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沙漠之中,身上的水分很快便被風沙吸幹,此刻看見綠洲中的一潭碧綠湖水,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


    “告訴將士們,下馬修整。”


    聽著男子如此大喊,眾人便紛紛下了馬,朝著綠洲中央的水潭跑去,湛清湛清的潭水像透明的藍色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潭低下長出的野草,潭水清澈碧綠,好似看盡人間世態炎涼的眼眸,沉靜,深邃。


    因為太渴,所以根本顧及不了其他,北秦的士兵便猛然的大口喝水,有的甚至直接跳入水中,感受這清水洗淨軀體的歡悅。


    他們毫無戒備,甚至也沒有發現在身後緊緊盯著他們的眼睛,也沒有注意到潭水之中有何不對。


    他們隻是喝著,盡情的喝著,如同孩子嬉戲一般。


    沒過一會兒,隻見從水潭的上方,鮮紅的血水直流來,眾人一怔,向著血水流動的方向望去,隻見在血水之上,一個個屍體隨著水流緩緩飄來。


    “啊啊,敵襲。”此刻,他們才驚慌,試圖跑迴岸上拾起自己的武器,然而一部分已經飲了潭中水的人卻突然口吐鮮血,驟然倒地。


    “怎,怎麽了?”男子大喊,目視著自己身旁的士兵接二連三倒下,他有些驚慌失措“將軍,有敵襲...”


    “將軍,水裏有毒...”


    士兵沒有說完,便被身後直衝過來的天雍軍隊給解決掉了。此刻,戰火的狼煙在大漠之中升起,這裏是北秦的主力,所以舒克自然也將最精銳的天雍士兵調來此處。


    “快往後撤。”將著自己的士兵悄然倒下,有的中毒,有的被刺殺,北秦的官兵首領掙獰著麵容,如此大聲喊道。


    在得到自己家首領的命令,眾人也紛紛上了馬,隻是雖然上了馬,然而馬卻並不聽從使喚,反而的低頭在吃什麽東西。


    原來,那地下全是黑豆,香氣撲鼻的黑豆已經將馬匹給吸引了,北秦的馬,行了一路,他們過來天陰山南部本就路途遙遠,帶的糧草本就供應不足,他們所騎的馬,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此刻碰見香氣騰騰的黑豆,自然已經失去了奔跑的興致,反倒低頭吃起來。


    正在此時,舒克摔領精兵前來,與方戚前後夾擊,將北秦的士兵圍在包圍圈中。


    此刻北秦已經四麵楚歌,唯一能讓他們逃走的馬匹也盡數落入了舒克的圈套之中,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盡力一戰。


    隻見舒克也浄獰著麵容,用力揮動著手中的長矛,直朝著北秦最高的官員刺去。


    戰場之中,先殺主帥本就是常見的事,此刻亦然,因為已經行路了一天,北秦已經疲憊不堪,此刻麵對天雍朝的精兵,如同以卵擊石。


    沒過一會兒,北秦的官員便在舒克奮力交戰之下,身中數刀而亡眾人見著自己的軍官已然殞命,便紛紛丟下手中的武器,甘願當俘虜。


    “詩彤姑娘的計策可真不錯啊。”方戚與舒克匯合,高興得直唿嗓子。


    “怎麽樣,這可比直接將程千那家夥砍了值得吧。”舒克也一邊策馬而來,淺淺微笑身後的將士在歡唿著,為了他們的勝利而歡唿。


    “確實值得,詩彤姑娘真厲害,所料得一絲沒差,甚至比我這個久經沙場的人看得還要透徹,多虧了詩彤姑娘,我們終於守住了天陰山。”


    一邊目視著靜躺在綠洲以及水潭上成堆的士兵,方戚蠕了蠕雙唇,那被太陽曬得呦嘿的臉隻有一雙牙齒顯出潔白,他今天心情不錯。


    對於他感歎的話語,舒克並沒有迴答,也同他一樣在巡視著戰場,生怕有落網之魚,畢竟他們已經接連戰敗,如今太需要一場勝利的髒來鼓舞士氣了。


    “不過這詩彤真乃奇人啊,不僅懂得製鹽術,還能治病救人,說她能治病救人就算了,還能給人下毒,這也不知道是什麽毒藥,這麽猛烈,若是沒有她這些毒藥啊,隻怕我們不可能這麽輕易戰勝北秦的軍隊。”


    方戚一邊說著,一邊使用自己手中的長矛撩開靜躺在一旁的屍體,如此感歎。


    “是啊,如果沒有詩彤姑娘的計策,隻怕你我都會命喪天陰山,這場戰役打完,等殿下迴來,我們便可班師迴朝了,啊...終於能迴家了。”


    聽到方戚這麽說,舒克微微抬頭,凝視著蔚藍的蒼穹,此刻,思念的思緒飄到了遙遠的地方,他雖年輕,然而在故鄉,也有等待著他迴歸的漂亮姑娘。


    “是啊,終於能迴去了,終於可以迴去看兒子了。”方戚也應和著。


    詩彤佇立在帳篷之外,此刻營地十分安靜,她那顆玲瓏心依舊忐忑不安。


    如果一切都不是她所料的一樣,究竟該如何收場。


    “莫允……”詩彤微微呢喃,在這個時候,也許隻有給自己一絲精神的寄托,才能夠鞭策自己努力撐下去。


    但願一切都會變好。


    “殿下,宇文將軍獲得了重大勝利,還有兩天,這兒的事,是不是該結束了。”


    莫羽輕輕掀開帳篷,將一飛鶴傳書送到莫允手中,片刻,他才如此問道。


    莫允沒有迴答,依舊深沉的麵孔,他看上去心情似乎不太好,這也難怪,畢竟他從淩雲凹送去天陰山的信件,詩彤並沒有迴,反到是天陰山傳來了噩耗,兩場戰役接連慘敗。


    此刻他最擔心的,一方麵是舒克能不能守住天陰山,另一方麵則是詩彤是否安好。


    如果舒克守不住天陰山,那麽敵人必將由天陰山而下,直逼天雍腹地,到時候在淩雲凹雙麵夾擊,後果不堪設想。


    “你看這個。”莫允乍然說道,一邊將信件扔到莫羽手中,莫羽接過信件,頓時鐵青的麵容,掙獰得恐怖。


    “殿下,這是...如果天陰山失守,後果不堪設想,還有,舒副將提到了內奸..”


    “莫羽,你去秘密排查,本王定要將此人揪出來。”


    “是。殿下。”


    莫允說著,緊握著小拳,他看上去十分憤怒,猶如一個隨時都能把人吃掉的猛獸。


    “詩彤,你可一定要平安啊……”


    待莫羽悄然出了帳篷,莫允不禁將桌子上的一方錦帕捏在手中,狠狠呢喃。


    而此刻的天陰山營地,舒克已經迴來了,此次獲得了重大的勝利,將士們都沉浸在歡樂的氛圍當中。


    營地中篝火直起,羊肉架在火上,烤全羊和燉羊肉。


    方晨同詩彤一起坐在篝火旁,他並沒有解了詩彤下給他的毒,隻不過是因為那天詩彤被舒克擅自敲暈,送迴京都時,因為想到了戰爭,詩彤便順手將解藥贈給了方晨。


    此刻方晨凝視著詩彤,心中甚是崇拜。


    “詩彤姑娘,你下的毒,直到現在我都還弄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毒。嗯,這考羊肉真好吃,不過這八角,真的能當做食物吃啊?不是隻做藥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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