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磊,你為什麽不提前對我們講?咱兄弟們的感情,就不值那一千萬?”


    胡雷將信息發了過去,瞅著生悶氣的神猛,就感覺這小子不夠意思,自己幾人竟然都沒想起這個事兒:“你說說你們,怎麽能沒人想起問他呢?”


    神猛目光從手機上抬起,掃了眼旁邊的兄弟幾人,狐疑道:“我記得是誰問了句老四從哪過去的,後來好像老大就讓咱們找資料,接著就被帶歪了?”


    趙海濤和劉雲東齊齊搖頭否認,前者瞬間瞪大了眼:“不會是三哥吧?”


    劉雲東站起身到了宿舍洗手間門口,敲了敲門:“三哥?”


    “警,警察來了!”


    抱著手機的趙海濤飛快站起,小臉發白的到了門外欄杆處,瞅完樓下一迴頭,刷的兩手就高高的舉了起來,隻是忘了手上拿的手機,眼瞅著飛出手心飛向樓下,差點沒尿褲子:“我…”


    “嘶…”


    胡雷倒抽了口涼氣,作為接觸社會最早的他,自然知道這個時候怎麽選擇,連忙開口道:“舉起手不要動,大家不要反抗~”


    他的話音未落,已經暴露了的警察在大喇叭裏喊了起來:“我們是警察,請你們放棄抵抗,否則不排除使用武力的可能。”


    “叮咚…”


    警察進屋的刹那,胡雷看到了沈磊發迴的信息:“我也不知道具體位置啊,要不然還不得迴去找你們,咱們兄弟之間能用錢衡量?”


    一股熱流瞬間從心口湧起,胡雷看著進來的警察,飛快的打開微信,隻打了個有字便聽到腦後生風,連忙按下了發送鍵,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之中。


    很快,沈磊迴了個信息:“有什麽??”


    “敬酒不吃吃罰酒!”


    用手刀放倒了胡雷,撲進來的警察拿起他手上的手機,飛快的看了下聊天記錄,連忙低頭走了出去:“報告…”


    聊天窗口的另一頭,沈磊發完信息打量了眼前的情形,對於地上趴著哭泣的老頭連看都不看,自顧自的開口道:“範景文前些天在本王麵前說過的話,可是令本王記憶深刻,皇兄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你何來諸多廢話?陳福來,這位嘉定伯的收入算出來了嗎?”


    “你穿越的地點在哪裏?哥哥想知道!”


    看著聊天窗口發來的信息,沈磊也未多想,飛快的迴了個信息,想了想具體的方位又留了語音,然後就聽身後傳來了聲音:“迴稟王爺,嘉定伯未有官職,全部所得為封地及房產收獲,共計折銀一萬八千九百七十五兩,這是今天市麵上的糧價…”


    “今天的糧價做不得數,取五年內的均價計算。”


    沈磊說著在群裏發了個信息:“兄弟們幫我看看明末時期勳貴們的收入和支出,現在我正給周後的老爹算賬呢,這老小子果然是屬鐵公雞的,被西北汪拷打完後,知道有一半分給了崇禎,就跑來找要錢了。”


    很快,群裏的神猛開口道:“西北汪拷打的這麽利索?你就不怕這些人會造反?”


    “我巴不得他們造反呢。”


    沈磊懶洋洋的輸入完信息迴過去,轉頭看向了陳福來,就感到這個說話的方式有點怪異,開口道:“年初時分天下危及,皇兄令你捐餉十二萬兩以報效朝廷,且不知你愛錢如命,扣扣索索捐了五千兩。周後為照顧你的顏麵,私下販賣首飾籌錢五千兩與你,以便應付搪塞皇兄,誰知你竟留下周後的三千兩,隻捐了七千兩白銀。不知你這被西北汪找出的四十萬兩銀子,從何而來?”


    周奎麵色大變,從地上跳了起來,探手指著沈磊破口大罵:“入你娘,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對本伯爺說話?”


    “嗬嗬…”


    沈磊笑了笑沒有開口,迅速起身到了周奎麵前,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在飛出的後槽牙脫離下巴後,劃出個拋物線的起點時,閃電般坐迴了椅子上:“竟敢在皇兄麵前放肆!來人啊,將他拖出去交與西北汪,告訴劉宗敏,本王感覺嘉定伯沒這麽窮的,才找出來四十萬兩,如何對的起本王想保他為平清伯的厚望?”


    “小的一定轉告劉將軍!”


    門外,押送周奎而來的大順軍將領啪的下跪應道,剛才他是一直在看著大殿裏的情形,根本就沒看到傳說中的神仙,是如何動手的,自稱為國丈的老頭便仿佛被人抽的飛起,脫落的牙齒在金磚上滴溜溜的滾出老遠,目光從躺在地上直哼哼的老頭身上收迴,大手一揮:“把他帶走!”


