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您上次寫的書信,詩彤姑娘還沒有迴嗎?”


    莫羽接過莫允手中的信,見著莫允緊皺的眉頭,深沉的麵容,他顯然是有些擔心。


    莫允蠕了蠕雙唇沒有說話,目光依舊定格在桌子上那微微搖晃的燈火,若有所思。


    莫羽沒有說話,隻是拿著書信悄然走出了帳篷。


    夜很靜、很美。晚風輕拂著流雲,在夜空上迤邐出絲絲縷縷的雲絲,猶如一道道憂鬱的皺紋,布滿長空。清幽的月光,染上了思念的憂傷;風兒的寂寥,搖曳著心中的纏綿。這樣的時刻,注定莫允會飄夢。


    “詩彤,你到底怎麽樣了?是否安好。”


    凝視著大漠帳篷之外的明月,莫允獨自在心裏呢喃,捎去遠方的書信卻始終沒有迴音,使得莫允異常難安。


    “殿下,明日便能與宇文將軍的部隊匯合了吧。”


    突然,看著莫允陷入沉思,莫羽蠕了蠕雙唇乍然問道,莫允恍然才從自己的思緒中迴來,凝視著莫易,一臉猶豫。


    “嗯,按照計劃,是這樣的,這次的秘密作戰,也隻有幾個高層將軍知曉。”


    “殿下,你是擔心詩彤了?”


    凝視著莫允平靜的麵容,直覺讓他感覺出來莫允心中的不安,於是便如此問道。


    莫允並沒有迴答,隻是凝視著遠處,深眉緊鎖。


    天陰山營地,眾人依舊在審訊程千,雖然目前確定他是內奸,但是單靠他一個人,不可能知道宇文亦的那場作戰計劃,畢竟他隻不過是個百夫長而已。


    而宇文亦的那場戰役,所有的作戰部署,都是隻有高官才知曉,單單靠程千是不可能的,所以詩彤判斷,有可能在莫允他們之間也有內奸,而且官位不低。


    “早這樣不就好了,哎……非要我廢那麽大的精力,不過總算能弄清楚一些事情。”


    詩彤驟然從帳篷裏走出來,伸了伸懶腰,如釋重負一般,此刻心情舒爽,如同雨過天晴。


    “真不愧是詩彤姑娘,這麽難對付的人都被你給製服了。”舒克緩緩走在她身後,如此感歎。


    “對了,舒克,你立刻向淩雲凹傳書信,務必告知內奸一事。”


    “是!”


    舒克雙手合十,畢恭畢敬的行禮,之後向著身後的小李點了點頭,似乎是叫他去寫信小李也點了點頭,之後向著兩人行禮,便向著另一邊走去。


    “詩彤姑娘,您今日辛苦了,幸虧有姑娘在,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舒克迴頭,歎了口氣,不甚感歎。


    “這事可沒完,北秦這次大獲全勝,他們沒有乘勝追擊實在詭異,依照我的判斷,他們大概是沒有拿到程千送過去的作戰部署,所以才沒有輕舉妄動,可見對方是個十分小心謹慎的人。”


    詩彤小指托著下巴,緊皺著雙眉,在帳篷前來迴踱步,喃喃自語。


    “確實,他們獲得了兩次勝利,按照一般人的思緒,應該追過來將敵人全部消滅才是,為何卻遲遲未見北秦軍隊的動靜,這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舒克也皺起眉來,同詩彤一樣,在思考著。


    微風吹動著高插在營地裏的軍旗微微搖擺,時不時發出一絲清脆的聲響,與此刻互相適合。


    徐徐的晚風驅散了白日的熱浪,清涼縈繞指間。


    朦朧的月色下,靜謐的夜散發著優雅的美,淺淡的藥香輕漾在角落裏,四處彌漫。不覺間,飄渺的思緒蔓延,或許是記憶中流淌著那淡淡的哀愁吧,心中忽生淒涼。


    “這可惡的程千,真該千刀萬剮,葬送了那麽多忠魂。”見著詩彤依舊在思考,程千踩了踩腳,咬牙喝道。


    “也許,我們可以將計就計。”片刻之後,詩彤突然眼前一亮,眉頭舒展,目光定格在舒克身上。


    “嗯…詩彤姑娘是指……”舒克一臉茫然。


    “來,你過來。”詩彤淺淺微笑,示意著舒克走向前來,之後她微微在舒克耳旁嘀咕什麽……明月悄然出現了,如一隻金色的小舟泊在疏疏的枝椏間,從樹林邊上升起來了,放出冷冷的光輝,照得大漠的沙海分外白,越發使人感到寒冷。萬點繁星如同撒在天幕上的顆顆夜明珠,閃爍著燦燦銀輝。


    大概,今夜注定難眠。


    在天陰山的北麵,北秦的軍營中,他們正在駐地之中圍著篝火喝輕功酒。


    突然,一士兵匆忙趕來,在一個身材魁梧長相猥瑣的男人麵前行禮,雙手捧著一張紙條:“將軍,這是程將軍傳來的最新急報。”


    “哦,這次可真夠久的,程千這家夥,也不知道在幹什麽,可終於等到了。”


    男子接過士兵手中的信件,雙唇洋溢著笑容。


    “弟兄們,今晚暢快喝,明日我們就暢快的踏入天雍的土地,奪取天陰山。”


    說著,男子提起酒杯,對著篝火旁的士兵如此說道,那一言一句就如同個土匪一般…晨風微微吹來,一顆顆晶瑩透亮的露珠順著葉子滑下來,歡快地跳躍著。綠油油的小草在柔和的晨光愛撫下蘇醒了,在雨露的洗刷下顯得更加綠了。


    輕輕的,號角聲傳來,驚醒了將士們的夢,再集合的最後一聲號角停止,將士們卻已經整裝待發。


    遠處漸漸燃起的煙火,滲入了眾人的視線,修整了幾日,原本失去了士氣的士兵終於又精神煥發,隻等待自己首領的命令。


    詩彤悄然佇立在帳篷之外,目送著將士們整齊的出發,這次是最重要的一仗,成功則生,失敗則死,在這裏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為了守護自己身後的人,他們並不畏懼死亡。


    而在天陰山的另外一邊,北秦已經在行動了。


    隻是這裏是天雍的地盤,單單隻論地形的話,天雍的將士可是比北秦的士兵熟悉得多此刻他們正在緩緩前行,路過沙海中的綠洲,一汪清水蕩漾,四周偶爾有青草長出,微風略過草間,早晨的細微露珠還殘留在草澗上,在微風吹動下輕輕搖晃,終於在馬蹄聲的震動中輕輕滑落。


    “程千說的,就是這個地方吧。”騎馬走在最前麵的男子突然停止了前進,他向著四周掃視一遍,突然大聲問道。


    “迴大人,是這裏,他說天雍會在此地設下埋伏。”身後的士兵匆忙跑來,對著男子畢恭畢敬的行禮。


    “好,那我們就在這裏把他們殲滅。”男子說完,哈哈大笑,似乎已經沉浸在自己營造的勝利的世界中。


    旁邊剛好有水源,騎馬行過一天一夜,不管是人也好馬也好,如今又餓又渴。


    他們本來打算趁著舒克的軍隊還未來得及到此處設伏便先過來,趁著舒克防備不足偷襲,不過北秦從天陰山北部行到此處,到還是很長一段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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