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錯了什麽嗎?魔皇為何要這麽說?


    難道是自己近斷時間的舉動,表現的太過明顯,太過急切了嗎?


    還是說,魔皇已經發現了什麽?


    想到這裏,藍騭捂著心口,錯愕的向後退了兩步,隨即眯起眼睛,暗自搖了搖頭。


    不,他沒有錯,即使錯,也是羽嘉公主的錯!也是神族的錯!


    自打四萬年前,山靈族跟隨昔日的創世神女與妖族一戰之後,隨著創世神女的隕落,神族的天門就此關閉了不說,他們這些本屬於山靈族的族民們,便也沒有了生活近百萬年的棲身之地。


    昔日僅存的山靈族們,逃的逃,散的散,如今剩下的族類,也為數不多。


    要不是四萬年後,他們藍雕與山鷹兩族率先找到了蒼耳穀這片地域,能有如今的蒼耳穀羽族嗎?


    幾萬年來,他兢兢業業,舉步維艱,為了藍雕一族的生存,披星戴月,廢寢忘食,還不都是為了一族老小的存亡?


    他能有什麽錯?又錯在了哪裏?


    最可恨的是,蒼耳穀本來是藍雕和山鷹兩族率先找到的,可是最終做了這片地域主人的,卻是後來聞聲趕來的招風一族。


    他怎麽能不恨?又怎麽能不怨?


    但怎奈,他的實力不如招風,因此,也隻能忍氣吞聲的隱忍近四萬年。


    可是誰曾想,就在兩年前,他暗自籌謀了許久,就在即將奪得羽王之位的時候,百裏攸瀾那個賤人,卻死而複生,憑空出現了。


    不僅打斷了他的全盤計劃,還與招風的私生女,有那麽多牽扯不斷的關聯,好好的一盤棋,全都被她給生生給破壞了。


    他怎麽能不恨?


    事到如今,細細想來,他背棄羽王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一次次的與外族合作,想要謀得的又是什麽?


    不就是想要奪得蒼耳穀的一席之地?永久的成為蒼耳穀這片彈丸之地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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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貪婪嗎?


    他並不認為。


    之前本想著依靠淳於國的君王——淳於兗,可是誰曾想,那個淳於兗根本就不中用,偌大的國家沒本事保住不說,就連自己也都被氣死了。


    如今,好好的一個淳於國,土崩瓦解了,搞的他沒有了盟友不說,還不得不另尋同盟。


    可是誰又曾想……


    好不容易通過軻顏容若聯係上了南宗門的榮耀天,結果,那廝更甚,不僅背棄了同盟協議,還就此成為了百裏攸瀾的跟班。


    一來二去,他們藍雕一族,故此成為了孤軍奮戰。


    前沒有羽王的照拂,後沒有宗門皇室的支持,無奈之下,在得知魔皇前來蒼耳穀,他才背著羽王招風,私下攀附。


    可是,魔皇這個老魔頭,根本就不是個好擺弄的主,說奉承的話,他鄙夷,說不好聽的話,自己也沒那個膽量。


    這該怎麽辦才好?


    藍騭斜眯著眼睛,一邊悄然看著伏骻,一邊暗自想著計策。


    就在這時,大廳的門口,一道紅色的身影一閃,隻見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端著托盤


    ,低著頭,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大膽賤婢,沒有吾皇的指令,誰讓你進來的?”


    正在想著計策的藍騭,眼角的餘光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他唯恐此女子是招風安排的眼線,又唯恐此人聽到了方才,他與伏骻的對話,從而功虧一簣,他立刻做賊心虛般,大吼了一聲。


    “啊?”哐當!


    紅衣女子被藍騭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大跳,立刻慌亂般啊了一聲,隨即,手上端的托盤,也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藍騭的這一聲大吼,和女子的驚叫以及托盤落地的哐當聲,頓時讓還在眯著眼睛想著心事的伏骻,一陣惱怒。


    “喊什麽喊?”噌的一下,伏骻翻身坐起,瞪著一雙充滿赤紅的雙眼,看了看藍騭,又看了看此時已經嚇的趕忙跪在地上的紅衣女子。


    “吾皇,是屬下的錯,是屬下一時情急,請吾皇責罰!”藍騭也被伏骻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壞了,趕忙單膝跪地,一臉的惶恐。


    他不害怕,不惶恐不行啊!


    招風那麽一個膽小怕事,唯唯諾諾,處處以魔皇馬首是瞻的主,隻因為幾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沒做好,就被魔皇打的遍體鱗傷,他藍騭,既沒有招風的修為,又沒有招風的威望,他又何德何能,能心存僥幸呢?


    然……


    伏骻壓根就沒搭理他。


    方才伏骻還滿頭的怒火,在看到紅衣女子嬌小的身體在驚嚇之中,瑟瑟發抖,楚楚可憐的模樣之後,立刻煙消雲散了。


    “不要怕!”伏骻衝著紅衣女子笑了笑,用著自以為最溫柔的聲音說到,“抬起頭來!”


