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歹毒。


    又怎是惡毒可以概述。


    簡直撒旦背後都要紋他,還得紋閉眼的,不然鎮不住。


    沙皇米哈伊爾鬱鬱寡歡。


    他可是聽說了。


    那契丹的武王,把仇人全族砍斷四肢,扔進什麽什麽重生池。


    還大搞什麽終極侮辱。


    如今。


    京觀都壘到他的土地上了。


    還給他發信,威脅他不聽話就讓他家族在地下室快樂之類看不懂的。


    雖然看不懂。


    但他卻知道,這所謂的沙皇快樂屋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進去了後果一定很嚴重。


    畢竟那契丹一直是抽象大舞台,總能整出他們意想不到的活。


    這武王,如今更是最抽象的那一類。


    自父親逝世。


    莫斯科朝中的大貴族們卷土重來,他能不對此進行抗爭,而是以息事寧人的超然態度,將手中的權力拱手讓出。


    如今。


    為了安全,為了穩定。


    他也能將奪得的領土讓出。


    這沒什麽。


    米哈伊爾垂頭。


    雖然道理他都懂,可他真的抑鬱啊。


    “爸爸!”


    阿列克謝看著自己父親已然決定的樣子,握緊拳頭忍不住大喊。


    “能怎麽辦呢?”


    “軍隊都是由大貴族掌握的。”


    “孩子,你不知道我上一任沙皇是怎麽死的嗎?”


    米哈伊爾垂著頭。


    上一任沙皇,是被波蘭軍隊攻進莫斯科殺死的。


    1617年,莫斯科差點又被波蘭軍隊打進來,他差點就被拿下了。


    後來,還是割讓領土.......


    “爸爸,大貴族們肯定也不可能接受這個條件的!什麽都不給,就要我們放棄,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


    還年輕的阿列克謝據理力爭。


    他們羅刹人,民風不弱於契丹!


    那個大貴族心中不想擴張?


    要他們歸還。


    起碼也得給點什麽作為交換吧!


    嚴格來說,那些地方壓根就不是契丹的啊!


    “你還年輕。”


    “那些偏遠之地,和他們的利益有多大關聯?契丹,他們不會得罪。”


    “那裏離契丹更遠,所以他們更不會信,契丹會為此而大動幹戈,這不符合常理!”


    阿列克謝還在爭。


    “現在這個契丹的武王就很不符合常理。”


    米哈伊爾依舊垂著頭,擺了擺手。


    開擺了。


    反正權利握在大貴族手中。


    曾經瑪麗娜曾詛咒羅曼諾夫家族會因為他下令殺死幼童而遭報應。


    他不想現在就應驗了。


    而曆史上,目前的時間離他鬱鬱寡歡而死已經沒有多久了。


    “爸爸,那起碼咱們也嚐試掙紮一下吧。”


    對鹹魚一樣的父親,阿列克謝真要瘋了。


    “明日的會議你就看吧,他們連那用腦袋壘成的山,都隻會擱置爭議。”


    “ 他們可不想再舔契丹的汗的鞋子。”


    米哈伊爾又看了眼手上的信件。


    上麵寫著。


    契丹的王迴去的時候,還說了,那京觀誰敢拆,他就拿誰家的腦袋壘個新的,那家族的腦袋如果不夠,那就用契丹傳統的株連九族。


    契丹人........


    還是這麽的兇啊。


    九族。


    若是在他們歐洲,各國皇室都得被殺空。


    米哈伊爾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我也不想。”


    米哈伊爾再補充了一句。


    阿列克謝努努嘴,最後又啞然。


    自己這個爸爸有多廢物。


    他是知道的。


    完全沒有個沙皇的樣子。


    一舉一動都受到教會和宮廷禮儀的約束,性格軟弱,對自己的父親、母親都可謂俯首帖耳。


    按照傳統,沙皇是可以自由決定皇後的。


    但他這個爸爸,直接被逼著迎娶另一位貴族女子為妻,他喜歡的瑪麗亞一家還被直接流放到西伯利亞。


    最最離譜的是。


    那第一任皇後還有病在身,婚後三個月沒到就死了。


    一個沙皇,做了鰥夫!


    多麽搞笑!


