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楚風荷將白一雲推進金沙河,她絕對不會遇上他!也絕對不會遭受如此侮辱!


    就算是昭陽公主讓她親手一劍穿了白一雲的胸膛,也難消她的心頭之恨!


    “發什麽呆?快點兒跟上!”昭陽公主很是不耐煩的說了一句,迴眸看時,卻發現綠兒的眼睛裏有什麽不對勁。


    明玉倩從怔忡中拉迴自己的思緒,但是沒有武功的她,雖然已經過去了三天,下身還是撕裂般的疼痛,剛剛沒了孩子,失了武功,這次又被人如此蹂躪,她的身體想要複原,恐怕得要一些時日了。


    昭陽公主才不會管明玉倩會不會疼痛,當初救她,是因為她嘴裏麵不停地喃喃著逍遙王的名字,她覺得這個人應該和逍遙王以及逍遙王妃有關,才出手救下的。


    這女人聲稱自己對逍遙王十分了解,她才把她換名綠兒,帶在身邊的。


    “公主,這會兒宴會剛結束,龍,不,逍遙王肯定會帶著逍遙王妃去用膳,剛才王妃沒有吃太多,王爺一定會心疼王妃的。”明玉倩覺得自己有一種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感覺,明明跟自己是那麽的愛龍哥哥,還要說著龍哥哥本別人的恩愛。


    這種痛苦,讓明玉倩覺得這世上她真的是最痛苦的人。


    “走!”昭陽公主帶著明玉倩迴頭朝著王府後院的地方走去,隨手抓了一個逍遙王府的小丫頭,問清了她們住的地方,便又隨手將丫頭扔了出去。


    兩個人急匆匆的闖進了愛荷居,愛荷居內樹影搖晃,安靜而祥和,每一處都透著愛意和幸福,昭陽公主正要闖進飯廳去看個端倪,卻遠遠的聽到了兩個孩子的笑聲。


    明玉倩恨恨的一笑,憑什麽她楚風荷能得到這樣的幸福!


    飯廳裏麵根本就沒有人在,昭陽公主將愛荷居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楚風荷和齊臻的任何一個人的蹤影。


    她惱恨的將愛荷居內兩顆綠的正好的常青樹給砍成幾半,邊砍便恨聲而罵。


    “綠兒,你不是說逍遙王和逍遙王妃這會兒一定是在用膳麽?”昭陽公主隻要一向楚風荷會依偎在齊臻懷裏,就忍不住的憤怒。


    特別是那兩個近在耳邊的孩子嬉戲耍鬧的聲音,讓她更加的心煩意亂,風荷連孩子都給逍遙王生了!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可就算是她仔細的翻找,兩個孩子在哪裏她也沒有找到,隻聽到孩子們歡快的笑聲,隻聽到歡快的笑聲!昭陽公主的手上青筋暴起,若是被她找到了那兩個亂他心緒的孩子,他非得親手了結了他們不可!


    太過分了!


    “除非是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明玉倩十分肯定的說道,可是能有別的什麽事兒,她還真的說不清楚。


    昭陽公主的氣怒發泄在常青樹身上尤為不夠,聽到明玉倩的聲音有輕微的囁嚅,他轉身一腳狠狠的跺在了明玉倩的身上:“你不是什麽都清楚麽?”


    明玉倩沒有武功,這一腳昭陽公主用了八分的力道,她根本就承受不住,一下子倒在地上,衣鬢散亂,內髒像被火燒一樣的疼痛。


    “公主息怒,公主想要找到逍遙王還不簡單,迴宮讓皇上召見不就可以了麽?”明玉倩心下以為這位公主心裏在戀慕自己的兄長,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麽一個受寵的公主,連自己想要見到的皇兄都見不到呢?


    昭陽公主又對明玉倩飛起一腳:“這一腳是告訴你,不要妄圖揣測主子的意思!”