    “草,草民不敢!”紅衣女子似乎是真的被嚇壞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迴複著。


    “本皇賜你無罪!”聽著紅衣女子驚恐的聲音中,透著隱隱的嬌軟,伏骻的心,像似被千萬隻螞蟻啃噬一般,瞬息間,酥麻一片,小腹處的熱流,也頃刻間衝破了防線。


    他強忍著內心就要噴薄而出的欲~火,站起身來,慢慢的走到女子的近前,又慢慢的蹲下身子,聲音隱隱透著饑渴般的暗啞,“聽話,把頭抬起來!”


    伏骻一邊說,一邊勾起一根手指,輕輕的托起女子的下顎。


    漸漸的,隨著女子的下顎,被伏骻勾起,一張帶著紅色麵紗的臉,便映入了伏骻的眼簾。


    然而更加吸引伏骻眼神的,不是那張像血色一般的麵紗,而是麵紗上,女子的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


    驚恐中透著嫵媚,氤氳的水霧中含著多情,黑白分明的瞳眸,顯得是那樣的純淨,那樣的亮澤。


    伏骻立刻被女子的這雙眼睛,迷住了。


    這雙眼睛為何這般熟悉?熟悉的讓伏骻以為,這紅色的麵紗下,是那張令他魂牽夢繞的臉。


    伏骻頓感自己的口中無比的幹渴,他趕忙吞了吞口水,脖頸下挺立的碩大喉結,也隨著他的吞咽,一鼓一鼓的。


    “你是誰?我怎麽沒見過你?”由於心中那抹莫名的悸動,伏骻的聲音有些顫抖,


    就連一項自稱的本皇,也被他一時間改為了我。


    “草,草民怕,怕賤名汙了陛下的耳!”紅衣女子一邊說,一邊眨了眨眼睛,隨著她的眼睛眨動間,一顆清淚,順著麵紗慢慢的滴落下來。


    頓時,伏骻的心,為之一顫。


    這一幕,是多麽的熟悉,曾幾何時,那個女子的眼淚,也是這般撲簌簌的滑落,所不同的是,眼前女子的眼淚是透明的,而記憶中卻是金色的。


    一時間,伏骻看的有些呆了,直勾勾的望著麵前的女子,思緒瞬間飄遠。


    然而眼前這一幕卻沒有逃脫藍騭的雙眼。


    隻見他扯著嘴角,陰測測的笑了笑,將眼前的一幕,全然勾納在眼底,但是他很知趣的沒有說什麽,也更加沒有做什麽。


    將自己當成透明人一般,默默的跪坐在一旁,似乎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幕,他早已預先知曉了一般。


    幾息後,伏骻終於將心神收了迴來,他一邊看著女子,一邊像似把玩著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摩挲著女子的臉頰,輕聲細語道,“無妨,無論你叫什麽名字,本皇都喜歡!”


    說罷,將女子輕輕攙扶了起來,“說吧,你叫什麽?”看來,招風那小子動作倒挺快,這麽會功夫,就給本皇找來了這麽一個人間尤物。


    本皇甚是喜歡!


    紅衣女子受寵若驚的被伏骻攙了起來,更是大氣不敢喘的低著頭,一雙蔥白的小手,緊緊的抓住裙擺,眼睛看伏骻不是,不看也不是。


    猶如一個受了驚嚇的小獸一般,更是惹的伏骻,無限的愛憐。


    “草民青煙,拜見陛下!”話落,女子就要跪下來施禮,卻被伏骻穩穩的拖住了。


    “青煙?”聽到女子的名字,伏骻重複了一遍,一邊看著女子,一邊摩挲著下巴,似乎在品味著女子的名字,又似乎在看著那雙,令他魂牽夢繞的眼睛。


    “嗯,名字不錯,跟你很相配!”這一刻,伏骻終於滿意了,不僅滿意女子的名字,更加滿意女子的長相,就是不知道,接下來,她是否會讓自己更加滿意。


    伏骻一邊想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一邊暗自思忖著女子的名字。


    然而,當他迴身的時候,餘光中卻看到了跪坐在一旁,滿臉寫著算計的藍騭,他的臉立刻又陰沉了下來,“你怎麽還沒走?”


    “吾皇,屬下這就走,這就走!”就仿佛知道伏骻接下來要做什麽一般,藍騭曖昧般笑了笑,隨即一個咕嚕爬起來,一邊屯著步子,一邊點頭哈腰的出去了。


    雲蕨洞發生的一幕,此時已經迴到洞府的招風並不知情,此時的他,正氣哼哼的趴在木榻上,他唯一的兒子乘風正站在他的身旁,為他打理著腰背處的傷口。


    “父王,魔皇怎麽能如此對待與你?”乘風一邊小心翼翼的揭開招風腰背處,已經被鮮血粘連在一起的衣衫,一邊眼含水霧滿臉心疼的說到,“瞧瞧,這陳傷還沒好,就又添新痕!”


    “唉……”,招風一邊忍著火辣辣的疼痛,一邊皺著眉頭輕歎了一聲,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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