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上古血脈明明已經被智空的佛門大陣,鎮壓著。


    這個大陣建在上古法陣的根基之上,其中,還貫入了智空多年的頂尖佛法修為。


    不要說是凡人,就算是這世間許多的化外高人,都不可能破得了。


    那這血脈,又怎麽會破陣而出了呢?


    上古血脈出世,這可是禍害蒼生的大事。


    智空身為佛者,當然不能再坐視不管了。


    他立即起了身來,連夜下了山,往城北的江都十宮而去。


    夜色下,此時的江都城中已是一片大亂,到處都是火光,廝殺的兵馬,和哭喊逃跑的人們。


    智空暫不理會這一切的紛爭,身軀帶著佛光加持,在屋頂上飛快穿行著。


    不久,他就到了江都宮中。


    那片宮闕之間、石道之上,到處都是被殺死的兵卒、太監和宮人等等,一片血流如海,火光四冒著。


    隻是,宮裏的喊殺聲和喧囂聲,卻漸漸地停了下來。


    好像宮裏的叛亂,已經接近了尾聲,那些亂兵都到了宮外的城裏,搶掠去了。


    智空趁著夜色,一直就往當年地宮的入口方向去了。


    而當去到那裏的時候,智空發現入口處、當年他設下的佛門封印,已經被人打開了。


    果然,這地宮有人進去了。


    智空立即進了地宮。


    在地宮裏,他發現自己布下的佛門大陣,竟然全部崩塌了,法陣下鎮壓著的上古血脈,也已經不知所蹤了。


    智空立即查看了四周一番。


    他也和趙寒一樣,發現了地上的那些腳印。


    智空對隋煬帝非常熟悉,他一看到那些帶有龍紋的鞋印,就明白肯定是隋煬帝來了這裏。


    他又看到了那個崩塌的法壇,立即就明白了。


    這肯定是,隋煬帝沒有聽從自己當初的勸告。


    他進入了地宮,想借助那個法壇施法,強行融合上古血脈。


    可隋煬帝他失敗了,所以就造成了眼前的這一切。


    智空見既然事已至此,也無法挽迴,隻好離開了地宮。


    出了地宮之後,他又把那個入口封印住了,以免還有別人進入。這也正是後來,趙寒和李淩若從地宮出來時,打開的那個佛門封印。


    後來,智空又在揚州周遭,仔細探尋了一遍。


    他想找到那個已經出世了的上古血脈,看能否將其再度收伏鎮壓,以免它為害世人。


    可這些探尋,沒有任何的結果。


    那個上古血脈一點蹤跡都沒有,就像在這個人世間,完全消失了一樣。


    再後來,智空就聽到了,隋煬帝在宮變中、為叛軍弑殺的消息。


    當初,智空聽到這個消息時,正站在鳴空山的懸崖邊上。


    他隻是長歎一聲,雙手合十、對著西天的方向,說了一聲“阿彌陀佛”,再無言語。


    趙寒靜靜地,聽完了這一段驚心動魄的往事。


    他想了想,就道:“大師,既然您如此坦誠,把這背後的事都告訴晚輩了。


    那晚輩鬥膽,想再請教您幾個問題。”


    “說吧。”智空淡然道。


    “當初,”趙寒道,“大師您突然辭去方丈之位,把整個大慈觀寺的大事都放下了,化名來到揚州,做了一位隱世僧人。


    晚輩想,大師您這不會是,隨意而為的吧?”


    智空道:“你說得不錯。


    其實貧僧是早就算到了,日後,這江南之地,將會有上古血脈出世。


    我既為佛門中人,又豈能眼看這災殃出世、為禍人間,卻任之不管?


    所以,才有了後來這一行。”


    “大師普度眾生之心,晚輩深深佩服。”


    趙寒道,“隻是,貴寺身為天下第一佛門,寺內的化外高僧,何止數十上百。


    大師您完全可以派遣另一位高僧,來執行這收伏上古血脈之事,而根本無須自己放下所有,親自前來。”


    智空淡淡一笑。


    這個趙姓少年,果然是睿智過人。


    當然了,智空除了身為大慈觀寺的方丈之外,還是那上古之時、女媧座下的四大護法之一,“白澤”的血脈傳承人。


    他身負著上古使命,揚州城裏有上古血脈出世,那是一定要親自前來的。


    隻是這一點,智空卻似乎沒有要告訴趙寒的意思。


    他隻是淡然一笑,道:“趙施主觀察入微,這其中確有別的緣故,隻是恕貧僧不能詳言了。”


    趙寒點頭道:“大師有要事需要保密,那是理所應當的。


    那晚輩還有冒昧一問。


    來揚州的事,大師您是早有計劃的了。


    那麽,收那隋煬帝為徒、教他化外佛法之事,晚輩想,也是在這計劃之中的吧?”


    “不錯。”


    智空沒有絲毫的猶豫,道:


    “依照星相演算之預兆所示,要收伏這上古血脈,除了貧僧要親自前來之外,還必須依靠這揚州城裏,一個至為關鍵的人物。


    可這人物具體是誰,星相無法明示。


    因而貧僧一到揚州,便開始暗中尋找此人,可一直也沒有找到。”


    “可後來,”趙寒道,“大師您發現,隋煬帝就是那個人物,對麽?”


    “不錯,”智空道,“直到後來悟弘來了揚州、登門來訪,我這才發現,自己要找的人可能就在眼前。


    貧僧還發覺,悟弘他的身上,有著異乎常人的修為天賦。


    於是,我便收了他為徒,對其悉心培養之。


    果然後來不久,悟弘就發現了,上古血脈的地宮所在。


    這可是千古以來、都沒幾個人有的機緣,這就更印證了我之前的判斷。


    所以貧僧便認定了,悟弘他就是我此行要尋找的,那個收伏上古血脈的關鍵人物。


    隻是,我也深知,這上古血脈非同小可。


    悟弘的修為雖然進展神速,可要說到收伏血脈,還是遠遠不足的。


    所以我便施法布陣,先將那上古血脈鎮住,再讓悟弘把地宮封禁起來。


    我還百般囑咐悟弘,讓他千萬要抵禦住誘惑,萬勿自行進入其中。


    貧僧的計劃是,繼續教導悟弘,助他不斷提升修為。


    待過了數十年後,等悟弘成了一代佛門宗師,修為已臻化境之時。


    到那時,那地宮便可以再度開啟,再合我師徒二人之力,將那個上古血脈徹底收伏,還世間一個安寧。


    隻可惜,悟弘他最後還是沒有經受住誘惑,提前進了去。”


    說到這裏,智空稍頓了頓,又道:


    “其實貧僧也知道,悟弘他雖身懷大才,可品行確有許多不端之處,在當時乃至今世,都多為世人所詬病。


    像上古血脈那等無邊的誘惑,就算是心靜如水的絕世高人,也難以抵擋。


    又何況,是他呢?”


    智空淡淡的語氣裏,似乎帶了一絲憐憫之意。。


    就像一位嚴師,對一個自己曾諄諄教導的徒兒,的懷念。


    趙寒飛快思考著。


    智空大師是隋煬帝的師父,對這位前隋末帝的往事,知道許多。


    而根據眼下的線索,隋煬帝和那沉船案的真兇、白衣女子吳絳仙,還有令狐德正那三個黑影,他們之間,有著重大的關連。


    那智空大師他是否也會知道,關於吳絳仙她們的一些重要消息,能夠幫助破案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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