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被大家說得也是底氣十足的,畢竟是這麽多人呢,而且把可能性也都分析出來了,那就說好了。


    戴宗還是裝著樣子走了上來,把這幅畫重掛好,這才指著畫說道:“這幅畫是宋代的,畫功還是非常不錯的,一看也是名家真跡,畫的是歲寒三友中的梅花,要說這個作者的話,也是非常有名氣的,那就是宋代的大畫家趙孟堅!”


    吳畏等人一聽就笑了起來,這第一件寶貝就錯了啊!


    秦六爺等人心裏也明白,這不是他們的鑒定水平不行,而是吳畏的寶貝太過奇特,他們也根本就想不到的,誰也沒有看見過,張璪的畫是唯一的一幅啊!這些人固有的思維告訴他們,不可能是張璪的畫。


    “趙孟堅畫歲寒三友的畫作不少傳世。”戴宗看吳畏也沒有什麽表示,認為自己說對了,也就接著得意地說道:“那麽我們根據這幅畫還算是比較傳神的一幅作品,給價是兩千萬。吳畏,你有什麽異議嗎?”


    “您看準了?”吳畏此時才嘿嘿笑著說道:“不會更改了?”


    “笑話!”戴宗哈哈狂笑起來:“本大師鑒定的還能有錯?不會更改了!”


    “三位評判呢?”吳畏要問個清楚,一會兒再說了,也就笑著問道:“你們的意見也是一致的?”


    “對!”夏炎也認為是不會有錯了,立即就點頭說道:“就是趙孟堅的畫!”


    “好,大家也都聽著呢!”吳畏點頭說道:“我暫且保留意見,你們繼續給我鑒定第二件寶貝好了!”


    這些人也是冷笑一聲,認為吳畏就是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也是被鑒定準了,這才拿出來第二件寶貝的。


    吳畏就是不想這麽快就沒有懸念了,一會兒統一收拾他們好了,不怕鑒定不出來,也就把那個竹簡書拿了出來,掛在了那個展架上。


    戴宗是被推薦出來的,其他的兩個人認為吳畏也沒有什麽寶貝,還想裝一會兒呢,也就仍舊讓戴宗來看。


    戴宗這一看也是有些暈了,這個東西可是有年代了,看起來也不像是偽造的,上麵的字跡也是很有風骨的,明顯是高人的字跡啊!


    再看下麵的落款,寫著曹郎吉利四個字,一時間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了。


    “神行太保,您還是盡快拿過來給他們看一看。”吳畏嘿嘿笑著說道:“別一個人流汗,大家都跟著流汗才行,這就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今天一起死啊!”


    這小子就是順口胡說,都是不著邊的話,可是把大家都逗得不行了,紛紛跟著笑了起來。


    戴宗本來也想拿迴去呢,還是被吳畏提前說了出來,此時也是訕訕地冷吭了一聲,還是無奈地拿了過來。


    “他們倆其實就不該裝的,把你弄成了一個跑堂的小二。”吳畏嘿嘿笑著譏諷起來:“都不知道是什麽,大家商量都不準呢,還在那裏裝什麽啊?”


    那邊的齊楚世氣得不行了,立即就吼道:“小崽子,你別在這裏挑撥,我們是裝嗎?有戴宗大師鑒定你們的幾件寶貝還不夠用嗎?”


    “別瞪著眼睛吹噓了,他行嗎?”吳畏冷笑著說道:“本大師站在這裏,你們的寶貝都是一一娓娓道來,毫無差錯的,戴宗大師呢?看見一個一腦袋冷汗,再看到一個還是一腦袋冷汗,還吹什麽啊?”


    “哼!”戴宗也是氣得不行了,還真的有些丟人,也就迴頭說道:“我也是拿過來給幾位大師欣賞一下,我已經心裏有數了!”m.Ъimilou


    “心裏有數了?那你現在說一說啊?”吳畏嘿嘿笑著逗了起來:“你可別吹了,大家都看著呢,你這不是來鑒定的,簡直就是來汗蒸的,後背都濕透了,也好意思吹?”


    大家被吳畏給逗得更是哈哈笑了起來,這個家夥確實是後背都濕了一大片,說是汗蒸雖然有些過了,但是明顯也鑒定不出來的。


    陳醉連忙就說道:“你們別聽他的,盡快鑒定好了,這小子就是搗亂呢,氣得大家心浮氣躁的,還能鑒定出來嗎?”


    “陳醉大師說得不錯,也都是實話,看起來今天沒醉!”吳畏嘿嘿笑著說道:“大家都圍在一起好了,還說什麽心裏早有數了啊?自己人都戳穿你們了!”


    大家更是笑了起來,陳醉這一說還真的暴露了戴宗的目的,根本就是沒有鑒定出來呢。


    “你們三個也去吧!”吳畏滿臉不屑地說道:“都是一夥兒的,還裝什麽啊?雖然你們三個也什麽都不是,湊個人數也是好的啊!”


    這下大家更是笑了起來,不管吳畏是不是能贏,今天可把幾個人給逗得要命了。


    “這可是你說的!”夏炎等人早就按捺不住了,剛才就去了一趟,此時也是立即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那我們就去看一看!”