    眼看自己的勸說完全沒法成功。


    阿列克謝腦子一轉,隻好退而求其次。


    “爸爸。”


    “我們派使團去問下,我們割讓土地,承認武王的契丹皇帝身份,能不能互通貿易,然後承認爸爸您的身份。”


    “如果可以,咱們再派妹妹伊琳娜跟著使團,萬一武王看上,我們可以聯姻,然後借契丹之手,清理國內的大貴族。”


    也不愧是後世鞏固了中央集權,完善了政府機構,發展了正規軍隊。


    還培養出讓俄國成為俄羅斯帝國的彼得大帝的人。


    腦子比他爸是活了不少。


    “嗯。”


    對於這個想法,米哈伊爾點頭,選擇同意。


    能成自然是好事。


    不成那也無所謂。


    時間流逝。


    轉眼就是全地會議的召開。


    畢竟這割讓領土一事,一個傀儡一樣的沙皇,根本無法決定。


    阿列克謝偷偷觀察著這場會議。


    讓他再次啞然。


    該說契丹那句古話,薑還是老的辣嗎?


    居然真跟他父皇說的相同。


    沒有一個人堅決的去護那些好不容易東侵得來的領土。


    各有各的理由。


    什麽境內強敵四伏,內亂未平,各地流竄的小股匪幫多如過江之鯽,


    外頭還有波蘭瑞典克裏米亞汗國烏克蘭哥薩克人........


    說到哪京觀。


    更是每個貴族都低頭,在此刻打寒顫。


    似乎生怕刀落在他們頭上一樣。


    京觀。


    他們不是沒見過。


    昔日蒙古人也堆過。


    而蒙古人就是從契丹學的。


    據說蒙古人,也是從契丹起源的,那時候契丹叫大唐,是大唐的皇帝將那一族安置在了草原上。


    萬惡之源的契丹!


    而後。


    使團便開始啟航。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


    鬆江府。


    荷蘭和西班牙人雖然見麵眼紅,但還是沒敢破壞規矩,在這海域開戰。


    畢竟,這是一種嚴重的挑釁。


    隻有沒骨頭的人,會忍受外人在自家的房子裏打架。


    而武王,顯然不是那種人。


    此去金陵對他們而言又非常有必要,要了解武王對他們的態度。


    這樣,能決定他們是否有機會獨霸東番,甚至接收鄭芝龍以往的勢力範圍。


    退一萬步來說,


    就算武王不像以前的皇帝對海洋不屑一顧,有發展海軍的想法,那也不妨談判協商。


    爭取從武王手中獲得未來的貿易權。


    作為殖民者,他們都相當精於打得過就搶,做沒本錢的買賣。


    打不過就談,老老實實做生意的法子。


    這種情況,還和武王交惡,那迴去真得被公司給剁了。


    接近港口,被鬆江府的船攔住之後,兩邊都老老實實打著旗語說明了情況。


    等得到了允許之後。


    他們才繼續用船沿著運河轉移。


    令他們震驚的是。


    原本想象中的森嚴戒備之景,卻是沒有看見。


    就連他們裝了炮的船,都被允許直接前往金陵。


    這該是何等自信?


    或者內部是真的空虛,現在急著抓住一切救命稻草。


    還是這就是所謂的空城計?


    荷蘭的東番總督和巴達維亞總督開口討論,印證想法。


    但沒討論出個結果。


    決定謹慎行事。


    將到金陵之時。


    還在船上,他們就再次震驚,看到了此生最害怕的下馬威。


    抬起頭,可以看見,那高聳的人頭塔,上麵旌旗招展。


    “我的上帝!這得是殺了多少人壘的!”


    西班牙和荷蘭人都同時吞咽口水。


    他們本以為自己的麵目已夠猙獰。


    可誰曾想,這人頭塔的人頭更加猙獰。


    那造下如此殺孽的乞活軍,還有他們的頭子武王,想必更加恐怖吧?


    他們對各地土著進行血腥征服。


    可他們,也是以當奴隸販賣為主。


    這種純粹殺戮.......


    華夏的人,是太多了嗎!?


    他們無法理解。


    那武王為何要這樣殺?


    即使是敵人,留著做奴隸不好嗎?


    華夏也是分化挑撥的老手。


    很多事,除了單純的殺,應該也有更好的解決方法啊?


    像他們對東番殖民。


    五年的時間親手也就殺了土著四千多人。


    采用分化、挑撥的手段,勾起土著內鬥,拉攏一方打另一方,同時派遣傳教士到各土著的村社傳教,嚴格禁止土著信奉當地宗教,實行精神控製。


    讓兩百多個土著部落,四萬多人臣服他們幾千人。


    每年都要向他們繳納進貢。


    這樣真的不香嗎?