    禦案後麵的朱由檢神情不動,雙眼沒有焦距的瞅著案前地上的後槽大牙,腦海中浮現麵目猙獰的貴妃,泛起絲絲漣漪的不忍瞬間被無盡的恐懼和憤怒淹沒,直到被拖出大殿的周奎發出一聲慘叫:“陛下饒我…”


    “四十萬兩!四十萬兩!!”


    啪的拍在了禦案上,朱由檢麵目猙獰,嘶聲咆哮著:“汝一死不足蔽辜!!如何饒之???”


    苦苦哀求之下才捐了七千兩,其中有五千兩還是周後給的,朱由檢恨不得親自動手砍死這個老兒,如果當初他能捐獻十二萬兩,自己又如何會落得這個地步?


    國破家亡的根由,就在這個要錢不要命的老兒身上!


    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朱由檢平複著心情,這些差點害死自己的禍首,自然是一個都不能放過,掃了眼台下的沈磊,開口道:“王弟先前所說,欲保舉那劉宗敏為平清伯?”


    “迴皇兄!”


    雙手抱拳做了個四不像的揖,沈磊拿起手機開口道:“現如今西北汪送入內庫中的髒銀已達兩百萬兩,王弟不才也分了他百萬兩,扣掉他們上下其手貪墨的,怕也會餘有百萬兩之多。


    這個數字已經是西北汪當初要求之數,再任由他們待在這裏,大軍每日耗費不菲,不如派他們前去與平西伯吳總兵共同出擊韃子。”


    朱由檢眨了眨眼,腦海中飛快的轉動起來,作為帝王他是合格的,單論勤奮程度的話,怕是僅次於朱元璋和朱棣,不幸的是他麵臨的副本,難度級別則是超神級的,瞬間明白過來這位王弟打的什麽算盤:“王封完了,也答應不找麻煩算後賬,當時要求的百萬銀子,現如今錢也湊足了,那麽你就該去打女真了吧?”


    背著手在禦案前踱著步,朱由檢越想感覺這個法子越妙,麵上凝重的神情舒展不少,隻是很快旁邊響起個聲音:“那王叔這百萬兩銀子,要做何用?”


    麵色陡然一沉,朱由檢厲聲道:“慈烺,你說什麽?!”


    前所未有的厲聲嗬斥撲麵而來,朱慈烺還是第一次見到父皇如此模樣,陡然打了個哆嗦,掃了眼沈磊躬身道:“迴父皇,兒臣隻是想…”


    “閉嘴!!”


    朱由檢看了眼沈磊,發現他坐在椅子上盯著那個叫做“手機”的東西,好似沒有注意到這邊,大袖一甩滿臉陰雲密布:“滾去抄寫《孝經》,十遍!”


    “是,父皇,兒臣知錯!”


    朱慈烺迅速低頭認錯,眼中閃過陰霾之色才想退下,想了想走到了沈磊麵前,恭敬的作揖施禮後退出了皇極殿。


    “皇兄多想了,我且會與慈烺一般見識?”


    沈磊瞅著手機上的信息,知道自己先前在想事兒的時候讓朱由檢誤會,起身道:“我所拿這筆錢,除了日常花銷之外,也是在為日後所考量,皇兄當記得天軍所用之器具,攻城拔寨無堅不摧,可這些東西也是要錢的,而且是要大錢。”


    “咳咳…咳咳…”


    朱由檢發出陣驚天動地的咳嗽,直到臉紅脖子粗的喘勻了氣兒,唿吸漸重:“慈烺與朕幼時很像,身邊被所謂的“正人君子”環繞,接受的也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套,從未有人與朕說過那些“正人君子”背後所做之事,想必他也是不知道的。”


    硬挺起了胸膛,朱由檢望著殿外的晴空,陷入了迴憶:“朕登基第二年,陝北地區發生幹旱,朕派馬茂才前去調查,發現那裏的農民已經把地裏能吃的都吃光,樹皮也沒有放過,結果無奈之下,為了活命去吃那無法排出的觀音土,最後腹墜而亡。


    朕得知後,立即免去了災區的賦稅,並命戶部撥發十萬石糧食賑災,不想還沒出戶部,這個數字就被截留了一半。五萬石,六百萬斤糧食。後來到了陝西,又被巡撫克扣了兩萬石,然後是知府的兩萬石,縣官的五千石,隻剩下的五千石的糧食還要被富戶代領,最終到達災民手裏的,隻有三千石!”


    沈磊呆了:“皇兄既然知道下麵的人如此過分,那為何不下死手?”


    朱由檢忍著火燒般的麵頰,就感到身上忽涼忽熱道:“當時朕才除掉了魏忠賢,便接到錦衣衛對這件事的奏報,朕以為是有人在報複……直到許久之後,才知道確有此事,隻是那時過去許久,朕又忙著對付東林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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