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去,別跟他去!鬱景延你個砸碎你要是敢傷害我老婆,我把你的家給你鏟平!”坐在病床上的盛天澤一邊齜牙咧嘴哀嚎,一邊吼著。


    鬱景延目光沉冷的看著盛天澤。


    盛天澤的眼神無比挑釁。


    嘴都歪成那樣了,還不服輸的樣子。


    這一刻,即便是在火頭上的鬱景延,也仿佛能感覺到,盛天澤對他的挑釁,對他的恨,都不僅僅是因為蘇禾。


    畢竟他和蘇禾認識並沒有多久。


    短短三個月而已。


    到底是因為什麽,致使盛天澤如此恨自己?


    鬱景延這個時候還騰不出時間來思考這個。


    “鬱米……”鬱景延喊了一聲,便看到鬱米一個勁兒往盛天澤床頭鑽。


    鬱景延的心都被絞肉機絞成了餃子餡。


    縱是心硬如鐵,他也不能看到女兒怯怯的眼神躲閃他的這一幕。


    他想把自己砸死,隻要女兒能不恐懼他,他也願意。


    “你……好好的跟著盛叔叔,爸爸和媽媽談一談,好不好?”鬱景延的聲音裏帶著多少蒼涼和蒼啞?


    隻有他自己知道。


    盛天澤:“……”


    眼睜睜看著鬱景延和蘇禾出去了,盛天澤還得了便宜賣乖:“我都這樣罵你了,你竟不打我……”


    他低頭又看著身邊的小孩:“團子,你希望我怎麽收拾你爹?跟新爸爸說說?”


    “可……可不可以,不收拾我渣爹?”團子抬起淚眼,霧蒙蒙看著新爸爸。


    “為……為什麽呀?你那麽恨你渣爹。”


    “因為你一揍我渣爹……我的心就疼……”


    盛天澤:“那,你渣爹揍我呢?你的心疼嗎?”盛天澤歪著嘴問到。


    “嗬嗬嗬,哈哈哈,新爸爸你這個樣子很好玩。”


    盛天澤:“……”


    合著,自己這是被這五歲的小屁人兒給利用了一把?


    ,明麵上是喊他新爸爸了,實際就是想氣一氣她舊爸爸。


    實際心裏麵還是和舊爸爸親。


    得!


    她到是跟她娘一個脾性。


    好心眼子,孬心眼子都有。


    不愧是蘇禾的女兒。


    盛天澤看著眼前這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內心無比懼怕,卻又無比勇敢的五歲小人兒,忽而無比心酸。


    是什麽樣的環境,能讓這麽小的孩子,曆練成這樣?


    一想到這些,盛天澤又忍不住宣誓一番:“姓鬱的!老子要不把你宰了,老子就不配做鬱米的新爸爸,也配不上我給帶的那頂綠帽!”


    一低頭,他又跟床前頭的小人兒說:“團子你放心,新爸爸我就算和你爸爸鬥的你死我活,我也不會殃及到團子半分的,團子無論在你渣爹那裏,還是在小叔……新爸爸我這裏,你都是我們家的公主,獨一無二的小公主。”


    “你要是把我爸爸打敗了,你會宰了我爸爸嗎?”團子無比擔心渣爹的安危。


    她乞求的目光看著盛天澤。


    盛天澤是看出來了。


    到底是親爹和親閨女,這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血緣關係。


    他摟著鬱米小小的頭顱,無比感慨的說:“我隻是想打敗他,我從十九歲開始準備了五年了,都是想打敗他,但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宰了他,因為我和你一樣,會心疼……誰他媽要心疼姓鬱的那個砸碎了!”


    鬱米:“……”


    “沒事沒事,新爸爸就是發發牢騷,不會把你爸爸怎麽樣的。”


    鬱米又有些擔心的問道:“新爸爸,我爸爸會把我媽媽怎麽樣嗎?”


    盛天澤也很擔憂。


    他歪歪扭扭的下床,牽著鬱米往外出走,想要去尋找蘇禾和鬱景延。


    他想,無論如何,他得保護蘇禾不受鬱景延的欺負。


    然而,溜了一圈,盛天澤和鬱米卻沒找到蘇禾。


    此時此刻,蘇禾和鬱景延正在醫院外的一處咖啡廳內。


    蘇禾原本不想走出醫院。


    因為擔心鬱米。


    鬱景延卻對她落寞一笑:“這個醫院外麵,不僅有我的人,也有盛天澤的人,我都不知道盛天澤那小子什麽時候混的這般實力雄厚了,即便沒有我和他的人在,這裏也是醫院,高級病房,你以為誰還會把你女兒偷走不成?你覺得你女兒這麽好偷的麽?”


    鬱景延想起蘇禾帶鬱米逃跑的路上,鬱米被蘇家人劫持,那麽危險的境況,五歲的小姑娘都能趁亂逃走,並且知道給爸爸打電話求救。


    這就是他鬱景延的女兒。


    骨子裏的英勇無畏,和他這個當爸爸,如出一轍。


    可現在,他的掌上明珠,不理他。


    而是管別人叫爸爸。


    再看眼前的女人,她比前兩天又瘦了,眼窩深陷,小臉隻有他巴掌那麽大。


    但卻,精神抖擻,時時刻刻都有一種和他拚命的準備。


    這讓鬱景延想起半個月前,他們躺在一張床上,彼此絞殺,彼此深入的時刻。


    這還是那個蘇禾麽?


    仿佛是。


    又仿佛不是。


    她的眼神裏,再也沒有了依附他的,討好他的那種溫婉和厚臉皮。


    以前鬱景延最常說蘇禾的一句話便是:你的臉皮怎麽這麽厚?


    而今再看她。


    自己曾經每一次這樣的話,都像一把刀,刻的蘇禾滿心傷疤。


    以至於此刻,她看他的眼神是那樣的疏離。


    那樣的遠。


    遠到,他看她的視線,都是模糊的。


    “景延,欺騙你的婚姻是我的錯,偷生你的孩子是我的錯,把你母親那一箱子珠寶變賣了,我帶著鬱米逃跑是我的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想要如何處置我,我都毫無怨言,我隻希望這件事不要波及到外人。


    我對盛天澤並不熟悉,他是無辜的,我們的事不要波及到他,行嗎?


    還有鬱米。


    鬱米沒有選擇出生還是不出生的機會,無論我們大人做錯了什麽,鬱米都是最無辜的。


    所以能不能請你看在我好歹陪睡了你五年,無條件陪睡你五年。


    而且,你也時常有……舒服到的情況下,放鬱米一條生路,讓她跟著田姐在鄉下自生自滅。可以嗎?”


    聽到蘇禾說這些話,鬱景延簡直氣炸。


    他想都沒想便問蘇禾:“,鬱米是我的女兒,我一個當親爹的會不給我親生女兒活路,你把我當什麽了,洪水猛獸嗎!”


    蘇禾很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鬱景延:“你自己親口說的啊,如果鬱米是我的孩子,你不會讓她活著。”


    鬱景延:“……”


    他覺得自己的臉,被打的謔謔的腫。


    隔了許久,他無比艱澀,無比鄭重,無比認真的說到:“蘇禾,我……很愛你。跟我迴家吧,我們以後好好的,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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