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竹編小燈籠就被風恆仔仔細細地擺在了床頭櫃上。


    雷禹在自己房裏洗完澡換過衣服再進來時,一眼就看到了那盞燈籠,不過裏麵的蘿卜蓮花被取出來了。


    他隨口問了句:“蘿卜你扔了?”


    風恆將目光從平板上抬起來,摸了下掛在脖子上的玉牌——這是他拿來存放重要東西的地方。


    下一秒,他手上出現了一個玻璃密封瓶,裏頭裝滿了水。蘿卜蓮花就泡在裏麵,之前變幹打蔫的花瓣又恢複了幾分。


    “感覺扔掉挺可惜。我在網上搜了下怎麽保存,先這樣湊和著,等明天楊叔發一份保鮮凝膠過來,我再把它封好。”


    雷禹:“……”再次體會到了媳婦兒家中有礦。


    保鮮凝膠是利用修真界某種植物所製成的保鮮材料,雖說那種植物已經可以人工種植,但整體產量不高,價格非常昂貴。現在多用於活體組織運輸上,陽光醫院肯定會有,也有一些高級餐廳會用來運送好食材。


    這種凝膠還有一個特性,就是高溫烘烤之後會變得像琥珀一樣,卻是白色透明的,包裹在裏麵的物品幾乎可以永久保存。


    雷禹失笑:“不就一朵蘿卜花,你喜歡我再給你雕就是了,哪值得這麽費錢費工夫。”


    “不一樣。”風恆翻手把玻璃密封瓶收迴去,“這是你送我的第一樣東西。夢裏那個已經沒了,這迴這個我得留好。”


    雷禹聽得心中暖暖的。


    自家風小少爺雖說不太會哄人,但說起實話來賽過千百句甜言蜜語,比如月老樹下那句“我不想讓你走了”,又比如喜房中纏過頭發後說的那句“結發為夫夫,白首不相離”。


    雷禹上了床湊到風恆身邊,伸手撩撩他的頭發:“可惜用紅繩纏的那簇頭發也沒了。”


    風恆也跟著撩了下,目光又掃過雷禹的板寸:“我的勉強還能拿來再纏一次,你的得先留長。”


    雷禹抓抓頭發,側頭在風恆臉上親了口:“算了,人在身邊才是最重要的。”


    偷襲完他又趕緊轉移話題:“在看相冊?”


    風恆也強裝出一副同樣淡定的模樣,把平板往雷禹那邊移了移:“我的相片全在這裏麵,平時就放在書桌第一個抽屜裏。你想看隨時可以去拿,想要哪張就從裏麵拷。”


    雷禹伸手慢慢劃著。


    大多數都是風恆和爸爸們的合影,也有和其他人合影的,他的單人照不算多。雷禹邊看邊問上幾句,風恆也簡單講解下。


    看完風恆大學時期的照片,雷禹突然說:“說起來,我們都還沒一張合影呢。”


    風恆微愣:“你想拍結婚照?”


    雷禹不由得笑了:“不是那麽正式的,以後多拍點日常生活照就好。現在就先來一張。”


    說著他就拿過手機打開攝像,伸手對著兩人就按了快門。


    照片裏的兩人頭挨著頭,穿著同款異色的睡衣(楊叔準備),一個劍眉鳳眼,一個高鼻深目,唇嘴都微微翹起,帶著自然的笑意。


    “人帥就是怎麽拍都好看。”


    雷禹樂嗬嗬地把照片設成了屏保和桌麵。


    等他高興夠了,風恆把平板按滅放到一邊,說:“不早了,明天我要上班,睡吧。”


    雷禹關了燈,跟著躺下來,伸手把人摟進懷裏拍拍:“好夢。”


    沒多久,兩人便依偎著沉沉睡去,一夜好夢。


    ☆★


    早晨吃過早飯送走風恆,雷禹便窩在沙發裏上網淘玉料,但找了一圈都沒見到合適的。


    雷禹想了想,給楊叔撥了電話:“楊叔,我想買塊玉……不是不是,是玉料,拿來雕刻的那種。我想給風恆雕朵蓮花……對,您知道安城哪兒有嗎,我還是想親眼看看……”


    楊叔不愧是萬能管家,很快就給雷禹提供了他需要的信息,雷禹仔細記下來,好好謝過他一番。


    兩人聊完這事,那邊楊叔突然說:“對了小禹,你知道雷家胡家出事兒了嗎?”