    “公主,那楚風荷沒有武功,此時就算是想走也走不遠,公主要是想找王爺和王妃,多費點兒幹戈,自然是可以的!”明玉倩強忍著疼痛。


    “是嗎?那楚風荷沒有武功能把你傷了?你可是說過你之前有很高的武功被楚風荷廢了的。”昭陽公主冷笑道,這女人輕輕巧巧的相用這個騙她,那楚風荷若真是就是她心中的人兒,怎麽可能沒有武功!


    “哼!她廢了我的武功,我的陰氣也能廢了她的!我毀了她的丹田!此刻的她定然是一個再也不能修習武功的非廢人了!”明玉倩恨聲說道,她最後的拚力一擊,能破壞楚風荷的丹田,她這輩子都再也習不了武了!


    居然用障眼法騙了那麽多人,讓她以為她不會武功,她就讓他真正的沒有武功!


    “你說什麽?”昭陽公主一聽明玉倩對楚風荷造成的傷害,本來的不耐煩便轉換成惱怒,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居然敢傷害風荷!


    “我毀了楚風荷的丹田!”明玉倩聽到昭陽公主問她,以為昭陽公主很開心楚風荷被毀掉,於是大笑著說道。


    “你居然敢傷了她!”昭陽公主的眸子劃過一絲陰冷,輕啟薄唇,吐出的話更加是陰冷無比,“雲寒,把這個女人的嗓子給毒啞了送到醉情樓,告訴那個老鴇是本公主送去的,什麽客人都可以接,以後若是她不慎死了或者逃了,我就讓整座醉情樓給她陪葬!”


    “是,公主!”雲寒奉齊絕的命令保護昭陽公主,對於醉情樓是公主的產業一事心知肚明,公主的能力他也十分的歎服,所以對這件事情的執行沒有任何質疑,絕對的隻有奉命,不問是非!


    “不,公主。你不能這麽對我!你不能讓我就這麽去接客,我是明尚書的嫡長女,也是孫家的長媳,你不能這麽對我!”明玉倩撕心裂肺的吼道,早知道當日就不求著昭陽公主救她了,哪怕是跟著白一雲迴到白府,也好過去醉情樓!


    “哼!凡事傷害風荷的人,沒有一個人能活命!”昭陽公主的聲音十分冷冽,毫不留情,“從今往後,你若敢多說一個字,本宮定然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時,楚風荷和齊臻此時早已出了逍遙王府,若楚風荷知道昭陽公主幫她最終處置了明玉倩,肯定會開心的狂笑起來,昭陽公主這輩子終於做了一件好事了!


    當然,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去追齊絕。


    齊絕瘋狂大笑著一聲一聲的含著筠雅,直到走到大街的中央,一陣帶著熱氣兒的風吹過,一身冷汗的齊絕打了個寒顫,才慢慢的反應過來!


    大街上的人看到一個穿著皇袍的人進來,連忙四散躲開,衝撞了皇上,那是有幾條命都不夠賠的!


    在大街上微微整理一下衣冠,雖然腦子裏麵還是有一些渾沌,但是齊絕已經激起了他是一國之君!


    皇後和皇子妃嬪們迴到皇宮,誰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議論今天的事情,隻是這件事著實十分的奇怪,已經在所有人的心中打上了難以解開的結。


    袁貴妃迴到自己的宮裏麵時,正好看見一身皇袍的齊絕正站在詠儀宮內,她慌亂的走進正殿,齊絕迴過頭,一臉的猙獰嚇了袁貴妃一跳。


    “怎麽?難道朕的樣子很嚇人,嚇著愛妃了?”


    袁貴妃小心翼翼的看著齊絕,侍候他這麽久,她自然知道這是齊臻發怒的前兆。


    “迴皇上,臣妾不敢,臣妾隻是擔心皇上的龍體。”


    不等袁貴妃把話說完,齊絕就一把抱著她走進了寢殿,袁貴妃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太陽雖然已經西垂,但僅僅是剛過了申時。


    齊絕毫不憐惜的將袁貴妃扔在床上,十分粗暴的撕開她的外衣,露出了緊貼著肌膚的大紅色鮮豔的肚兜,上麵繡著交頸鴛鴦,看到那鮮豔妖嬈的大紅色,以及那對正互相傾訴衷腸溫情無限的的鴛鴦,齊絕的眼睛忽然變得通紅,不顧那肚兜在袁貴妃的頸上打了結,粗魯的撕下了那大紅色肚兜,用盡全力將那肚兜撕扯了個粉碎!


