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沒等齊天佑開口,唐欣便自己扯開了腰帶,動作利落無比,沒有半分猶豫。


    係統:!!!


    係統:宿主冷靜!


    唐欣:你不知道,這個時候動作越快越幹脆,就越不惹人懷疑。我身上沾著血跡,又是在地上滾過的,以他愛幹淨的性子,肯定不會親手試探,給他看一眼又有何妨?


    她將上身已經破爛了的衣服扯起一塊,露出腰間一截銀白色的鐵片,剛這麽一扯,像是剛才的動作扯到了結痂的傷口,皺起了眉頭,眼中立刻湧出了淚:“嘶……”


    “傷了就別亂動。”齊天佑的手輕輕勾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未能伸出,重新閉上了眼眸,“我已傳消息給妙手神醫,到了青州,你直接去他那兒療傷。”


    “林……青淵公子?”唐欣睜大了眼睛,“其實真的沒必要勞煩他的,我的傷雖然重,但卻隻是外傷,用不著請動神醫,這也太大材小用了!”


    齊天佑按捺下心中的一絲難忍疼惜,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故作冷淡道:“你的內功比歸一強些,若是能恢複如初,能當大用。”


    唐欣心裏撇撇嘴。


    她就說齊天佑沒那麽好心,原來是想讓她養傷好幹活兒。


    ……


    快馬加鞭,隻一天,就到了青州的地界。齊天佑在青州也有一處別院,雖然沒有世子府那麽大氣,卻也占據了老大一塊地兒。


    被當做重病傷員的唐欣直接被送進了林青淵的屋子。


    唐欣在床上裝睡,聽見藥童對歸一說道:“我們家公子采藥去了,現在還沒能迴來,傷員需要清靜,歸一大人若有事的話,可以先行離開。”


    歸一躊躇了片刻,便和藥童一起退了出去,合上門,鄭重囑咐道:“世子吩咐我務必保證二十一的安全,除了青淵公子,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裏。”


    “是,”藥童的聲音,“這裏守衛一向森嚴,以前就從未出現過擅闖的案例,大人請放心。”


    唐欣屏氣凝神的聽著他們慢慢離去的腳步聲。


    很好!


    她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悄悄的穿了靴子下床,在房間裏找到了青淵的幾個藥箱,裏麵有許多常用的應急藥,很齊全。


    唐欣先簡單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確認不再出血,便又偷偷摸摸的弄了塊布,臨時做了塊月事帶,換了身幹淨衣服,依然沒聽到外麵有人來。


    係統:宿主,你這樣做真的很冒險欸!萬一有人闖進來怎麽辦?


    唐欣:怕什麽,以我的耳力,能聽到這周圍千米處的響動,誰隻要一來,我立刻就能發現,有足夠的反應時間。


    係統:別忘了這世上至少還有兩個人的腳步,你是聽不到的。


    唐欣:齊澤不知道死哪裏去養傷,目前還見不到影子,不可能自投羅網。至於齊天佑,那可是**oss!怎麽可能會來看我?


    等到林青淵背著藥簍子推門進來時,唐欣立馬往床上一倒,一副進氣沒有出氣多的虛弱模樣:“青淵兄,你的藥做好了麽……”


    齊天佑將青淵召迴身邊,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及時雨!


    百裏奕的藥毒快要發作了,她要麽就得去齊天佑身邊偷解藥,要麽……還有一條更為穩妥的法子,就是林青淵。


    林青淵看也不看床上氣若遊絲的病人,兀自將藥取出,慢慢搗鼓起來。


    “青淵公子!”


    唐欣一骨碌從床上坐起,有些著急。林青淵這態度,有點不太正常吧?


    “喊什麽喊,大唿小叫成何體統。”林青淵眸子都不抬一下,“既然自己會處理傷口,還叫我過來做什麽?”


    唐欣尷尬的摸了一下鼻子:“這不是久久沒見你采藥迴來,傷口又還疼著,我幹脆就自己動手了……”


    林青淵隻不鹹不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後又繼續埋頭搗藥。


    唐欣:???


    係統:宿主,我覺得這條路子不靠譜,你還是去偷吧……等解藥研製出來,等到猴年馬月啊?


    “青淵兄弟!”唐欣幹脆從床上跳了下去,諂媚討好的跑到他身前,長長一揖,“寧安公子是真心想求得極樂丸的解藥,你不是說先研製幾個月麽?現在有沒有成果?”


    林青淵長長的鳳眸微微一抬,終於有了反應:“寧安公子。”


    唐欣連連點頭,目露期盼。


    “讓他親自和我談。”他卻不似以往那麽欣喜,讓人看不透心中所想,複又垂下頭去搗藥。


    唐欣一肚子的話頓時被哽在了喉嚨裏:“你不相信我?”