    現在風家那邊全知道雷禹算是和家裏完全斷了關係,提到他家人時也就沒再客氣。


    “哦?”雷禹想起風恆對胡巧心掀雷潮東底都過去快四個月了,也冒出一點八卦之心,“是出了啥樂子,您給我說來聽聽?”


    楊叔感慨:“還真是好一出大戲!”


    原來胡巧心知道雷潮東在外頭另有一個家後,先沒聲張,而是收買了雷潮東的一個心腹秘書,一邊使計拌住雷潮東讓他脫不得身,一邊讓那心腹去把他在雅烏城的情婦和一雙兒女騙到了陽城。


    那三人進到陽城後人生地不熟,還被心腹哄得以為自己是來享福的,完全沒想到這是一趟死亡之旅。


    當天晚上,那兒子就因為在會館裏和幾個紈絝爭風吃醋而被打斷腿,聽說連命根子都廢了。那女兒好一些,可能是平常母親管得嚴,沒亂跟著去八七糟的地方玩,但也被人騙去新型賭場,一晚上就把手頭的錢賠了個精光,還倒欠了一大筆數。


    那情婦先是接到兒子進了醫院還可能成廢人的消息,再接到女兒被扣著等錢去贖的消息,差點直接暈死過去。這時秘書已經消失不見,她又怎麽都聯係不上雷潮東,隻得自己去奔波處理。


    雷潮東瞞著胡巧心另開公司,不敢太過明目張膽,那邊公司就掛在了他情婦名下。這情婦又是個什麽都不懂的,一邊著急兒子的傷一邊著急要贖女兒,暈頭轉向間就簽了字把公司轉出去了。


    等她終於聯係上雷潮東,雷潮東趕過去把所有事情理順,這一家人才發現自己手上什麽都沒了。雷潮東辛苦經營半輩子,這一下錢錢沒了兒子兒子廢了,當時他就兩眼一黑厥了過去,再醒來時便是半身不遂。


    這時胡巧心才帶著律師找上門,強拉雷潮東的手在離婚協議上按了手印。那情婦也是這時才知道自己全家都是中了這個女人的計,一時氣急,上前就去廝扯胡巧心。


    胡巧心自然是帶了保鏢,不過那情婦是個瘦瘦小小的女人,保鏢沒太關注她,卻沒想到屋裏四個人就是這個瘦小女人暴發了。偏那女人是離型,雖然隻是低級,暴發起來四處放火也讓人措手不急。


    最後那女人扯著胡巧心一起從樓上摔下去,她當場死亡,胡巧心也成了植物人。後來胡雪賣掉了胡氏企業,帶著胡巧心迴了老家陵歌城。雷潮東和一雙兒女則是不知道去了哪裏。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胡氏企業在陽城雖然排不上名號,但出了事總還是傳得沸沸揚揚。楊叔的人脈又廣,幾處一打聽,就把來龍去脈給湊出來了。


    雷禹聽完,就一個反應:“一報還一報啊。”


    “你聽一耳朵知道這迴事兒就好了,那些人不值得去記掛。”


    “那是,我心眼小著呢,全拿來記掛重要的人了,哪會去惦記那些惡心家夥。”


    楊叔嗬嗬一笑,轉了個話題說:“你和小恆若是有時間,也時不時迴陽城住個一天兩天的吧。這一迴去就三個多月,老爺子和老夫人雖然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想著你們的。”


    雷禹隨意地迴道:“一個月後我們應該會迴去一次。”


    等風恆升了級,必然是要迴風家一趟的。


    楊叔卻是語帶抱怨地說:“你這孩子,一個月後都要過新年了!你們還想過新年都不迴來?”