    “雅兒,我待你不薄!明明是我先遇見你的,為什麽你要和楚濂雙宿雙飛?為什麽要繡這麽脈脈含情的鴛鴦?你還是惦記著他,是不是?是不是!”齊絕的雙手死命的掐著袁貴妃被肚兜勒的通紅的脖子,再一次恨聲道:“告訴我,是不是!”


    “皇上,這肚兜是你親手從織造坊拿來給臣妾的啊,你說喜歡臣妾穿著……啊……”袁貴妃被掐著脖子,喘氣兒都十分的困難,白嫩的肌膚因為唿吸不暢而變成了紅色,“皇上,臣妾,心裏隻有你一個啊!”


    “是嗎?雅兒,你說你心裏隻有我一個,對不歲?”齊絕看著袁貴妃此時略顯倔強的臉龐,加上那沒有淚卻一個勁兒喘息的小臉,他的手慢慢的鬆開,眼睛裏麵裝滿了不可思議,當然,還有驚喜:“雅兒,你是說,剛才那肚兜上的鴛鴦,有一隻是我麽?”


    “是!”袁貴妃顫抖著聲音,她今天才知道,那雅兒的全名要筠雅,至於姓什麽她仍然是一無所知,皇上總是在寢殿裏麵不停地叫‘雅兒’,居然在宴會的時候喊出了她的名字!


    筠雅,果真是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齊絕忽然仰天長笑,嚇得袁貴妃忍不住的瑟縮一下。


    “雅兒,你真的迴應我了!真好,真好啊!你也是從一開始就愛上我了對不對?雅兒,你可知道,當年柳莊主帶著你來大齊的第一次,你在皇宮大殿上的那一場舞,我就愛上你了啊!不對,就在我出生迎接你們的時候,你衝著我微笑的那一刻,我就愛上了你!這麽多年了,你終於知道我的好了對不對?”


    齊絕說一聲笑一下,整個詠儀宮被他的笑聲弄得顫抖不已,他的手勁兒極大的將袁貴妃身上所有的衣衫除盡,不等袁貴妃掙紮,他整個人就衝進了袁貴妃的身體,不停地吼叫著,


    “雅兒,我愛你!”


    “雅兒,我愛你!”


    袁貴妃的身體撕裂般的疼痛,已經進宮五年了,到現在她都沒有能適應這種粗暴狂肆的蹂躪,袁貴妃美麗的眸子閃過一絲憤恨,所有人的都說她受寵愛,她寧肯不要這寵愛!


    她全身上下都留下了青紫的痕跡,朱唇被自己狠狠的咬破,一點一滴的滲出鮮血,她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恨眼前這個貪婪的占有她的男人,每一次他心情好的時候,都是柔情蜜意無限寵愛,他心情不好,就不停地在她身上施暴!


    寢殿的某處暗影,有兩個身影正靠在牆邊。


    齊臻和楚風荷跟著齊絕迴到了皇宮,沒想到竟然遇到這樣的情況,裏麵的說話聲他們聽不清楚,隻能聽得見女子的哭泣聲和衣裳撕裂聲,還有男子興奮的低吼以及女子嘶啞的尖叫。


    楚風荷邪氣的勾著唇,微微一笑,看著外麵盛傳的皇上寵愛袁貴妃也隻能傳言罷了,傳言果真是不可信……


    楚風荷迴眸,沒想到竟然看到齊臻的眸中閃過一絲憤怒,輕輕的環抱著他,安撫著他不要讓他收到情緒的幹擾。


    齊臻的眸中仍然是波光詭譎,一向平靜的湖泊似乎是起了浪潮,看到這樣的他,楚風荷的心好像被揪了一下,痛。


    她抬起頭,攬過他的脖頸,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很輕很溫柔,又帶著甜甜的問道,愛意之極,憐惜無比,卻是無關風月。


    齊臻感受到了他唇邊溫暖愛意的吻,眸中詭譎的波光慢慢的平靜下去,唇角挑起,迴吻了她一下。


    迴應了她的吻,心緒也漸漸的安定下來。


    感受到齊臻平靜下來的心跳,楚風荷撤離了自己的雙唇,畢竟這裏是深宮,還是不能太過分地!


