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招風一邊忍著火辣辣的疼痛,一邊皺著眉頭輕歎了一聲,然而心下,卻在想著另一件事,“乘兒,不要這麽說,小心隔牆有耳!”


    “什麽隔牆有耳?父王,您也太小心了!”乘風滿心鬱氣的咕噥了一句,“父王,事到如今,您怎麽還能忍?”如此的窩囊,怎麽配做羽族的王?


    乘風心有不甘的說罷,拿出金瘡藥,小心不能再小心的撒在招風的傷患處。


    “不忍還能怎麽辦?”招風無奈的搖了搖頭,“人族不是有一句話說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誰讓我識人不清,為虎作倀呢?


    其實,在迴洞府的這一路,招風心中早已有了盤算,可是那個計劃,隻能他自己去做,他不能將他唯一的兒子牽扯其中,眼下,也隻能隱忍一時。


    如果能將乘風就此……


    “可是父王,這一年多來,您對魔皇的衷心,羽族誰不知道?不僅將整個蒼耳穀傾囊相授,還將族裏的大大小小,一通得罪個遍!更是為了那個不知道從哪裏跑來的火鳳凰,將族裏適齡的女子……”


    乘風畢竟年輕,對於自家父王的話,更加不以為然,他一邊給招風包紮著傷口,一邊氣唿唿的大聲說著。


    “閉嘴!”招風唯恐乘風的話,被有心之人聽去,不顧腰背處的疼痛,立刻翻身坐起,並怒斥他道,“不孝之子,我們招風一族早在百萬年前,就已經發誓要效忠魔皇,如今父王隻是被陛下小小的懲戒了一番,能有什麽大事?”


    見到自家父王,不由分說,更加不講道理的怒斥自己,乘風滿心怨氣,瞬既將包紮了一半的繃帶一甩,氣唿唿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見乘風終於閉嘴不再言聲,招風也知道他是心疼自己,更加是為自己鳴不平,可是眼下,整個蒼耳穀,到處都是魔皇的眼線,藍雕和山鷹兩族也早已背叛了他。


    現在,他除了乘風,還有誰可用?又有誰能用?


    如果金鵬一族還在……


    想到此刻,還被自己關在禁地中的金鵬一族,招風的心,就更加的揪痛,多虧了火鸞當時來的及時,否則。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啊,招風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追悔莫及。


    事到如今,他也隻能鋌而走險了,為了他的一雙兒女,為了羽族,他隻有犧牲自己,但願藍騭看在同是山靈族的份上,能就此饒過整個蒼耳穀羽族的性命。


    想到自己早已打定好的盤算,招風眯了眯眼睛,狠下心來,“乘兒,如今你也不小了,不能聽風就是雨,父王不僅是你的父王,更是蒼耳穀羽族的王,王子犯法尚與庶族同罪!”


    說到此處,招風心痛的皺了皺眉,隨即再次狠下心道,“所以,為了彰顯父王的無私,秉承蒼耳穀的法紀,你必須要為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付出同等的代價!”


    “什麽?”乘風壓根就沒想到,自己方才隻是情急之下說出的那番話,父王就要自己付出同等的代價,他立刻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父王,你要懲罰兒子?”


    “對!”招風咬了咬牙,瞬既挺直了身板,眼中露出一抹從未有過的威嚴,大聲道,“來人!”


    隨著招風的話音落下,守候在門口的四名羽族侍衛,齊齊走了進來,“屬下請羽王吩咐!”


    “蒼耳穀少穀主乘風,不顧尊卑,私下妄議陛下,從即日起,褫奪少穀主身份,趕出蒼耳穀,終生不可踏入蒼耳穀半步!”


    說罷,不再看滿臉驚詫的乘風一眼,也不容他分辯半句,衝著侍衛們擺了擺手,隨即一翻身,再次趴在了木榻上。


    就在他剛剛趴在木榻上的一瞬間,一行老淚,縱橫而下……


    乘風我兒,不要忌恨父王,父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但願你找到你姐姐後,你們姐弟從此安然無恙。


