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臭小子去哪裏了?電話打不通還說隻能用這個聯係你?”


    手機的屏幕上,沈磊的老媽滿臉忐忑:“兒子,他們想知道你怎麽過去的,你就告訴他們吧,胳膊能擰過大腿嗎?你擰不過大腿的!”


    “媽,我怎麽過來的也不清楚,就是和朋友在玩遊戲的時候過來的,地址和坐標也已經發給他們了,別以為我是傻子,不知道他們控製住了我的朋友,還冒充他們給我迴信息,一群傻叉!”


    沈磊滿臉鬱悶,他是發現隻有胡雷的微信在給他發信息,其他幾個人就好似消失了,再加上信息裏的內容和打字方式的些許區別,自然能夠想出這幾個舍友,應該是被有關部門控製住了:“讓他們有本事過來,我已經打算把萬歲山給挖了,看看他們能不能帶著降落傘安全跳海!”


    手機屏幕上的畫麵一陣晃動,露出了個瓜子臉:“沈磊你好,我是有關部門的,我們沒有惡意針對你的朋友和家人,我們隻是想知道你是怎麽過去的,現在國家正在敞開胸懷擁抱世界,你的遭遇我們十分同情,我們隻希望你不要繼續直播,那樣會讓國家很被動,你要知道你是一個共和國人…”


    “被動的應該是某些人吧,比如哪個想把我抓迴去切片的大領導?大大我還是很欽佩的!”


    沈磊自然能想出來這個相關部門是什麽打算:“你們不就是想把我抓迴去,然後切片研究下我身上發生了啥事兒,再看結果對我做出監禁終生或者其他的事兒嗎?”


    “沈磊你不能擾亂曆史的進程,曆史的存在不允許出現任何的差異,那很可能危機到現今的世界…”


    手機屏幕上的女人話沒說完,沈磊便開了口:“媽,爸,後麵我會讓人來接你們的。還有這位女士,請你不要幹出讓自己被動的事兒,否則我會在全世界麵前直播,然後控訴你們對我家人的粗暴對待,你也知道現在是擁抱世界的關頭,對吧?”


    女人的麵色一沉:“沈磊,你是一個共和國人!”


    沈磊衝著進來朱知章打了個噤聲的手勢:“我是漢人,我的身上流著炎黃的血脈,我是炎黃的子孫,這幾天我都在想,為什麽我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在崇禎十七年三月十九這天過來!我相信我來到這裏,並不是什麽偶然發生的事件,當然,如果你們要做出什麽被動的事兒,也別怪我有一天帶人迴去。”


    女人神情焦急:“你迴哪裏?如果時間線是有分叉的好說,可萬一沒有分叉,而現在你做的事情還沒影響到這個時間,也許,也許下一刻,你的親人就不在了,或者是連你也不在了,悖論就像核裂變一樣產生,甚至全宇宙都會消失…”


    “那你可以繼續想下去了,消失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聽到沈磊說完,朱知章從燒的不住翻滾的銅爐上收迴目光,抱拳道:“迴王爺,方以智帶到。”


    “讓他上來。”


    擺了擺手,沈磊直起身子,目光落在殿中的銅爐上,上麵是他燒著的個鐵壺,裏麵除了水空無一物,沸騰的水蒸氣不住將蓋子頂的冒開,然後蓋住不久便再次被頂開,他原本想找個鐵壺的,誰知不是壺太大就是爐子太小,想要燒開得燒到猴年馬月,沒辦法就整成了這個樣子。


    方以智拖拉著條腿,整了整身上帶有血跡的衣衫,又正了正方巾,白皙的麵龐布滿了驚恐,半個時辰前被人從城外大軍牢房中帶出,以為要被砍頭的他差點尿了褲子,未曾想被人徑直帶出了軍營,帶進了城裏又帶到了紫京城,才搞明白是有個叫武安王的想見自己。


    作為朝廷官員,他根本沒聽到過這個王爺,此時心情經過平複,知道自己死不了後,文人的風骨再次出現,方以智橫了眼旁邊虎視眈眈的錦衣衛,施施然進了這座代表著大明最高權利的大殿,不想就見到殿內立著個身穿大明王袍的男子,發現不是大順軍的人,當即作揖道:“下官工部觀政、翰林院檢討方以智見過王爺!”


    沈磊看著手機上發來的信息,飛快打開了直播間,麵帶微笑的看著鏡頭道:“各位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沈磊,現在開始直播我在大明第五期,我麵前的這位,就是桐城方氏子弟方以智,現在我要問他一個十分經典的問題,方以智,本王問你,該如何才能做到禁絕貪腐?”


    方以智作揖道:“迴王爺,臣以為這貪腐禁之不絕,隻能被動以對!”