    往金陵城中去。


    他們也隻在城牆上見到全副武裝的站崗精銳。


    進入城後,卻沒有看見任何守衛。


    隻看見了前來圍觀他們的民眾。


    就這樣大咧咧聚在一起。


    一個個,衣服整潔,颯爽利落,都充滿著自信。


    再觀他們老家。


    便是首都,民眾往往也麵有菜色。


    他們的居住環境,更是不忍直視。


    而這裏,卻相當的幹淨,沒有屎尿橫流,亦沒有那些臭氣。


    雖然剛剛大雨,但都沒有什麽積水。


    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東番總督驚奇的用還不算太準確的漢話問前來接待的代會同館以及四夷館的官員:“這座城裏住著的難道都是高貴的人嗎?”


    “那是自然。”


    負責接待這些洋鬼子的官員點頭。


    將軍大人說過,他們體內流淌著最高貴的血。


    個個都是三皇之後。


    “噢買噶........”


    使團中有人驚唿。


    這武王是真的狠啊!


    把一個地方殺的隻剩下貴族!


    那貴族們該用誰來做傭人呢?


    西班牙人,荷蘭人都忍不住開口問。


    什麽玩意?


    官員滿頭黑線。


    貴族的腦袋才在上麵堆著呢!


    個個都是世家之人。


    被將軍大人厭惡。


    沒有存在於世間的絲毫價值。


    連賤籍都不給他們。


    很快。


    他們便是來到了接待之所。


    這些洋鬼子再度驚訝。


    城中的民居,都那樣壯觀。


    他們本以為這大國的接待之所也該比得上小國的宮殿,要雕梁畫棟,金碧輝煌,氣勢恢宏。


    結果雖然大,但卻破落的很........


    遠不如外頭看到的酒館。


    畢竟。


    這接待外賓的任務,早兩百年前就搬到了北京。


    這邊的鴻臚寺清靜的很,常年貪汙銀子,年久失修。


    最讓兩邊都無法接受的是。


    居然還把他們西班牙和荷蘭的安排在一塊!


    “忍著吧,最近咱們窮瘋了。”


    “你們就在此等著吧。”


    “過幾天,還有個勞什子英格蘭東印度公司,和什麽葡萄牙的要來,到時候一起覲見。”


    說罷,官員轉身就走。


    即便那幾人叫,也不帶停的。


    誰叫現在是江南強呢?


    外交這事,就是這樣。


    強者不管傲慢也好,無禮也罷,都是正確的。


    先晾著不管就對了。


    反正是他們求這邊。


    同時,他們來的又多,彼此間又是有仇,必然無法聯合,反而為了幹掉對方要內卷。


    江南可以白白獲利。


    且是很大的利。


    而事實,也沒有讓他意外。


    就在當日,這兩國的使者便是開始走動,四處送禮,企圖覲見。


    ..........


    而在這段時間之中。


    屠城與京觀,還有威脅割地的消息還沒有傳迴羅刹國內。


    紀塵也還在從羅刹國的地方往迴跑。


    這一路,實在跑的太遠。


    想要迴去,即便是他們,也得全力跑馬七天左右。


    更別說還帶上了準噶爾的騎兵了。


    這下要被拖累不少的時間。


    而此刻。


    在中原大地,準噶爾騎兵由他們的巴圖爾琿台吉帶領著在立功。


    騎兵速行,裝作要攻打江南一樣,和王之仁合作,問要錢要糧。


    開始王之仁不給。


    那他們就搶!


    騎兵分出,四處出擊,截斷王之仁的軸重。


    利用騎兵的機動性,對王之仁各部兩翼側擊,迂迴包抄等......


    人手不夠的地方,他們便馬上立假人,以馬匹拖木揚塵,小隊騎兵輪番衝擊等法子壯大聲勢。


    王之仁前頭行軍的隊伍被迫駐足,害怕行軍路上被蒙古人突襲。


    萬一前頭的武王軍再抓住機會殺上來。


    那他們就要被兩麵夾擊。


    這樣必然崩潰。


    沒有辦法,王之仁隻好頂著巨大的後勤壓力花錢買盟友。


    但誰知道.......


    準噶爾收到錢糧之後裝作要和他們合軍的樣子,最後卻突然反叛,一波衝襲下,差點把王之仁的大軍都殺崩。


    而麵對王之仁的質問,巴圖爾琿台吉更是無比光棍的開口:“我蠻夷也!”


    乞活軍的情報係統,當然也刺探到了這一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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