    “我要親自見寧安公子,確認一遍。”林青淵垂眸答道。


    世子將人送來之前,就有意叮囑過他,二十一機變狡詐,看上去忠厚老實,實則一肚子鬼話,讓他除了必要的診脈外,不要太過靠近此人,以免中了他的花招。


    他想了想,確實,世子府裏也有另一種傳言,說二十一實際上是寧安的仇人。


    這個人,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也能把白的說成黑的,著實不可信。


    林青淵再也不出一言,如綢如緞的青絲從肩上垂落下去,帶給她的,隻是一個冷漠的背影。


    唐欣隻好放棄了追問。


    ……


    林青淵搗藥搗到半夜,將剩下的草藥拿出院子晾幹,就在折迴屋子裏的時候,忽然一道淡紫色身影緩緩從牆角處的迴廊轉出。


    來人一頭墨黑長發,未綰未係披散在身後,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秀氣似女子般的葉眉之下是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眸,微微上挑的眼角,更添一分撩人。朱唇輕抿,似笑非笑。肌膚白皙勝雪,似微微散發著銀白瑩光一般。


    他不知從哪裏抓來一把雪白折扇,“唰”地展開,一步一搖,走了過來。


    “寧……寧安公子?!”


    霎時間,林青淵險些灑了手裏的藥材,目露驚訝,細長的鳳眸頭閃過一絲興奮的微光,就連沉悶的語調,也拔高了不少。


    唐欣輕輕眯著眸子,在他身邊繞了半圈,停在了他的背後,朱唇輕啟:“聽說,你要和我當麵談談,嗯?”


    “您……您真的不遠千裏,來到此地!”林青淵這才像是反應過來,連忙去推門,“院子裏會有人進出,不太方便,請您進屋坐坐,我去燒點熱茶來……”


    他去找上次世子賞賜的龍井,卻被唐欣一把攔住。


    “就院裏吧。”唐欣嘴角帶著一抹從容不迫的淡笑,輕柔的動作,十分優雅,“外麵的人都被我點了睡穴,不會進來打擾。”


    係統:宿主,你天天扮糙漢子,我都快要不記得你這種翩翩公子的形象了……竟然沒有絲毫違和感!


    唐欣:廢話,關鍵時候怎麽能掉鏈子?人前總是要裝個x的嘛。


    她將折扇緩緩合上,眉頭輕輕一皺,單刀直入:“我來這裏,也隻是想請先生幫我個忙,如若不願,我也決不強求……實在是我那個下屬,太不讓人省心。”


    “他真的是公子您的下屬?為何會在齊天佑的手下做事?”林青淵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我今天見到了他,根據藥箱中少的藥膏,可以推斷他確實受了不小的傷,據青衣營的那群下屬說,還是為齊天佑擋的刀——此人說話詭變,公子還是不要輕易相信的好。”


    唐欣差點就要破功。


    難怪他開始懷疑她不站“寧安”這邊了,原來是因為青衣營那群兄弟!


    依照上馬車前,初二看她的崇拜眼神,她就可以猜出,等初二迴去,該在青衣營的兄弟裏如何宣揚她的“英雄事跡”了……為世子擋刀,平常人還沒這榮譽!


    “這麽說吧。”唐欣輕輕垂下眼簾,白皙的麵容在月光的照映下,顯得陰柔了幾分,“他的所作所為,都是我的授意——此事說來話長,但都是有苦衷的。我今天來,也隻是想讓你幫這個忙,若研製出了解藥……”


    “解藥的成分複雜,需要許多珍貴藥材,我至今隻研製出了一顆的藥量,製成了丹藥,隻是……”林青淵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麵色一下子變得有些複雜。


    “隻是什麽?”唐欣迫切的想知道,追問下去。


    “隻是,那顆藥現如今在齊天佑手裏。”林青淵搖了搖頭,“前些日子他命我製出一分解藥來,我開始不想做,奈何他已經掌握了我手中握有解藥配方的消息,逼迫我,再加上我逐漸打聽到關於二十一的不利消息……一氣之下,就直接把唯一一顆藥丸交給了他。”


    唐欣的心,一瞬間涼颼颼的。


    她勉強維持臉上優雅得體的笑容,裝作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疊起的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手掌心:“好……很好。有配方總比沒有強,我以一千兩銀子,和你交換這個配方,如何?”


    “公子何出此言!”林青淵一手止住她的話,目露真摯,急切說道,“以在下對公子的崇敬,就算是白白送上,也心甘情願,隻是有一點……”


    “什麽?”唐欣覺得自己受到各種衝擊的心髒似乎已經麻木了。


    “有一味藥十分難尋,我製作最後一顆解藥時,找到的已經是最後的植株,您就算有藥方,也沒辦法再做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有棲和yf376的投雷~


    今天的二更可能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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