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為什麽給你這一巴掌嗎?”片刻,詩彤厲聲問道,舒克蠕了蠕雙唇沒有迴答,隻是低著頭。


    “你不說話,說明你自己心裏清楚…我打你這一巴掌,不是因為你護駕不利,而是你擅做主張,擅自將本小姐送迴京都。”


    詩彤雙手叉腰,略微彎腰,直罵道,那模樣,簡直就像是姐姐教訓弟弟一般。


    “是,詩彤姑娘教訓得是。”舒克隻點頭,小聲呢喃。


    “既然知道錯了,那就起來吧。”凝視著舒克那受委屈的模樣,詩彤深歎了口氣,驟然說道,如同雨後晴天一般,此刻似乎心情也變得愉快許多。


    “可是,詩彤姑娘,您還沒懲罰臣護衛不利的罪,殿下將您交給我,臣卻……”


    聽詩彤這話,舒克乍然抬頭,目光閃閃,心中充滿了疑問,他更不能相信,自己犯了那麽大的罪,竟然會被如此輕易饒恕。


    “哎呀,廢什麽話呀,你趕緊給我起來。”詩彤輕輕搖頭,瞬間有些不耐煩起來,原本就不太喜歡皇宮裏這種繁瑣的禮儀,此刻也變得浮躁起來。


    “是!”


    “這兒的事還沒完呢,諾,多次戰敗的原因皆在這家夥身上,內奸已經給你抓到了,接下來,該怎麽審訊,該怎麽發落,就交給你們了。”


    詩彤聳了聳肩,看上去有些疲倦,她悄然轉身,旋即在正椅上坐下。


    “詩彤姑娘,既然內奸已經抓到了,那我們身上的蠱蟲,您何時替我們解呀。”方戚皺了皺眉,突然問道。


    詩彤隻漸漸微笑,喝了口茶,目光定格在一旁被按住的程千身上。


    “哪裏有什麽蠱蟲,那不過是因為要抓內奸而故意編造的慌言而已。”


    “……”詩彤此話一出,眾人麵麵相覷,場麵一度如同炸鍋的螞蟻,熱鬧紛紛。


    “可是,為何程千那家夥會突然發病呢?”帶著疑問,小李如此問道。


    “那是因為這家夥本身就有病,一種名為心髒病的疾病,他不過是在高度緊張和焦慮的情況下致使得他的病發作。


    當我路過他的身旁時,就聞到一股濃烈的五味子的藥味,如此濃烈的五味子自然是治療心髒的良藥,何況你輕微有唿吸困難的症狀,時常彎腰大概是你經常胸痛而長久烙下的習慣,故而我判斷為他本身就喚有心髒方麵的疾病。”


    “原來如此。”


    聽了詩彤這話,眾人恍然大悟,此刻才終於知道,根本就沒有詩彤口中所說的蠱蟲,那些不過她瞎編而已。


    “還有一事,詩彤姑娘是如何知道程千是內奸的,是如何看出來的?”


    “其實,我並不知道他是內奸,從我進帳篷那一刻我都是在賭,當我說出我們之中有內奸時,隻有一人表現得並不吃驚,剛開始我還隻是以為程千這家夥隻是因為對我不滿,一時沒得反應過來,但是後麵當我說出宇文將軍上次的戰役大概也是因為有此內奸,所以才會戰敗時,隻有一個人表態,並且瞬間還說出了重點。”


    詩彤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起身,在眾人麵前,來迴踱步,再緩緩的解釋。


    突然,再眾人的腦海中,迴憶起了剛才那一幕,可是終究也還不不明白,詩彤到底所指是哪一幕。


    “……?”眾人麵麵相覷,無言,眼神再次定格在詩彤身上。


    “當我說過,因為有內奸,所以宇文將軍才會戰敗,大家可還記得程千說了什麽?”


    “他說,別隻因為聽了宇文亦將軍的話就說有內奸。”小李突然說道,眾人再一次恍然大悟。


    “沒錯,宇文將軍並沒有同我和殿下說有內奸的事,內奸這事,他本身就不知道,就連殿下也不知道,又何從宇文將軍告知於我,所以我斷定,程千遍是那個內奸,這之後說我撒了毒藥,都是為了盡快讓他現出原形而演的戲而已。”


    詩彤說,如肆重負一般,麵容泛起一絲淺淺的微笑。


    “原來是這樣,真是難以置信,程千竟然會是內奸。”方戚如此感歎。


    “說,你為什麽這麽做?你們的人有什麽計劃?”說著,他又拽起程千,掙獰的麵孔,厲聲問道。


    “哼……”程千沒有迴答,將臉扭向一旁,那漆黑的眼眸,充滿了不甘。


    “你快說,虧我們如此信任你,你卻背叛我們,我現在就殺了你,為將士們償命。”


    方戚一急,直拽著他的衣襟,手中握著小刀,眼看就要往下刺下去。


    看來,他也是個心急的人。


    “方大人且慢。”舒克和詩彤同時向著方戚如此喊道,頓時,匕首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詩彤姑娘,舒副將,你們為何不讓我將這賊人給殺了?”方戚抬頭,凝視著兩人,深鎖的眉頭,看來他確實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


    詩彤和舒克互視著點了點頭,詩彤悄然走向前去:“他現在還不能死,何況,就用他一人的命,抵償不了那麽多無辜將士的命,殺了他太便宜他了,得讓他生不如死才是。”


    詩彤麵容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聲音很輕且詭譎,雖然並沒有像莫允那樣具有威嚴,然後卻異常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你,你要幹什麽?”


    見著詩彤緩緩向他走來,程千一怔,有些哆嗦,大概是懼怕詩彤研究毒藥,他就那樣凝視著她,就已經瑟瑟發抖。


    “不幹什麽,隻是想給你吃個東西,讓你把一切都說出來,哦,對了,最好是能把你和北秦接頭的方式,地點說出來。”


    詩彤說著,她緩緩蹲下,從懷中取出一枚白色的藥丸,微微往著程千的口中湊了上去。


    “這是什麽東西?你……”


    程千話沒說完,詩彤便將那枚白色的藥丸丟進了他的口中,嚇得程千直哆嗦。


    “你,你給我吃的什麽?”


    “哎呀,我能給你吃什麽好東西嗎?我又不是什麽好人,自然是毒唄。”


    “你…”因為憤怒,程千怒視著詩彤,漆黑的雙眼漸漸泛紅,本來就因為心髒不好,此時更加氣喘籲籲了。


    “這叫真言丹,是一種不能說謊話的毒藥,你若說了謊話,這毒就會貫穿你全身,讓你死無全屍。”


    “你,真狠毒的女人。”程千指著她,不禁罵道。


    “沒錯,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心狠手辣自然也是我的本性。”


    詩彤聳了聳肩,一副毫無所謂的模樣,她驟然起身,背對著程千,一副王者般高高在上的態勢,側俯視著程千。


    淩雲凹,莫允駐軍營地。


    “宮覺,將此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去天陰山營地。”


    在一枚明質不滅的油燈下,莫允輕輕將寫了密密麻麻的字的信紙放入信件當中,對著帳篷之外的宮覺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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