    這打算懲罰一下挑逗自己的小女人,寢殿裏忽然傳出來一聲高亢的嘶吼。


    “啊——”一聲瘋狂的悲鳴,齊絕抓著袁貴妃身軀的手硬生生的拽下來一塊肉來,袁貴妃疼痛難忍,喉嚨中噴出一口鮮血,目光充滿了悲涼和憤怒,一瞬間之後她閉上了眼睛,竟是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楚風荷和齊臻麵麵相覷,都沒有想到做這種事還能做的如此悲涼。


    心底雖然有著疑慮,但兩個人仍然將自己的氣息降得最低。


    寢殿內,齊絕用掐人中的方式將袁貴妃弄醒,像是發情的狼一般,在她的身上啃咬,一處一處,像是蓋上烙印似的。


    袁貴妃的淚水順著眼角一直流到耳朵裏,她不想看不想聽,好容易暈倒了眼前的人偏生又把她弄醒。


    這皇宮內院,還有整個皇城,沒有一個人不羨慕,不嫉妒於她,可是現在的她,真的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甚至十分恨,恨自己為什麽長了一副這樣的相貌,要替一個死了將近二十年的女人受這樣的罪!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惡魔!


    齊絕自己沒有滿足是絕對不會允許她睡著活著暈倒的,所以此時他再一次狠狠的給她帶來痛楚,袁貴妃美麗的臉龐變得蒼白而扭曲,傾國傾城的容顏變得沒有一絲血色,知道齊絕發泄完畢,她再一次承受不住,暈厥過去。


    楚風荷和齊臻已經在外麵呆了整整兩個時辰,楚風荷沒想到,齊絕那麽大的年紀了,居然能在這樣的事情上雄風不倒,如此酣暢淋漓的幹了兩個時辰,真心的強人!看來皇宮裏的滋補藥材真心是太多了!


    饜足的齊絕慢慢恢複了之前的清明,看著眼前暈過去,腮邊掛著眼淚的女子,他喃喃的說道:“這麽美的臉上,怎麽能掛著淚水呢?”


    輕柔的幫袁貴妃拭去淚水,齊絕把袁貴妃的身體放好,給她蓋上寢被,轉身吩咐詠儀宮的宮女不要吵到她,就大搖大擺的出了詠儀宮。


    今日的齊絕十分的心緒不寧,走在宮裏麵的路上都覺得要眼前的路似乎要消失一般。


    定了一下心神,齊絕似乎下了一個決定,迴到詠儀宮換上袁貴妃親手給他繡的便裝,飛身掠出了皇宮。


    楚風荷和齊臻自然在後麵慢慢的跟上去。


    夜已經慢慢的深了,齊臻一身黑色衣袍,楚風荷一身紅色,在夜間倒是能做很好的掩護,在溫泉水內兩個人身上的熱毒和寒毒消散後,功力竟然不僅沒有消退,反而比原來的更勝一籌。


    看到齊絕飛去的方向,楚風荷心內一沉,那個方向是宛城,看來當初的那個小院裏麵,確實藏著什麽人。


    “臻,皇上要去宛城!”楚風荷有些訝異,是什麽樣的人讓一國皇帝在這麽半夜跨越一個城去尋找?


    “反正要跟去看的,到時候就知道了!”


    齊臻和楚風荷一樣,心底都有了一個人選,否則他們也不會花費這麽多的時間來跟蹤齊絕!