    雷禹微微一愣——原來都要過新年了嗎?說起來,最近天氣是挺涼的……


    雷禹又轉一想,風恆都和他們局長報備過了,接下來也會天天上半班,這事在局裏肯定瞞不久,現在給風家那邊透露一下應該也無關緊要。


    於是他便說:“我先和您說一聲吧,最近我和風恆在抓緊修煉,估摸著再一個月他的等級就能升迴高級。”


    楊叔果然是非常驚喜:“真的?這麽快就能升迴去了?程教授原本還預計得要個一兩年的。”


    雷禹笑道:“詳細情況電話裏不好說,不過多半沒問題。您就等著好了。”


    “好好好,你們先緊著修煉,升了級再迴來也不晚。”楊叔激動地說,“那不聊了,我先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老爺子和老夫人去!”


    “成,您忙去吧。”


    雷禹掛了電話,在手機地圖上搜索到楊叔提供的買玉料地點,看時間還早,便想著去看看。


    誰知他剛起身就接到了孟斐的電話。


    孟斐的聲音裏帶著歉意:“雷先生,在我們審問烏頭的時候,他向我們透露他見過神秘死亡案件中那個在黑市賣盲盒的人。但他要求見你一麵,才肯開口給消息。”


    雷禹開車到了治安總局,便被孟斐接了上去。


    孟斐不太好意思:“還累你跑一趟。”


    雷禹搖頭示意無妨,然後不解地問:“神秘死亡案件有個賣盲盒的幕後黑手,這事不是沒有公布嗎?他是怎麽知道的?”


    “也是問他的案子時碰了巧。有個受害人是他在那個黑市附近殺的,他提了一嘴當時見個賣盲盒攤子挺特別,結果審問員有些急,就被他看出我們對這個信息很看重。他現在說與不說都是等著死,真不肯開口我們也沒辦法。”


    “沒啥,我大致知道他想見我是為了什麽。”


    孟斐斟酌著說:“一會我和你一起進審問室,你若是有什麽不方便說的……”


    “沒什麽不方便的。”雷禹笑笑,“事情經過風恆的報告裏都寫得很清楚了。”


    孟斐點點頭,沒再多說。


    雷禹跟著他進了審問室,見到被幾層鎖扣扣在座位上的烏頭。


    不過是幾天時間,烏頭整個人就瘦脫了形,臉色青青白白,眼下一片烏黑,眼珠子裏也透著沉沉死氣。


    見到雷禹進來,他倒是瞬間恢複了點神氣,目光死死盯在雷禹臉上,一副恨不得撲上來吃肉吸血的兇狠模樣。


    雷禹卻仿佛渾然不然,往他麵前大馬金刀地一坐,抱起胳膊抬著下巴傲慢地說:“你有消息能說就趕緊地,我可不像你這個等死的家夥,要做的事情多著呢。”


    烏頭陰森森一笑:“我要你跪下來求我……”


    雷禹翻個白眼:“那你愛說不說。”


    孟斐也警告性地敲了下桌子。


    烏頭恨恨地瞪雷禹好一會,才再開口:“我要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把我的精神核弄潰散的!”


    雷禹也到猜他要問的是這個,揚起嘴角嘲笑:“你運氣不好,撞上了我。”


    他揮揮手,扔了個自己做煉器實驗的失敗器在桌上,烏溜溜一塊東西,看不出具體是什麽。而且也不等其他人看清楚,他又給直接收了起來。


    “我就這麽個一次性攻擊法器,本來也沒打算用的,誰讓你威脅我要敲斷我好多骨頭。哎呀,可把我嚇壞了,聽說那裏的裁判還會幫著留人在台上給你折磨,我一害怕,就把它給用了。”


    雷禹嘴裏這麽說,麵上卻完全是另一副模樣,完全沒有一丁點後怕的痕跡,顯得這番話更像是落井下石的嘲笑。


    烏頭磨著牙:“你犯規……”


    雷禹做出驚訝狀:“你還知道這詞兒呢?可我用的時候他們的監測器也沒響啊,就說明我這東西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我頂多算是鑽規則漏洞,就和你以前堵著人嘴拎住人在台上折磨一樣。”


    烏頭氣得七竅升煙,但他能做的也隻有瞪人。雷禹根本不疼不癢,還直衝他笑。


    孟斐再次敲敲桌子:“說完了就交待你知道的信息!”


