起一支,箭頭上殘留血跡,但周圍並沒有受傷的人或禽獸。


    仔細打量那支箭,他發現箭頭是用獸骨磨成的。


    是山洞裏的龍骨?


    難道這些便是當年羿射日的箭?


    可為何會有血?


    又為何會留在這個空間?


    ……


    一個個問題從腦中轉過,風澹淵微蹙劍眉,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帶血的箭頭,陡然間,有淒厲的聲音從遙遠處傳來。


    他渾身一凜,探尋聲音的來處,誰知那聲音卻迅速放大,麵前亦出現了模糊的畫麵。


    畫麵逐漸清晰起來。


    隻見幾個渾身塗滿鮮血的男子,抬著個女子來到一處用獸骨圍成圈的地方。


    他們將女子放在獸骨中間。


    蓬頭散發的女子一臉驚恐,可嗓子裏卻已發不出淒厲慘叫。


    一位身著寬大青袍的人緩緩而來。


    青袍人身量極高,風澹淵看不清他的臉,也無法分辨他是男是女。那躺在獸骨中心的女子,在瞧見青袍人後,臉上驚恐的表情消失了,轉而代之的,是茫然與絕望。


    她麵色慘白,呆滯地看著青袍人。


    青袍人舉起了手,女子張開嘴,還未來得及發出聲響,瞳孔驟然放大,轉瞬之間便失去了光澤。


    風澹淵唿吸一滯。他知道她死了,卻不知她是如何死的。


    女子迅速被那幾個塗滿鮮血的男子抬了下去。


    緊接著,又一人被送到了獸骨中間。


    這一次,是位男子。


    同樣的手法,男子古怪死去。


    風澹淵不再看青袍人殺人,目光追尋著那些身上塗滿鮮血的人而去。


    隻見他們將男子屍體扔進了湖裏。


    湖水清澈見底,猶如透明琉璃,裏麵堆積了不知多少具屍體,黑沉沉一片。


    乍一看去,便覺駭人,待細看,風澹淵更是赫然一驚。


    他看到位於底下的屍體,黑且幹癟,渾身長滿了毛,好像猴子,竟與冰湖裏的一模一樣!


    原來,他們就是這麽死的。


    可是,他們為什麽會這麽死呢?


    風澹淵的視線再次迴到青袍人處。


    此時,青袍人抬起雙手,仰望蒼穹,發出了一個古怪的聲音。


    他露出的手,蠟黃,幹癟,就像骨頭外套著一層皺皮,森然可怖。


    風澹淵腦中不由蹦出兩字: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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