    果然,一路尾隨,齊絕果然在那個小院的外麵停下。


    仔細的凝視了一番之後,齊絕輕輕的扣了幾下牆上的一塊磚,前麵上立刻現出一道門來,沒裏麵是黑漆漆的路。


    齊臻和楚風荷落在了樹上,正好看到這個小院竟然四麵都是牆,竟然沒有一個門!怪不得齊絕要這麽過去,兩個環視了一圈,等著齊絕進去,楚風荷用同樣的方式叩響了那塊磚,兩個人一起,走進了那小院內的黑暗。


    楚風荷沒有想到的是,從這道門往內走,竟然是與外界隔絕的,就像是鏈接兩棟樓的連廊,隻不過是三麵都被封住了。


    轉了幾個彎之後,眼前忽然明亮了起來。連廊的兩邊鑲嵌著各種大小的夜明珠,錯落有致的照亮著連廊。


    不同於外麵的悶熱,這裏溫暖幹爽,竟然如同春暖花開的感覺。


    連廊的盡頭是一道門,齊絕早早的走進了門後的空間,楚風荷兩個人不敢貿然而進,就用唾液將糊窗戶的紙張濕了一個動,往裏麵瞧去。


    屋子裏的擺設,就像是一個大家閨秀的閨房。


    裏麵所有的東西都是一應俱全,擺設是珍貴的陶瓷,清一色的白底青花,紗帳純白色繡著鈴蘭,在沒有風的房間內安靜的垂著。


    整個房間內清一色的白,就連著點綴也不過是青色和藍色,所有的一切都比和勇毅侯府的荷院更加的奢華,奢華卻不高調。


    房間的中間,擺著一張碧青色的大床,碧青色的床冒著絲絲的寒氣,偏生床的旁邊又擺著一個芙蓉白玉的暖玉雕刻風屏。


    再往裏看時,齊絕輕輕的挑開白色的床帳,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楚風荷看到了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躺在床上,隻是那眉心,比她多了一點朱砂。


    “雅兒,想我了沒有?我來看你了!”不同於幾個時辰前對袁貴妃的粗暴和冷漠,此時的齊絕是溫柔的,多情的,他輕輕的摩挲著床上美人眉間的朱砂,悄聲細語的說著。


    “雅兒,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夢了?怎麽唇角上掛了一絲笑容,是不是有什麽開心的事情?還是你猜到我今天會來看你了?”


    齊臻另一隻手緊緊的握著那女子的柔荑,自言自語的說著,床上的人兒神情淡薄,閉著眼睛安詳的像易碎的瓷娃娃。


    “雅兒,今天我之所以來,是因為看到了一名女子,她長的幾乎跟你一模一樣,也會彈奏你當日彈奏的蝴蝶琴,你知道麽?當日在城樓上,你那一曲蝴蝶琴,是多麽的傷我的心啊!”


    齊臻繼續喃喃的不停的訴說。


    “雅兒,我一看見他,就知道她是你的女兒,雅兒,你的女兒真的很好啊,你不想起來看看她麽?”


    躺在床上的女子,麵容如孩童般天真純淨,聽到這話仍然是毫無波瀾,齊絕忍不住撫上那角色的麵容。


    “雅兒,你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呢?已經十八年了,我實在是等不及了啊!你現在的容貌仍然和當初一樣的美麗,而我已經慢慢的老了,這該如何是好?”


    “雅兒,還有你的兒子,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我把他放在朝堂裏當右相了,那孩子,居然還當我不知道他和你的關係。”


    “雅兒,就算是風槿和風荷都仇恨我,我也從來不會害他們,雖然他們都是楚濂的孩子,可我知道,他們都是你的骨血。當年那一場火沒能燒死他們,我就不能再作孽了是不是?你要知道了,絕對不會原諒我了吧?”


    “雅兒,你會不會怪我三年前傷了你的女兒?”齊絕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神色突然一變,聲音也哀戚起來。


    楚風荷聞言心內一動,這齊絕當初是知道自己是楚國的亡國公主的麽?


    “雅兒,我把勇毅侯府的秦若惜賜給我的皇兒做側妃,就是為了讓風荷好好的整整她,誰叫她當年那麽欺負你的女兒?”