    他話音一落,烏頭仿佛被拉迴到等死的現實,身上因為怒火積起的一點力氣傾刻間全散了,也不再瞪人,隻低下頭垂著眼,有氣無力地說:“要問什麽?”


    “黑市那個賣盲盒的攤主,你知道什麽全都交待清楚!”


    “……就是普普通通一個人,穿著鬥篷戴著全臉麵具,賣的盲盒各型都有,很便宜,就不少人碰運氣……”


    孟斐皺著眉提醒:“說細節。個子多高,露在鬥篷外麵的手,麵具沒遮到的耳朵、脖子。”


    “戴著手套,耳朵脖子全藏在兜帽子。中等個頭,估計到你肩膀上麵一點吧。”


    “沒其他了?仔細想想。”


    “……是個女人,蠻瘦的,應該挺年輕。”


    雷禹和孟斐對視一眼,這可是個難得的有效線索,之前那些兇手都沒看出來。


    孟斐不動聲色地問:“你確定?”


    “確定。我殺的人多盯過的人更多,就算有鬥篷遮掩,看動作和身形也能憑感覺判斷性別年齡。”


    “別的細節呢?再仔細想想。”


    烏頭這時才微微抬起頭,迴他們一個白眼:“想不起來了。反正我說不說都是死,說這些已經夠給你麵子。”


    雷禹收起笑容,前傾身子將胳膊壓在桌上,目光緊緊盯著烏頭的眼睛:“我知道你還有關鍵線索沒說。別吊著,趕緊講。”


    烏頭露出個猙獰的冷笑:“我就不說,你能拿我怎麽樣。殺了我啊,現在就殺了我。”


    雷禹盯著他那挑釁的神色看了片刻,突然又笑了:“烏頭,你虐殺了那麽多人,是不是以為自己能痛快一死也是個好結局?”


    烏頭得意地迴視雷禹,明顯是在肯定他的猜測。


    “那你知不知道,修真界有種幻陣,能讓你把十八層地獄都活活過一次。怎樣,想不想試試?”


    按照這世界的律法,可用罪大惡極的死刑犯進行一些修真界相關的實驗。


    雷禹看著烏頭漸漸僵硬的臉,愉快一笑:“你離死刑少說也有幾個月吧,說不定你在地獄裏過上幾天就會求著我們來聽你講了。”


    烏頭僵著臉撐了片刻,最終還是開了口:“那女人……左邊脖子靠後的地方有塊黑色的胎記或是刺青……”


    孟斐緊跟著追問:“什麽樣子的?”


    烏頭仿佛一下泄了氣:“放開我右手,我畫給你。”


    孟斐單獨放開他右手上的環套,給他塞了筆,再放上一張紙,不一會烏頭就畫出了個大致形狀。


    “差不多是這樣,具體記不太清了。當時起了陣風刮開一點她的兜貌,被我碰巧看到,覺得這形狀挺漂亮,就記住了。”


    等孟斐拿迴那張紙,雷禹也湊過去看了看,發現是個有點像某種動物的抽像形狀。


    孟斐又問了兩句,看得出烏頭這裏再挖不到線索,便和雷禹出了審問室,再親自送雷禹出去。


    一邊走孟斐一邊頗有興趣地問:“雷先生會擺那種陣法嗎?”


    雷禹輕聲一笑:“我嚇唬他的。他折磨過那麽多人,當一個人被反複折磨時精神狀態會變成什麽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他也會比任何人都害怕變成那樣。”


    孟斐歎口氣:“我還當真有這麽個陣法,想申請給他實驗下。讓他就這麽死了真是太便宜他。”


    聽他這麽說,雷禹抬頭看看四周,見近處都沒人,便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那我推薦你去找找安城大學的風芷教授,她的研究方向是修真界的草藥和丹藥,說不定能找出有類似效果的東西。”


    孟斐目光微動,輕輕點下頭。


    雷禹轉個話題問:“對了,那個黑市的大致位置能確定嗎?”


