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甚至比手中的刀子還要鋒利,那個人見已無後路可退,倉惶之間將槍口對準了吳畏。


    吳畏輕描淡寫的揮出一刀,那一刀的力道以及速度把握到了好處,刀鋒劃過優美的弧度,轉瞬之間就將那個人的手腕完整的削了下來。


    那人哀嚎一聲,身子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再看豬倌,已經跑出去好遠了,吳畏食指和拇指捏著刀尖,對著豬倌的方向狠狠的甩了過去。


    叮咚……


    一柄彎曲長槍知道從哪裏出現,將吳畏飛行中的匕首給打落在地。


    所有人都知道有一把槍叫做昆古尼爾,這柄槍隻要投出去就不會失手。


    隻要昆古尼爾一出現,就代表宙斯也來了。


    果真,那個爽朗而熟悉的聲音在高處緩緩飄下來,與此同時,一個身穿黑色間金袍的男人緩緩的飄落他的身子輕盈的就好像九天下來的雪花。


    “吳畏,好久不見了,不過豬倌你不能殺死他,他是我的手下。”


    他的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容,若是別人看了,肯定會被他所折服,但是吳畏知道這個男人極度的危險。


    “他曾經想殺死我,我這個人有仇必報。”


    宙斯一出現,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尤其是巴山,在麵對他的時候竟然也自慚形穢起來。


    沒錯這就是宙斯,隻要他一出現,無論多麽厲害的人都會自慚形穢,因為宙斯不僅強大,而且自帶一種貴族的氣息。


    宙斯是那種遇到強的敵人便會增強,遇到弱的便會弱的人。


    他猛然迴頭,冷冷的對豬倌說道,“把你的右手伸出來!”


    豬倌不明所以,狼狽的走了過來,她的眼神中雖然充滿了恐懼,但是他知道有宙斯在這裏,他一定不會有危險。


    但是豬倌萬萬沒有想到,宙斯竟然對他下了狠手。


    可是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把匕首,手起刀落,轉眼間,豬倌的右手邊和他的身體分為。


    豬倌哀嚎著,咆哮著,聲音就像殺豬一樣淒慘。


    有些人你永遠無法了解他,即使是豬倌,也不知道宙斯到底出於什麽目的。


    宙斯好像沒有人類的正常情感一樣,他殺戮從來沒有任何的顧慮。


    “好了,我已經廢了他一隻手,抱出的事情已經聊了,你趕緊走吧!”


    宙斯深深的凝望著吳畏這個自己曾經的兄弟,但是他們兩個現在已然是仇敵。


    吳畏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沒想到這麽多年不見,宙斯竟然對自己的手下竟然下得了如此狠手。


    吳畏用兩個人才能看得懂的手勢,悄悄的交換了一下信息,然後驀然迴首,帶著暗夜小隊的人離開了。


    暗夜小隊來如疾風,去如驚雷,眨眼之間便消失了。


    在巴山的魔鬼訓練之下,他們不僅僅進攻竟然有序,就連撤退也好像心有靈犀一般,分別從幾個方向逃走。


    不過,始終縈繞於吳畏心頭的,便是吳初夏了,她一直天真的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給吳畏,不知道造化弄人,她的第一次就稀裏糊塗的斷送在了五嶽門的手上。


    彷徨過,無奈過,現在的吳畏,終於敢正視麵對這份感情,但是沒想到吳初夏卻遭遇到這樣的事情,吳畏苦笑著,坐在車裏。


    搖下車窗,感受著涼風撲麵而來的寒意,吳畏點了好幾次,才點燃一根香煙。


    這個扯淡的世界,也許就該發生這些扯淡的事情,每個人都無法阻擋,每個人隻能接受。


    而吳畏身處於巨大的漩渦之中,他感覺到好像有一隻手將他籠罩在其中,這是一場驚天的陰謀,而他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顆棋。


    恍恍惚惚之間,他迴到了別墅,別墅裏,雖然冷冷清清,但是殺機四伏,吳畏敏銳的感覺到自己的暗夜小隊多分支隊員都潛伏在各處暗暗觀察著四方。


    他做了一個隻有暗夜小隊成員之間能看懂的手勢,瞬間從四麵八方,猶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現了很多人。


    不用吳畏說話,那些人都整齊的在他麵前列好隊伍,沒有一個人說話,隻有眼神的交流。


    這就是吳畏暗夜小隊的大部分成員,他們個個都是好漢……


    一直以來,吳畏都受到各種各樣的折磨,更永遠無法忘記自己吃掉女孩的子宮都過去,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罪人。


    哪裏有什麽寒冬解凍,哪裏有什麽春風送暖,有的隻是人心的虛幻罷了。


    吳畏看到站在自己麵前,個個英姿雄發的暗夜小隊成員的時候,心情十分的複雜。


    這些人本來可以在社會上有所作為,但是他們卻因為生活而選擇了殺手這一行業,當然也不排除有的人天生就是喜歡這一職業。


    但是吳畏忽然感覺到很可怕,這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它能夠為社會做貢獻的同時,也會對社會產生很多負麵的影響。