    “我早就同意了,你們還找什麽借口啊?”吳畏嘿嘿笑著逗了起來:“其實你們也沒用的,去看一看吧!”


    三個人也不敢再和吳畏鬥嘴了,知道不是對手,目前已經是勝負難料了,可別再輸了,二十個億比臉麵重要多了,連忙都圍了過來。


    “中間人龔大師。”吳畏又逗了起來:“你也別幹著急了,上去吧,我同意了,您也別找什麽理由了,都去!”


    龔啟新本來就要過來了,此時也是被氣得滿臉通紅,又被戳穿了,但是也顧不得臉麵了,連忙就圍了過來。


    此時這幾個人都有些暈了,還是嶽萬耽有些見識,知道曹郎吉利可能是曹操的小名,不僅僅叫曹阿瞞,也叫吉利的,這幅竹簡書很有可能是曹操的。


    夏炎此時就說道:“這不可能,這個我在萬泰民老爺子的拍賣會上見過,當時我被小崽子給氣走了,這幅畫就是萬泰民老先生送給他的,怎麽可能是曹操的真跡啊?”


    這一說讓大家都是有些暈了,嶽萬耽也是立即說道:“您說的確實是不太可能,可是這落款上的四個字就是曹郎吉利啊!”


    “這上麵的詩可是度關山啊!”齊楚世也是很有一套的,認出了這首詩是曹操的詩,也就說道:“會不會是別人的字,最後寫下了作者的名字啊?曹操確實是魏晉時期的著名書法家,不過也沒有傳世的作品呢,一幅都沒有啊!”


    齊楚世這麽一說立即得到了大家的認可,這是很有可能的,盡管落款是曹郎吉利,但是也很有可能是曹操作者的名字,根本就不可能是曹操的字,因為曹操的字根本就沒有留下來,吳畏也不可能得到。


    大家統一了意見之後,也就認為這可能是王僧虔的字,王僧虔也是魏晉時期的著名書法家,還工於真楷行三種字體,這個字並非是篆體,和王僧虔的字也是非常相似的。


    這一說大家更是統一了意見,認為這就是王僧虔的字了,傳世的作品也是很多的,而且字體也一樣,還沒聽過曹操有什麽作品留下來,那麽這個也不可能是曹操的了!


    再說了,那天去萬泰民老爺子那裏也不乏高手,要是曹操的字,那更是值錢了,也不可能送給吳畏的。


    其實這些都是他們想的,那天出了夏炎看到之外,其他人可能都沒有注意這個,即便是注意了,也想不到是曹操的字,這些人應該是沒有去過褒河,並沒有見過曹操的字體。


    吳畏在這邊就聽見他們說萬泰民老爺子的名字了,知道夏炎可能是說起來這個東西是萬泰民老爺子送給自己的了,這個家夥可能來幫倒忙了!


    齊楚世此時看了看嶽萬耽說道:“嶽老,這個小子已經拿出來兩件寶貝了,應該是還有下文的,這次我就來,您留著給大家講最後一件寶貝,怎麽樣啊?”


    “好!”嶽萬耽看齊楚世也是非常尊敬自己的,自然是高興地答應下來,還故作深沉地說道:“那就辛苦齊大師了。”


    齊楚世點了點頭,漫步踱了上來,把這幅字掛在了展架上。


    “各位,久等了啊!”齊楚世哈哈一笑,又瞥了吳畏一眼,這才朗聲說道:“這幅字的字體工整,功夫很深,懂得書法的人應該是很清楚的,這是一幅名家之作。”


    秦六爺這邊和賈大光對視了一眼,那天就和吳畏說過了,這幅字很有可能被鑒定出來的,畢竟曹郎吉利四個人就說明了作者的身份。


    “這幅字上寫的是魏武帝曹操的一首詩,度關山。下麵的落款是曹郎吉利,正是曹操的乳名。”齊楚世緊接著就給大家說道:“但是大家都清楚,魏武帝曹操是沒有留下什麽字跡的,這幅字自然也不是曹操的了!”


    吳畏和江曼、秦六爺、賈大光,還有人群中的田國雙和邢興道等人都差點兒沒笑出來,這個家夥兜了半天圈子還是鑒定錯了啊?


    不過秦六爺和賈大光都明白了鑒定錯誤的理由,那就是曹操並沒有留下什麽作品,一幅都沒有,他們也沒有去過褒河,沒有見到過唯一的兩個字,那自然是不能鑒定準確了,也不奇怪。


    “這幅字說起來也是一個著名書法家的真跡了。”齊楚世不緊不慢地說道:“那就是著名的書法家王僧虔。此人的書法造詣頗深,也工音律,有很多的傳世作品。”


    齊楚世說到這裏還停了一下,看了看吳畏,這才接著說道:“根據以上這些情況,本大師給價三千萬。吳畏,你有什麽異議嗎?”


    “我還是那句話,保留意見!”吳畏嘿嘿一笑,轉身問三位評判:“三位也是這麽認為的嗎?”


    “對!”葉平氣唿唿地說道:“難道說有什麽問題嗎?”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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