    雖說具體位置得通過黑市拍賣會的信息卡來確認,但一般都會在開車出城一日的範圍內,才方便賣家和買家前往。


    “烏頭是從陵歌城過去的,之前那些死掉的兇手中有兩個也一樣,但也有人是從別的地方過去。陵歌城和下麵的南關城、永秀城、當垣城這三座丙級城市離得近,從這四個地方過去的人都有。


    “雖然目前能確定是在這四座城的當中位置,但對尋找幕後黑手也沒什麽幫助。那些尋寶人有他們自己的尋寶公會,哪裏會辦拍賣會都會有消息傳開,其他地方的人也會趕過去擺攤子。”


    說話間兩人就到了雷禹的車子邊,雷禹安慰性地拍拍孟斐肩膀:“現在總算多了點有用的線索。”


    “是啊,希望我退下去之前能把這案子破了。”孟斐說完也拍拍雷禹,“辛苦你,我向局裏申請給你發筆獎金吧,雖然不多,也是點意思。”


    雷禹哈哈一笑:“不用不用,你知道我家風恆不差錢。這案子他也想破,我當然會盡力幫忙。再有什麽需要我出力的地方,你盡管說就是。”


    孟·單身狗·斐:“……”突然就被塞了好大一口狗糧。


    中午風恆迴到家時臉上都帶著掩不住的喜意。


    雷禹手裏端著菜,探頭出來看到,笑著問:“這是碰上什麽好事了?”


    風恆沒像平常那樣去用自己房間的衛生間,而是直接進了廚房,到水漕處擰開水龍頭洗手。


    “早上景夕去申報等級,一上午就傳遍了全局。”


    雷禹了然:“看到紅眼病不舒服,你們就舒坦了吧?”


    風恆矜持一笑,在餐桌邊坐下。


    吃飯時雷禹給風恆說了說早上聽來的事,楊叔那邊雷家胡家的大戲,還有烏頭這邊說的新線索。


    風恆點評了一句:“你繼母要是把心思放正道上,說不定也會是個能人。”


    雷禹聳聳肩:“你看她家這年頭還要招贅來打理公司,就知道她家風是什麽樣。”


    兩人說過一句也就不提那邊,風恆又開口道:“說到那個黑市附近的幾座城,童爸爸小時候就在當垣城待過。”


    “哦?”雷禹用目光示意風恆繼續說。


    “他在那裏的一間孤兒院長到三歲多,才被童爺爺收養。所以這麽多年以來他每年都會給那間孤兒院送錢送物,五年前他和風爸爸出事後,現在就是我每年打一筆錢。”


    雷禹眨了眨眼:“那你呢?你小時候待過孤兒院嗎?”


    風恆搖搖頭:“我倒沒有,我是在繈褓裏時被爸爸們在城外撿到的。要不是他們撿到我,估計我當天就會死在那裏。”


    雷禹伸手過去拍了拍他的手。


    兩人吃完了飯,就和前兩天一樣開始修煉。


    現在他們修煉一次要六個半小時,幸好風恆的工作彈性大,時間上也就還算充裕。


    舒服的修煉時間仿佛眨眼就過,雷禹收迴手伸個懶腰:“今天楊叔提醒了我我才注意到,都冬天了。這一個月我們修煉得占去一整個下午,幹脆就一直吃火鍋吧,方便。”


    “你安排就好,我都行。懶得做也可以直接讓飯店送。”


    風恆站起身活動著手腳,見雷禹爬起來要往廚房走,突然叫住了他。


    雷禹轉過身,就見一團影子猛地靠近自己。


    他的身體瞬間條件反射地繃緊,但腦子明白那是風恆,硬生生壓下了動手的衝動。


    下一刻,雷禹就感覺到一樣柔軟的東西在自己唇上刷過。


    緊接著風恆又迅速退開,留下一句“我先去洗澡”便大步走迴房間。


    雷禹愣在原地,好一會才伸手摸摸自己的唇,咧出一個有些傻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天使“與離”的地雷~~


    感謝小天使“寒砧催木葉”的地雷~~


    感謝小天使“空愁酒”的營養液~~


    感謝小天使“與離”的營養液~~


    感謝小天使“做一隻土撥鼠”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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