    “雅兒,你可知道你的女兒九歲之前都吃的什麽苦?你不像起來為你的女兒報仇麽?哦,我知道,以你的性子,隻要看到風荷完好,就不會找那些人的麻煩。”


    “這些我都沒有告訴你,當初風荷在大殿上唱出那首歌的時候我沒有認出她,都怪我不好,居然還下令誅殺,那孩子肯定是怨死我了!”


    “你知道麽?風荷嫁給了我的兒子,你知道是哪個兒子麽?”


    “就是小時候跑到你們行宮去的老八,你當時跟楚鸞說,要老八做你的女婿!當初若不是留著老八當你的女婿,我早就把他發配邊境了……”


    楚風荷看了齊臻一眼,原來是老皇帝覺得她死了,不需要丈夫了,才把齊臻弄到邊境去的,這老皇帝,什麽邏輯啊!


    “不過最後風荷還是嫁給了老八,楚鸞死了之後我把老八發配到了邊疆,沒想到兩個人最後還能到一起,雅兒,你說這是不是緣分呢?”


    “當年你非要嫁給楚濂,哼!那楚濂有什麽好!而且那楚鸞居然也看不起朕,朕不舍得強迫你,強迫楚鸞還是無所謂的!所以,這世上除了你,任何人都別想跟我做對!”


    “你知道我多愛你麽?這世上隻有長得像你的女人才能獲得我的喜歡,你知道麽?我宮裏的袁貴妃跟你長得一模一樣!還有啊,你知道麽?楚鸞當時生下來的是龍鳳胎,那小公主剛生下來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將來會長得跟你一模一樣,我當時沒給她封號,一直將她養在身邊,讓她跟我同吃同睡,給了她世間最好的東西,沒想到楚鸞和老八都激烈的反對朕一直帶著她!”


    “不過是八歲的孩子,自個兒的女兒,我讓她睡在我身邊怎麽了?那孩子八歲的時候的眼神,真的跟你一模一樣,我真的找不來那麽像你的人了……,可惜那孩子夭折了。”


    “楚鸞一口咬定是我害死了那孩子,我就把她丟進了鱷魚池,哈哈哈哈!”


    齊臻瘋狂的笑了起來,眼淚卻撲簌簌的掉落。


    “不過你放心,我再給你兩年的時間,我等你二十年!若是你再不醒來,我把那新建起來的行宮再燒一遍,你的兒子女兒,都要下去陪著楚濂!”


    齊臻憤怒的吼完,眸間染著瘋狂,趴在把寒玉床上想一個瘋子似的,親吻著床上女子眉間的朱砂,一點點的親吻她的臉,知道將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吻遍,才慢慢的坐到床邊。


    看著楚風荷心中怒火中燒,那裏麵可是她的娘親,她的娘親!怎麽能被這麽一個惡心的種馬舔來舔去!


    楚風荷忍不住內心的憤怒,就想要衝進去殺了那皇帝,剛才的那些話已經夠讓她生氣的了,沒想到這會兒居然還做出這麽惡心的舉動來!


    齊絕她就是一個矛盾體,既想要美人,有想要擁天下,既想要心愛的人,又想要坐擁後宮美人三千!


    看看那麽多皇子就知道了!


    居然還不停的標榜自己多麽的有情有義!


    她的父皇至少這輩子隻娶了母後一個人,所以母後的選擇一直都是正確的!


    眼前的這位皇帝,真的是狗屁不如!


    “荷兒,你要衝動。這會兒進去,他會拿嶽母的命逼迫我們!”齊臻雙目赤紅,想到通報姐姐和母妃的死,他更是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碎屍萬段,縱然那是他的父親!


    齊絕眉間的瘋癲慢慢的恢複過來,伸手將床上女子的手輕輕的放在手心裏,感受著她比常人冰冷的溫度。


    “柳筠雅!朕命令你起來!”


    “雅兒,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醒來呢?”