    吳畏不知道該怎樣抉擇,他又想起了國安部部長那蒼老而悠揚的聲音。


    他是國家的一把利劍,出生在華夏國,他終究不能改變這一事實,他身上流的是華夏國族人的血,畢竟要用自己的力量來捍衛華夏國。


    距離三天的期限還有一段時間,吳畏能夠做很多的事。


    但是他轉變了想法,接下來要對付是丐幫。


    畢竟現在豬倌斷了一隻手,想必也不會輕舉妄動,而丐幫一直以來都被大家所忽略,其真正的實力,成員規模都不為人所知。


    在大街上看到的都是一些丐幫的最底層的弟子而已,他們隻負責乞討要錢。


    但是一些丐幫的高級弟子,則好像從來沒有存在。


    這一刻,吳畏的一時有些恍惚,但是他很清楚丐幫也許就是操縱幕後的黑手,他一定要把他們抓出來。


    但是事情遠遠沒有吳畏想的這樣簡單,影子小隊調查一番之後,隻能摸出一個線索,那就是丐幫和馬戲團有所勾結。


    巧合的就是馬戲團也將會在3日之後來到這裏表演。


    吳畏很納悶,這個馬戲團和水神共工到底有什麽聯係?


    ……


    夜色濃重,吳畏一個人駕車行駛在中央大橋。


    轉過一個彎,來到一個孤獨的小酒館,這個酒館和它的名字一樣孤獨。


    吳畏默然的點著一根煙,走進了這家小旅館,小旅館上的牌匾,歪歪斜斜的刻著孤獨兩個字,而進去之後則更加的冷清。


    這像是一個圈套,但吳畏不得不去。


    在一個小時之前,吳畏的手機收到了一個經過加密的信息,那就是讓他在晚上11點之後來到這家小旅館。


    吳畏按照指定的位置坐好,要了一盤醬牛肉,一瓶啤酒。


    既然約定的人沒有來,那吳畏也沒有等待的習慣,直接要了酒和菜吃了起來。


    吳畏吃飯很慢喝酒卻很快,一瓶啤酒沒見他喝幾口,便見了底兒。


    喝完一瓶啤酒之後,吳畏又直接要了一提來,慢慢的喝。


    慢慢的,小旅館中的人一個一個的淡去,燈光也瞬間黯淡了不少,吳畏環顧了四周,好像隻有他頭頂的燈還發著亮。


    不過他不在意,繼續享受著這份獨屬於他的安靜,不知道山雨欲來風滿樓,他馬上會有麻煩,可是為了自己的女兒,他哪裏還顧得上這些。


    曾經彷徨過,失望過,甚至差點自殺的吳畏,此刻也恍然醒悟,他還不能死,他還有愛她的秦情,以及吳初夏,當然還有最寶貝的女兒。


    一個人若是連親情和愛情都不想了,那麽他活著確實也沒有什麽意義。


    吳畏是最頂級的特種兵之王,但是他也有情感,也有自己愛的人和想要保護的人。


    除了不久前,他已交給了暗夜小隊所有成員一筆錢,讓他們各自尋找出路,日後再圖發展。


    就連死神他們也陸陸續續的在別墅裏麵搬了出去,偌大的房間隻剩下吳初夏,秦情以及吳畏三人。


    吳畏知道自己要死,所以他不想牽累這些人,把主要的公司都教給了烏醫來打理。


    有的時候,錢對一個人來說其實並不那麽重要,如果一個人的心死了,給他再多的錢也無濟於事。


    他慢慢悠悠的喝酒,吳畏喝酒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最多是大口灌或者小口淺啜,而他是一口猛灌一口淺酌。


    這個時候他明白了自己所有的任務並不是為了金錢,或者你的內心能有效防髒,甚至變態的想法,他要做的其實就是守護自己愛的人。


    也正因為如此,吳畏才把自己身邊全都趕走他,不想連累他們,他們本應該有更美好的未來,在最應該享受的年紀,好好享受一番,而不是跟著他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


    吳畏忽然笑了,全然不顧四周拿著刀槍圍上來的眾人。


    “到底是哪位朋友請我來的?”


    吳畏冷不丁的拋出這句話,四周的人愣了愣,隨後一個身形佝僂,賊眉鼠眼的瘦高個男人說道,“你可是著名的特種兵之王龍牙,咱們都是道上的兄弟,也知道你的女兒被劫了,這不正好有你出來告訴你,我想接替你的位置,成為暗夜小隊的領頭人。”


    聽到這兒,吳畏的笑意更加的濃重隨即捧腹而笑,桌上的一瓶啤酒被他掃在了地上,吳畏指著那個人的鼻子說道,“你想成為暗夜小隊的領頭人,不存在的,暗夜小隊被我解散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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