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書看著她們二人,笑了笑:“你們兩個確實不應該學什麽女子七藝,你們應該跟隨府中嬤嬤,再重新學一下禮儀尊卑才對。”


    謝玉言眼神一甩,看向謝南書的目光滿是鄙夷:“若論不知禮義,我們姐妹二人誰比得過你?論輩分,我是你三姐,你見了我連禮都不行,還跟我們論什麽尊卑?”


    謝玉蕘在謝府的子女中排行第八,確實應該叫謝玉言一聲姐姐。


    謝南書歎了口氣:“我說讓你多讀書,你偏不聽,如今都開始癡人說夢了。讓我向你行禮,你也配?我勸你,還是自罰去祠堂跪著吧,等我走了,你再出來為好。”


    謝玉言聞言,頓時拉下臉來:“讓我去跪祠堂,你才是癡人說夢!你算個什麽東西?長得高大蠢笨,看著就粗俗不堪。怎麽?仗著自己爬上了王爺的床,就真覺得自己身價百倍了?還真拿自己當貴婦了?你就算是王爺側妃,那是個妾罷了,有什麽好得意的?”


    謝南書可惜地搖了搖頭:“我是真沒想到,謝府女眷已經低俗至此,我真替父親心寒。看來,母親對你們真是疏於管教。”


    聽到謝南書妄議自己的母親,謝玉珠氣憤不已:“你竟敢在背後編排母親,你這是大不孝!該跪祠堂的人,是你!”


    “來人!”


    謝玉珠一聲唿喝,她身後的丫鬟齊齊應聲。


    “將她給我抓去祠堂,不跪滿兩個時辰,不許她起來。”


    丫鬟們當然是聽自己主子差遣,立刻圍上前來,想要動手。


    東枝和襲春哪裏肯幹,即使手裏端著禮盒,也毅然地擋在謝南書身邊。


    丫鬟們看見禮盒,怕裏麵是貴重物品,紛紛縮迴了手。


    謝玉珠見狀,一把推開了丫鬟們:“都是些不中用的蠢貨,給本小姐讓開。”


    丫鬟們聞言,立刻讓了開來。


    謝玉珠直接伸手去抓謝南書的衣襟,東枝連忙去擋,就被她嫌礙事,一個巴掌扇在了東枝的臉上,把東枝打得身子一歪,手裏的禮盒也摔了出去。


    禮盒散開,裏麵的珠寶首飾、人參靈芝等禮物碎了一地。


    謝南書望著地上的慘狀,表情絲毫未變。


    他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謝玉珠,話卻是對東枝說的:“東枝,謝玉珠損毀皇家賞賜,論律應賜掌嘴,你來行刑。”


    東枝行禮應“是”,瞪著謝玉珠的雙眼如燃烈火。


    她大步走到謝玉珠麵前,揚起手來就衝謝玉珠臉上扇去。


    謝玉珠哪裏肯幹,連忙向後退了好幾步,衝她的丫鬟們罵道:“你們都是死人呐?沒看到這個賤婢要打我嗎?還不給我打迴去!”


    幾名丫鬟連忙將東枝圍了起來,兩人分立左右抓住了她的雙臂,一人站在她後麵將她踹得跪在地上,站在她麵前的丫鬟就揚起巴掌要動手。


    這一巴掌還沒等落下,動手的這個丫鬟就“哎喲”一聲,抱著手腕痛唿起來。


    在她的手腕上,出現了一條又細又長的口子,正在往外冒著鮮血。


    謝南書目光在周圍地麵轉了轉,在不遠處,發現了一枚帶血的樹葉。


    謝南書心下了然。


    謝玉珠雙目大睜,瞪向謝南書:“你做了什麽?你竟敢傷我的奴婢!”


    謝南書瞟了她一眼:“我勸你,還是收斂點好,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


    他又指著捧著手腕痛得直掉淚的那個丫鬟,對其餘那幾個抓著東枝不放的丫鬟說道:“你們若不放手,下場會比她更慘,不信你們就試試。”


    那幾個丫鬟全都轉頭望向她們的主子謝玉珠。


    然而謝玉珠此時卻在看著謝南書。


    他此時一副氣定神閑的表情,讓她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要知道,以前的謝玉蕘確實也會偶爾還嘴,但像今天這麽囂張,還是頭一次。


    以前都是她騎在謝玉蕘頭上作威作福,今天豈能讓這個小賤種翻出天去!


    謝玉珠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東枝麵前,抬手就衝東枝的臉上扇去。


    謝南書一點頭。


    又有兩片樹葉裹挾著勁風,衝謝玉珠飛來,直接在她手背上和手腕內側,劃出了兩道巨深的口子,痛得謝玉珠抱著手臂一邊痛唿一邊連連後退,最後蹲在地上涕淚齊流。


    謝南書看過去,就見謝玉珠的那兩道傷口深可見骨,鮮血噴湧,瞬間就染了謝玉珠滿身。


    抓著東枝的那幾個小丫鬟見狀,嚇得連忙鬆開了東枝。


    東枝站起來就跑到散落了一地的禮物前,跪在地上,把那些貴重的禮物一點一點撿進禮盒中去。


    謝玉言連忙衝到謝玉珠麵前:“九妹,九妹,你沒事吧?你撐住,我讓人去請母親來了,母親她應該馬上就到了。”


    派出去請人的丫鬟走得有一會兒了,按理說,謝陳氏應該到了。


    謝玉言邊說邊掏出懷中的絲巾,為謝玉珠手忙腳亂地包紮止血。


    還沒等她包紮好,月亮門內側,就現出了幾個步履匆匆的身影。


    謝南書轉頭望去,不用細分辨,他就看到了為首的謝陳氏。


    謝陳氏走近,看到謝玉珠的模樣,連忙撲到她身邊:“珠兒,你這是怎麽弄的?是誰傷了你?”


    謝玉珠可算是來了靠山。


    她鼻子一皺,哭得更大聲了:“是她,就是謝玉蕘這個賤人!就是她把女兒劃傷的!母親,你要幫女兒作主啊!”


    謝陳氏聞言頓了頓,才轉過頭看向謝南書,目光晃了幾晃,站起身來。


    “玉蕘,你九妹說的可是真的?”她語調壓了壓,“真的是你傷的她嗎?”


    謝南書看著眼前這位嫡母,唇邊扯開一抹笑:“玉蕘如果說不是呢?母親可信?”


    謝陳氏深深看了謝南書一眼,然後側過頭吩咐人:“速速去喚府醫來。”


    她身後的一個老婆子連忙小跑著去了。


    謝陳氏又望向謝玉珠的幾個丫鬟:“你們說!到底是怎麽迴事?”


    幾個丫鬟嚇得“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渾身發抖卻不敢發出一言。


    這事兒要怎麽說?


    要說不是九小姐傷得八小姐,在場也再沒有人會做這種事。要說是九小姐傷的八小姐,她們在場的幾人,沒有一人看清八小姐是怎麽受得傷。


    因此,她們誰也不敢亂說話,全都嚇得抖如篩糠。


    謝玉珠氣得咬牙切齒,她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狠狠瞪向一個身穿鵝黃長裙的小丫鬟。


    那個小丫鬟側頭的空隙,對了謝玉珠的視線。


    她渾身抖了幾抖,終是咬著下唇,向前爬行幾步,爬到了謝陳氏麵前,以頭觸地:“迴夫人的話,確是九小姐所為,奴婢親眼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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