    沈磊笑道:“迴答正確,本王這個問題,出的比較刁鑽,人性本貪,想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這些都是貪的體現,這說明人性本貪,所以禁是禁不絕的,就像水患堵是堵不住的,隻能因勢利導疏通,給大水找個去的地方。那麽本王問你,方以智,什麽樣的人才會貪腐?”


    方以智麵色微變,遲疑道:“迴王爺,隻有有機會的人,才會貪腐。”


    “迴答正確,你這個有機會的,我把這幾個字換一下,叫做有權利的,才會貪腐!”


    沈磊拿著手機拍了下自己又拍向方以智,開口道:“所以,權利才會有監督,一開始,太祖爺設立了監察禦史來監督百官和勳貴,後來禦史們被百官滲透,慢慢腐爛變質,與百官沆瀣一氣。


    無奈之下,為了達到繼續製約百官和監察禦史,於是便出現了錦衣衛,直到前朝時的九千歲魏忠賢,他在的時候,百官們還有怕的,貪腐雖然禁絕不了,可沒人敢糊弄皇帝,不像皇兄一樣,明知百官貪腐成性,卻又無法處理,直到大明滅亡!”


    “放~”


    方以智勃然色變,後退一步指著麵前的沈磊,轉頭看了看門外卓然而立的錦衣衛同知,厲聲道:“同知大人,同知大人,這人,這王爺竟然敢說大明亡了,你還不把他拖下去治罪!?”


    朱知章看白癡似的看了眼方以智,把頭轉向了沈磊,就見他聳了聳肩點頭,這才迴過頭來看向了方以智,沉聲道:“方以智,如果沒有王爺出現,這大明的確是亡了,陛下也是知道的!他前些天召集群臣來上朝,竟然一個人都沒來,直到十九日才有範景文帶著幾名下屬過來,如果沒有王爺,這大明的確是亡了!”


    “來來來,方以智!”


    沈磊走了幾步到爐子邊上,看到張榮珍給爐子加了炭,鬢角間隱現汗漬,開口道:“給本王說說,十九日早上的時候,就是陛下需要人商議對策時,文武百官們都在做什麽?”


    消瘦的身子猛然一晃,方以智低下了高昂著的頭顱,低聲道:“臣,臣,臣在家中…”


    “你曾作詩曰:“繁霜如雪孤南征,莫道能無故國情。斥抱揄方始大笑,牽牛負軛總虛名。淩雲久動江湖氣,杖劍時成風雨聲。海內隻今信寥落,龍眠山下有狂生。”


    沈磊揮揮手讓張榮珍下去,幾步到了方以智麵前,盯著他腫脹而紅的麵孔,冷笑道:“你與陳貞慧、侯方域、冒襄被時人稱之為四公子,不讓於戰國四公子之名專美於前,可在本王看來,你們給魏無忌、趙勝、黃歇、田文提鞋都不配!


    強敵已經破門,你們不是躲在家中坐以待斃,便是打算好了迎接新主子繼續當官,將大明和陛下當做夜壺一般……棄之!方以智,這就是你的父親師長教出的狼心狗肺?!”


    渾身一哆嗦,方以智啪的跪在了地上,伏地痛哭道:“臣對不起陛下,臣該死,臣該萬死!”


    “萬死倒是不用,起來寫封信,讓你家人準備好上報財產,你既然是在大順軍營裏出來的,當知道這是為了什麽,上報以後,將會有人核對你們的數字,看看有沒有什麽違法收入,這是本王給你的一個機會!起來吧!”


    沈磊說完叫起方以智,到了爐子麵前道:“本王聽說你對物理稍有涉獵,所以想讓你解開這個謎題,你且上來看看。”


    “遵,遵命!”


    打著擺子作了揖,方以智就感到後背涼颼颼的,情知度過一劫,懷揣著滿肚子的疑問上前,看清麵前的爐子和茶壺,顯然這位武安王的謎題,怕就落在在這兩件事物上麵。


    “你作弊!你無恥,你是豬!”


    “法克尤!播主你作弊,不算!這特麽的不算!”


    “播主,你這樣做違反了曆史自然發展的規律…”


    迎著攝像頭,沈磊瞅著手機上連片的作弊,你無恥的咒罵語句,知道這些人怕不是國人,否則還不直接問候祖宗十八代?是啊,他現在要做的這件事,對於這個時空來說,不是作弊又是什麽:“解開這道題,本王保你全家無恙,否則你從哪來的便要迴哪裏去,不光是你在京城的家人,還有你在桐城的老家,也是如此待遇!”


    方以智微微的倒抽了口涼氣,目光掃過眼前再普通不過的爐子和茶壺,躬身道:“請王爺出題!”


    沈磊指著不時被蒸汽頂開的壺蓋,輕聲道:“本王想知道,是什麽把這個蓋子頂起的,背後的緣由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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