    就在乘風被趕出蒼耳穀的當晚,被關在禁地中的金鵬一族,也不明原因的集體消失了。


    次日,當在床榻上翻雲覆雨了整整一個晚上的伏骻,知道了這一切之後,瞬間怒火衝天,不由分說,親手廢去了招風的羽翼,打入了水牢。


    一夕間,存在了四萬年的蒼耳穀,大換血,藍騭也如願的坐上了羽王的寶座。


    蒼耳穀一夜之間發生的這一幕,遠在西嶺山脈的穀幽蘭並不知道。


    三天後,陽光明媚,萬裏無雲,根據穀幽蘭的計劃,今天,她要同丹醫門的幾大長老和神獸們,秘密的召開會議。


    正如之前商議好的計策,此前,跟隨俞海成和腓腓迴來的各大宗門人士和申屠國,太叔國的諸位將領們,都得到了最好的安置之後,接下來,就是搬遷整個丹醫門的大事。


    汀蘭小築的小會議室裏,八大長老,俞海成,腓腓,金鑾,黑羽,無憂,周傑等人,已經陸續就坐,碧荷也早已靜候在一旁,不緊不慢的烹起了茶。


    茶香繚繞,濃鬱的靈氣,絲絲嫋嫋的盤桓在整個會議室的上空,令人聞之振奮,沁人心脾。


    可是,等了半盞茶了,眾人也不見穀幽蘭前來,就是老爺子東方落也不見人影,向來都是逢事必到的兩個小包子,白麟和墨麒,也沒動靜,早已等的不耐煩的腓腓,最先發了聲。


    “不是說要商議事情嗎?這都等了半盞茶了,姐姐怎麽還沒來?”


    “你急什麽?”捋著胡子一臉神在在的俞海成,見腓腓這麽耐不住性子,他立刻瞥了他一眼道,“師傅此刻不來,自有不來的道理!”


    一聽這話,腓腓立刻不高興了,他忽然像似想起來什麽似的,趕忙看了看圍坐在四周的一眾人等,這才翻著狐狸眼,不屑的說到,“我說老俞,你誰啊?”


    “腓腓大人,你莫不是還沒睡醒?”說的什麽夢話?俞海成不明腓腓的言下之意,立刻瞪起了眼睛,“本宗是誰,在坐的誰不知道?”


    “哎呦老俞,你這話說的,真是臉大不害臊啊!”腓腓很是囂張的唰的一下打開了扇子,又環顧了一番在坐的所有人,隨即聳著肩膀,像看傻子一般的,看著俞海成。


    又道,“你是誰,在坐的當然都知道,可是,本大


    人想問的是,你一口一個本宗的,請問,你是誰家的本宗?這裏又是哪裏?”


    腓腓這話一出,俞海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感情,腓腓這是想挑撥他與丹醫門的關係,拉幫結夥的要對他排外啊?


    可是他畢竟是活了近五千歲的老古董,見過的大事小情,還沒有能難倒他的。


    他立刻得意的笑了笑,“腓腓大人,都說你長的像狐狸,沒想到,你這狐精一樣的神獸大人,也能說出這番,令人捧腹的傻話!”


    腓腓最討厭別人說他長的像狐狸,可是偏偏這個俞海成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立馬不幹了,一蹦三高的站了起來,一手扇著扇子,一手掐著腰,扯開嗓子,就要怒罵俞海成。


    就在這時,就在眾人以為,腓腓要與俞海成大打一架的時候,凡是穀幽蘭的契約者,突然間,都感覺到了一股震蕩。


    這股震蕩是來自於心底的,甚至是來自於靈魂深處的,眾人之中,腓腓的感觸最深,他立馬就懵了,當即感覺是穀幽蘭出了大事。


    他立馬收起了扇子,瞪大了狐狸眼,滿心的惶恐,“不好,姐姐出事了!”


    一聽這話,唯一與穀幽蘭沒有契約關係的俞海成,一臉的不解,本來,他也以為,腓腓今天誓要與他一較高下的,反正左右等在這也很是無聊,不如與腓腓打一場,酣暢淋漓之下,也能鬆動鬆動筋骨。


    可是誰曾想,突然間,腓腓能說出那樣一句話,他的心,立刻顫了顫。


    他是知道的,腓腓與穀幽蘭是有契約關係的,他要是說穀幽蘭出事了,那必然就是出事了,但是他並不知道,八大長老,甚至是東方落夫婦還有碧荷,周傑與穀幽蘭也是契約關係。


    就仿佛要認證腓腓的話語似的,隨即,八大長老,也隨即騰騰騰的相繼站起身來,就連一直在不緊不慢烹著茶的碧荷,也瞬間停下了手裏的活計,撫摸著心口,一臉的慌亂。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知道,穀幽蘭到底出了什麽事。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俞海成再次震驚了一把。


    幾息後,就在整個小會議室,突然沉寂了幾息之後,大長老東方耀猛然打了一個噴嚏,隨即,一道晉升光環從他的腳底,直直貫穿腦頂。


    然而,他的話,卻是讓俞海成更加懵了。


    “天呐,少主進階了!”


    就在東方耀的話音落下須臾後,二長老,三長老……金鑾,無憂,黑羽,周傑,直到碧荷,每個人都非常愉悅的籠罩下進階的光環之下。


    腓腓更甚,居然晉了整整兩大階,從聖皇直接到了聖宗,堪堪與俞海成同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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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嚇懵了俞海成,隻見他傻愣愣的杵在那裏,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滿腦子淩亂。


    誰能告訴他,這是什麽情況?方才大長老不是說,師傅進階了嗎?


    可為毛,師傅進階了,這在場的,除了他自己,其他人全都進階了呢?


    這是什麽情況?還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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