    “求求你了,雅兒,快醒來吧!如今我已經五十多歲了,你若是再不醒來看看我,我就把你一起帶到地獄裏去,我實在是放不下你啊!我愛了你這麽多年,等了你這麽多年,你為什麽就不肯睜開眼看我一眼呢?”


    “雅兒,求求你了,醒來吧!求求你了……”


    齊絕悲涼的聲音傳到楚風荷的耳朵裏,似乎他已經完全摒棄了他的驕傲,可是這樣的話語聽到楚風荷的耳朵裏,卻是深深的諷刺。


    楚風荷聽到‘柳筠雅’三個字的時候,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能在天下第一莊的地下訂立血誓了,若她所料不錯,娘親肯定是柳莊主的姐妹。


    至於是姐姐還是妹妹,她就不知道了。


    她緊握的拳頭顯示了她的怒意,裏麵的這個皇帝,一把火燒了她楚國皇室遺留的所有人,卻將自己的母後帶到這裏囚禁了整整十八年!


    若是母後有意識,該是多麽的痛苦!


    裏麵的聲音繼續傳出來。


    “你知道麽?當初喜愛你的男人,都被我給殺了!”


    “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應該把你藏起來,不讓別人看到你的美,可是你偏偏要跑出去!這難道不是你的錯麽?”


    “所以,別再懲罰我了!”


    齊絕哀戚無比的述說了整整一個時辰,知道天朦朦朧朧的露出了魚肚白,才閃身離開了小院。


    楚風荷和齊臻隱在走廊的陰暗處,齊絕因為心內悲切,並沒有留意周遭的情況。


    齊絕離開之後,兩個人悄悄的進入了那個房間。


    房間內燃燒著沉水香,嫋嫋升起的香味讓屋子裏麵齊絕待過的氣息慢慢的散去。


    楚風荷從旁邊的臉盆架上去過一條棉巾,在水麵洗了之後拿到窗邊,一點一點擦拭著床上閉著眼睛很安詳的女子,居然讓齊絕那麽惡心的老男人在這麽一張溫柔的臉上留下痕跡,那齊絕也不嫌自己寒磣人!


    那純淨的麵容沒有絲毫的瑕疵,楚風荷看著她的樣子,隻覺得給了自己生命的這個人心思十分的無暇,純粹。


    齊臻看著容顏未變的柳筠雅,十分的不可思議,這分明是他八歲那年見到的柳筠雅,看來這寒玉床能有護人心脈的能力:“真的是舅母!舅母,你醒醒!”


    當年這個溫柔的女人,曾經那麽如水一般的柔柔的跟他說話,安撫著他。


    “臻!”楚風荷阻止了齊臻想要搖晃柳筠雅的舉動,“讓我給她檢查一下吧!”


    兩個人在來之前心內忐忑,都沒有想到柳筠雅還活在世上,十八年前就不在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雖然沒有活生生的看著她們,就這麽還有一線唿吸,都夠她們驚喜的。


    楚風荷將手搭在柳筠雅的脈搏上。


    脈搏異常的緩慢,隻有正常的三分之一,楚風荷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怪異事件,又檢查了一下柳筠雅的眼睛,楚風荷說道:“看來果然是寒玉床的功效,她現在就像是冬眠了一樣,消耗極少,所以連氣色都沒有變得很多。”


    齊臻看著柳筠雅的神態,心中緩緩的說道,舅母,你快起來看看吧!你的女兒如此的優秀,如此的像您!


    楚風荷看著跟自己十分相似的麵孔,幾乎毫不遲疑的確定她就是她的生母,心裏微微有些激動,前世她沒有父母,今世便是更加的渴望能有親情。


    上天居然垂憐她,給了她這麽一個溫柔的娘親!


    而且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娘親讓楚風荷的心小小的雀躍著,原來,親情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看著沉睡的柳筠雅,楚風荷的心沒來由的生出一種溫暖。


    她用自己溫暖的手握著她的,感受著心靈的交匯。


    從自己常備藥裏麵拿出一種能夠刺激人意識的藥給柳筠雅服下,看著她還能吞咽,楚風荷心內一喜。


    “臻,你去另一邊,我們倆同時用內力喚醒娘親的經脈,也許她就能醒過來!”楚風荷驚喜的說道。


    “荷兒,這個可能沒有用,有用的話,父皇早就把舅母給救過來了。我想舅母之所以會不願意醒來,是因為不想麵對這個世界。”齊臻也是略懂一些醫術,很是擔憂的說道。


    “娘,我是風荷,我迴來看你來了!”楚風荷將溫暖的內力緩緩的輸入柳筠雅體內,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身邊輕輕的喚著。


    “娘,哥哥現在是大齊皇朝的右相呢,你要不要見見他?”


    “舅母,臻兒和荷兒生了一對雙胞胎,長得特別的可愛。舅母當外婆了!”齊臻也在一方細細的說著。


    ……


    楚風荷和齊臻努力了很久,也沒有見柳筠雅有蘇醒過來的征兆,兩個人同時撤了內力,楚風荷決定給柳筠雅進行銀針過穴!


    他們不能在這裏停留太久,拖著一個昏迷的人又十分的不安全,萬一出了什麽萬一,楚風荷覺得這一輩子她都難以原諒自己。


    所以,她決定下一劑猛藥!柳筠雅知道她和風槿可能都會活在世上的,唯一不確定就是她的父皇也許已經失去了生命。


    柳筠雅愛楚濂,也許就像她愛齊臻一樣,沒有了對方,就再也沒有了生存的意誌,她想,若是有一天齊臻不在了,若她可以,一定會隨他而去的。


    雖然身後還有一雙兒女,但是沉浸在悲痛之中的人,是想不了那麽多的。


    也許正式因為她以為楚濂死了,才放棄了醒過來的意願,甘願就這麽做一個活死人!


    “娘,你知道麽?爹他到現在還好好的活著,不停的到處找你,我曾經在迷霧森林見過他一麵,爹長得真好啊!”


    楚風荷見過楚濂的畫像,所以就信口將她從未謀麵的爹描述的栩栩如生。


    “爹還是像當年一樣喜歡穿白袍,見到我的時候眉眼彎彎的,一雙手白淨而修長,看起來就像是白玉一般,隻是那手的周圍都透著冷漠呢,我問他時,他說這輩子隻有一個人能牽著他的手。爹爹生了一雙桃花眼,那眼裏麵卻愣是容不下任何人,隻是我當時遇到他的時候,他頭發散亂著隨風飛舞。”


    “娘,你知道我問他為什麽的時候他怎麽說麽?”


    “她說,這輩子隻有一個人為他束發,他找不到那個人,就一輩子不束發!認出了女兒卻不在女兒這裏停留,娘,你說,怎麽能有這麽狠心的爹爹?”


    “娘,你要是醒來看到爹的模樣,你定會大笑的,因為他比你老了十多歲了!你要是再睡下去,見到爹爹的時候說不定他就行將就木啦!”


    “爹離開的時候,給過我一隻碧藍金鳳釵,說是本來的一對的,說我先找到你的時候,就把這個給你,爹說,讓你帶著這隻金鳳釵去找他!你要是再不醒來,見到爹的時候,恐怕就隻剩下一堆白骨啦!”


    “娘,你真的竟然這麽狠心麽?”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風槿給她說的啦,風槿當時已經五歲,對爹娘相處的點點滴滴都有了印象,不管是綰發還是金鳳釵,都是真真實實的事情,所以,也不由得她在夢裏的娘親不相信了。


    楚風荷絮絮叨叨的說著,將銀針一枚一枚的收了起來,因為太過專注,卻沒有注意到柳筠雅微微顫抖的手指。


    將銀針仔細的收進盒子裏,楚風荷忽然聽到一聲溫柔帶著低啞的聲音:“哪兒有這樣詛咒自己的爹爹的?”


    ------題外話------


    雪兩天後要打包迴國,所以明後天的更新雪盡量多更~我親愛的不多的讀者們,我愛你們~所以表拍我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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